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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故人 ...

  •   韩筠显然也知道厉害,屏气凝神以对。尤公尤婆虽已头发花白,但使用的兵器铁链乃玄铁所制,入手极沉,二人舞动起来却也神态从容,毫不吃力。韩筠暗叹这二人臂力无穷,太极剑不敢与他们硬碰,只以巧劲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尤公尤婆配合极为默契,但几次被韩筠的剑带偏了方向,二人的铁链差点被纠缠在一起。久攻不下,二人心中渐渐开始焦躁,尤婆悄悄占领上风口,准备释放毒粉。原来她铁链的把手是中空的,将毒粉藏在铁链的把手里面,悄悄打开机关,控制着毒粉沿着铁链像对方扩散过去。一般在空旷的地方中打斗,双方距离不近,洒出毒粉很容易随风飘散,作用便大打折扣。但她这种让毒粉沿铁链传播,便能精准打击到对方,而且对方看不清她手底动作,不易被察觉。
      果然韩筠渐渐感觉气力不济,浑身发软,已知中计,便要逃走。只是此时尤公尤婆的铁链挥舞起来,便如同一个大网,将他团团罩住,无路可逃。这张大网越缩越小,韩筠几乎完全失去了腾挪的空间,只听“砰”的一声,背上中了一鞭,顿时出现一条血痕。韩筠受此剧痛,反而精神一振,剑法又凌厉了几分。只是他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十来招,又中了一鞭,他的动作完全缓了下来,苦苦支撑。
      尤公尤婆已知他再无力回天,反而从容了起来,便如猫戏鼠一般,只待一鞭一鞭将他折磨至死。尤公又一鞭将要抽到之际,于灏终于冲开了穴位,情急之下,施展临空点穴手,一股真气激射而出,直冲向尤公的手臂。虽然急切之间无法对准穴位,但仍将尤公的手臂击的一阵发麻,鞭法落空。尤公大惊,抬眼望去,只见于灏已经站了起来,知他已经解了穴位,提鞭便向他攻来。于灏赤手空拳,不敢接他的铁链,只以轻功腾挪躲避,与他游斗,间或以临空点穴手攻击。临空点穴手很耗内力,于灏知道不能多用,否则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那边韩筠虽然少了一个对手,只需对付尤婆,但因中毒已久,身体乏力,仍然是险象环生。于灏心中着急,缓缓移动至尤婆身后,骤然转身,拼尽全力一掌向尤婆后背拍过去。尤婆被这一掌击出三丈远,但于灏自己的后背也被暴露给尤公,被重重击打了一鞭,只觉口中泛甜,受了内伤。韩筠压力骤失,支持不住,已然倒地。于灏掠过去,背起韩筠,急向树林中奔去。
      在林中奔了大半个时辰,赶到一个小溪旁边,于灏见后面没有动静,停止脚步放下韩筠,此时韩筠已然昏迷过去。于灏给他把了一下脉,还好不是剧毒,只是软筋散,只能让人身体无力,一天之后自会缓解。于灏帮他洗了洗脸,去除脸上残余毒粉,又清洗了背上的伤口,撕下衣服做了简单的包扎。经此折腾,韩筠疼醒过来,说道:“我们不能在此处过多停留,尤公尤婆擅长追踪,会很快追过来的。”于灏便又背起韩筠,再跑了一个时辰,找到一处山洞。于灏放下韩筠,正准备收拾一下,准备休息,韩筠道:“你去一里之外地方,帮我多搬些石头过来,大小不论。我要在山洞周围布个阵法,以免尤公尤婆找过来。”于灏闻言只好来回搬石头,韩筠则用脚步仔细测量,将附近的石头,枯树摆弄到指定的位置。二人又忙活了近一个时辰,韩筠方才说石头已经够了,然后又命于灏将几块比较大的时候摆到他标记好的位置,说道:“阵法摆好了,晚上即使尤公尤婆找过来,也进不了山洞,我们可以放心休息了。”于灏看着面前这一堆看起来毫无章法,零零碎碎的石头木块,心里暗自起疑,也不知道这阵法是否真的管用。
      二人忙完之后,韩筠方才说道:“在下武当派弟子韩筠,师从无涯道长。这次多谢少侠相助,我之前多有冒犯,望少侠原谅。不止少侠如何称呼?”
      于灏道:“原来是韩兄,我乃华山派弟子,名叫于灏。昨晚本是为了打探仇人的消息,才做了梁上君子,不知为何,却误入了你的房间。我不是故意去偷看你洗~,洗~,我不是故意偷进你的房间的。”说着又想起他出浴的画面,不觉脸上发烧,好在晚上韩筠也看不出来。
      韩筠也觉得颇为尴尬,忙转移话题道:“原来是于兄,我看于兄轻功过人,身法有点类似峨眉派轻功,还以为你是峨眉俗家弟子。”
      于灏道:“我的轻功是家母教的,家母出身峨眉派。”又说道:“韩兄不但剑法了得,还会布阵,真是博学多识!”
      韩筠道:“我内功一直练不好,师父才教了我一些其他的技能,行走江湖防身用。”
      二人浑身疲惫,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睡去。
      于灏睡眠颇浅,睡到半夜,只觉身边的韩筠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于灏看韩筠缩成一团,只觉眼前的场景颇为熟悉,忽然又想起几年前那个小道士,也是这样半夜浑身发冷。又想到小道士也是武当派的,再仔细回想小道士的容貌,越想越觉得与韩筠有些相似。心中越发起疑,便走了过去,搭上韩筠的腕脉,也是极寒之症,体内两股内力,与当年一般无二。于灏此时心中了然,忙过去抱起瑟瑟发抖的韩筠,手掌贴到其后背大椎穴,缓缓输送内力。
      韩筠刚中了毒,又逢寒症发作,意识有些模糊,此时背部传来一股熟悉的内力,心有所感,低声喊了一声:“野人哥哥”,便在于灏怀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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