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气》忧郁的饭团

4、第 4 章

　　第二天程晓唯终于明白卓越所谓的“归属感”指的是什么。
　　“卓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封我IP了！”莫名在第N次尝试失败后猛的推开键盘。
　　“不可以。”卓越头也不抬。
　　“大家都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人，你不能断了我的信息资源，好歹老子本科学的是信息工程，信息就是金钱，你现在是公然与老子的钱包为敌你知不知道！”
　　“啧啧，你一上网都干些什么，我看看哦，校内网…这个还可以理解，淘淘巷—-淘你最爱…这个是什么东西？败家MM集中营，你怎么连这个都上？竟然还有东方神起仙后团？？莫少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你……我跟你拼了！任何一种集权统治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布尔什维克终将取得胜利！”莫名刚冲到卓越面前被他一个眼神吓的又退回去几步，既不敢上前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在一旁懊恼个不停。
　　卓越却不理他，还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你居然还倒卖IPHONE，美国有人？IBM的港行，尤文图斯的队服，AF的卫衣？等等，你还替人画PCB？姚老平时叫你画张版图你不是说家里老鼠死了一只要回去火化就是表妹相亲要你去扮男友，给别人干起活来倒不挑不拣拼了命啊。”
　　莫名想通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有钱谁不赚。”
　　“这么缺钱？”
　　“关你什么事，你要封就封好了，大不了爷去图书馆搜WI-FI上。”莫名在一旁赌气。
　　卓越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台上的植物：“最近在外面接了什么项目，正好我也没事，你拿来我替你做吧，到时候五五分成就是了。”
　　莫名掐指一算还能赚到不少，且卓越做的东西一向很难挑出毛病，竟然忘记了刚才正在闹别扭：“哎？有一个传感器的无线接收装置要做，我负责前端调试电路。”
　　“需求分析相关资料PDF打包发我邮箱吧，已经给你解封了。”
　　“莫名，我得说说你，对于金钱的过分追逐实际上是一种民族文化的无形衰退，万万要不得。”佟乐插了话。
　　“师姐，不是我西化的太严重，这打着左转向灯向右拐的事情全社会都在倡导，我得配合政策方针啊您说是不？”
　　佟乐被莫名一句话堵了回去，想想也有道理，便随他去了。
　　而程晓唯一直心神不宁的频频看表，也不搭理别人，到了十点一刻就往实验室外面跑，莫名看着稀奇也偷偷跟在后面。
　　“这位美女，你可千万别相信程晓唯的甜言蜜语，他不知骗了多少纯情少女。”莫名看见程晓唯和一个女孩并肩走出了四系的大楼，便走上前去搭话。
　　“你朋友啊？”程晓唯问身边的女孩。
　　女孩摇摇头。
　　“嘿，哥们儿，我们认识你吗？”程晓唯一脸茫然的看着莫名。
　　莫名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功力大增的程晓唯，痛心的摇摇头走了。

　　隔天上班的时候莫名看到了完整的项目说明书，测试数据，成品PCB板被精心的焊接完毕，焊台上没有完全凉透的电烙铁散发着松香的味道，莫名不禁佩服起卓越一流的焊功。
　　卓越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回去：“回去休息了，帮我跟老板请个假。”就离开了实验室。
　　程晓唯一脸的忿忿不平：“我靠，这已经不仅仅是溺爱了。二师兄，您快收拾收拾，把该通知到的人都通知到，就准备一下以身相许了吧。”
　　“太快了……他还是不是人啊，只用了一个晚上……”莫名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一边掏出手机给项目方打电话。
　　中途姚灼俊视察了一番，发现卓越不在便随口问了一句。
　　莫名以“每个月他都有那么几天”为由替卓越请了假。
　　程晓唯大叫：“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虽然你是得我真传，但卓越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被莫名一顿暴打并冠以罪名“现行□□”后才安安静静的去前台调试电路。
　　此后好几天一到吃饭时间程晓唯同志便掐着点去约会，莫名只当他是恋爱了，也没太在意。
　　只是做事的时候多少开始有点心不在焉。
　　“喂，莫名，为什么信号出不来？”程晓唯的声音。
　　“检查几个测试点。”
　　“你来帮我看一下呀，烦躁的很，我电路都检查了三遍了。”
　　莫名走过去看一眼便冷冷的对他说“你电源都没接，不过这事我不会替你说出去的，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老板当年知青下放的时候杀过猪卖过肉，指不定还吃过人，你知道□□吧，谁知道人饿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来，你我兄弟一场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吓得程晓唯在椅子上呆坐了半个钟头，还是佟乐看不下去程晓唯被莫名欺负，批评了莫名之后又去安慰程晓唯，最后愣是规劝程晓唯皈依了基督信了上帝，打算每个礼拜去教堂一回，这事才告一段落。

　　莫名欺负了程晓唯之后心情莫名的好，下了班吹着口哨去超市把免费品尝的饼干酸奶蛋花汤都尝了一遍，买了些蔬菜肉类煎饺水果就往家赶。
　　到了家接到项目方的电话，说是项目通过验收了，表示百分之一百二的满意，又因为完成的时间短最后决定在约定好的款额上增加百分之十，并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收了线莫名想了一会又拨通了卓越的电话，邀请他来家吃顿便饭以表示感谢。
　　卓越说了句“竟然这么抠门就在家吃啊”也就笑着收了线骑了摩托车往莫名家走。
　　按响门铃的时候莫名正在厨房里炒菜，穿着围裙就去开门，招呼卓越进来坐以后就又跑回厨房。
　　卓越看他样子好笑，就调侃了他两句，没想到小同志在厨房里干的热火朝天，也没搭理他。
　　几个简单的炒菜和汤上桌以后莫名又跑到楼下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噔噔噔的来回折腾了有一会儿才在餐桌前坐定。
　　“祖上原先是做满汉全席的，大概传下来三百多道菜样，经过我这些年不懈努力，已经基本失传了。”莫名笑着给卓越倒酒。
　　其实莫名的厨艺是相当好的，大抵出于一种天赋，他平时几乎很少下厨，但是做起菜来对油盐酱醋量的掌握确是十分到位，火候也刚好，还能别出心裁的加一些特别的辅料，更是增色不少。
　　卓越赞完莫名的厨艺以后就跟他东拉西扯的聊些项目上的趣闻，莫名倒也听的开心，不时的大笑一阵。
　　“卓越，你还记得不记得03年那届索尼杯了？”
　　索尼杯是工科电类专业一个最高级别的全国性比赛，由索尼公司赞助，全国高校的本科生以三人一组的组队方式参加，在四天三夜里做出一个相应的选题，并上交参加选评。
　　“记得，怎么了？”
　　“当时我才大一，参评的时候也跟着混进去凑热闹，不过遇到一个学长，长的挺好看的。”
　　“哦？”
　　“他的组捧走了最高奖，而我一直狭隘的认为是他的长相给了评为没来由的好感。”
　　“原来你指的是在下。”卓越笑的很好看。
　　“后来他成了我的阴影。我一方面很敬佩他，另一方面想超过他，所以一直都变态的努力。”
　　“你已经超过他了。”卓越想了想。
　　“听说他去了XX公司，我也想去，听说他留在姚灼俊名下，我便也考到罗克韦尔实验室，听说……。”莫名明显有些醉意，说着说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卓越把他抱到床上躺好，又替他洗了碗收拾了家里，念叨了一句“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向我表白么”就离开了，脸上满是笑意。
　　有些人整天脸上堆着笑，却一看便是虚情假意，卓越平日里很少会笑，可真正笑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好看，让人从心里觉得温暖。

　　第二天醒过来的莫名隐隐约约记起了昨天的事，满脸后悔的责怪起酒后失言，便死活不肯去实验室，在楼下花园看鸟看花看人下棋一直看到……
　　“二师兄，快来救我，佟姐发作了，非要我手画100遍EPM7128的引脚图，那玩意有84个引脚啊！”电话那边程晓唯听起来快哭了。
　　莫名没办法，只好一路慢悠悠踱到实验室。
　　“您可算来了，我差一点就牺牲在法西斯的刺刀下了。”一踏进门就是程晓唯的声音。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四周，竟然没有看到卓越，莫名稍稍放松了点，随口问了句“卓越死哪去了”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咦，你不知道啊，他出差了，去深圳，一个月。”回答他的是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