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鬼》轩潇

12、我不好看吗

　　楚暮凝视着白凡，用眼神安慰着白凡，“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并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有奇怪的东西才会有奇怪的事情。”在楚暮说奇怪的东西的时候，他的语气是冰冷的。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带着浅浅的微笑。

　　一种不协调感矛盾地存在于楚暮的身上。这个人让他读不懂。楚暮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到底想知道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和我是不是一类人？”

　　“一类人？”

　　“在人群中有一些人，他们有特别的能力，能够看到特别的东西。”

　　“你也是吗？”白凡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惊奇，昨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楚暮点了点头，“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少，只是我们善于隐藏，或者说我们必须隐藏。危险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处不在的。人类、非人类，都不会是我们的同伴。”

　　“你想做什么？”白凡非常迷惑，楚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楚暮看着他，非常认真，“我想要保护你。你正处在危险之中。”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危险。”日子虽然不是那么顺心，但危险倒也不至于，白凡的日子大多数时候就像一潭死水。

　　楚暮倒不这样认为，“那是以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它们确实是盯上你了。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白凡突然侧过头去看向窗外，有人在看着他。白凡搜寻着每一个映入他眼中的人，一无所获，但他知道有人在那里，也许可能并不是人。

　　楚暮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他知道有一些东西吸引了白凡的注意力，“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一个人歇斯底里，尽管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但白凡仍希望他有一个平凡的生活。“它们是谁，为什么会注意我？”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唯一能知道的是它们无处不在，它们是一群生存在黑暗中的生物。而你，不知道哪里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力。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保护。”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我是非常无关紧要的。”白凡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值得被保护的人。

　　“你对我很重要。”楚暮温柔地看着白凡。

　　这是楚暮第二次对白凡说他很重要。白凡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话，但现在

　　他又不能够确定了。

　　“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够过来和我住在一起。你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楚暮建议道。

　　“不行！”白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妈妈回来看不见我会担心的。”

　　“我可以向你母亲解释。”

　　“不行！”白凡的态度十分坚决，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能离开家。”

　　楚暮对白凡的态度感到非常惊奇，他沉默了一会，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白色的纸，就像上次在教室里使用的那种。“我希望这个你能收下。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知道。”

　　与楚暮的对话在不太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白凡又一次走到了那个巷子中，斑驳的墙面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黄色的警戒线依旧在那里，给人一种不祥的气息。

　　白凡瞥了一眼，便想离去。然而在巷子的深处有细小的声音传出。白凡停住了脚步，向里面看去。

　　这几日的天气总是阴阴沉沉的，乌云层层压下，有时会让人喘不过起来。让人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白凡看见的是一片黑暗，这个巷子就一个张开巨口的怪兽等着猎物走近它的嘴里。

　　这样进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转身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白凡的脚步轻微地挪动了两步，细碎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是女人的哀求声。白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手摸到了楚暮给他的那叠纸，深呼吸了两口气，向着黑暗走了进去。

　　哀求声渐渐变成了哭泣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白凡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直到走到了转角，声音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影子的对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大片的红色冲击着白凡的眼睛，他恍惚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在他朦胧的记忆中，直到女人一生尖利的惨叫将他的记忆唤醒。是梦！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传出，白凡控制不住自己冲了出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白凡。白凡就好像勿入的异客。他这时才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地上倒着的是一个女人。

　　她满身血污，倒在地上，瞪大的一双眼看着白凡，背上的皮叫人剥下了一半。而那个执刀的刽子手，白凡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也是认识他的。他时常在校园中见到这个男人来接林云回家，他们看起来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

　　“救我！”女人从口中吐出微弱的声音向白凡求助。那个男人又继续着他手上的动作，他面无表情，好像在他手下惨叫的并不是人，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波澜。

　　白凡伸手去夺男人手中的刀，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进行反抗，在他的手中的刀被夺走之后，他跌坐在地，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白凡半蹲着，突然他的手被人拽住了。女人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握住了白凡的手，她背上的半张皮翻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看起来十分可怖。女人抓着白凡的手腕，指甲都嵌进白凡的肉里。仰头看着白凡，咧开一张嘴问道：“我好看吗？”

　　女人的目光十分热切，等着白凡的答案。白凡并不是热血上头的人，这情形怎么看都不正常。他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从这个女人的手里拉出来，但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钳子牢牢地制住了白凡。

　　“我不好看吗？不够好看吗？”她又转头去问男人，“我好看吗？”

　　“好看。”男人面无表情的人生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笑容之下满是恐惧。女人心满意足地继续问白凡，“我好看吗？”

　　白凡半天没有说话。女人带笑的脸逐渐僵硬，手上也越来越用力，直要把白凡的手掐断。

　　“你绝对的我不好看？”女人的声音变得像冰一样冷。

　　“再好看也不是你的。”白凡冷漠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