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传奇》道生零点六一八

10、第十章 你就是李公子

　　此时的黄念狸，已正在山顶集市的不远处进行着培训。吃完之后就兴致勃勃地赶往葛亮昨晚和自己说的林城招工地址。
　　明明干的是这么恶心的勾当，但是你敢相信，这个招工的地址居然是设在衙门旁边。还是会有一些人来到这里的，没人逼迫，全是自愿的。那个招工的人只是简单的问了：“你为什么要去林城？”黄念狸回答：“想去赚钱。”然后就可以进到屋子里面去了，接着她们这一批一共有六个人，全部都上了马车。大家原以为会通过山顶集市的那条路进入鹅城，但是颠簸的路程暗示着走的是没人经过的道路。即使她们觉得很奇怪，可是上车之后每个人都在一阵奇妙的淡淡的清香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这是慢睡散，使用很多种花香制作成的，能让人昏睡失去知觉的药。其实这个药的前身只是助睡丸，但是有的人发现它的用处之后往歹念想：可以让人想睡觉的时候安然入睡，是不是也可以让人不想睡的时候安然入睡？慢睡丸就出来了。不管常人不经常接触，因为这只是给一些达官显贵制作的药物。黄念狸之所以懂还是上次钱宝山出镖回来了之后和她说的提醒黄念狸小心，然后黄念狸又将这件事情告诉信件那头的人。信件那头的人不仅分析了这种药的成分，甚至还告诉了怎么防止这种药的方法，接着送来一些什么黑色的豆子，并告诉黄念狸磨成粉状泡开水，一天喝一杯，不仅可以提神醒脑，还能防病通便。但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劲头太大会睡不着。从此，黄念狸就养成了早上一杯这种粉末的习惯。没想到这次真的碰上了慢睡散。一点都睡不着，脑子清醒的很，路越陡黄念狸越兴奋，但是为了不暴露还是装睡了。
　　看到这群人都睡了之后，这几个负责运送的马车夫开始肆无忌惮的开始聊起天来。和在招工店里的热心激情承诺来到这边一定会享尽荣华富贵不同，这个时候才是暴露了他们的真面目。
　　年纪最小的老三说到：“二哥，你说这帮人傻不傻，为了钱，居然敢借自己的肚子给别人上小孩，呸，连鸡都不如呢这群人。”
　　老二也应和着：“这帮人啊就是活该，他们的命就是这样了，这次的这几个人有几个女的长的还不错，待会儿送到了我们可以先爽一下。”
　　两个猥琐的想法总是能出奇的想到一起，然后开始相视哈哈大笑。
　　这时另一个一直倚坐在马车边上带着斗笠的人默默的开口说道：“别...别乱来，这...这....这些都是要给老大处置的。”
　　这个人名叫张洒焱，是负责运输鹅城的招工人员，帽子之下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话结结巴巴的。张洒焱的父亲就是城西张家医馆的大夫，张安。当年张老爷子就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李舒窈，一个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张洒焱。
　　至于李舒窈和自己的师傅张安，三年前就已经闹掰了。鹅城的规矩就是要独立开医馆，必须要跟着师傅学习三年，方能自己独立看病。这三年，因为李舒窈的天赋实在是高，不仅能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很快名气就盖过了张安。等到三年期限到了，张安故意刁难李舒窈，想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当学徒，否则等到李舒窈独立出去开医馆，自己的张家药坊就幕没落了。然后不管他怎么刁难都没用，考试出师那天不知道怎么的很多人来到了张家医馆围观谁将会是鹅城未来的大夫，即使张安在很多道具上使坏，但是李舒窈照样样样拿第一。而且又这么多人，只能让李舒窈以甲等的成绩推荐其成为大夫了。张安也是半路出家的大夫，原先也是走街串巷的专门给猪配种的，后面走的地方多了听到的偏方也多，后面摆了一个非常又名的老医生做了师范，张安虽然笨拙但是勤奋，很快以掌握了医术的精髓，跟在老医生的身边帮他抓药跟着他出诊六年，终于能自己肚子看病了。于是张安辞了老医生，来到鹅城，成了当地又名的名医。但是张安心眼很小，他最讨厌人家提起他的过去，一旦被人知道原来他是个给猪配种的，谁还敢来找自己看病，自己打造的医学世家的身份还怎么呆的住？
　　然而这个张洒焱，张安原先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子承父业，但张洒焱对怎么治病救人不感兴趣，从小的时候就喜欢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去喂鸡喂鸭喂猫遛狗，还收养了一直母鸡当作自己的宠物，叫做“如玉”。每次看到张洒焱的这个鸟样都是恨铁不成钢，于是想想要不然就让他娶李舒窈，每次看病的时候李舒窈来干，但是挂的是张洒焱的名字。本来就讨厌李舒窈，但如果是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是她治病救人的功绩也能记到自己的身上，于是还是好声好气的向李舒窈询问道：“舒窈啊，你已经十六岁了，又没有心上人啊？”
　　心上人？什么是心上人？如果说每次知道对方的消息就会很高兴，每次想起对方就会觉得甜蜜的话，那心上人就是和自己一直在写信但是素未谋面的人了。但是李舒窈也发现了张安最近在刁难自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回答到：“没有。”
　　“太好了，那你看我们家洒焱怎么样。”这个时候的张洒焱，正在一边拿着谷穗喂着鸡，一边扣着鼻子一边嘎嘎笑。
　　黄念狸看着张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微笑然后拿着装着晒干的药的簸箕走了。
　　张安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接着就是保康医馆开业，越来越多人去到保康医馆，而这个张家药坊被爆出各种假药乱收费的问题，张安看着自家关门的药坊，把一切都归结于是李舒窈。其实根本不是李舒窈，是那些病人向官府举报的。
　　后来如玉生病了，接着家里的鸡鸭鹅也陆陆续续生病，都是腿软呕吐，吃不进饭，按照民间说法应该是得了鸡瘟。张洒焱和张老爷子说去帮忙看看如花，但是张老爷子很抗拒，大夫治病救人理所应当，但是救鸡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是对这个职业的一种贬低，即使知道这个鸡有什么病，但是也不会用自己救人的手去看鸡。张洒焱想要请平时走街串巷的兽医来为如玉看病，但是张老爷子更抗拒了。大夫最忌讳背景不够硬，因为病人不能够信任你。实在没办法，张洒焱自己看了一些医书，结果经过两个晚上鸡的状态也确实变好了。
　　从此张洒焱开始对医学感兴趣，本来张老爷子很欣慰，可是在得知张洒焱学的是兽医，起得一口闷血差点吐出来。没几天远房亲戚来找张老爷子看病，张老爷子要多补充营养，可以把后院的鸡拿来杀，结果远房亲戚误把肥肥胖胖的如玉给宰了，炖了鸡汤，当天晚上张洒焱吃的非常开心，喝了三碗鸡汤还有两碗大米饭，吃饱喝醉要去遛鸡的时候才发现，如玉不见了！张洒焱崩溃了，在得知自己今晚吃的就是如玉，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先是去到李舒窈那里诉苦，哭得流泪，喝得烂醉，然后就告诉自己要出去闯荡。张洒焱和李舒窈说自己一定要开一家兽医馆，专门给动物看病。
　　从这个时候开始张洒焱就开始说话有点结巴了。因为看到招聘上需要兽医而来这里应聘的，结果不出意外的也被骗，因为长得比较水灵清秀而被送去服侍一些有特殊龙阳癖好的人，又或者是送给一些年纪较大身份地位显赫的妇人，但是洒焱誓死不从，甚至还动手打了客人，其他的人用刀威胁他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就会让你死，但是谁知道洒焱根本不怕死，直接向他们大喊“来啊，那我杀了”，然后夺过刀想自尽，但是林城这个犯罪集团哪里能那么放过你。
　　在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赚到，怎么可能让你那么轻易的死。于是还是把洒焱救活了。后来向张洒焱的家里索要钱财，但是均没有得到回应。张洒焱心灰意冷，原来自己在这个家就是和如花一样不重要。此后张洒焱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了，欢通过把自己打扮成比较冷酷神秘的类型，只要卖力点自己在这里还是很受追捧的。很快张洒焱基本上就成了这里的“男主人”，除了不能回家，什么都可以。张洒焱于是有时候会来到运输队伍帮忙运输，尤其是看到一些父母可以为了自己孩子那么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内心又说不出的滋味。越这样，越是要这么你们，看你们坚持到多久。
　　这时另外一个驾马车的有点不爽了，但是碍于畏惧眼前的人的实力，还是弱弱的说到：“那老大都有那么多女的了，我们从五年前开始做这件事情，现在生意越做越大，这几年被我们运送的人没有几百又是上千，但是我们一个也没享受到。大哥，我们就挑一个来玩，没事的。”
　　张洒焱只是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两个人瞬间闭嘴了。两个人连忙道歉到：“对不起躲不起大哥，刚刚是我们的错，我们乱说的，再也不敢，不对，是想都不能想。”
　　这个时候黄念狸在里面听着外面的谈话，似乎是这个做着驾马车的人的本事更大，另外两个都只是走狗。接着有一个人就进来看着黄念狸他们，看看是不是有人醒了，这个人一直在捏油，正在准备碰到黄念狸的时候黄念狸轻轻一身腿，脚就踩着这个人的手，疼得他不敢大声叫出来。这是黄念狸开始装作刚刚醒，晕熏熏的就倒在这个人的身上。
　　“老三，里面又没有事啊。”
　　“没..没事，他们都还在睡着呢。我太困了我也休息一下，一会让出去替你。”老三靠着怀里的迷迷糊糊的黄念狸，心里仿佛又几万只小鹿在乱跳。这么香，这么软，死而无憾！这时黄念狸假装自己醒了，看着四周，然后问道眼前的这个人：“好哥哥，现在是还没到林城吗？”
　　老三只是听这句话心里就酥得不得了：“还没有呢，你再在哥哥怀里睡睡。”说着就一把搂过黄念狸。黄念狸故作娇嗔了一下，然后开头说到：“不要嘛，我还没嫁人，我们这样子孤男寡女，到时候人家会嫁不出去的。”
　　老三开心坏了，舔着脸说到：“我娶你啊小娘子。”
　　“哼，你才不是要娶我，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是不是想要他们不想要我。”说完黄念狸做出一副流泪哭的表情，仿佛遭遇了负心汉。
　　这个时候老三连忙解释，拉起黄念狸的手说到：“没有啊小娘子，我只喜欢你。”
　　“那你这死鬼，这些女的留着干嘛，我可不想让他们和我一起公用一个丈夫。”黄念狸说完娇嗔的锤了一下老三。
　　老三爽坏了，这么美的一个小娘子。为了她做什么我都愿意。在黄念狸的软磨硬泡下，这个老三居然答应放了这几个女的。经过一个芦苇很多的地方，老三把其他五个女的推下了车。前面驾车的两个人只觉得马车越来越快了，为什么呢？只剩下黄念狸和老三，就在老三以为自己药抱得美人归的时候，老三让她介绍一下自己得家庭和工作。老三洋洋洒洒的介绍自己的工作，防火、杀人、□□，黄念狸默默的听着，然后崇拜得鼓掌，在老三讲的最激动得时候，黄念狸贴心的帮他擦汗，两个人含情脉脉，只听见咔嚓一声，老三没了呼吸。
　　黄念狸淡定的擦了擦手，听着这个声音应该是快要到林过了吧。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开始响起来：“老三，老三，把人叫起来，到地方了。”连叫了好几次都没人应。这个时候两个人推开门看，车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老三此时正侧躺在地上，另一个车夫上前叫他的时候怎么也不应，只见嘴巴不断流出的鲜血，断气了！还有黄念狸，这个时候也加假装被声音吵醒。
　　另一个男人是这支运输队的老二，开口说道：“人呢，怎么怎么没了？”
　　黄念狸回答：“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睡觉，睡得晕晕沉沉的。”
　　老二的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不是她干的。马车行驶的过程中也没有什么动静，也不是人劫持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撞鬼了。这个男的把自己的推断告诉张洒焱，张洒焱一脸不可置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蠢的蠢货。
　　张洒焱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身子骨，看着是瘦瘦小小的，可是有着习武之人能看出的气势。算了，就算她不做，自己也会这样做的。
　　张洒焱把那个老二叫到旁边说：“你说得对，确实有点像鬼上身的样子，剩下的这个女的还是放她走吧，免得不干不净的影响我们后面的生意。”
　　这是老二第一次被认可，张老大居然觉得自己说的多，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一些不对劲，于是又去说到：“可是张老大，这个月您负责运输的这几趟基本上都遇到岔子没能成功，现在那么订单很多，正是需要货的时候，怕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
　　张洒焱只是一个眼神，老二就闭嘴了，一边掌嘴一边往后退，早知道自己不多说话了。
　　张洒焱摆摆手，跟黄念狸说到：“你回去吧？”
　　黄念狸这是却很执拗的坐在车上，说：“我不会去，我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然后黄念狸就坐在马车里，等着他们把自己送到里面。等进到了里面吗，直接一锅端这群鸟人。
　　张洒焱冷笑着摇头。张洒焱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因为你劝不了一个一心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灵魂的人，这个已经不是人了。既然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所有你后面吃的苦也是应该的。
　　黄念狸踩着泥泞的土路，来到了招工的地方，这是林城和鹅城相交接的一个繁华城市—林城。集市上的叫卖声、小吃摊的油烟味、服装店门口挂着的廉价花布，甚至女人们闲聊时带着鹅城口音的腔调，都像极了她记忆中的故乡。黄念狸觉得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偏啊，和她想象中的阴森恐怖不一样，接着被带到了一个医馆，这里居然也是一家医馆？接着黄念狸被带往一个地下室，一直往下走，黄念狸只觉得背后发凉，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黄念狸被带到一个医馆里，这个医馆的名字的字体看不懂，应该是什么甲骨文之类的。这个医馆的设计和保康医馆差不多，但是更大，据说这是林城最大的医馆。接着被带进一个房间，然后进到一个地下室，一进到地下室，就有一些难以名状的刺鼻的味道袭来。最外面是白色的床单，有一群女工在这里洗衣服，这些白色的床单沾满了血迹。在旁边走就是几间屋子，每个屋子装着五个单人床，床上躺着都是刚刚生完孩子的妇女，正在给孩子哺乳，旁边的一间就是他们所谓的手术室，看着密密麻麻的管子还是枕头，黄念狸后背发麻。接着黄念狸被被带到一家屋子，这个屋子里有各种堆满了各种文件，这应该是这里的管事人的房间。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声惨叫声袭来，隔壁的房间正在进行手术，没有麻醉，因为麻醉会影响卵子的质量，因此惨叫声会比平时的更加惨烈更加的大声。这边又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几个婴儿同时哭。惨叫声，哭闹声，没有气氛比这里更糟糕更压抑更恐怖的地方了。
　　黄念狸很好奇为什么这么惨烈的叫声外面的人听不到，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独眼龙，说到：“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去的，这些材质都是隔音的，里面不管发生什么外面照样一片祥和，就连官兵都不可能找到这里，就连苍蝇都很难飞进这里，也很难飞出来。”这是在暗示黄念狸，别想着回去了。
　　大家都叫他刘瞎子。刘瞎子其实也是鹅城人，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和社会上的人混多了，经常听到他们说一些有钱人如何如何花大价钱求子嗣，如何长生不如如何包治百病的事情，就是相当于你的身体的某个器官坏了，只需要新的器官替换，你就可以恢复健康。但是哪里来的器官呢？而且如果需要的必需流着自己血脉的器官呢？代孕就随之而来。但是当初在鹅城提议搞这个代孕的时候，被李舒窈严厉的拒绝了，并且还威胁绝对不能在鹅城搞这些，不然后果自负。而且听金县令说这个李舒窈李大夫是青梅酒楼李公子的小三，每天睡在床边吹耳旁风的话，她的话还不相当于李公子的意思，那这样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于是只能来到和鹅城接壤的林城的林城，在这里搞起了地下代孕生意。并且挖来了一个当年也是在鹅城当地很有名的大夫。
　　刘瞎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念狸，然后拿出一份契约，让黄念狸看，“你先看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先签字。签完了可以先给你拿三之一的报酬，等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报酬给你。”黄念狸看着这份契约，将妇女明码标价，将父母分为四个档次，最低档次的三十万两，档次越高价格也越多，而且也能有越多的附加条件，比如保证一定生男孩，比如保证孩子长得像亲生父母，比如孩子保证孩子有慧根。黄念狸看着这些离谱的条件，没想到越有钱的人真的什么都敢要求，甚至居然也有人帮他们做。刘瞎子看到黄念狸还在犹豫，然后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你放心小姑娘，这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的，甚至在你怀孕的这段时候我们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你住到一个大房子，而且你这么漂亮，你只要同意签字了，我就按照甲等的价格给你，这可是三百万啊。”
　　“你们还挺正规的嘛，还要签一个契约。如果我不签呢。”
　　刘瞎子笑嘻嘻的说，“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就是走个过场，最好签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黄念狸没有在和争论，只是在契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当然是假名，然后摁上了自己的手印。刘瞎子这个时候收起契约，满心欢喜的伸出手来两个人假意清楚合作成功。这可是一个大客户，一定要好好招待了，一个人能值六个人的钱。“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安排张大夫给你进行工作。”
　　接着黄念狸被送到这个医馆楼上的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个人把守。这一路上黄念狸基本上把这家医馆的通道还有从哪里逃生给摸清楚了，一个大侠，就是要路见不平铲除邪恶，而这个盘踞在林城，祸害鹅城百姓的恶心医馆，就是黄念狸除恶的第一步。黄念狸点了上次在车上的安眠散，门口的两个人都直接睡在了门边，黄念狸从他们的身上拿出了通往地下的令牌还有那几间病房的钥匙，进到了这个地下代孕作坊。这里的守卫的规矩就是人牌不认人，因为她们的这里还有一个老大就是一个女的，经常进货不同的女子。黄念狸一路上畅通无阻，自己带了面纱，安眠散进入地下，黄念狸故意在大厅多赚了几圈查看账本，这些守卫们各个都昏昏欲睡。来到了那几个房间，床上的人都被黄念狸的突然到来感到震惊。
　　黄念狸用钥匙打开房门，急促地对里面蜷缩着的女人们说道：“快走吧！我是来救你们的！”
　　离门最近的一个妇人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走？走去哪儿？这里包吃包住，比我在家挨打受饿强多了。”
　　“你们不明白吗？他们把你们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像牲畜一样对待！”黄念狸焦急地说。
　　第二个女人虚弱地笑了笑：“那位夫人说了，我们是在行善积德，帮那些生不出孩子的人家延续香火。拿了钱，我儿子就能读书了。”
　　“这不是行善，这是把你们的身体当商品买卖！”黄念狸试图唤醒她们。
　　第三个女人蜷缩在角落，喃喃道：“我丈夫说我没用，生不出儿子。在这里，至少我能证明自己有点价值。”
　　最里面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接着说：“那位夫人待我们不薄，每成功一胎都给赏钱。出去后，谁还会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
　　黄念狸心痛地看着这些被洗脑的女子，明白她们的麻木源于长期被压迫和误导。她还想再劝，但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为什么她们不明白呢？此等代孕之术，表面是助人延嗣，实则行的是器皿买卖之恶！富家视贫寒女子为活动宫室，只取其孕育之能，如同购一陶瓮却只瓮中之水，而陶瓮本身是弃是留，毫不足惜。此乃第一重罪——视人如器，取宫弃人。更甚者，此举逆乱天道，断割人伦。母子连心，十月怀胎乃天地正理，却要在生产之日强令骨肉分离，如同剜心取肉。所生婴孩亦如货品，若不合心意，便有遭嫌弃弃置之险。此乃第二重罪——戕害人情，货殖人子。究其根本，此术专以银钱为饵，盘剥走投无路之贫弱女子，诱其贱卖己身，毁其心神福泽，更令天下寒门女子皆被视作可租售之器，祸患无穷。此乃第三重罪——饮鸩止渴，毒害众生。故而，此非善举，实乃损阴德、败人伦、逆天悖理的邪魔之道！
　　在黄念狸的再三催促下，只有三个年轻女子犹豫着站起身來，其余人则退缩到更暗的角落里，拒绝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黄念狸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拉着愿意离开的女子们向外冲去。
　　但为时已晚。刘瞎子带着三十多个打手已经堵住了出口，火把的光映照着他狰狞的笑容。“没想到啊黄姑娘，你倒是身手了得，你以为你用安眠散我会不知道？你当我这里的大夫是什么。”他冷笑道，“拿下！”
　　黄念狸武艺高强，剑光闪处已有三人倒地。但对方人数众多，地下空间又狭窄，她既要保护身后的女子，又要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混战中，不知从何处挥来一记闷棍，重重击在她的后脑上。
　　黄念狸眼前一黑，软软倒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刘瞎子得意的笑脸和那些仍然蜷缩在房间里的麻木目光。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铁链捆住。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沉重的铁链牢牢捆住，动弹不得。身上满是搏斗留下的淤青与伤痕，火辣辣地疼。她先前虽被绳索捆绑，却凭着一身内力与巧劲挣脱开来，再度发难，击倒了数名恶徒。刘瞎子眼见寻常绳索根本困不住这头猛虎，恼羞成怒之下，命人用上了精钢铁链，又派好手一番拳打脚踢，直至她内力涣散，再也无力挣扎，才将她如同困兽般锁在这地牢之中。
　　刘瞎子见她醒来，狞笑着用冰凉的剑身拍打着她的脸颊，阴恻恻地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坏老子好事的？你的同党还有谁？！”
　　黄念狸啐出口中的血沫，猛地朝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呸了一声，目光如炬，毫无畏惧：“呸！替天行道，还需人派？刘瞎子，你作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硬骨头！”刘瞎子被这一呸彻底激怒，脸上横肉抽搐，眼中杀机毕露，“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子这就成全你！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他举起利剑，寒光一闪，便要向黄念狸的心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地下密室那厚重的木门竟被人从外头一脚狠狠踹开，木屑纷飞！一道清冷而愤怒的女声如同寒冰般穿透而来：“姓易的，你的狗是这样办事的？”
　　众人惊骇回头，只见门口逆光立着一道窈窕身影，黄念狸晕过去了，手持长剑，衣袂飘飘。此人正是李舒窈！江湖上人人敬畏，皆称其一声“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