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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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位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在飞行课上俯冲五十英尺去抓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斯内普的太阳穴真是狠狠跳了一下。
真不愧是一个波特！
跟他父亲一样狂妄自大，爱出风头，不知死活，恐怕只有把他那颗脖子上的东西摔掉了他才会懂得收敛……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的声音把他唤回神，斯内普不得不假笑着对她找到了一个新找球手表示祝贺，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会为斯莱特林在魁地奇比赛上的表现带来多少威胁。
当然他也听说了波特和德拉科的冲突，显而易见。晚上他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把德拉科和克拉布逮个正着，铂金头发的小巫师及其同伙在他的眼神以及话语下几乎没做抵抗就全盘托出，在获得每人抄校规二十遍的奖赏后蔫头耷脑地被赶回寝室。
卢修斯还是把他亲爱的儿子教得太好了……午夜决斗！真是绝妙的主意，而惯出夜游天才的波特家的小崽子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只希望那个小孩不要天才到闯进四楼右边的走廊，相信没有人想看到十一岁的救世主成为狗粮……
斯内普去往奖品陈列室的路上碰见了费尔奇，顺便将可能会有学生出现在那里的消息告知了他。自己则匆匆赶往四楼。无论如何还是不要低估了一个波特躲过费尔奇的天赋为好。
当然了，他也是顺便要检查一下的。
虽说有了一分预料，但斯内普站在那条禁止入内的走廊里看见波特和那个红头发韦斯莱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冲进来的时候还是眼皮一跳。尤其是，波特的表情看上去可不是简单的慌不择路。
好极了，他可以为此把格兰芬多的分数扣成负数。
不过由于这件事追究起来牵扯到某位较为主动的马尔福先生，他也只好遗憾地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
施了隐身咒的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拢了一下差点被韦斯莱踩到的袍子，眼看着两个胆大包天的男孩全然不顾身后，只紧张地贴着门听外面费尔奇和皮皮鬼无聊的争执，心里为他们少得可怜的警觉性佩服不已，格兰芬多的小巨怪们的小脑瓜里恐怕只有向前冲的按键，他们的脖子就跟大脑一样僵硬。
如果不是斯内普提前用无声咒束缚住了三头犬，恐怕现在就是三个狗头在争夺两具尸体，一想到它们吃到的脑袋里几乎没有内容物就让人为它们感到难过……
嗯？
斯内普停止了内心的嘲弄，注意到那位救世主的动作僵硬得不合常理，相比一旁的韦斯莱先生真正紧张地听着门外动静而无暇他顾，这个波特感觉上更像刻意不去转头一般。
阴影里无人得见的黑袍巫师怀疑地眯了眯眼。
波特……知道这里有什么？
联系分院仪式前和波特对视时那男孩控制不住的震惊，斯内普心想这个波特身上果然有些秘密。
抬手摸了摸脸，斯内普情不自禁回想起某个人吹嘘自己在外面用【涂山养颜丹】哄骗了多少麻瓜自掏腰包丰盈他小金库时，那大爷似的坐姿与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斯内普不情不愿地承认，这【涂山养颜丹】除了把女人变美、把男人变成伪女人外还是有点其他的微弱的用处的。
……虽然那家伙最开始声称鼓捣出这玩意儿是因为眼里只容得下美人，并强迫自己的“室友”西弗勒斯·斯内普服用。为此斯内普和他进行了长达半年的“下毒战争”，直到被斯内普用九步分步下毒法药倒某人才宣告放弃，两人这场仗算是打了个平手，那家伙没有被药成傻子或者正常人，斯内普也没有如他所愿变成【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绝世佳人】。
运转起大脑封闭术把那几个词清出去，斯内普面无表情。
哦。
我要吐了。
红头发韦斯莱终于意识到背后有个不太友好的小东西了，波特敷衍回头后开门的动作简直快如闪电。斯内普想知道救世主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像个演技拙劣的模仿者。
模仿者……
“嘭！”
大门被甩上的声音撞破了斯内普的沉思。他确认自己被关在了门内。
他沉默回头，对上黑暗里挣脱了束缚咒而显得格外凶戾的六只眼睛。三个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像黏糊糊的绳子，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吼……”
腥臭的吐息喷来。斯内普一挥魔杖隔绝气味，唇角抽动，冷笑。
好极了，波，特。
从恶心的三头大狗手下或者嘴下全身而退并没有让黑袍巫师狼狈几分。他听着里面暴怒的咆哮锁上门，又检查了隔音咒等防护措施，才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襟，一甩袍摆大步离开。
没有荧光闪烁。男人袍摆翻飞的暗色影子匆匆而过，带起一阵风却又脚步悄无声息，完美融入黑暗，甚至没有惊动墙上排排的画像。就像某种黑夜里的鬼魅掠过。
今夜还有很长。
斯内普迈入地窖时依旧是【灵】扑上来迎接他。这种有“人”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感觉令他想起某个会在他回家前做好【神州美食】等他的人。不过自从那人【真灵】恢复得差不多后他就没这个待遇了。因为那家伙开始满世界乱窜，只有时不时寄回来的魔药材料和书信才能侧面披露他的行迹。
斯内普想着，无意中扫到桌上叠好的还没批改的论文，迅速地移开视线，赶紧揉了两把狐狸缓缓。
在入睡前最好看都不要看那些巨怪们挤在羊皮纸上稀得可怜的脑浆，以免气到失眠。这是他入职十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斯内普被狐狸拖去洗漱，而后走进卧室一挥魔杖，身上深沉肃穆的漆黑巫师袍和斗篷就变成了基调为黑色的丝绸睡衣，绣着低调的绿银暗纹。相比严严实实的巫师斗篷，宽松的睡衣倒是在动作间更好凸显出男人瘦高劲拔的身材。他在床上躺下，头也不抬随手定住了飞扑上来目标落地点他胸膛的白团子，然后把它漂浮到床上摆的另一个枕头上。
“嘤嘤嘤——”
白狐狸不满地叫着。
斯内普侧了下身子注视它，眸光深邃带着探究。
他一直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生物”的构成原理是什么，奈何该“生物”的主人没几个月就要寄信威胁他一次，不准对【灵】下手，不然魔药材料免谈。不过，这样的信他已经一年多没有收到了，这是否意味着……
“啪”
白狐狸似乎害羞一般默默转身，然后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毫不客气地甩到男人脸上。
毫无防备因而中招的斯内普表情凝滞，随后眼神阴森地摸出了魔杖：“我假设，你还不想走上给我的工作台或者进入我那文火慢煨的大锅……”
狐狸扭头弱弱地“嘤”了一声，跳下枕头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斯内普把魔杖塞回枕头下，懒洋洋地摸了几把它细软的毛发，带着细碎伤疤和腐蚀性痕迹的手指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在狐狸后颈。
“没有生命的物品，怎么做到有这么高的智慧的呢……”斯内普再次盯着它陷入了思索，眼神越来越古怪，就好像眼前摆着一具新鲜的八目巨蛛尸体，左手也本能般将嘤嘤挣扎的狐狸制住——
“噗”
白绒绒的小狐狸突兀消失，斯内普的左手一下砸在床铺上。
“还会趋利避害……”他低语，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端端正正地平躺好，整齐地盖上被子。睡觉。
……
缥缈的朦胧的白雾，斯内普悬浮其中，轻轻一捋身上的睡衣就变成巫师袍，只是更轻便，也有些细节不一样。他轻抖手腕，袖口某花纹处弹出魔杖被他握在手中。
眼前白雾轻纱般安静拢开又消散，现出的场景是阴云漫天，遍地焦土。秋风肃杀，战旗褴褛，被吹得狂乱无章。人类的尸体，马匹的尸体，层叠堆积。残刀断枪，破甲碎胄，如碎石矮丘一般铺陈。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让人反胃，而又寂静得只余风声。斯内普皱了皱眉，警惕地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一处矮而陡的山崖上。
……一道身披漆黑甲胄的人影静静立在那里，俯视战后辽阔而死寂的战场，右手拄着寒光凛冽的长剑，剑锋尚有鲜血缓缓下淌。
残余的荒凉与肃杀之气，在这方山谷冲荡回旋，隐隐压迫着人的意志，但斯内普不为所动，平静地注视着那位身披甲胄的人影。
那人遥遥与他对望，抬剑相指，面罩下的声音低闷漠然，清晰传入耳中。冰冷带着杀戮过多戾气的眼神似刺破了空间，直入人心。
“汝，来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