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面具-寻爱绚舞千明》何清澄

2、第2章 抢单！

　　客人少到无聊。本来上午的客人就少而且礼拜一更少，听她们说礼拜一上来有人的情况占1%。只是为了全勤，大家都得来。鲁憧带了副牌来，招呼大家。几日下来罗迦也算混熟了凑过来，加上经理六个人，正好敲三家。
　　她和鲁憧小潞一头，连走了大贡。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其他人。
　　其实从打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来，拿鲁憧来说，平时说话很冲，连对经理都是这副调调，打牌的时候很敢出，是对头就压，往往能吓到对方可却不知手里的一副牌根本走不了；小潞就是小潞，胆子小，经常拿着大猫攥到最后也不出；苏蔓打牌喜欢试探，精通记数，经常能猜到对方手里的牌；经理一看就知道很好这道，打起牌来全神贯注，拼命吆喝；施美芬相反，打得散漫，不过手气很好，经常早早走完就拿着镜子开始照，不然就是把牌一扣让大家走拿着镜子先照着。
　　大老板罗迦见过一次，很有气派的一个人，不过有气派的是他的肚子，非常非常的挺。他名字叫杜醍，大家私下就叫他大肚皮。
　　打到快中午，大老板来了，经理跟着进了办公室，罗迦沏好了茶端进去。自从第一次经理要沏茶没人动她沏了以后，这份工作就放在她身上。罗迦有些理解小潞的处境了。
　　其实这点事是没什么，只是她不喜欢这种气氛，这样自私又分散的团队。
　　后来有一天，小潞请假没来。罗迦就在想午饭的问题，往常都只有她和小潞出去。
　　鲁憧带客户看房还没回来，中午11：30，非常准时的，苏蔓扭了过来把钱放在桌上说：“四个蛋挞，然后奶茶要热的。”
　　真是不客气。
　　罗迦连敷衍都懒得，说了句：“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苏蔓把钱放在她桌上。
　　蛋糕店离公司有两站地，走着要15分钟。罗迦没理她，站起来往外走，苏蔓在后面喊：“蛋挞热奶茶，快点儿啊！”说完，一定是一抹得意的笑。
　　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开始苏蔓越来越嚣张，平时语言上的挑刺罗迦不想回嘴，只是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
　　至于上次的事情就是抢单的事情。
　　罗迦和客人谈的好好的。公司的意思是先尽量卖不好的房子，为了怕那些阴面或者空间结构不好的将来卖不掉，如果客户一定看好了哪套，该给还是要给的，中间的程度由她们自己衡量。
　　罗迦尽量游说客户看看一层的那套，这位大婶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是她本身看中的是六层的，六层是黄金楼层，罗迦只能说帮忙留意，如果有人退房马上通知她，一边说请大婶抓紧时间，不然一层可能也会被买走。谁知道苏蔓突然横插过来一句；“六层的根本没买出去。”
　　罗迦接收到的是大婶不信任的眼神，没有挣扎就让苏蔓把人带走了。最后听说她们当天就签约付了定金。
　　鲁憧气得跳脚说苏蔓是违反规定，让罗迦告诉经理和大老板。
　　施美芬表示支持，连小潞都有所表示，只是罗迦一脸无奈说了句：算了。
　　罗迦在外面慢慢的逛，逛着逛着真到了蛋糕店，要了杯奶茶夹了两个面包慢慢啃，啃完看看还有时间就又随便溜达了一圈，反正是耗到1点整才推开公司的大门。
　　苏蔓看到她两手空空冲到她面前问：“我的蛋挞呢！？”
　　罗迦耸肩，打了一个充满面包香气的嗝。
　　“你钱都收了——”
　　罗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抬头看她：“我没收，是你自己放在这儿的。”苏蔓刚张嘴就被罗迦截住：“啊，对了，苏蔓。你愿意把钱放在哪儿这件事基本上跟我没关系，不过呢，麻烦你不要放在我桌上，有点碍事。”
　　苏蔓大力的拍在桌子上，拿过钱冲出门。
　　鲁憧路过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其中的意义……罗迦有点想笑。
　　*
　　下午来了好几拨客人，大家都忙着招呼。罗迦正在帮面前一身高雅套装的女士登记记录，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潞，A座C户型不是还有吗。”
　　果然是苏蔓！罗迦向客户道了个歉走过去，“苏蔓，你这是违反规定。”
　　苏蔓气势汹汹的说：“怎么违反了？！她不卖我卖，这种事情要由客户决定吧。”说完对着罗迦无声的吐出口型：“多管闲事”。
　　“谁说小潞不卖的？小潞！”鲁憧也走过来，用力的撞撞小潞，大有“你敢不说我饶不了你”的士气。
　　“我……”小潞喏喏的说不出口，面前的苏蔓死死的瞪着她。
　　是客户先受不了了，不愿意掺和里面的事，直接走掉。
　　客人一走，她们也没什么好争的，也就散了。罗迦弄完客户资料后回来，看到鲁憧正在怂恿小潞就凑过去。
　　鲁憧看到她一反常态的亲密起来，挽过罗迦的手臂，说：“罗迦，你也帮我说说她。苏蔓最近越来越过分，不治治她怎么行！”
　　“怎么治？”
　　“告诉李东华，或者直接告诉大肚皮，开了她！”
　　罗迦笑笑：“这种事你指望小潞？”
　　小潞的头都快埋到胸前了，罗迦想如果她有壳一定早就缩回去了。
　　鲁憧顺着罗迦的视线看看小潞，唉！的叹了一声。站起身越过隔断推了推施美芬：“怎么办？”
　　施美芬吃惊的张大嘴，“你不会指望我吧。”
　　“也是。”鲁憧想了想：“晚上一块出去玩吧。”
　　“好啊。”对玩，施美芬是来者不拒。
　　鲁憧轻轻摇了摇罗迦的手：“一起？”
　　亲切带着几分可爱的笑容，手背上他人的温度，罗迦怔了怔急忙拉回自己，冲鲁憧点点头。
　　“小潞，你去不去？”对小潞，鲁憧又粗鲁起来。
　　小潞停顿了几秒，也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真的在考虑。然后小声说：“我去。”
　　*
　　大家就这样一起约出去，却独撇开苏蔓，虽然这种事在她们谁心里也会是认为正常的，可是罗迦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家杀到卡拉OK店去唱歌，鲁憧忙着翻歌单点歌，连点了十首后才满意。抬头就看见施美芬连歌单都不用直接打号，一看就是高手。
　　“哇——我跟朋友唱歌我点歌最快，原来还有高手。”
　　罗迦坐在她旁边，笑了笑。
　　施美芬的手指啪啦啪啦的按了一通也不知道点了几首，把点歌器伸到罗迦面前，罗迦接过来连同歌单递给小潞。
　　施美芬先唱，鲁憧直勾勾的看着罗迦：“你这个人很奇怪呐，我还是以为你和小潞是一类，后来又觉得你跟我是一类，可好像都不是。”
　　罗迦笑，拿过桌上的可乐对威士忌喝了一口，“垃圾分类吗？”
　　鲁憧没理会罗迦话中的调侃继续说：“开始我以为你怕苏蔓，可是看来不是，但是那天她抢你单的时候你为什么？”
　　罗迦笑了又笑：“我是大人嘛！以后要向我学习哦。”这样玩笑的说，可确实是真话。
　　听到旋律变了，鲁憧叫了声“我的歌”就跳到台前。
　　换了施美芬回来，坐在鲁憧坐的地方捏了几块点心吃，随口问：“你唱什么？”
　　“哦，我还没点。”
　　后来小潞唱了首许美静的歌，声音柔和，只是唱完以后回来的时候脸都红了。然后轮到罗迦唱了，她点了首周杰伦的《断了的弦》。
　　她的声音本来就带着点沙哑，唱起周杰伦的歌有种特别的味道：
　　“断了的弦再怎么连；我的感觉你已听不见；你的转变像断掉的弦；再怎么接音都不对；你的改变我能够分辨……”
　　鲁憧她们有些发呆，看着罗迦一动不动的背影，不禁全安静下来。
　　罗迦的声音比较低，唱这首歌的感觉是捏着嗓子把声音拉到最高随时都会破掉的样子，好像是在刀尖上来回拉扯，有种尖锐又微妙的疼痛。
　　“我沉默你的话也不多；我们之间少了什么不说；哎哟——微笑后表情终于有点难过……”
　　声音终于恢复正常了，后面的部分也没有再像那样拉高声音，可是……
　　很寂寞的感觉……
　　罗迦的歌声给她们一种很寂寞的感觉。周杰伦的歌本来就张不开嘴，是情人在唇边的呢喃。声带震动，声波冲出唇际的一个小小的回旋。她们坐在昏暗的环境中，被她带动着情绪，结果罗迦唱完以后谁也没有心情再唱了。看了看时间，刚好一个小时，商量着换地方吃东西然后逛街。
　　四个人走出去，开始是罗迦和鲁憧走在前面，施美芬和小潞在后面，后来施美芬为了聊天也到前面，罗迦于心不忍的走慢两步和小潞并排。
　　“诶？那不是苏蔓吗？”施美芬先看见。
　　“哪儿？……真的！”
　　罗迦也看见了，苏蔓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在马路的对面。
　　“爸爸？”
　　前面的两位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她一眼。鲁憧说：
　　“你的想法也太白了，绝对不是那种关系。还一天到晚装成多尊贵的样子，结果……哼！”充满了不屑。
　　那个男人确实看起来有些年纪了，长得不帅，而且很矮。苏蔓依偎在他怀里，连走路都像半挂在人家身上，罗迦想起鲁憧没说出口的意思，心里一凉。
　　因为隔着街她们就算肆无忌惮的打量也没关系，说什么也不可能被听见。鲁憧轻蔑的说：“长成这样应该是有钱吧，不然苏蔓跟他干嘛！”
　　“没有啊。那个人叫杜东盛，是个经理职务，不过没什么钱，听说前阵子在和老婆闹离婚，啊~原来第三者是苏蔓。”施美芬就是有这种本事，说出这种话来眼睛不眨语气不变。
　　鲁憧撑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嘛！是有些原因。不过消息准确哦！”
　　鲁憧摩拳擦掌幸灾乐祸的轻蔑着。罗迦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杜东盛……大老板也姓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