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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愿赌服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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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事上,极天王国最厉害的是兵器,回鹤最厉害的是骑兵,新凤国跟漠北国在此方面是不能相比的。要想踏平回鹤的土地,你就要有一支比他们更厉害的骑兵。这是太子舍人伍亦舞说的。我虽然对军事上了解不够透彻,但是,他这句话我十分的赞同。天下总会有统一的一天,不是祈承天也是祈傲,不是祈傲,也会是他的后代。我们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
方候爷办事果然快,第一天在朝堂提出,当天就着手办理,第三天已经选出参赛者,第四天已经建好了参赛场地,第五天已经可以正式开始比赛。
地点选择位于在京城东部祁云山南部的一片广阔草场上,那里本是皇家的御林苑,暂时借用来做赛马大会的场地,平常人根本不能进入的地方现在对所有的选手开发,自是带来了一番热闹。
比赛共分为红、白、蓝、紫四队,各队先以速度角逐,各队领先的三人进入独项项目挑战。整个比赛皇帝都会亲自观看,最后由皇帝评定得胜者。我分在蓝队,骑的还是那匹赢过祁傲的“黑云蔽日”。
马在咆哮,马背上的人都跃跃欲试,只需一声号令。
眼前的顾炼非仿佛跟当年的顾风华重叠了起来,祁承天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顾风华的情景,正如他多年也后也忘不了顾炼非此刻的身姿一样。记得第一此见到顾风华的时候,苍茫的草原上,弥漫着漫天的尘沙,万匹奔腾的野马当中,顾风华一马当先,骑着乌黑的骏马,如草原的王者般出现的他的面前。现在的顾炼非,就像是当年的顾风华,骑着最高大的骏马,一马当先,在草原上疾驰,银灰色的衣袂飞舞,像一只翱翔的雄鹰。祁承天忽然心中一禁,猛地站起来,紧紧地握住拳,感到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
不!绝对不可以!
第一轮选拔在一番激烈的奔跑角逐中产生,我以蓝队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第二轮的竞赛。我没想到的是,白队中的方无痕居然没能胜出,而太子舍人伍亦舞反而在其中。即使方大哥再怎么厉害,残缺的身体总是要吃亏。童颈风和许卫都是红队的胜利者,紫队的得胜者我不认识,还有几个我也不认识,听说都是从别的地方赶来比赛的。
“方大哥,我会赢的。”我对他说。
这是只有我和他才了解的话语,一个秘密,关于极地金蚕的秘密。皇帝对外宣称的奖励是高官厚爵,许我的承诺是极地金蚕,所以我绝对不能输。
还要等那一帮子老头子唠叨完,再祈报皇帝,下旨了后,方可以进入第二轮的比试。我无聊地踢着地,顺便给马梳理鬃毛。宫九过来的:“公子,皇上请您去一趟。”
我望望那个远处的人,再看看我的马。
“马匹自由小子们照顾。”他笑着接话,果然是祈承天的得力助手,连拒绝的余地也不留给我。我把缰绳甩给一个小太监,走到高高的观马坮上。
“参加皇上。”我跪下一礼。
“过来。”他笑着对我说。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旁边,看着坮下面的人群、马匹,他们一个一个都那么鲜活。
“在看什么呢?”祈承天笑着问我。
我淡淡道:“那些做评审的大人们。”
“哦?”他奇道,“你看他们做什么?”
其实不就是谁跑前三名谁进入第二轮角逐吗?有必要长编大论地给皇帝上报吗,他又不是没有眼睛。我淡道:“看他们如何把一件简单的事说复杂到大家都不懂的地步。”
皇帝愕然地看着我,我也没再理他。通常他叫我见他不一定是为了什么,所以我也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他突然笑了起来,轻快道:“小非,我发现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是吗?我原来很冷酷?我没问他,他怎么觉得是他的事。
“你呀,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他轻喟一声,恼怒瞪我一眼,“但是也越来越不喜欢把感情表露了。”
那当然,人总是会长大的,我也没有必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因为那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看到我不吭声,又道:“你说他们会什么?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不是吗?”我反问出去,“谁的眼睛都看得出来是谁赢谁输,有什么可讨论的?”
他笑着摇头:“小非,这你就不懂了,朝堂之上,表面上赢的不一定就是最后的赢家。”
“要用强权把别人踢出去?在你的眼皮底下?”我觉得不可思议。
他笑着看我:“那就要看我肯不肯卖他们面子了。”
原来是这样。
“那我呢?”我问。
他张狂地笑起来,把身边的侍官和大臣吓了一跳:“小非啊,我以为你不会问出这句话的。”
我心里哼了一下,眼中的神色却没变,就当我没有问过不就好了?
他笑停下来,眼神变得冷竣:“小非,天下间还没有谁敢不给你那个面子。”
这种面子不卖也罢。
“小非,其实……”
我望向他的眼睛,他什么时候说话会说到一半的:“有任何事请皇上吩咐。”
他笑了笑说:“关于那天你跟我提到极地金蚕的事。”
?
“小非,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什么?“皇上,你不是答应的吗,只要我赢了比赛,那……”
他一抬手,制止我:“我不是不后悔,而是,我要增加一项赌注。”
“赌注?”我抬头看他。
他黑色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他的笑容里面充满了阴谋的意味:“如果你赢了,极地金蚕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你给我那个誓言。”
“这样不是很公平吗?”他笑着又道。
我望着他的脸,心中极其的愤怒。
“你如果怕输,那也没关系,就当之前,我们什么也没有说过。赢了,我只给你高官厚禄,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
我望着他的眼睛,如果眼睛可以燃烧出火焰,我一定会焚毁一切。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临走时,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一定不会输的。”
身边的马在嘶叫,许卫跟童劲风都在向我挑战示威,谁怕?
“炼非,今天我一定赢你。”童劲风高喊。
“看你的本事。”我在马上接受他的挑战。
他哼一声:“你别想用卑鄙的手段赢我,我是不会怕的。白队那帮卑鄙的家伙,居然趁人危机,几个人来围攻方大哥一个害得他不能出赛,等下我就让他们好看。”
难怪!刚才蓝队和白队是同时比赛的,我没能看清是什么回事。
我向他一挑眉道:“赢了就能让他们最难看,所以,我一定是第一名。”
他不以为然地道:“少大言不惭,论马术,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哼一声:“那就走着瞧。”
许卫在身后喊:“我也要跟你们比。”
我跟童劲风同时高声回答:“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一声号令,十二匹马同时前进。越过陷阱,跨过池塘,跃过拦障,射箭,前方那就是终点。
“驾!”我高声扬鞭催马。身后紧紧跟着七八匹马,我根本没有时间看是谁。
“驾!”“驾!”“驾!”“驾!”
“驾!”“驾!”“驾!”“驾!”“驾!”“驾!”“驾!”“驾!”
“驾!”“驾!”“驾!”“驾!”“驾!”“驾!”“驾!”“驾!”“驾!”“驾!”“驾!”“驾!”
我根本没有想过的事突然就出现。
“乌云蔽日”突然疯狂地嘶叫起来,无论我怎么催促,他就是在原地狂叫。若不是我轻功好,早就被它摔下来。
“快走啊,你怎么了?”我不停地大喊,不停的拍着它的头催促它。它是这里的马当中最好的一匹,从来不会乱发脾气,从来没落过人后的马中之王,它到底怎么了,我没有时间了呀!
一狠心,手中的匕首向后一刺,它立刻如箭一般向前冲去。疯狂的马像离铉的箭,立刻冲开在我前方的人群,遥遥领先。还有十丈,我毫不掩饰我脸上的高兴,第一我是拿定了。
可惜我高兴太早了,它突然像断线的风筝般,一瞬间失去支撑力,疾驰中突然跪倒在地,把我抛落在三丈之外。十一匹马向我冲来,我没有一瞬间的犹豫,求生的本能,立刻飞身而起,瞬间躲过被踩踏的命运。
没有险中还生的喜悦,我呆立在“乌云蔽日”身边,它口吐白沫,已经气绝。
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人都离我远去,我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到高坐在龙椅上的人开启金口说:“得胜者———伍亦舞!”
我觉得眼前的世界猛地一沉,心中一片火热,我感到异常的愤怒。
“皇上!”我跪下去,底下头。
他坐在高高的金椅上,淡笑着说:“君无戏言!”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猛地站起来,昂他看着他的脸,我看见他的脸,可惜,我看不见他的心。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带着嘲讽的笑容:“小非,愿赌服输。”
好个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