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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现在,大海的波涛声,几乎成了她的梦魇。
紫发少女坐在船舷上,背挺的笔直,正用指甲一点点扣下围栏上的木刺,一抬手随意丟进起伏的海浪里。
——这样的小不点掉进海里,连朵浪花都不会激起。
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艘海贼船上,除了名字什么也不记得,船上除了那个让自己略感熟悉的剑士以外,都是陌生的人。虽然自己尽力想跟每个人都好好相处,却总是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特别是每当有人提到和也,船上的气氛总会陷入一种无法消除的阴沉。
她现在觉得特别委屈。
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茫茫大海上漂泊。关于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什么都想不起来,整日面对着浩淼无尽的大海,连一丝可以思念的东西都没有。
特别是想到今天上午那个剑士对自己吼的那些话。说实在的,自己跟他又不熟识,他的那些罪他的那些痛与我又有何干?为什么要那样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发火?为什么要逼迫着自己分担他的伤心悲苦?
她好恨自己的弱小无能,若是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就可以随自己心意离开这个地方,找回自己遗失的记忆?
思及此处,少女要紧牙关,拳头重重地落在围栏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达丝琪是谁?和也又是谁?为什么我这样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会被硬生生地和这群海贼绑在一起?
我不明白!不明白!
“喂,古伊娜。”
少女一愣,转过头来。
身后没有人,只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坐在甲板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晃一晃。
“是……是你在叫我?”
尽管已经在船上遇见过这只古怪的猫好多次,可每次听到它口吐人言,少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愣神。
阿封歪着头抬起后脚,露出粉红色的小肉垫掏了掏耳朵,接着两腿往前一压,轻捷地一跃而起,一下立到了少女的身边。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又很多疑惑,很多委屈……关于这一点,我想……我得替和也那个家伙向你道歉。”
没能阻止他抹去你的记忆,把你送到这里来,真是对不起。阿封在心中微微叹道。
“你的意思是……”紫发少女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解。
“古伊娜……不,或许应该叫你,紫……在为你解释这一切之前,能先听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吗?”
一个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头的老故事。
一个关于百年前古倭国的将军,将君夫人,和他们的侍臣的故事……
“哗”。
翻过一页书,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书页间飘落下来,落在罗宾的脚边。她弯腰捻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照在白净的纸片上,一行齐整的花体字显得格外俊逸——
“今天就看到这里吧,罗宾小姐,不然眼睛会痛的。”
不禁露出怀念的笑来。
记得那时候与和也一起整理新买的古籍,两个人对几乎读了一个下午的书。自己见他好像对古倭国的一些编年史籍特别在意,便提出来问他要不要看看自己收藏的武将手札。那时,在昏黄图书室灯光下,和也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好似想了一会,然后淡淡地摇头。
“还是算了,谢谢。”
那样的表情,罗宾其实很熟悉。因为自己也曾有过,当面对那些描述奥哈拉的文字的时候。
——想去触碰,却又害怕伸手;担忧那一个个勾起回忆的字句变作黑洞,吸食殆尽自己的所有力量。
有时侯罗宾会觉得很迷茫,明明身边的这个家伙看起来跟自己像同龄人,可眼眸里却总是会流露出和年龄不符的沧桑。有时候她又会觉得很确信,特别是当那个人淡然地笑着,然后转过身去和路飞乌索普乔巴阿封嘻嘻笑笑打打闹闹。听过娜美和自己讲她看不懂和也,但罗宾越与他相处便越发得觉得这个人太容易懂。
跟这艘船上的所有人一样,和自己一样,那个家伙不过就是一个倔强的傻瓜罢了。
对所有人都温柔,只对自己残忍。一个人抗起所有的担子,自以为可以保护大家,其实却伤害了所有人;任性地离去,自已为潇洒,其实却让所有人都背上了心灵的重负;自以为做了高明的安排,最后却总是把自己拖入无望的深渊。
对了,还有那个,每个傻瓜都会拥有的,可笑的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坚守。过去,罗宾一直以为这份守护就是索隆,可现在,看着窗外的那个独自一人坐在船舷上的紫发少女……
笨蛋和也,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罗宾无奈地摇摇头,阖上了膝头上的书,站起身。
——不管怎样,现在到了傻瓜救傻瓜的时候了。
“开门!快开门索隆!你要这样喝酒喝到什么时候!”
路飞一手吊在梯子上,一手大力地敲着瞭望台的房门。
“可恶!你到底开不开!混蛋快开门!”
“你还是放弃吧,路飞。”站在甲板上的山治,表情复杂,手搭凉棚向上望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什么叫静一静也好!橡皮橡皮——!“
“快住手路飞!“同样扒在梯子上的乌索普连忙拖住路飞的脚,”你要做什么?!”
“放手!我要把那个混球踢醒!”路飞显然是动了真格,奋力挣扎起来,却忘了两人此时都吊在半空中。只听乌索普一声惊呼,二人直愣愣的从梯子上落下,一路顺着绳网,跌到甲板上。
“没事吧,路飞!乌索普!”乔巴急急忙忙向两人跑去。
山治大叹一口,负手看了一眼摔得七荤八素的两个冒失鬼,慢悠悠地点燃了手中的烟卷,深深吸了一口,“冷静下吧,路飞。”
“你叫我怎么冷静!”听到这话的路飞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的怒容,像只发怒的野兽。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自己也看到了,索隆现在是怎一副怂样!”
山治手一顿,脸上也染上了些许不耐。他一把将烟狠狠摔到地上,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以为我他妈的想看到白痴绿藻头那副样子吗?现在我们除了冷静还有什么办法!”
路飞语噎了。甲板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紧接着,路飞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瞭望台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喊道:
“诺罗诺亚·索隆!你给我听着!你的那把刀,那个和也……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路飞!”
“路飞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路飞转过头,喘着粗气,环视着站在甲板上的每一个人。
“自从那个夜晚开始,一切都乱了套。大家的脸上都没了笑,没有理由干杯了,山治你再没有骂过我偷吃东西,娜美好长时间没有播报天气了,没有人陪我玩抽王八陪我钓鱼了,乔巴再也没跳筷子鼻孔舞了,罗宾也好久没有变出很多手和我玩了……”
山治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路飞,你这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这才不是小孩子脾气!……所以!你给我听着索隆!我们现在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去找回那个混球!让他把我被糟蹋掉的这么多天份的快乐还回来!不对!要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还有,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喜欢那个混球吗索隆!我们现在就先办法把他抓回船,把他绑在桑尼号上!让他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所以!你赶快给我打起精神来!大家先一起到无名岛,再想找到和也的办法!!”
早已变得嘶哑的声音,在甲板上回荡。
山治失笑。
——原来这个家伙……
这几天算是委屈了这个小子了。这个猪脑袋直肠子又怎么会明白的了和也和绿藻头白痴的那些曲曲折折。这种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还真符合他的风格,不过,我们所剩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在航路上无目的地漂泊已经好久了,没有指针,想直接调转船头找和也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可能,但说不定向着无名岛前进就能发现和也的行踪。与其现在在这里磨磨蹭蹭,不如一鼓作气冲向前方,因为以和也的个性,再拖下去,想要见到他恐怕便没有机会了。
再者,虽然说着让绿藻头自己冷静冷静,其实自己打心底也看不下去现在他那副颓废的模样了。平时总是当机立断的白痴,缺成了那样一个只会胡乱发泄的孬种,怎么一粘上和也两个字,那家伙就完全变了副模样呢……
山治一边心中腹诽着路飞的一番乱吼,一边应和着向瞭望台方向喊道:
“对!那个混球还欠我不少菜谱!他说过要教我几种古倭国才有的菜式!确实不能让他就这么跑掉!”
乌索普扶着乔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很快也明白了路飞和山治的用意, “没错!得把他抓回来陪我钓鱼!“
“还有……还有库房的药材也得靠那个混球才整理才行!不论怎样都得把他找回来!找回来!”乔巴喊道声嘶力竭,不经意间,眼水盈满了眼眶,声音竟带上了哭腔。
“怎么办……乌索普,山治,路飞……我,我……真的好想和也!……”乔巴两手揪着头上的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三人看着乔巴,面色复杂,同时陷入了沉默。
谁不是呢。
其实路飞刚开始只是想,说几句话激索隆出来的。
其实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刚开始只是想,附和着路飞叫几句,好劝索隆恢复精神的,却不想,这样牟足全力的叫喊,勾起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回忆。
喊着喊着,那些开心的,快乐的,共同经历的时光,变作了泪水,落在了心里。
是啊。
几年的航海时光,几年的同甘共苦,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不知不觉间,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与和也这个名字,与和也这个人,与他淡然的笑,与他澄澈的眸,全都结下了深深的羁绊。
无法否认,无法逃离,无法斩断。
——这,就是伙伴吧。
“不要吵了!一群傻瓜……”
瞭望台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
——到了傻瓜救傻瓜的时候了!
·To be continued·
真心给自己这个大纲跪下了。。过度章磨磨蹭蹭了这么久才总算结束。。接下来终于写到香波地岛的高潮部分了~~!
下集预告!——草帽海贼团突入香波地岛!与和也离别后的重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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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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