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囚》紫雪玉荷

3、盗药原因

　　“那……那你小师妹也怀疑你？”云中月思前想后还是问了出来。
　　“不，小师妹怎会疑心于我？当时众人争执不下，小师妹却说：‘我与大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十几年来，大师兄视我爹如若亲父，孝敬有加，从无违逆之举，怎会为掌门之位加害我爹？大师兄他平时虽放浪不羁，但为人正派，从不与人为难。三师兄下山在赌坊里输了钱，是大师兄帮他还的；武师兄受伤不能照顾重病的母亲，大师兄就代他去照顾；陆师兄被天门派弟子欺负，大师兄替他出气，结果还被我爹罚面壁……这些诸位师兄都有目共睹，大师兄岂会是杀害我爹的卑鄙小人呢？如今，定是有奸人来挑拨我南山派，咱们万不能中了奸人的圈套而自相残杀啊！’”
　　云中月想道：“沈君若于丧父悲痛之际仍能如此信任霍大哥，可见他们师兄妹的感情确非一般。只是沈君若怕是不知道，就算霍大哥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只为着不使她伤心落泪，也断然不会杀她父亲的！”
　　霍晋冲忆起这些话，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小师妹果真还是信我的，就算天下人都误会我，都要杀了我，只要她一人信我，那我死也值了。”
　　“那你为何又被关进了南山水洞？”云中月问道。
　　“小师妹虽信我，但还不足以平众人之愤。方师弟要我解释那把刀是怎么回事，那把刀是我二十岁生日时，师父送给我的，南山弟子无人不知，可在这件事发生前我就丢了，一直都没有找到，但是这样的说辞又如何说服众人。最后，杨师弟站出来说：‘师父遇害突然，眼前虽说大师兄嫌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依我看，不妨先将大师兄关在水洞，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如今眼下，我们处理师父后事要紧。’杨师弟分析得很对，大家自然都没有异议，之后我便进了水洞。”
　　云中月心想：“这个杨之远，表面说得义正词严，可实际上针对的还是我霍大哥，那水洞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也绝非一介等闲角色。”继而她又问道：“既然你被关进了水洞，又是如何得知你小师妹重病，又如何逃出了水洞，离开了南山？”
　　“其实，自我进了水洞，只见过小师妹一次，那时我就觉得她苍白的很，我只当她伤心过度，还劝她当心身体。可谁知几日后杨师弟慌张跑来，告诉我说小师妹得了怪疾，药石无用。他说：‘大师兄，天下人皆道火云帮的镇帮之宝火云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可如今师父后事尚未了结，君若又需人照顾，我实在不便离开，现在只有大师兄有这个能力去求药了。我知道大师兄一直喜欢君若，若大师兄此行能救回君若性命，我杨之远甘愿成人之美，成全大师兄！’杨师弟如此恳切，而我又岂能乘人之危，自然要去求药。”
　　云中月本就对杨之远没什么好感，听了这番话，更是觉得这人讨厌至极：“这杨之远一口一个‘君若’，叫得如此亲密，二人感情之好显而易见。他又知霍大哥为人光明磊落，定不会做这等趁火打劫之事，便故意说什么‘成人之美’的话，偏显他无私大度，实实在在一个伪君子。可怜霍大哥救他小师妹心切，哪里还会想到其他？”
　　霍晋冲接着道：“杨师弟为不引起派中骚乱，悄悄将我放出水洞，我下山后便直奔火云帮去了。因为师父死因不明，江湖中人多误会于我，为避免许多麻烦，我只好乔装潜入火云帮盗药。不过，请你放心，等救回小师妹，我定随你一同回去向云帮主请罪。到那时，我霍晋冲任凭处置！”
　　“霍大哥若为他自己，决计不会干这偷盗之事，但他为了他小师妹，却什么都肯做，用情之深，可以想见。”云中月心中被他感动，于是说道：“霍大哥，什么处置不处置，你不要这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我心甘情愿帮你去救你小师妹的，你且宽心。不过，霍大哥，你难道不觉得从你师父遇害到你千里盗药，这之间种种都很蹊跷吗？好像有人策划一样？”
　　“你想说什么？”
　　“当晚你师父才见过你，没多久便死于非命，而且凶器还是你遗失的刀；后来，你被关进水洞，你小师妹便离奇患病，而杨之远却偏偏求你去取药，你们南山派弟子众多，为何偏偏要你这个‘戴罪之人’去呢？而在你离开南山之后，江湖立即传言你畏罪潜逃，更是坐实了你谋害恩师的罪名，但杨之远从始至终都知情，却不曾见他站出来替你辩白一句半句，还纵容你那个方师弟在江湖上胡言乱语，任凭南山派弟子将你除名。”
　　“你怀疑杨师弟？不，不会的，虽然整件事处处针对于我，即便有人操纵，也另有其人。我年少轻狂，在江湖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肯定不会是杨师弟。杨师弟虽入南山时间不长，但他性情温良，练功又刻苦，跟师兄弟相处都很好，而且师父也器重他，连小师妹……小师妹那么喜欢他，不会是他，绝对不是他！”
　　云中月想：“霍大哥对南山派感情甚笃，定然不会怀疑任何一个南山弟子，我若再说，他必要与我生气了。霍大哥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可一遇到南山派的事情，他就变成死心眼，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受益最大的是杨之远。”于是便说道：“霍大哥，我也只是猜测，你放心，这件事终究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