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于寒霜降》补药吃碎冰冰

5、第五章

　　昨晚陆凝本来没想睡觉的，但韩霜说熬夜对身体不好，硬是把人哄睡着了。
　　早上九点，晨光像极细的金纱，从遮光帘下缘漏进来，在浅灰的床单上织出一道暖融融的亮带。陆凝的睫毛被这缕光扫得发颤，意识从混沌里浮上来时，指尖先触到了身侧的凉意——本该窝着人的位置，只剩被褥浅浅的凹陷，还残留着一点属于韩霜的、带着雪松味的体温。
　　他还没完全睁开眼，喉间先溢出半声模糊的哼唧，头往枕头里蹭了蹭，才慢吞吞撑起上半身。睡衣领口歪在肩头，露出的锁骨还沾着点晨起的薄凉。
　　直到浴室方向传来“哗啦”的水声，混着磨砂玻璃后隐约的走动声，那点刚冒出来的空落才倏然散了。
　　陆凝盯着浴室门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捻着床单的纹路，连打哈欠时眼角沁出的湿意都没擦——原来听着熟悉的水声，知道那个人就在不远处。
　　浴室门“咔嗒”一声轻响，带着水汽的热风先漫出来，裹着沐浴露清冽的柑橘香。韩霜没擦太干的发梢滴着水，几缕贴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浴袍领口，又在腰腹处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径直走到窗边，抬手时手臂线条绷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遮光帘的绳结，手腕一转，厚重的布料便“哗啦”一声向两侧退去。
　　阳光瞬间涌进来，像金色的潮水漫过他的发顶。
　　韩霜往卫生间方向抬了抬下巴：“别坐着发呆了，我把温水给你晾在台面上了，牙膏也挤好了，快去洗漱。”
　　陆凝在浴室刷牙，韩霜也跟着进来从背后环住了陆凝的腰，头搭在他的肩上。
　　陆凝忽然觉得他们好像在过新婚夫妻的婚后生活，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样的生活多来几天好像也不错。
　　洗漱完两人在桌上吃早餐，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韩霜假装无意的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
　　是陈砚。
　　陆凝接起电话就听见了陈砚清亮的声音
　　“生日快乐啊小柠檬～今日有无行程规划～”
　　陆凝笑了笑
　　“谢谢，暂时没有”
　　陈砚的笑声带着点“果然如此”的得意，尾音都扬了起来：“没规划是吧？”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才又说：“不必担心，哥几个都帮你安排妥了——晚上七点，老地方那家KTV，包厢都订好了，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
　　“行”
　　挂了电话，韩霜就醋醋的凑过来
　　“他叫你小柠檬？”
　　陆凝笑着解释
　　“我比他小，他都把我当亲弟弟对待的”
　　韩霜“哦”了一声，端着碗去厨房了。
　　没过几分钟，今天早上第二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备注是“妈妈”。陆凝指尖顿了顿，接起时还带着笑：“妈，这么早？”
　　听筒里先是妈妈温软的声音，带着点时差没倒过来的沙哑：“凝凝，生日快乐啊。”可话音刚落，尾音就颤了颤，跟着就传来压抑的哽咽声：“都怪妈妈和你爸，今年又不能陪你…”
　　陆凝已经习以为常了，连忙打断她：“stop，沈女士，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要在我生日哭哭啼啼的。”
　　沈曼茹赶紧调整好情绪
　　“那凝凝宝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妈妈给你买。”
　　陆凝撇撇嘴
　　“不用了，有空回家陪陪我吧”
　　挂了电话，不出意外的话…
　　支付宝到账 5.2万元
　　每年都是这样
　　陆凝收拾完就和韩霜准时出发了。
　　和陈砚见面时，陈砚看到韩霜明显愣了一下。
　　“学神也来了啊”
　　韩霜没说话，陆凝先开口了
　　“不可以吗”
　　陈砚笑笑
　　“当然可以”
　　推开KTV包厢门时，暖黄的灯光先裹了过来，混着周寒他们闹哄哄的笑。茶几上摆得满满当当，陆凝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歪着奶油花，旁边堆着他喜欢的白桃汽水，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寿星来啦！”江野最先跳起来，把手里的荧光棒往他手里塞，“快坐快坐，第一首歌必须你点，我们都当你的伴奏团！”
　　音乐响起来时，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热了。有人抢着和陆凝合唱，跑调了也笑得开心；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全是他沾了点奶油的嘴角；韩霜没怎么抢话筒，就坐在他旁边，偶尔帮他拨掉落在额前的碎发，等他唱到高音时，悄悄把冰镇的汽水递到他嘴边。
　　切蛋糕时，蜡烛的光映着所有人的脸。
　　许星眠他们故意起哄让韩霜说祝福，韩霜没说什么漂亮话，只是看着陆凝的眼睛，轻声说：“明年、后年，每一年的生日，我都在。”
　　话音刚落，周围的欢呼声就盖了过来，陆凝吹灭蜡烛的瞬间，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原来最好的生日，从来不是多盛大的场面，而是在意的人都在身边，热热闹闹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许星眠问起
　　“凝子许的什么愿望啊”
　　陆凝正想开口，就被江野打断了
　　“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几人闹到11点才肯回家，周寒送陆凝回家，道了别之后韩霜就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韩霜回到家，许慧还在沙发上坐着，看到韩霜回来了顺口问了句
　　“小霜回来了？有没有吃饭？妈给你留了面条，要不要热一下再吃？”
　　韩霜笑笑
　　“不用了妈”
　　这也是许慧第一次看到韩霜笑。
　　许慧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调整好
　　韩霜坐到许慧身边，艰涩开口
　　“妈，我想去同学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