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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灭星火 ...

  •   “老师好,您找我?”秋苗推开办公室门,老师们都去吃午饭了。
      “秋苗啊。”班主任从一堆试卷中抬头,慈祥说,“拿凳子过来坐坐。”
      “好。”秋苗从旁空电脑桌处费力地挪动着一张木椅,摆好后端坐着。
      “最近学习怎么样啊?”班主任往保温杯里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问。
      “数学挺好的,又突破了一层。”说到这个秋苗有些得意。
      “不,我说英语。”班主任笑着看秋苗,看上去笑得有些严厉,话里有话,好似笑面虎。
      “啊,英语啊,英语...”秋苗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是不是光学数学去了把我英语丢了啊?”班主任放下水杯,翻出来这次英语随堂,“看看这次,那么简单的单词题啊?你拿你刷题时间多背背英语书也不至于这样嘞。”
      试卷哗哗作响。
      秋苗把头低得更低了,如坐针毡。
      “理科是重要,大多数时间拿来刷题是不错,但要看每个人啊。他们数学八九十分刷题,但是你是英语八九十分。”
      “我没说怪你,任何人都有弱科。”班主任还是笑着,“但是!你看你数学,已经够好了吧?那么久的第一第二了,其他人都来问你题,数学老师也说你天天都去问难题。”
      “好学没什么不好,不好就在用错地方了。”班主任还是语重心长,不紧不慢吹着茶沫。
      “快中考了,老师家长比你还急,不要因小失大。”班主任递过去一本单词本,“给数学老师留点事做,最近就不搞数学了,我在办公室等你来问问题。”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秋苗有些急了。
      “可以什么?数学?”班主任看向秋苗。
      “听你妈妈说你着几个星期周末凌晨都还在讨论数学题的,要休息一下了,早点起床背背英语单词总是好的。”
      拿着保温杯,拿着单词本。
      还是语重心长,还是权衡所偏。
      “好。”秋苗知道这些话是为了自己。
      离开办公室的空调凉爽,回归校园的燥热,听学生少年的呐喊,风动树叶的声音,最为青春。
      秋苗走在办公室通往教室的走廊上,不复从前来问数学题的焦急和得解回去的欣喜,只有一点点挪步着,思量着。周末放学,到家已然是八九点多。
      秋苗“学长!”
      “号外号外!”
      “桂林市某中学进来开展重点班数学联考”
      “预知详情请回复1”
      发完消息秋苗都笑了。
      等太阳正高,许是学长那边放学了。
      青柳“哈哈哈”
      “1”
      “我上个星期半夜发烧了”
      “41。5”
      “120直接进医院”
      上个星期原定星期天早起讲题的,但当时秋苗一直联系不上青柳。
      秋苗“啊?!怪不得”
      “数学118/120”
      青柳“不错了”
      “那两分扣在哪里了呀?”
      秋苗“学长听完会想把我从楼上丢下去的”
      “3+4=12”再看一次这个错误还是想笑。
      “和老师对答案的时候我都要疯了”
      青柳“emm”沉默。
      “一模一样的错误好像你也跟我犯过”
      “好像也是3+4等于几来着?”
      “有试卷给我看看吗?”
      秋苗“好像是前两天大题里面算二次方程”
      “那时候是3+4=14”
      “试卷没发”
      青柳“好吧”
      “不过北部湾的试卷会很难”
      秋苗“当然啊”
      “所以我们没考这种”
      青柳“一个半小时北部湾我才能想出压轴题思路,其他省份的试卷一个半小时,我可以写出两种解法”
      “我前面写了一张贺州的一小时25分钟两压轴题,一个3种解法,一个二种解法”
      秋苗“一般给我两个小时,我就只能写12,18,26(3)题以外的题”
      青柳“其他省市都没有这么难”
      “做完基础题和选择填空压轴,我只花了45分钟”
      秋苗“我们之前做柳州卷的时候,简单是真简单,难是真的难”
      “断档的”
      青柳“嗯嗯”
      “是的”
      “北部湾的试卷的话,你到时候做的时候要控制速度”
      秋苗“但是我一急就好多基础错误”
      青柳“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一个小时05分钟选填和后面的解答题一二问要做完”
      “这是a加的速度”
      (在2023年广西第一次统考中试卷统一,全广西成绩无具体分数,等级划分柳州以最高等级A+,桂林以最高等级A)
      “也就是说要有55分钟做最后两题的二三问”
      “还有一个习惯是老师叫绝对不能有”
      “考完试不检查”
      秋苗“我们这次数学联考呢,我是一个小时把整张试卷过完,就是把所有的写出的答案和解题思路在试卷上完成,只有第18题和第26题的第三问没有写。”
      青柳“emm”
      “就是你个人习惯的问题”
      “是这样子就会慢”
      “因为你把题过上去需要10-15分钟”
      “那就压轴题的时间就会被压缩”
      “当然,你也要按照自己的能力来”
      “不能全按我说的做”
      “不然的话,嗯嗯”
      秋苗“但是在我做过一遍题的基础上,我再去检查我做过的题,会被我自己的错误思路带进去”
      “但是一直以来我的考试时间是这样分配的,因为我找不到其他更快的方法”
      青柳“嗯”
      秋苗还没来得及发下一条信息,青柳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青柳声音传来。
      “昂昂听得见。”秋苗乖乖坐好。
      “拿你那张22年北部湾试卷吧,我知道你有的。”青柳嚼着东西,“我刚回来还在吃午饭咧。”
      “那为什么现在打电话?”秋苗疑惑。
      “你不是说不懂?我给你讲时间布局,剩下你发给我的题晚上说。”青柳放下筷子打开了手机计算器。
      “好嘞!”秋苗立马站起来飞也似的去房里翻出之前在家做不会且乱写一通那张北部湾试卷,有点后悔。
      青柳“呐(嚼)这样一眼看过去,第一题相反数,第二题平移,第三题统计图,第四题原点对称,第五题解集,第六题平行线度数,第七题必然事件。
      一眼过去,一分钟(嚼)”
      “这是最基础的,就一分钟,不能再多花时间了”
      秋苗“但是!我好容易一快就错。”
      青柳“啊你就要多练,就数感啊(嚼),看比如说第五题,2x-4<10,x直接<7直接B。”
      秋苗“但是啊我一快就容易看成2x<10-4,直接A.”
      青柳“昂,你看就错了(嚼)”
      “这个是平时多练的呐”
      “只需三四天半个星期这样把你基础弄好先,再功难题。”
      “这样你说我们前些天做那个18年北部湾中考,那个东西就涉及到什么(嚼),涉及到一个式子,四次方加三次方加二次方加一次方。”
      “如果你算术基础不好,那个式子几百个步骤你很可能算崩。”
      “加上点算术技巧我觉得你会的,如果不会的话我明天或者后天,下个星期吧我整理一下告诉你(嚼)”
      秋苗“好!”
      青柳“就涉及到一个往回带的技巧,一些课本上没有的高中知识和二次函数的意义,还有那个呃不等式的几何意义(嚼)。”
      “嗯好,继续往下。”
      “第八题列式运算正确,十秒钟,九十就想一下下,但也就一分钟的事情。”
      “然后都十一题,十一题就有点难度了。(嚼)十一题考的是角度问题,旋转嘛”
      “然后第十二题就挺基础的,应该放错一个位置了。然后这个很多老师就习惯写a>0,b>0。”
      秋苗“对呀。”
      青柳“没那么麻烦,你直接写正负号。”
      “然后接着往下13,14题秒了。”
      “过完这些题都用不了五分钟,诶就直接全部过完了(嚼)。”
      “看15比例,16带比例去算,17整体代入法嘛,然后第18题直接跳过。”
      秋苗“嗯?不看?”
      青柳“嗯,对,按你的能力的话就直接跳过(嚼)。因为目前你不大可能在三分钟之内想得出来的。”
      “然后再往后面计算,一分钟计算然后记得要验算,在脑子里大概算一遍就可以了。”
      “然后像下面20题化简也要验算的呐(嚼)。”
      “然后21题作图题没什么好讲的。麻溜一点就行了。”
      “22题纯数数,数数完之后就是写文字,也很快。”
      “然后呢到了23题,嗯...具体的点就求解析式,设坐标带点然后得答案第二问简单,关键词‘最大’,肯定设二次函数,马上反应过来,对你来说不用讲的,可以直接过掉(嚼)。” “嗯,到24题,24题有点小难,需要想一下的。然后我告诉你,题目有一句话‘以AB为直径’,正常题目不会有这句话的,就是什么做外接圆,这里我有特意强调的是一般出现这个,就有很大可能用到90°,这它隐含的。”
      “第二问看到这玩意tan,肯定是成比例 你就设个x把那个线段表示出来就可以了,这常规思路。”
      “这题想想就可以了,有点思路对你来说也可以秒掉了。”
      “然后继续往下。”
      “像25,26就有难度了,你的话就直接先把第一问做完。”
      秋苗“其他不用管?”
      青柳“昂(嚼)。”
      “这个25第一第二问还是很基础的,可以写完一二问,要么用两点间距离,要么取AC中点做中垂线,再带进去就可以了。”
      “然后像26题,有难度了,把第一问做完可以往回看了。”
      秋苗“嗯?”
      青柳“因为你要记得你前面还空了两题。”
      “当你做题做的不是非常熟练的情况下就用这个方法,当你做的很厉害了很熟练了就可以把前面选填压轴给当场做了,然后留时间全心全意想后面。”
      “因为按这个方法会一直想到前面有两题没做前面有两题没做,后面也有两题没做,这就会给你增添一个很大的压力。”
      秋苗“但是!我们这样分析下来我们就十分钟不到解决了,但是我要用一个小时...”
      青柳“太慢了,肯定是慢了(嚼)。”
      “来,我跟你分析一遍时间。”
      “第一面一分钟,算了我算你两分钟。”
      “第二面第八题45秒够了的。”
      秋苗“45?秒?”
      青柳“行我算你一分钟。第9题半分钟,第10题不用算就列式算两分钟。第11题等边再算一下就可以得答案了,两分钟。然后12题这东西我们当它正常压轴题难度先过掉它,不看它。13,14,15题,两分钟。然后16题算一下,一分钟。17题带入一下,两分钟。18题过掉。”
      “19题计算题两分钟,包括验算。不行不能那么短,19,20连在一起吧,一共8分钟。”
      秋苗“那么多?!”和前面相比难得出来个长一点的时间。
      青柳“嗯,因为要验算,但实际上我花只要五分钟就可以了,给你给到八分钟。”
      “21题证明不用想的,垂直平分线不用想的,就一个角度,那就五分钟。”
      “22,第一问要数一下数,两分钟。啊不得,两分钟太长了。”
      秋苗“两分钟还长?我不要算嘛?”
      青柳“带个数的事情,一个中位一个众数哪要算呐?”
      “行两分钟,加上第二问两分半。然后后面写个理由,理由什么打草稿写上去有点难写,给你五分钟。”
      “我写字慢嘛主要是,这些要写在答题卡上的啵,哦对还有前面的选填,要涂卡的。”
      “然后23题,一整题下来八分钟。然后24题也是一整题下来十分钟,算你12分钟吧。”
      “然后25题第一问用多久?两分钟够了没有?”
      秋苗“够了够了。”乖巧。
      青柳“两分钟够了?算2。5分钟嘛,哦两分钟也可以。”
      “然后26题,呃就直接是一个隐形圆模型嘛,算两分钟。”
      “然后再加上七七八八琐碎的时间,什么按笔啊翻试卷啊再加一分钟。”
      “那么现在花的时间是...60分钟。”
      秋苗“刚好一个小时!”
      青柳“对。”
      秋苗“那也和我的差不多了。”
      青柳“但是有一些时间我帮你估大,事实上是整个时间是,嗯,55分钟差不多了的。”
      “还有一个浮动的问题了有些题你可能要久一点,有些题你可能要近一点。”
      秋苗“那我这60分钟是写试卷上还是写答题卡上?”
      青柳“肯定答题卡上不用想的。”
      “这就要求你只能一步到位,不能错。”
      “60分钟挺不错了的说实话,60分钟能做完。”
      “因为我做的时间实际上是一个小时05分钟。”
      秋苗疑惑。
      “就是你按我这样做下来你会用的时间更短,你写字比我好,会快。我的字你也看到了要一步步写。”
      “剩下一个小时就要求你要尽量把18题和25,26给写完,尽量吧。”
      “行了我闹钟响了我先上课,回来说,还是晚上9点。”
      秋苗“好!我等学长。”
      青柳“对了,为什么叫我‘学长’啊?我和你同一届吧?”
      秋苗“当时讨论数学题加上的时候不知道嘛,而且好多解答别人题目我的都是大学生,我就叫着学长总不会错,后来就习惯了...”
      青柳“我听起来那么老?”
      秋苗“不是!是一种理性的光辉我以为只有高中和大学有。再说学长知识层面上比我高好多,叫学长又不是不可以...”
      青柳“好好好,不在意这一个称呼的事情,晚点见。”
      当然晚点见指的是这腾讯会议。
      秋苗“好!”
      挂断电话。
      秋苗还未来得及告诉青柳,老师让她暂时不写数学。
      但是听着熟悉的话语回到熟悉的领域,一切都是那么恣意。
      青柳亦师亦友,是初三以来最为能探讨数学的放松。
      后来秋苗还是这周末晚上偷偷摸摸的拿出数学试卷接通会议,在青柳温润而智有其慧的声音中坚定数学的提升和英语的学习。
      再高些,再努力些,就没有人阻拦我找学长了。秋苗这样想着,也如是这样做了。
      秋苗不再抗拒,试探着。
      是奔向办公室忙碌的身影,是背不下单词的崩溃,是犹如天书的试卷。
      每一样都堆砌着秋苗的课间与晚自习,头发又不知落了不少。
      “学长学长!”一接通电话秋苗激动万分。
      “我在车上呢,最近清明要回祖籍,刚想和你说今晚上没空。”青柳那边断断续续,信号不好。
      “不要紧,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秋苗说。
      “昂,你说。”青柳说。
      “我!我这次全县模拟考!英语第一次上100!数学116。5全县第一!谢谢谢谢学长!”秋苗还是激动,边说边在房间转圈。
      “不错。”青柳那边笑着,“不过数学挺好我教的不错我认了,英语算什么啊?”
      “要不是学长一直激励我我也不会想学英语。”秋苗不好意思。
      秋苗讲前些天班主任约谈的事情和青柳说了一遍。
      青柳还是笑着“那这样我得名副其实咯,以后还得顺道说一些英语。”
      “这哪好意思。”秋苗谦让。
      “你历史论述都找我了哪还差英语。”青柳调侃。
      “嘿嘿。”
      “是该好好奖励一下。”青柳笑说。
      “对呀。”秋苗以为学长意思是自己该好好奖励一下自己,心说那肯定的。
      “方便给我你的地址吗?”青柳翻着购物软件问。
      “嗯?!”秋苗瞬间弹坐起来,惊喜。“方便方便。”
      “学长给我礼物呀?!”秋苗开心。
      “考那么好,是要好好奖励一下。喜欢什么?”
      青柳仍笑着,温和而柔情,是以莫大的激励。
      数学的探讨让我的情绪得到合理的释放,我无比满足于这周末的三个小时可以使我放空一切,准确来说是我那烦人的文科,学长的思路与声音将我带出那个牢笼,为我添满圣洁的羽翼,我想着总不得辜负于学长,于是第一次将对考试的懒散放下,从全县300名左右到直上第5高位,数学全县第一,在欣喜中我听到了学长的笑,伴随而来的夸奖与礼物让我将这陌生的善意留与心底。
      ————————————————
      何不与君识,共话子时论数学。
      自此往后,我的每一步都带有学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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