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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怕你爱你 ...

  •   属于秋日的片片记忆悠然而落,曾经彷徨的步子渐渐变得规矩,从此有了方向。
      搁浅多年的往事,被落叶一层层覆盖,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秋日的微风终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只能在片刻间浮沉。
      秋风,渐渐凉了,可是,这些儿天好似喜欢回忆,渐渐挂上秋初的日头,和煦的阳光透过那擦洗干净的窗棂爬进饱含喜悦的房间,坐在床沿的林润清手里忙碌着什么,笑容却在眉间张扬。
      凌家与林家准备订婚的消息在街上传得沸沸扬扬,林家这几日也仿佛多了几分喜庆。林润清开始准备一些东西,可她并没有什么经验,只是胡乱准备着,说是准备,其实好些天了,却什么也没准备好,其实,她要准备的是一个完美的新娘。
      窗棂上驻足了一直麻雀,叽叽喳喳,像是在向她报喜,林润清笑得更加灿烂了,“你这鸟儿,怎么这等烦人儿。”
      口头上虽是怪罪着这小东西,心里却终究是快乐的。
      麻雀仿佛都读懂了她的心思,叫得愈加起劲了,林润清坐不住了,她的心都被这鸟儿叫痒了。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竟然已经是深秋了,落叶散落一地,留不下丝毫成长的痕迹。
      飘飘零零间,林润清却突然记起,“他竟然有些日子没来了,真是的,难道就不想嘛?”
      林润清微嗔,随即爽朗一笑,“反正都快永远在一起了。”
      在房间也快呆腻了,林润清走出房门,走到了前院里,前院的仆人们在扫落叶,说说笑笑。
      “大小姐来了!”一个个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比林润清还要高兴。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让我也高兴高兴。”
      “大小姐,当然是因为您的婚事了,您跟凌大少爷,终于要成婚了,我们当然高兴了。”
      林润清抿了抿嘴,也笑了起来。
      “阿婆,您再去拿个扫把,我帮你们一起扫。”
      “那可不行,您是小姐,怎么能干下人的活儿。”
      “哎呀,没事的,我就当活动活动筋骨。”
      “大小姐,不行的,您要是实在闲得慌啊,您就去听听戏吧!”
      “听戏?最近有什么好戏要演吗?”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这些天儿,上街的时候,人们都在议论戏园子的事,可能是有好戏要上演了吧!”
      “嗯,正好我想出去瞧瞧。那阿婆,我就先不帮你们了,我回屋换件衣服,去街上听戏。”
      “好啊,大小姐,听完回来给我们讲讲,我们也想听听有什么好戏。”
      “那你们得给我备好酒菜啊!”
      “得嘞!”
      今天林润清格外得高兴,略施粉黛,却显得格外明媚。翠蓝色衣服,映衬的脸颊更加白皙。
      林润清,孩子般蹦跳着走出家门,一路上她想起小时候的民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
      白家大少此刻正悠闲地站在长廊下斗鸟儿玩,雪白的鸟儿,孤独地站立在笼子中,不迎合亦不畏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少爷,那个蓝怜儿已经找到了,现在也安排在了戏园里,她的戏今天就开始。”
      “好,我们去瞧瞧。”白子龙投进笼子里一只小虫,转身离开。
      笼子里那只雪白的鸟儿却依旧站立在一旁,孤独地守望着蓝天。
      林润杰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了家里,门口扫起的落叶,又被他的的长袍带起。
      “哎吆,大少爷,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林润杰头也不回朝林润清的房间跑去,他的脸上不是急迫,而是抽搐与害怕的神情。
      屋内没人,林润杰又赶紧跑进院子里,“阿婆,润清呢?”
      “出去了!”
      “去哪了?”
      “去听戏了,听说这几天戏园子里要有好戏……”还没等阿婆说完,林润杰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这兄妹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急。”
      林润杰在街上横冲直撞,朝着戏园子的方向跑去,他的腿在颤抖,紧接着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戏园子里今儿不知怎么了,人格外得多,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林润清有些惊讶,这场面她也见过,只不过是在21世纪,她的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其实,这样的场面她见多了,她安慰着自己,来缓解此刻的嫉妒。
      林润清想着,“想当年,我的粉丝还当众跟我告白呢,这个戏子肯定不行。”
      安慰归安慰,可是为什么今天戏园子里这么多人,别说是坐了,连站得地方都没有,林润清不免怀疑起来。
      林润清一边随着人群往里挤,一边听着旁边的小道消息。
      “当年她红成那个样,却突然消失了,今天又突然出来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哎,当年她要不是因为和那个谁那些事,能突然消失吗?”
      “也是,可她今儿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可能,念旧情了吧!”两人哈哈笑着。
      林润清暗自忖度着两人的话,“她”,“那个谁”到底是谁?林润清莫名其妙地想要弄清楚,虽然和自己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她就想知道,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在人群的推动下,林润清挤了进去,戏还没开始,因此台下,人声鼎沸,也是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版本,林润清有些应接不暇。
      渐渐地,她听到了几个名字,她的心先是颤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变得越来越凉,笑容再也无法挂上眉梢。
      ---怜儿,凌风。
      林润清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她在后仰,她拼命地呼喊,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她死命抓住前方的稻草,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她慢慢地后仰。
      林润清还是没有陷落,因为身后多了一双有力的大手,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她期望看到的那双眼睛并没有看到。
      林润清渐渐恢复过来,“怎么是你?”
      “我救了你,就这种口气?”
      “不是的,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林润清并没有搭话,而是死命地推着前面的人,往外走。
      “是因为怜儿?”林润清怔了一下。
      “你也认识她?”
      “这里的人谁不认识她!谁不知道她和凌家大少爷的事……”
      林润清的脑子轰地一下,“闭嘴!”
      “润清,你醒醒,蓝怜儿回来了,凌风不会像之前那么爱你了。”
      “要你管?”
      “我只是为你好!”
      “不必。”
      “润清,凌风一定会辜负你的。”
      林润清死命往外挤,她感觉她快要窒息了,她要出去,要赶紧出去,她再也不要在这样一个地方了,狭隘又没有空气的地方,里面弥漫着一股股乌烟瘴气,让她感觉难受。
      白子龙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在人群中挤动,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润清,我要让你知道,谁最爱你。”
      林润清终于挤了出来,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她的脸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水珠慢慢滴落,留在衣襟上。
      外面果然通透多了,有空气,有阳光,还有微风,林润清不禁打了个寒战。
      可是,转瞬,她贴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她没有抬头,因为她熟悉这个温度,更熟悉这种味道。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哭泣。
      “哥,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润清,不管她回不回来,你一定要相信凌风,他爱的人是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相信哥,也相信凌风。”
      林润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头皮有一丝清凉,好像下雨了,并不是,是泪。
      “哥,凌风呢?”
      “昨晚喝了一夜酒。”
      “为什么?”
      “因为怕你,因为爱你。怕你受伤,爱你太深。一夜都是喊着你的名字。”
      “我想见他!”
      “我带你去!”
      大手拉着小手,一起徜徉过的青春与岁月还有几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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