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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游久离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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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后面,兄弟三个又争执起来。
起因还是弟弟们的异瞳。
聂雪凛:“阿律,阿科,你们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雪律:“才不是!那些人说我们长着恶魔的眼睛!”
雪科:“别人眼睛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像我跟阿律!”
两个弟弟推着哥哥:
“你走!”
“走啊!”
聂雪凛知道他们两个恼了劝不动,只好对外公外婆点点头退出去。
雪音时追出去:“阿凛……”
“母亲。”聂雪凛笑了笑,对弟弟们的态度表示自己不在意,“您有时间的话,带他们也回一次聂家,看看爷爷吧。”
雪音时抓住袖子的手便落了下去,恰好被聂雪凛接住,握紧。
他的手温热,她的心却渐渐冰凉。
“也许爷爷会迁怒,甚至那几个会因为别的什么赶人,但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眼睛。”
“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的,母亲。”
“父亲的死亡,你没有责任。”
“爷爷他只担心,只怕你不肯珍惜你自己,让父亲都不安心。”
晚自习时间。
逃课的陆离走过校外两条街道后,发觉身后有人。
她找了个转角位置,准备出其不意,一扭头,却发现对方大大方方站着,好像散步一样。
“……聂雪泠?”你跟着我干什么?
“嗯。”他只点点头,“吃宵夜吗?”
“诶?”陆离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待在学校里面看到他搞得自己心烦意乱才逃了自习课,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
“夏天吃点什么好?烧烤?火锅?串串香?”聂雪泠扫过街边夜宵摊子,“有推荐的吗?”
“你……算了。”陆离告诉自己,先别想上一辈那些自己不清不楚的事,和聂雪泠一起走向右边的串串香:“他家的串串香很好吃的,价格也很实惠……”
聂雪泠突然三步赶作两步,揪住了背对他的两个小客人的耳朵“你们两个小鬼,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雪律:“哇你不是上自习吗令牌哥?”
雪科:“哎呀痛痛痛左边就有雪花飘的分店啊哥!”
拉开凳子,向陆离一指:“坐这里。这是我的两个弟弟。”
“啊,好。”陆离一坐下,就注意到雪律和
雪科的眼睛,她情不自禁地说:“好漂亮啊……"
雪律和雪科定定地看这个应该是兄长同学的姐姐。
“今天把雪饼哥哥赶走了。”雪律低下头
“是我们不对。”咬了一口串串,雪科有些食不知味。
“不应该那么对雪饼哥。”雪律讨好地把已经好了的串串递给陆离和聂雪泠。
“令牌哥帮我们说对不起吧!”雪科做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知道了。吃吧,吃完了我会早点回去。”聂雪冷开了一瓶啤酒。
“你不送这个姐姐?”雪律大惊,“会没有女朋友的!”
雪科拉他:就算是一看就觉得这个姐姐面善,也不能这么说话!
陆离总算是忙完了,走出文档室的那一刻,她吐了一口气,希望下次自己不要再被会长抓来,协助处理这些杂乱无比又繁多沉重的事情。
今天可以离开学校了。在路边,她从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开始等车。
这时,一个声音渐渐向她靠近:“为什么啊……才两年而已呀,湛海又变成让人认不得的样子了……”
这迷茫的少年音进入陆离的耳朵:“同学,请问,去‘雪花飘’冰品店要往哪里走?”
“湛海有十几家‘雪花飘’,你问的是哪一家?”陆离还在看报,没有抬头。
“呃……最近的?”
“少爷,你别乱跑啊!”一个活泼少女的声音传来,“你又不认路,得让我跟着你呀!”
陆离这才抬头,却见那少年俊朗面容十分眼熟:“聂雪泠?”
“不是聂雪泠,是聂雪凊。”他笑了一下,转向来人:“我刚才被挡住了,没找到你才往这边来……”
“好好好,我再跟紧一点呗。”少女无奈叉腰,又问陆离:“你认识雪泠少爷?”
“哦,你是雪泠少爷的同学啊。”她看到陆离校服后就不再关心别的,拉着聂雪凊往前走:
“走了走了,我和你说,‘雪花飘’的总店往南边……”
陆离呆呆看着他们走远。
公交车刹车的声音才把她惊醒。
她游魂似的上了车,回忆起那天吃宵夜:
聂雪泠,聂雪凛,聂雪凊……
聂家本代,四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雪音时带着雪律雪科进了聂家大门。
聂雪泠引他们上二楼,敲了祖父书房的门:“爷爷?”
“进来。”
“……爸。”雪音时有些怔忪,“我回来了。”
“聂爷爷!”
“爷爷!”
双胞胎没有心有灵犀,对看一眼,飞快改口:
“爷爷!”
“聂爷爷!”
眼看他们又没能达成一致,聂雪泠扶额:“行了你们两个!都喊爷爷!”
聂锦程摇摇手:“愿意喊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带他们去玩,音时陪我去花园走走,对了,叫雪沣和雪沛记得把文件签了。”
“好。”
聂家的花园很大。
雪音时走在聂锦程身后,听他问:“有一只绿眼睛的是阿科,有一只蓝眼睛的是阿律?”
雪音时:“虽然有些异于常人,但视力功能都是正常的……"
“我又不会赶他们出去,你做什么这么紧张?”这是完全没有听他在问什么吧。
聂锦程看她有些恍惚模样,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该叫你来这里是吧。"
雪音时心下酸涩。
“我儿子,为了你,种下了满园的花,你看这园子当然伤心,是我安排的不妥当。”
老人叹息一声:“算了,你上去三楼吧,他那柜子里还有几本相册,你去看看,想拿走也行。”
……不着急。您找我,想说什么事?”
“这些年,这院子缺了一代人,太冷清了。若是一大家子都能聚到一起,热闹些就好了。”
“……阿伤可以。”聂雪凛点点头。
雪音时虽然说了这话,却心知,不可能顺利带回雪伤。
去年1月2日,帝澈在南都的祖衍宫岚台,针对枫明学苑,十岛松屿学院,还有陆本家所掌控的嘉柏学苑,这三大学院的历史问题,做了特别说明:
湛海陆家对自己的子嗣,完全尽到了责任,就可要求他们履行对应的义务。
她要争,没有一点胜算。
陆离在自己的寓所中沉默着。
寓所里面一片黑暗,哭的话应该就连自己也看不见眼泪了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离就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她一个人默默哭泣,除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桌面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别的声息。
灯却突然开了。
陆离一惊,别人进来,自己居然毫无察觉,真是太糟糕了!
陆骏襄走进来,看着陆离还窝在那里不动,冷着声音说:"把眼泪擦干净,你跟我来."
湛海陆家大宅。
陆勋成已经坐在了书房里面。
陆离走到他跟前,眼睛仍然有些红。
陆勋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离啊……”
陆离沉默着。
“你对你的父亲有太多误会了,现在是时候解释给你听了。”
陆离抬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惶恐,“爷爷?”
“你知道海粼的身份吗?你们的学院务长大人,对外是培木院那个老鬼收养的孤儿,实际可能是海家的公主。”
“还有中五的级长宸皓晖,他姓宸啊,你知道十岛宸家吧。他和那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你们班的班长安贝,嘿,她出身世家安氏,虽然是个庶女。”
“还有今年去做了交换生的米妮雅,她是那个踏雪无痕在孤楚收的弟子米氏的后人。”
“至于云玩,云家……”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吟,最后还是开口:“云家,与如今的白枫家,有着数不清的牵扯,而现在最重要的,是陆本家要过来了。
陆勋成微笑着:“一直都在南和圣城的陆本家,总算忍不住踏出蓝白合之都了。”
“陆本家?”陆离那早在祖父一句一句后低下的头,忍不住抬了起来。
陆家是帝师家族的后人,第一位帝师陆嘉柏的出现,使顾朝得以度过一次大危机。
此后,顾朝700年间,24位帝师均为陆姓。
甚至就连太子的师傅,皇子的夫子,也多数是陆家人,只有很少的才不会是陆姓。
湛海的陆家,是陆氏家族分出来的七支之一。
而现在的陆本家,指的是顾朝末帝宣皇之师陆云浩与其妻沈云芳的三个儿子--陆荐永,陆荐远,陆荐恒。
这三兄弟掌握中的嘉柏学苑,是所有陆家人的最大依仗。
陆家是顾朝旧臣。可如今的枫明朝,却有八百年前的旧地基在整个纳维斯雅加上。
现在的湛海,已经是龙虎汇聚,风云翻滚了呢。
本家再过来人的话,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