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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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剑气啸空，利剑刺入胸膛前的那一刻，寸寸崩裂。紧接着那双面罩下杀意冰冷的眼以及整个山谷战场所有画面一起无声散开，飘若烟尘般飞灭。
白雾轻悄悄地合拢，如同戏剧拉上了帷幕。
神情肃峻的黑发男人悬浮在无边白雾里，黑袍垂落出一道瘦长的影子，像巨大的蝙蝠收拢了蝠翼。
斯内普抬手将魔杖收回袖口花纹中，动作慢条斯理宛如贵族整理袖扣，而黑眸深沉。没人能从他深沉平淡的表情中看出,他花了一点时间在心里复盘刚才那场……呵，过分狼狈的战斗。
这次的对手应该是那人某一世作为将军时的记忆留影（【神州】的魔法不止一次令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段记忆也可以如此真实不虚地战斗，哪怕是在梦中），是第九个，应该也是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记忆留影。按照那人的说法，等他能把这个留影打败，他就能【出师】了。
虽然他从来就没【拜师】过。
也不理解对方对于和他战斗的热情。
但能有一个地方如此痛快地实践和在战斗中改良那些令人着迷的黑魔法、那些用异国法术改造的精妙咒语——还是让年年申请上黑魔法防御课而不得的魔药大师十分满意的。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魔药涉及到物质性的内容，那人和他在多年研究后不得不承认在梦里研究魔药是不可行的。
斯内普在白雾梦境中复盘完战斗后没待几秒就选择让白雾散去，进入无梦的睡眠。和那人相处二十余年让他得到了一个珍贵能力，那就是控制自己的梦境，或者说睡眠。
……
接下来的两个月，斯内普重复他在霍格沃茨十年如一日的单调日子。
上课（难以想象他在战斗中获得的机警敏捷最大用途是及时拯救坩埚）。
批改论文（他时不时就会摸几把小白狐狸缓和心情，以确保自己不会给那群巨怪们涂着口水的羊皮纸一个四分五裂，尽管它们值得）。
晚上在梦里和记忆留影战斗（他毫不怀疑自己【出师】之后能单枪匹马解决伏地魔，也许那家伙不希望让对抗伏地魔这种事情劳累了救世主金贵的小身子）。
除开占据生活极大部分的乏闷且易惹人恼火的经历之外，他还是有些不变的乐趣的，也就是用语言打击小动物们以及看着其他学院的宝石哗啦啦地落。斯内普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很恶劣的人。作为一个每天都在被学生爆炸的坩埚和可怕论文谋杀的边缘挣扎的人，卑微且无趣的魔药学教授也只剩下这么一点点聊胜于无的心理慰藉。
当然，还有波特。
看到光轮2000的时候斯内普只希望他不要摔断自己可怜的小脖子或者被扫帚杈子戳瞎眼睛。不过如果只是面部着陆而毁容的话，听上去倒是不错。
在意识到这两个月波特闲暇时间几乎都泡在图书馆时，他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颇为欣慰地怀疑这个有着莉莉眼睛的小男孩或许不像他父亲那样愚蠢和招人厌烦……当然，夜游方面除外。
说到夜游。那天波特和韦斯莱晚上免费参观了一下狗舍后，第二天恰好有魔药课。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好好招待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并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言语对他们拙劣的魔药水平进行嘲讽（波特还算看得过去），韦斯莱看他的眼神几乎是憎恨的了。
而下课后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斯内普深知自己在小动物们心里的威慑力，在人流比较大的时候能走出摩西分海的效果。所以在走廊上那个瘦骨伶仃的小波特直愣愣地堵到他面前的时候，斯内普不可自制地挑了一下眉，出于诧异。
他不得不刹住自己的步伐，盯着那双绿得发亮的眼睛拖着调子开口：“Well……Mr.Potter,看上去你似乎有些话要对你的教授说。”
……
漆黑的袍摆随着主人的停步而轻飘飘落下，垂落下来拢住了那双笔直修长的腿。
真可怕，他居然会这么形容斯内普的腿——不，试图去形容斯内普的腿就够可怕的了。哈利心想。
他看到斯内普的视线在不远处微微顿了一下，知道对方看到不知所措的罗恩了。罗恩肯定会以为他的朋友是在课上误食了什么毒药，才会突然之间冲到可怕的大蝙蝠面前去接受对方审视中带着轻蔑厌恶视线的洗礼。梅林，想想都觉得四肢发凉。
事实上哈利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昨晚和赫敏劝了回去，纳威也因此顺利回到休息室，最终只有他和罗恩踏上了夜游的道路。回想之前的记忆，他一直疑惑那只三头犬为什么能安安分分忍到他们听完费尔奇和皮皮鬼的斗争才露出獠牙，真的是因为惊讶么？于是在冲进那条走廊后他刻意留意了一下。
没有其他人——这是眼睛告诉他的。
没有人施咒——这是魔法告诉他的。
然而他听到了一声鼻子里哼出来的气音，轻而嘲弄，几乎淹没在他们急促的呼吸里。紧张的罗恩没有注意到，他却意识到身旁有另一个人存在，此人有着高超的魔法水平，完美隐藏自己身形，且不出意外，也是这个人短暂地控制住了三头犬，才使两个小巫师幸免于难。
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
哈利内心复杂地抬头盯着眼前和记忆中大不一样的黑发黑眸男子，因为身高相差太多，对方不得不微微低头与他对视，尾梢微卷的黑发落在脸颊两侧。
这个人依旧在保护他……
男人显然不能领会到他一时被回忆堵住的思绪万千，那双黑得失了温度的眸子里明显带上不耐了。
“显然，伟大的救世主是学会了某种用意念向他人传递信息的魔法，而他愚钝的魔药学教授并没有领悟到能够配合他的能力。”斯内普的声音低沉醇涩得犹如药酒，又轻柔缓慢得似乎友好——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两样加上冷嘲热讽的内容，反而促进了恶意的表达，“也许我能有这个荣幸，波特先生能用凡人的语言——”
“……Mr.Potter?”
斯内普看到男孩眼里突然冒出的泪花一顿，抬了抬双眉，尾音微微上扬。
又一次走神到伤痛回忆而情绪震颤的哈利，低头胡乱抹了几把眼睛，心想罗恩恐怕得以为他被斯内普教授骂哭了……大概斯内普教授本人也这么想。
他应该不会相信有学生敢盯着他走神吧？
“原谅我的失态，教授。”哈利镇定地略略鞠了个躬。
斯内普维持着表情的深沉平静，等待他的解释，然后就见那小崽子……转身，拉起罗恩飞快地跑掉了。
嗖嗖地就跑没影了。
黑袍巫师绷起的脸上错愕神情一闪而过，愣了两秒，怒气涌了上来。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居然敢戏弄教授！
该死的波特！
斯内普气得一甩袍子大步离开，神情阴沉步步生风，所过之处，诸生退避。
……
总之，就是夜游完第二天小波特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憋了两汪泪浪费完他时间又一声不吭跑掉了。
斯内普直觉这和波特先生的小秘密有关。
波特先生这么来一下，他都想用摄神取念了，看看这该死的小巨怪的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
不过除了这个小插曲，一切都还正常。
直到万圣节前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