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先经》谟达

12、第十二章 夜探

　　冤家路窄，这天于灏正在客栈大厅一楼用餐，见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正是长江五鬼中间的老大陈潭，老三陈渊。几年不见，这两人外貌改变甚少，所以于灏一眼便认了出来。而于灏从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童，长成十八岁的青年剑客，面貌变化很大，所以他们没能认出于灏。于灏也不打草惊蛇，默默记住他们的房间号，准备晚上再去悄悄打探一番。
　　酉时已过，于灏换起夜行衣，蒙上面罩，翻出窗外，沿屋顶匍匐前进，来到了陈潭所住屋顶，轻轻揭开两片瓦，朝里观看。房中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但于灏素来能夜中视物，环视一周，发现房中无人，估计二人在外面还没回客栈。于灏便悄悄撬开房间窗户，进入房中，正待寻找翻看房中二人留下的物品。这时只听门外钥匙开锁的声音，想是这时候二人回来了。于灏赶忙跃起，跳到房梁之上隐藏起来，并稍稍摒起呼吸。
　　待房门打开，只进来一个白衣公子，于灏从房梁上向下看，看不清具体样貌，只是从衣服，走路的步态来看，应该年纪不大，而且具有内功。于灏已知这人不是长江五鬼中的任何一个，心中暗自纳闷：“我肯定没找错房间，这个公子与长江五鬼有什么关系？”
　　白衣公子点起蜡烛，唤来店小二，将房中浴桶装满了热水，关上门，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于灏看他脱完衣服，体态匀称，皮肤白皙如玉，不禁脸上发烧，赶忙转过头去，心中暗自责备道：“我堂堂华山弟子，居然晚上偷偷上梁偷看人洗澡，这要传出去，可把师门的脸都丢尽了。”
　　浴中的年轻公子，本名韩筠，乃武当派无涯道长的俗家弟子，也是奉师命前来拜寿。今日刚到襄阳，来此客栈投宿。本来客栈已满，正好当天陈潭退房，店小二便将这间房安排给了他。经过一路风尘，再没有比轻轻松松泡在浴桶里面更舒服的事情了。此时房中寂静无声，正惬意时，只觉头顶上隐隐约约有心跳的声音。韩筠顿时警觉，低头再看水面，倒影之中，隐约看到房梁上有个黑影，仔细看可以看出来是个人形。韩筠知道房内闯进的外人，也不发作，只从容出浴，穿好衣服之后，拔出宝剑，仔细观摩。于灏见那宝剑柄上刻有一个太极图，正是武当派的标志，想道：“他原来是个武当弟子！”正在他思索之时，一阵暗器破空之身，于灏暗道不好，却躲避不及，被打中腿上膝眼穴。却原来韩筠观摩宝剑不为别的，正是为了以宝剑为镜，确定于灏的具体位置，然后趁其不注意，一颗石子作为暗器打了过去。打中腿部，原是怕他逃跑。
　　于灏中了暗器，知道已被发现，赶紧跳窗而出，也不敢回自己的房间，忍住腿痛，朝城外飞奔而去。韩筠提起宝剑，在后面紧追不舍，心中暗道：“这人腿部受了伤，还能跑得如此快，真不可轻敌。”于灏内力和轻功本来都比韩筠要高一些，只是腿部受伤，便打了折扣，一直甩不开后面的追踪，二人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近。眼见前面有一片树林，韩筠知道不可再拖，提剑便刺。于灏蒙面出门本只为打探消息，没打算动手。佩剑上有华山派的标志，故没有带在身上。此时只好赤手空拳迎敌。韩筠运起太极剑法，密不透风。于灏腿脚受伤，拳脚功夫也大打折扣，不过二十几招，便被击败，点了穴道动弹不得。韩筠走上前揭开面罩，只见此人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器宇轩昂，却不似想象中的梁上君子猥琐模样，反而感觉有些面熟，不禁怔了一下。
　　这时，只听树林中一声怪笑，一老头一老太从树林中走出来，老太尖声厉道：“武当派的那小子，你果然在这里，快还我儿命来！”
　　韩筠回到：“原来是尤公尤婆，你儿子尤三在南阳□□妇女，并杀害其丈夫一家七口人，手段残忍，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尤公道：“好，好，你承认了就好，我们没找错人！”说罢二人联手急向韩筠攻来。
　　于灏在华山时，便听说过尤公尤婆是江湖上极难招惹之人，二人均以六尺长的铁链为武器，两人一起舞动起来仿佛一张大网，能将人死死困住。而且二人又善使毒，江湖人见了他们莫不躲避三分。于灏心中着急，却动弹不得，只得暗暗运功试图冲破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