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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女性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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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0,是许杨的生日。
“哎,许杨,你生日真是5.20号?”解洛趴在课桌上,歪着头看向正在转笔的许杨,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是啊,小爷我还要办生日宴呢,”许杨把笔一扔,嘴角扬起一抹痞笑。
“你就扯吧你,”月明稀一本正经,“能把生日办两次的也就只有你了。”
许杨:“那咋啦?12月4号太慢了,而且,一次自己家里聚餐,一次邀请朋友去玩,多得劲。”
许杨突然站起来大喊:“明天小爷生日,想过来玩的都来啊!”
“那肯定呀,许少爷的生日还是要去捧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喂,你来不来?”许杨突然看向解洛。
解洛正盯着月明稀的侧脸出神,被这么一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我..."
许杨见她犹豫,一把揽过月明稀的肩膀:"月明稀也去。"
“歪,我还没说呢,”月明稀被禁言了。
“行,去,反正这次放假也不知道去哪儿玩。”
...
解洛正在挑选着晚上去生日宴的裙子,自信的蝴蝶总在翩翩起舞。
“月明稀,这条好不好看?”解洛转动着蓝色裙摆,好似一只花蝴蝶的羽翼。
月明稀摇头,“有点小学生。”
“哦,”解洛有些失落,低着头进了洗手间,她刚准备换下衣服,就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
“干吗?”
“我能进来吗?”
解洛一惊,脱到一半的衣服差点掉进洗手池。
“不,不行!”
“那你试试这个,”月明稀扔进去一件米色裙装。
解洛看着无袖挂脖连衣裙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穿过这个,”解洛声音细如蚊呐。
“你试试嘛,一会儿我也穿。”
“好吧...”
解洛咬着嘴唇换上裙子。镜中的女孩陌生又熟悉,锁骨线条清晰可见,肩膀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有美丽羞耻症!
看着镜中的自己,解洛有点不适应自己穿搭的转变,不过,确实比之前的穿搭要好看很多。
“月明稀,这个蝴蝶结怎么系啊?”
“我先进来啦,”月明稀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样款式的裙子,是白色。
“等我先换一下,马上给你演示,”月明稀自顾自脱起身上的宽大短袖。
解洛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她的没见过比月明稀更豪放的人了。
“宝贝儿,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解洛以为她换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回头,却看见月明稀只穿着内衣站在镜子前。
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晕。
“你,你还没换好吗?”解洛又将眼睛捂上了,心跳快蹦出胸腔。
“你干吗呢?”月明稀拿下她的手,就这么直溜溜地站在她面前,“快看看!”
解洛不敢睁开眼睛,低着头回了句瘦了。
“你好敷衍,”月明稀气鼓鼓的,她不知道,她心里藏了份长大的秘密。
“我先出去了...”
解洛低着头正准备走,却被月明稀拉住了手指。
“你蝴蝶结还没系呢,”月明稀耐心系好她肩上蝴蝶结,“好啦!”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解洛强装镇静,摒着呼吸回到了房间。
...
月明稀换衣服很快,解洛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出来了。
月明稀个高,身材比例极好,左耳上的耳骨钉恰到好处。
解洛看着镜中的两人,她们越来越像了...
“宝贝儿,我买了本新书,要不要看看?”
解洛一听来了劲儿,雀跃问:“什么书?”
“《嫌疑人x的献身》。”
“推理小说?”
自从搬到这里后,她就经常看推理小说,解洛不喜欢看言情的,什么耽美的,她对推理情有独钟。
“我要看!”
两人坐在床上,就这么看了起来。
解洛看得很入迷,月明稀不经意地抬眸,就望见了她翕动的睫毛。
“想不想知道最后的结局?”
“不想。”
“我赌你猜不到,”月明稀自信满满。
“我不赌。”
“那你猜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解了洛合上书,笃定回答:“我猜靖子最后自首了。”
“为什么?”
“肯定是靖子内心的煎熬。”
“不,”月明稀摇头。
“这本书里还有第二个受害人,而石神为了让靖子母女摆脱嫌疑,甘愿变成犯罪者。”
解洛愕然,不敢相信这般结局。
“如果只凭感觉思考便说出答案的话便是错误的开始。”
见解洛发愣,月明稀戳了戳她的脑袋,“走,我们出去玩儿...”
...
“宝贝儿,要不要去鬼屋玩?”
金云街新开了一家鬼屋,在咖啡屋旁边。
解洛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我不敢去。”
“我好想进去看看,你陪我去嘛~”月明稀撒娇着地晃着她的胳膊,“放心,我一会儿就出来。”
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恶鬼月行”,解洛不禁打了个寒碜。她没来过鬼屋,这是第一次,别说来鬼屋了,看个恐怖片都能将自己吓个半死。这种挑战,不亚于蹦极!
“那说好了,一会儿就出来...”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月明稀生怕她反悔,拉着她就闯了进去。
解洛讨厌这里的味道,一股混着霉味和廉价血浆的味道。昏暗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接触不良的猩红灯泡,滋啦滋啦地闪烁着,将两人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墙壁上黏腻的“血迹”早已干涸成紫黑色,角落里堆着几具残缺的塑料骷髅,其中一具的头骨突然“咔嗒”一响——月明稀猛地攥紧见解洛的手:“你、你听见了吗?”
解洛:“你不说你不害怕吗?”
“那是骗你的,我老害怕这个了...”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布帘无声掀起。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四肢反折着爬出来,惨白的脸在红光下泛青,嘴角几乎裂到耳根。
“欢迎呀……”她喉咙里挤出咯咯的笑声,腐烂的指尖擦过解洛的脚踝——
“啊啊啊——”两人尖叫着狂奔,却没曾想,她们跑向了不同的方向,她们走丢了...
“月明稀,月明稀...”解洛小声地喊着,额角冷汗直流。
她迷路了...
她总是迷路,解洛的呼吸凝滞在喉咙里。
廊道飘出一股刺骨的寒意——不是鬼屋空调的冷风,而是像冬夜荒坟渗出的、带着腐殖质腥气的阴冷。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一具穿着寿衣的"尸体"不知何时贴在了她背后,蜡黄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玻璃眼珠直勾勾盯着她。
"找到你了。"尸体的嘴唇纹丝未动,沙哑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解洛吓得瘫坐在地上,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为什么要误会...”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做个人...”
“为什么要相信别人的话...”
“为什么要猜疑我...”
“你该的...这是你该的...”
解洛耳朵炸开,她不清楚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她头痛到了极点,终于,她撑不住了,在看到雪白的脸后倒了下去...
解洛在奇舍咖啡屋醒来,熟悉的面庞在眼前炸开,是月明稀。
咖啡香如绸缎般缠绕鼻尖。
解洛手指湿热,是手指被冷汗打湿后被包裹的暖。
月明稀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轻言:“对不起宝贝儿...”
解洛还未缓过来,软塌塌回了句没事。
“月明稀,你刚才在鬼屋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话?”
解洛惊魂未定...
“没有哇,”月明稀大喇喇坐着,“除了那句欢迎没听到别的了...”
解洛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她无比确定,那张雪白的脸是月明稀,又怎么会没听到尸体凄惨的怨。
那是谁说的?
鬼屋怎么会有这样的台词?
她不该去的,不该去的...
“歪,”月明稀晃了晃手掌,“还没缓过来?也没那么可怕吧?”
解洛摇了摇头,透过复古木框格子窗,她看到了黄昏,影子从墙角、巷口无声地爬出,如同墨水在宣纸上缓慢晕染,吞没白昼的清晰。
黄昏是白昼的叹息,也是夜晚的序章。
“我草!”月明稀拍拍脸,“要迟到了宝贝儿!”
她们奔出奇舍...
“我们赶紧去打车,”月明稀火急火燎地说话。
天色渐晚,解洛有些害怕。
人在着急时总是被霉运之神眷顾,她们也不例外。
两人没打到车。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人影在瑞西花店出现,她们屁颠屁颠跟了过去,是位帅哥,20出头的样子,高挺的鼻梁下是恰到好处的薄唇,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他分明穿了件很平常的湛蓝色衬衣。
解洛礼貌问:“你好,请问您也是来买花的吗?
男人转头,眼角微扬:“嗯,送弟弟的,不过,确实不知道送什么好。”
解洛思考了一会儿,指了指唐菖蒲,“送剑兰比较合适,它有步步高升,富贵的寓意。”
男人轻笑:“就这个了,午夜蓝,黑色包装纸包起来。”
...
“谢谢两位小姑娘,”男人捧着花束,眼睛弯成月牙,“方便认识一下吗?我是许征。”
“解洛。”
“月明稀。”
“先生,另一束也包好了。”
“送给你们,”许征将另一束花递过去,“就当交个朋友了。”
桃粉色的奥斯汀玫瑰和蓝色鸢尾点缀着雾面白小飞燕,搭配墨色丝绒包装纸。
“你懂花啊,”月明稀调侃道。
男人热忱地笑,“你朋友比我懂,之前给女生买过。”
“女朋友?”月明稀不禁八卦起来。
男人摇头,“女性朋友。”
“我不信你没谈过,”直白的话给解洛吓愣了,狠狠揪去她的大腿。
男人不失礼貌地笑,“确实还没有。”
“眼光这么高啊!”
“不断提升自己才能配上喜欢的人,不是吗?”
“嗯...”
解洛:“许征,你现在有事吗?”
“怎么了?”
“能不能把我们送到华士厅旁边?”
她们也是去参加许杨生日宴的?
“行,”男人爽快答应。
...
“许大哥,能不能跑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好,”男人脚踩油门,灯火通明的黑夜一辆飞驰 V8疾驰...
...
“停这里就行了,”解洛和月明稀下了车。
“谢谢许大哥!”
男人微笑点头,“天快黑了,快进去吧...”
许征将车开到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啤酒和饮料,零食。
许杨家的别墅灯火通明。一楼大厅里挤满了人,音乐声震耳欲聋。
“哟,怎么现在才来呀?”谢沐辰搭着许杨的肩膀迎上来,今晚,姜潼也来了。
“还穿的同款衣服呢,”戴沐辰围着两人转,“怎么突然变好看了?”
“去你的,老娘哪天不好看?”
“啧,生气干什么?”谢沐辰看着解洛手中的花,问:“你们还去买花了?看来哥还是有点魅力的...”
“真是太要脸了,谢老鼠!”
解洛:“这是一位买花的哥哥送给我们的。”
“先去我房间吧,这里好吵,一会儿我哥来了就有零食吃了。”
谢沐辰:“你还有哥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今天才从公司回来。”
许杨家有四层,第一层是接待客人的,很嘈杂。
许杨房间在二楼,很大,复古风,房间里都是一些古董家具,桌上的一个破旧八音盒吸引了解洛注意。
“许杨,你房间里还有这个?”
“这是我妈留下来的。”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许杨:“好啦,我们来玩海龟汤!”
许杨有一套海龟汤卡牌。
四人在地毯上坐下,这时传来敲门声。
许杨起身开门,是穿着简单的姜潼。
“我能玩儿吗?”
许杨点头答应,“行啊!”
她坐在谢沐辰和许杨中间。
“路言没来?”月明稀问。
“没,她家里有事,”姜潼心情低沉,“晚上她会来接我。”
“你们在玩什么?”姜潼看向解洛。
解洛头都没抬:“海龟汤。”
“老娘最擅长这个了,来来来!”
“砰砰砰!”
又有人敲门,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