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苏长乙

21、Action21 团聚

　　堂姐和顾恺到的时候，我正和顾安然一起下楼。

　　堂姐披着貂绒制得大衣，暖和的绒毛包裹着细嫩的肌肤上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姐夫低着头在堂姐的颈窝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逗得美人一阵娇嗔。

　　我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顾安然的神色，握着他的手也不由地紧了些。我放缓心情，不做声色的收敛起心底的不安，提起笑迎向不远处的人，“堂姐，姐夫。”

　　听到我的声音，堂姐仰头瞧了过来，黑亮的长发被她捋在耳后，她仍是那么的温柔，“小晴。”

　　见到我她是高兴的，但再看见我与顾安然十指交错的手后，她的眼底衍生出了一丝复杂。

　　“哟，”姐夫不怀好意的笑着，“终于把我弟弟拐到手了，我还以为要多等几年呢。”

　　哼，我红着脸别过头，不打算与他较劲。说到顾安然，我嘴皮子总是不太利索，而姐夫又每每都能把我说成个红苹果。

　　无视还想打趣我的姐夫，我看着堂姐，握着顾安然的手下楼走近她们，“堂姐，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顾安然出去逛逛。”

　　“嗯，”堂姐笑着点了点头。

　　见姐夫还想再说些什么，我赶忙拉着顾安然疾步走远了。

　　抬眸看向顾安然，每次见过堂姐后，他都会像现在一样独自掩藏起眼底的失落。这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我也不打算与别人分享。

　　风吹的双颊痛痛的，我把脸窝进顾安然的怀里，感觉到他身子一愣，我随即又抱紧了他，“顾安然，帮我把寒风赶走吧。”

　　片刻，他有些好笑地嗯了一声。

　　我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到腰上一紧，他将敞开的衣服向我裹拢，抱着我给我当去寒风。

　　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不安与妒忌，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以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会满足，但我却是贪得无厌的，正因为已经牵住了他的手，就更想占据他的整颗心。

　　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和顾安然的心跳声交错在一起，我渐渐平静。

　　“陪我走走吧。”我仰起小脑袋，看着眼前那张俊俏的脸，恶作剧般地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伸进了顾安然的热和的颈窝，看着他微微皱眉却依旧宠溺地望着我，不做反抗。

　　顿然心底甜丝丝的，我咧嘴一笑，却是下足了勇气。搂住顾安然白皙的脖子，踮起脚尖，垂下双眼，任自己冰凉的唇贴上了顾安然柔软温润的唇，那一秒，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睁开眼，看着顾安然错愕的表情，我得意的一笑，拿指尖覆上他的唇瓣，故作大方地视着他，“这是奖励。”

　　顾安然果真也是霸道的，他眯起眼看着我，俊脸上浮上一丝狡黠，“怎么办，好像不够。”

　　他捧起我的脸，探下身子，一度淡淡的他独有的清香随风吹在我脸上，我还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已覆上了我的唇，舌头抵着我的唇不留痕迹的撬开。

　　他眼中含着笑意，空出一只手轻轻盖下我瞪大的双眼。

　　血液像受到命令一样，一股脑的冲上我的脑袋，心脏发出的怦怦跳动声占据了我的耳朵。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闯入了我短路的大脑，“哥哥，你是在对这个姐姐耍流氓吗？”

　　这个不短也不长的吻因为孩子的问话结束了，顾安然面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与我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妈说，嘴对嘴就是在耍流氓。”小男孩看着我们十分肯定地说。

　　顾安然温柔地笑着蹲在男孩的面前，牵着我对他说，“不对哦，小朋友。”回首望向我，他眼眸深深，话语认真像在对我承诺，“姐姐她是我未来的老婆，这就不算耍流氓。”

　　“胡说什么呢。”我焦害羞的转过头，躲开他的眼睛。顾安然却是站了起来，搂住我，对那孩子半哄道，“听话的小孩这个时候就应该把眼睛捂住。”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巧地将小手放在眼前，没一会儿就偷偷地张开一条手指缝，眯着眼偷看。

　　我乐呵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男孩。

　　小孩子的性子本就天真，男孩兴高采烈地捧着巧克力对我说谢谢，转头迈开小步子就跑回了家。

　　我瞥眼看向顾安然，放下了方才的尴尬，装作生气的样子，“我似乎没说过要嫁给你吧？你这样到处说，可是会坏我名声的。”

　　“你不嫁我，你还想有备胎吗？”顾安然轻松地勾起笑，“没关系，就是你还有备胎我也会让你永远用不上。”

　　我抵了抵顾安然的胳膊，挑眉看他，“娘子，你这是在向为夫表决心啰？”我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哎，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为夫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吧。”

　　原本以为他会像原先一样，只是点点我的额头，但成为男朋友的顾安然却不会再掩饰他霸道的本性。他亲了亲我的脸，轻哼，“勉为其难？”

　　“哈哈，”我悄悄往后退，却给他一把抓住手腕束缚在怀里，“有你这个贤妻，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呢，怎么会嫌弃呢？”我五分讨好五分真心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希望得到我期许的答案。

　　“傻瓜，”他抱紧我，“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你的下半辈子是我的。”

　　抵着我的脖子，他的气息平缓的吐纳在我的肌肤上。我深吸一口气，反手回应他的拥抱，“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我不再爱你，但那样我也会不再对这个世界怀有希望。

　　我和顾安然绕着附近公园里结冰的湖又走了几圈，红霞满天的时候才回去。同大伯父他们围着一起吃了团圆饭后就早早的睡了。

　　再睁眼已是除夕，正是忙碌。

　　一大早我刚起来洗漱完，就瞧见大伯母拎着大袋小袋的新鲜蔬肉推门进屋。她带着耳罩，两颊冻得红彤彤的，我忙忙接过她手里的菜，帮忙放进了厨房里。

　　瓦罐汤在厨房里炖着，大伯父站在一旁守着火候，见我们进来他赶忙让出一条道来。厨房不大，勉强容得下三个人。大伯父冲我笑笑，“怎么起这么早，他们几个还都睡着呢。”

　　“在学校呆习惯了。”我将蔬菜放在冰箱里，洗了洗手，“大伯父您出去歇着吧，我来帮大伯母打打下手。”

　　听我说这话，伯父伯母都是一个劲地反对，二话不由我多说就把我安顿在了客厅里。二老转身便进了厨房里，不一会儿噔噔噔的熟练的切菜声便传进了客厅，偶尔还有几句互相帮衬询问的声音。我笑了笑，拿起手边的报纸。

　　说实话，要我进去帮忙也真的只能打打下手，若是要我做饭，估计一桌人都吃不消。我叹息般的将报纸翻页。又过了许久，顾安然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在看什么呢？”他穿着便装，打扮随意，沙发一软他坐在了我身旁。

　　我将报纸挪了一半到他腿上，犹豫了一会儿，半带调侃地问，“娘子，以后你可会每天都做饭给为夫吃？”

　　他将目光移到我脸上，浅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头，调笑地说：“不然呢？要你做饭我会怕消化不良的。”

　　“你...”我小拳头刚落到顾安然的胸口，姐夫就不知打哪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嘿，注意点注意点，一大早就想酸掉我刚洗干净的牙齿吗？”

　　姐夫作势捂着牙帮子，他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大兔子睡衣，我眯眼一笑，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下了他的囧照。

　　“喂喂，”待姐夫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把手机藏好，“别这样呀！”姐夫面带讨好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在医院里领导众人的威严感。

　　姐夫抬了抬他滑落的金丝眼镜框，殷勤看着我和顾安然，“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他便说这边退回了房间，正巧堂姐刚起来想出来，却糊里糊涂地被姐夫推磨着又退步回去，“别打扰人家小两口培养感情......”

　　后面的话被关在了房间里，我满满的得意，“看来这照片要好好保存。”

　　顾安然意味不明地笑着，厨房的门关着，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顾安然突然凑近，吓得我一惊，“怎么了？”

　　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两人独处的机会，浪费了可不好。”

　　扑通扑通，心跳急剧加速，我僵直了身子看着眼前俊美的容颜。最后一厘米，他陡然停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他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着，我心底又羞又恼，直接抡起了拳头。

　　顾安然笑完，漫不经心地握住我的手，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对上他的目光，我手足无措。

　　他笑笑，单手把玩着我的头发，悠悠地说：“下次可就来真的了。”他靠近我，气息柔和温暖，“下次记得闭上眼睛。”

　　看着他如深潭般幽静的眸子，我木楞的点点头。

　　或许，我只一辈子就注定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