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面具-寻爱绚舞千明》何清澄

3、第3章 三围……

　　苏蔓抢单居然抢到了鲁憧头上。过程怎样罗迦并没有看到，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说鲁憧和苏蔓已经到李东华那里理论去了。
　　施美芬正趴在门边偷听，见罗迦回来冲她招招手顺便把刚刚的过程跟她说了一遍。
　　罗迦也把耳朵凑到门边，正好听到李东华讲话：“苏蔓，回去把员工守则抄一遍。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在鲁憧还没有跟客户交涉完前你不可以插进去。”说完又对鲁憧说：“你也有要注意的，卖房虽然说先卖户型不好的，但毕竟我们不是独家代理，还是尽量争业绩。”
　　房间里一片安静，罗迦刚要把耳朵更贴上去，门呼地一声打开，鲁憧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看了看她们俩用力的走出去，施美芬和罗迦急忙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最得意的大概是苏蔓，一扭一扭的走出来，尖跟细凉鞋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极为清脆。
　　鲁憧忿忿的生气，直到中午苏蔓又要让小潞买饭，鲁憧突然大嚷一声：
　　“小潞！你敢给她买！”
　　小潞两边都得罪不起，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苏蔓抖着手里的钱问小潞：“一句话，你买不买吧？”
　　“我……”才吐出一个字又没声了。
　　苏蔓冷笑，把钱按在小潞桌上用里按了按，冷淡的吐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嘁！不就给人当二奶，牛什么牛！”鲁憧说的。
　　苏蔓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混蛋！你、你胡说什么。”
　　看着苏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鲁憧反而不生气了：“生什么气嘛！你的男人我们都看到了，又老又丑的多大岁数了？50？亏你还一天到晚的说你男朋友是什么大公司的精英，真是出自情人眼里啊。”
　　苏蔓气得说不出话来，鲁憧更加得意：“人家离了没有？帮我告诉你男人如果没离千万别离……”
　　之后的结果是苏蔓和鲁憧打起来了，打到李东华也拉不开直到大老板杜醍来了才算完。
　　女人打架向来很猛，专挠脸，罗迦帮鲁憧处理伤口，听她说大老板让她们各自回家反省一个礼拜不许上班，扣一个月的奖金。
　　说完的第二天鲁憧没来上班，苏蔓来了，一星期后鲁憧上班的第一天，大老板亲自宣布由苏蔓当她们的组长。
　　这一仗，苏蔓算是全胜。只是公司里面更加形成了一个排除苏蔓在外的一个小团体，苏蔓的获胜让她们四人更加团结，吃中午饭也都是四人一起出去。（最初为因为鲁憧不让小潞帮苏蔓代买东西，后来久而久之就成了她们四人一起行动。）
　　*
　　苏蔓的奖金高出别人一倍，工资也提了500，这是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天罗迦正在和人说话，对方是个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做售楼这行久了，都会养成看人的习惯，从一个人的外表看向一个人的口袋，以判断对方是否有购房的意图和实力。这位男子看像去像条“大鱼”——只是看一眼就会得出这种感觉。
　　苏蔓款款上前，对罗迦说：“经理叫你。”
　　罗迦失陪一下，进了李东华的办公室，看到没人的时候马上想到——又是苏蔓！强迫自己不去发酵这种厌恶情绪，罗迦左右张望，希望能找到李东华。鲁憧冲她嚷了一句：
　　“别找了，经理根本就没来。”用笔尖指了指苏蔓，对她表示同情。
　　罗迦走上去对苏蔓说：“谢谢，我来就好。”她没有去问苏蔓是怎么一回事，就像那次抢单事件她为什么一句不说的理由一样。领导不是法官，不会主观的去判断对错然后惩罚。
　　大家闹起来他最先的情绪就是对这两个人打叉，不问被告原告，闹出事情来就是不对。所以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苏蔓争吵，一来没有结果，二来如果说错了什么话被抓到把柄就更糟糕。她何以在小事上恶心苏蔓，但绝不能在大事上针锋相对。
　　“不用了，你去倒茶，我和这位古先生到那边去谈。”
　　罗迦看了看天花板顺带翻了个白眼。这个苏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用了。”古先生退后一步，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跟你谈。”满脸困扰的表情。
　　鲁憧扑哧一声，像漏了气似的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苏蔓上前一步，古先生又退后一步，大声的说：“你别过来了。你刚刚又说身高又说体重的，我不想知道你的三围，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瓷。”罗迦冲他摇摇头表示制止却是在他说完全部话以后。
　　苏蔓恶狠狠的瞪了罗迦一眼，嘎噔嘎噔的走掉。
　　鲁憧扒着桌子的隔断问：“罗迦，这是谁呀，这么帅——”大大的笑脸充分表达她的致敬。
　　他走过去说：“你好，我叫古冬瓷，绚……哦！罗瞎的朋友。”
　　“罗迦！”罗迦纠正。
　　忽略掉她，古冬瓷露出惹人喜欢的笑脸看着鲁憧说：“你就是鲁憧吧。”
　　然后转过去对施美芬点点头：“施美芬对吧。”然后是小潞：“小潞你好。”
　　三人都乐开了花。
　　施美芬放下镜子问：“罗迦怎么跟你说的我们？”
　　“妆最美的是施美芬；阳光的是鲁憧；文静的是小潞。”
　　罗迦苦笑的收到三人感动的目光，低头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跟阿瓷说的时候明明是：鲁憧脾气很冲；施美芬抱着镜子一天到晚不撒手；小潞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她说这话倒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和阿瓷粗鲁惯了。
　　“有事么？”罗迦问他。阿瓷是不会莫名其妙的跑来她工作的地方的。刚才他一进来就假装客户问房子她就陪他玩下来，以至于一直没问他。
　　“绚……呃！”古冬瓷才说一个字就被罗迦狠狠瞪回去。他害怕的摸了摸脑袋，才小声的说：“我等你下班。”
　　“……？现在才一点。”距离下班还有五个半小时。
　　他哼哼了一声，说：“总之我找地方等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走掉。想他大概真的有事吧，罗迦也就由他。
　　罗迦眨眨眼，发现鲁憧和施美芬都凑到她旁边来，施美芬冲小潞招招手，小潞才敢过来。
　　“老实交代——”施美芬抓住罗迦。
　　“交代什么？是他的三围？还是我的身高？”
　　“先说，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整容医师。”
　　“哇——”好有钱途的职业。
　　“你们怎么认识的？”提问的居然是小潞。
　　“我一个朋友的房子，女生哦！然后他……就住进来了。”
　　“……！”鲁憧满眼小星星。
　　“塞！韩剧！”施美芬感叹。
　　“罗迦。”煞风景的来了。苏蔓走到她们跟前，对她说：“这里是公司，不要把你的什么狐朋狗友都带到公司来。”
　　鲁憧插嘴：“跟客户说三围可以么？”
　　苏蔓堵的说不出话来，被最近口头上鲁憧总站上风，苏蔓指着所有人说：“上班时间聊什么天，鲁憧把地拖了。”
　　鲁憧拍桌子就起来，被罗迦拖住冲她笑笑：“我跟你一起拖。”
　　“参加！”施美芬举手，“小潞，墩布！”
　　小潞急忙跑去拿。四个人开开心心的，气死某人——
　　*
　　他在等她，呆呆的坐在窗边发呆，什么也不干，单纯的等她，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暖。
　　这次她回来，他的改变最多，敛了自己的性格留了下来。他原本是风一样的男子，年幼时父母的不和谐和频繁的搬家导致他流浪的个性。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大医院放弃专业，到山村做一名赤脚医生，一个一个村子的走，有时候用车，更过的时候用走的，越过一个一个的山头，那时候的他，是快乐的。
　　回到都市的阿瓷依然是快乐的，他从来就是会善待自己的人，只是看电视上看到某块荒老而原始的土地时会露出向往的神态。而此刻的他不自觉的烦恼样子，把连皱得像个包子。
　　“这是怎么了？”
　　“绚舞！”看到救星的眼神。
　　罗迦瞧他的头：“麻烦你把我现在的名字记一下。”
　　“罗……”
　　“迦——JIA。”夸张的比出口型。
　　阿瓷猛点头，对这个根本不在意。急忙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简单扼要的说：“手机你帮我拿几天。”
　　躲电话？罗迦上下颠着阿瓷的手机想：是哪家小姐有办法把阿瓷逼到这份儿上。
　　铃声响起，是《白夜》的音乐，罗迦看到阿瓷几乎跳起来的神态，摸出自己的手机，“我的。”
　　按向接通的手指微跳，来点显示上显示着苏蔓的名字，罗迦迟疑的看着阿瓷，后者正仰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看着阿瓷眼中那片婴儿蓝，心中静了一下。没错，静了一下。按下了接通按纽。
　　电话里的苏蔓说想找她谈，现在。
　　明天不行么？
　　苏蔓依然坚持着，坚持着。罗迦没办法的点头。关上电话对阿瓷说：
　　“我同事找我。”
　　阿瓷已经听到了她们讲话，也知道对方是哪位，就问：“时间长么？”
　　罗迦摇头表示不知：“希望不要太长。”
　　“这样吧，我到旁边的停车场等你，半个小时把车开过来。”
　　就这么定了。
　　苏蔓坐下来，又要饮料又换地方，搞得罗迦的脸都沉下来，懒得理她了。压抑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忍她三十分钟。
　　“你要不要再点点儿什么？”苏蔓问。
　　罗迦摇头。苏蔓又补了一句：“我请。”
　　罗迦再度用力摇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那好吧。”苏蔓摆出神态来与罗迦对视。
　　终于要开始了，罗迦提起谨慎的心。
　　“你为什么跟鲁憧她们好？”
　　不是因为你把人都逼急了吗！罗迦在心里说，嘴上却说：“没有啊。”
　　“可是你们中午都一起吃饭。”
　　“只是碰巧都出去吃而已。”罗迦换了个姿势坐，怎么觉得这种对话像吃醋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
　　“这么说吧，我希望你跟我一头。”
　　罗迦揉着一头长发，越听脑袋越痛。
　　苏蔓重复道：“你跟我一头，我以后不抢你单了，我是组长，今天就为跟你说这个。”
　　罗迦停下手上的动作打量着苏蔓的神情，她已经放心的喝着饮料像是对这次谈话很满意。这种满意不是装出来的镇定，是真的满意。这人，或许意料之外的单纯。
　　“你认为这种条件可以吗？”
　　“诶？什么意思？”苏蔓看着她。
　　如果是一个人十几岁说她单纯或许还是夸奖她，如果过了二十再说单纯，就绝对是骂人的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他让我和你们搞好关系。”苏蔓犹豫之后说。这个“他”应该是经理或者大老板。
　　“你跟我一起了对吧。”苏蔓找她确认。
　　“好吧，我们慢慢来。”如果苏蔓是像找她搞好关系，或许会跟其他人也说相同的话，她只需要看着等结果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我们是一头的吧！”
　　“唔，慢慢来。”
　　现在罗迦能给她的只有这一句，苏蔓这一脸茫然的表情让罗迦的心情突然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