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高门之内三番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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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帝君睁开眼，眼前人的样貌与梦中重叠，叫他一瞬恍神，难以分清梦与现实了。
前些日子上神游云鸾三百年前培的果树终于结果，欣喜之余也给各殿送了些过去，送到扶桑殿时帝君随手就给了座下弟子，那孩子吃了后竟一夜间变成了青年模样。
“师尊又睡着了。”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抬眼望去正是月移中天，已到了夜神布星的时辰。
“近日我教你的字可认全了？”
帝君拿起茶盏，轻声道
“认全了，师尊，”灰瞳少年笑得开怀“师尊是不是要教我法术了。”
后者望着那似乎摒弃了世间一切烦恼的笑，竟又怔愣起来。茶盏又放回桌上，帝君语气柔和，笑容中还掺着几分欣慰。
“等人间落雪的时候吧。”
千年沧海桑田，人间已经不见当初之景，大齐京都城的繁华在时间的湍流中被击打成碎片，只能在故人的记忆中寻找。
赴宴之日，四海来朝，京都繁华熙攘更甚。
祁师翀看向不远处顾府的大门，那门此时正大开着，不断有宾客往来。
身旁人开口问道：
“阿翀，是不是到了顾府附近？”
祁师翀低声回道：“没有，要去池府的路不会经过顾家。”
一路走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顾老爷前些日子亲自去往庙宇中供奉万金香火，望寺中高僧能为顾家公子小姐们赐得新名。
这些话祁师翀听到了，也一并落入了顾乘月耳中。
就好像顾家从前的长公子的存在是个阻碍，不仅妨碍了那一家人的其乐融融，更占了顾家其他子弟的位置。
顾乘月和祁师翀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就算没有经过顾家，他也没有勇气面对一路上的传言，没有勇气面对那个所谓的“家”。
池府的门楣高大，二人还未曾敲响大门，就有管家开门迎接。
“是祁公子和顾公子吧，大人正和沈公子在前厅议事，请随我来。”两人跟随着管家的脚步向池府内走去，长廊两侧，摆放着各种典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琳琅满目。
沈司夜与池淸年少相识，后来虽因池淸下山回京分别，许多年来却也从未断过书信往来。
“大师兄的好友甚多，还尽是些大人物可是他自己这些年来却没闯出什么名堂。”
廖岑说这句话时，还被邵辞书重重锤了一下。
祁师翀与顾乘月二人来到前厅时，只见池温鹤一人。
“司夜还有事情未处理妥当，明日才归。”池温鹤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眼下的淡淡乌青让他略显疲态。
“借宿几日，多有叨扰，劳烦尚书大人了。”
池温鹤本以为说这些的会是顾乘月，没想到眼下行礼的竟是祁师翀。
“同门师兄弟，祁师弟这话要是让师傅听了去恐怕要从南清山下来，专程揍我一顿了。”
谈笑之余，顾乘月也道：“三日后便是围猎，池师兄怕是公务繁杂。”
池温鹤摆手道：“无妨，现下最忙的当是礼部和兵部，户部诸事已经安排妥当，我也终于能落个清闲。”
祁师翀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盏，无声道了句
“多谢”
“皇城守卫一事应是禁军负责，与兵部何干？”
游云鸾一边发问一边以惊人的速度将整盘肘子一扫而光，沈司夜对眼前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皇族围猎是姜氏先祖定下的规矩，本意是让每一任新皇与各界一聚，在时局尚未平定之际拉拢各界势力以求和平也有庆贺一统之意，后来随着盛世到来也逐渐有了朝拜之意，以彰国威，举国欢庆之日边疆更需严加把守，以防外敌借此潜入，话虽如此从前的姜氏皇族并不会因此兴师动众，可如今的姜氏皇帝登基三年，皇子公主都已长大成人才迫于朝中压力举行秋猎……”
沈司夜没再说下去，只拿起茶盏轻抿。
“贪生怕死的草包一个，所以才收了京师殿当走狗。”
游云鸾这话险些让沈司夜一口茶呛死
“我的姑奶奶，天子脚下你都敢这么骂啊。”
“哦。”
游云鸾浅浅地哦了一声，甚至没有来得及抬一下眼皮，她的目光就被沈司夜面前那盘精美的桂花酥所吸引，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那点心递给她。
“听闻现今朝中除了几位皇子和太子外还有一位公主深得帝心。”
祁师翀今日的言语中试探意味颇多，池温鹤非但不恼还耐心解释起来。
“朝中党派分化一事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祁师弟这是想问池家所属哪一派吧。”
“无妨，”池温鹤起身走到门前，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陆离地洒在落叶上，秋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动起池温鹤的衣摆“池家祖辈追随大齐先祖开辟疆土，从那时起，池家无论哪一代都只会效忠于大齐。”
“这几日宫中事宜纷繁琐碎，二位师弟早些歇息。”
院内的桂树在秋风中落下几片花瓣，街上的摊贩因解了宵禁愈发多了起来，街口已被胡人戏子所占据，箜篌调高，琵琶声亮。
花覆雪凝视着白城钊和杜若古脚边那十数个被黑布覆盖的笼子，翻手间，一只玉葫芦在她的掌心闪烁着微弱的光泽，花覆雪将玉葫芦靠近笼子，就听那黑布下传来妖物撕心裂肺的低吼，周围的其他笼子也都开始晃动起来。
“辛苦二位师兄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高门之内三番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