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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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国一生们强大的实力给震慑住了，直到第二天的挑战赛开始，才有人三三两两地上前找其他正选挑战。至于恶意车轮战消耗选手体力的事，倒没有再发生了。
第二天没再出现黑马，挑战赛截止后，幸村把最后确定的正选名单贴在黑板上，立海大的网球部即将步入一个新的时代。
除了幸村、真田、柳和不二，正选里就只剩下毛利、前任部长中村和前任副部长山田三个人是之前留下的老人了。
毛利一阵唏嘘，“唉，就只剩咱们三个老家伙了啊，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起。”
山田白了他一眼，“总觉得你这话是在针对我和中村，毕竟我俩都已经国三了，你才国二。”
“我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毛利笑着摆了摆手，看上去并不诚恳。
“啊，这家伙可是个大懒虫哦，”中村没理会毛利与山田的打闹，指了指毛利对幸村和真田说：“训练的时候可要看好他，省的他又跑哪去睡觉。哦，国二的时候指望那家伙会帮着管理部务更是不可能了，所以要在我和山田还在的这一年快点成长起来啊。”
“放心吧。”幸村乖巧地点头，在友善的前辈们面前他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喂，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不靠谱啊。”毛利摆脱山田的魔爪，从后面搭上了中村的肩膀，“为了给小部长撑腰，我可是打算这段时间都认真训练的。”
看到中村怀疑的眼神，毛利又补充道，“应该？反正最开始的一个月我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中村没戳破他，又转头对柳说：“我观察到你很擅长收集数据，这对网球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才华。以后训练的资料也要拜托你了。”
“好。”柳沉着地应道。
“啊，对了，不二，你现在还有带相机吗？”
不二见中村看过来，本来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这方面的才华，就不用打理部活了，没想到中村问的是他的相机。不二连手都没收回来，就很感兴趣地解释道，“啊，本来我是不想带的，但学生会分管社团的会长联系我，说学校考虑通过我创建摄影社团的申请，希望我随时准备好需要提交的材料，我才打算最近都把相机带来，以备不时之需。”
“呃。。。”中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二啊，立海大网球部的训练可是很繁重的，你刚来还不一定适应，又要忙着创建新社团，可千万要注意休息啊。”
“不过，很遗憾的是，其实各个场地里都有摄像头，想要录像的话可以调那里面的，不用你再特别去拍了。”中村说着指了指场边的几个摄像头。
‘不，他当然知道，他只是在拍幸村同学。’知道内情的柳在心里吐槽着，下意识远离了幸村他们的位置。
幸村也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不二，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不二见幸村看向他，也不解释了，很热情地询问道，“幸村想看看我拍的照片吗？”
“还是叫我‘部长’吧。”幸村嘴角抽了抽，“我就不看了。”
‘反正想也知道拍的是什么。’幸村第一万遍提醒自己千万别主动跟不二扯上关系。
“好的，部长大人。”不二也不争辩，乖乖地改口。
‘这更奇怪了好吗？’幸村快要抓狂了。
两人的关系看上去越发诡异，中村干笑几声，一手一个把两人的小脑袋捞了过来，叮嘱道，“不可以吵架哦。”
明天开始，幸村作为部长就要制定好训练计划，安排正个网球部的训练了。中村特意和山田留下来，在解散后给网球部新任的管理班子进行工作指导。
柳和幸村是同班，早就在幸村的邀请下成为了网球部管理团队的一员，国一新晋的四个人，只有不二一点都不打算参与进来。
“不二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不参与这些，以后再想加入可就难了。”中村的话里不无深意。
“还是不了。中村前辈不是才说让我注意休息的吗？要是以后摄影社团成立了，我肯定要花很多时间在组织社团活动上，到时候耽误了网球部的任务可就不好了。”不二笑着，语气不急不缓，态度是柔中带刚的坚定。
中村明白，不二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有些无奈又纵容地说道，“还以为你会像真田跟柳那样，看来是我看走眼了。那你好好准备明天的训练吧。”
不二点点头，又冲着毛利的背影喊道，“毛利前辈等等我，我和你一块走吧。”
毛利甩了甩他那头张扬的红发，呲了呲牙，“好啊，那你可要快点。”
“喂，毛利，不要把不二带坏了！”山田不放心地警告着毛利。
“放心吧，不用我带，小不二本来就更像我，哈哈。”毛利嚣张地大笑几声揽着不二的肩膀走了，留下中村和山田一头黑线地站在原地。
“部长，别太担心，毛利只是喜欢偷懒，其实还是挺可靠的。”中村看到幸村欲言又止的表情，安慰道。
山田还是不满意地吐槽道，“中村，你确定这也叫靠谱吗？”
非常靠谱的毛利前辈此时正“哥俩好”地揽着不二的肩膀，十分八卦地问，“你和小部长发生了什么？我看你们之间怪怪的。”
“诶，被毛利前辈看出来了吗？”不二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像只无辜的小猫咪。
毛利看到不二这样，没忍住，又捏了捏他的小圆脸。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如果想跟我一样躲懒，挑战赛的时候打完第一局坐在一边观战就行了。可你偏偏又那样锋芒毕露地挑衅，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注意到你了，会平白多很多麻烦事。”
“所以我为了避免麻烦，不是特意表现得很凶，让他们都不敢来了吗？”不二故意把话题扯偏。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坦诚？”毛利摆出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突然就那么生气，还那么不留情面，一点也不像你。我猜不信背后没有原因。”
“嘛，说得好像毛利前辈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似的。”
“嗯？小不二这么神秘的吗？”
“只是想被看到，想被在意的人看到罢了。”不二低低地念叨着，在毛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发难，“毛利前辈当时明明就在故意拱火，怎么，这么想看我们内斗吗？”
“啊哈哈，”毛利搪塞般笑了几声，“在意的人吗？小不二这么快就有了喜欢的对象吗？啊，年轻真好啊。”
“诶，难道毛利前辈已经老了吗？”不二调侃。
“唉，跟你们一比确实老啦，现在的小孩，真是了不得。”
毛利咂咂嘴，开始思考不二喜欢的是哪个小姑娘，并决定以后一定要在偷懒的时候留心观察可疑目标。
简直闲得冒泡。
与毛利的多管闲事相比，不二的日子就过得没那么轻松了。正式训练的第一天，每个正选先是佩戴上根据自身情况设计的负重，再是进行慢跑、短跑、折返跑、挥拍的训练，再是各种拉伸和力量训练，一整套下来完全筋疲力尽。
更糟糕的是，摄影社团的创建进入了关键时期，不二不得不分出精力跑去打理摄影社团的事。从白天忙到晚上，每次训练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完全顾不上跟幸村搭话。
毛利看了看已经跑远的不二，又看看盯着不二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幸村，嘿嘿一笑，“怎么，失落了？人家主动找你的时候你一脸不乐意，现在反倒不习惯了？”
幸村瞥了毛利一眼，挑了挑眉，像在看一个傻子。
毛利见他不上当，有些遗憾地耸耸肩，被山田一把勒住脖子教训。
中村听到声响走过来问了一句，幸村给他看了手中的记录表，不二体力和力量的指标都很不理想。
“过几天还要在训练项目里间隔增加对打项目，再这样下去他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进度。”幸村平淡地陈述着这一残酷的事实。
“这。。。也许不二最近忙着摄影社团那边的事，太累了。何况他的速度和柔韧性还是不错的，训练一个月应该会有所提高的。”中村替不二辩解道。
“问题就是，要是提高不了该怎么办？”幸村眼里的不满一闪而过。此时的幸村身高还不到一米六，尚未长成日后的气势，这一个眼神却让中村由衷地想要追随他。“明天我会安排我和他的对打练习，希望他不要只会靠着技巧混日子。”
“部长？”中村不明白幸村为何突然如此疾言厉色，就连柳也觉得幸村这话有些过于严厉了。倒是真田对幸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能已经习惯了。
“嘛，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山田煞有介事地感叹道。
早早回家准备摄影社团的审核资料的不二，还不明白明天的训练里，等待他的是什么。
第二天晨练时接到这个消息的不二是崩溃的，他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为了吸引幸村的注意，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
“你中大奖了，小部长亲自拉练你诶。”毛利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不二的肩膀。虽说大家都会轮到和幸村对打，但能逃一天是一天，毛利一向都这么洒脱。
“这大奖给你要不要啊？”不二无奈地反驳毛利，只见毛利正朝着他背后挤眉弄眼。
不二深觉不妙，一回头就看见幸村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你后悔加入网球部了？”
“不是。。。最近太忙了，可以把这次对打调到三天后吗？到时候我就能专心。。。”不二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即使他做事效率再高，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
“你跟我来。”幸村说着，头也不回地朝角落里的树后走去。不二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旁观全程的毛利想偷偷凑上去看热闹，被及时发现的山田一把薅了回来。
“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中村在旁边有些欣慰的感叹道，“啊，学弟们在逐渐学着处理和周围人的关系，这就是成长啊。”
“中村又来了。”山田恶寒地抖了抖，他难得有和毛利意见统一的时候。
“不二，如果你没有那么重视网球的话，就请你专心管理你的摄影社团去吧。”幸村在树后的阴影里停下来，他回过身，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不二，“你加入网球部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消遣吗？”
幸村在樱花树下的豪言壮志又回响在脑海里，不二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可能真的有点配不上幸村的志向和他为网球部付出的努力。幸村对网球有必胜的信念，甚至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网球部，可是自己呢？不二自问网球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他是觉得网球有趣，可同样也觉得摄影和仙人掌有趣。
如果非要让他在网球和摄影中做出选择呢？不二有些迷茫了。可能一切都要归咎于，立海大居然连个摄影社团都没有。
不二从小就被称为天才，别人费尽心血才能得到的东西，他动动手指就能得到。可因此，他也失去了太多在汗水中坚持、拼搏的乐趣。钢琴是这样，网球也是这样。他早已在小学的网球比赛中拿冠军拿到手软，如果不是因为偶然遇到了樱花树下的幸村，他国中可能都不会继续打网球了。
一想到这，不二不免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任了。特别是幸村见他迟迟没有回答，以为他打算放弃而失望又谴责地看着他，让他觉得好像做了件“始乱终弃”的错事。
“我不会这样就退缩了，虽然网球对我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我对你那个全国冠军的目标很感兴趣。你可能觉得，仅凭觉得有趣就说要拿冠军简直太荒唐了，但我会把事实摆在你眼前的。”不二迎着幸村的目光看了回去，他的眼神清澈又坚定，嘴里蹦出的词句仿若虔诚的誓言。
幸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也真诚地疑惑了。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把如此平常的对话都说得含情脉脉，不二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充沛的情感呢？
“但愿如此吧。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之前用过的‘薛定谔的网球’那招，不打算再用了吗？”
“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不二满眼无奈地笑了笑，就在幸村以为他要说“这都是谣言”时，不二却认真地说：“不过这确实是真的。”
幸村失态地瞪大了眼睛，不二这个人，永远都处于他的理解范围之外。
“为什么？”幸村怒极反笑，“给我一个理由。”
幸村并非瞧不起技术流，任何事能做到登峰造极都不容易，他对此还是很敬佩的。而在幸村看来，现在的不二除了那些“雕虫小技”外，只有这招是他看得入眼的。
当时柳没能看明白这招的关窍，幸村却是看懂了。不二在拍网接球、击球的短暂时间里，就给网球施加了极强的旋转，是球一直处于极不稳定的临界状态。只要周遭的条件有一定程度的变化，球就会失去原有的平衡，剧烈颤动改变原有的轨迹。
多强的风力足以影响球改变风力，取决于给球施加的旋转的强度。但只要勤加练习，就很有希望击出可以被最小幅度的挥拍动作带起的气流影响的球，也就是说，打出几乎完全无法预测、不断变化轨迹的球。最重要的是，这种完全无法预测的变化，不是击球者带来的，而是回球者为了
回球带来的，是完全无法避免的。
如果能实现，这将是夺取胜利的强大武器。
“幸村，你觉得我该怎么继续用这招？”不二微蹙着眉头，眼神里有些哀伤，甚至有些悲悯，
“我该不断精进它，对着我的对手说‘不要动，一动球就会跑哦’，让他们的腿部肌肉因此过度紧张、精神也逐渐崩溃，甚至患上易普症，被彻底摧毁吗？”
“这种事，我做不到啊。网球，从来不是伤害人的工具。”
幸村觉得不二有点多愁善感了，网球就是网球，胜利就是胜利，为什么要为技不如人的对手考虑这么多。
“幸村你也许觉得，他们这样就被摧毁，是他们太弱了、不能战胜自己，没有必要替他们操心。”不二顿了顿，“我没法干预别人的选择，就像你决定用灭五感那样的打法来横扫阻碍你的对手，是你的选择。而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会证明给你看，即使不用这招，我也能和你一起站上国中网球界的巅峰。”
幸村没注意到不二说要和他一起，他满脑子都是不二为什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和他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地听完了不二的歪理。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当然不是。”不二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他就知道幸村听不进去，“算了，马上就是咱俩的练习赛了，还是先去准备吧。”
不二说完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神神秘秘地对幸村说：“我这两天有点累，你待会可要小心点。”
小心点别把我打残了。这才是不二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哈？”幸村面色古怪地发出一声疑问，他从没见过这么狂的人，在疲劳状态下还敢扬言让他小心。
幸村觉得，刚刚这个狡猾欠揍的不二才是他认识的不二，那个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看上去柔软又温柔过头的不二肯定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