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灰方可以结束主线吗》冬眠的山

7、为什么是我？

　　我跟了上去，在张口询问之前，她弯下腰，一根手指挡在了我的唇前，悠悠地笑着。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秘密让女人成为女人。

　　虽然很不甘心，但我明白询问只能到此为止。让一个高级代号成员教授怎么逃离组织？我所依仗的也就只有同为实验体的身份，能激起她所剩无几的怜悯。

　　她只吃了一点意面，就好像只是为了“进食”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水绿的眸子看向我，似乎对我的识趣很满意，“男孩，你需要一点运气，燃烧一切让BOSS另眼相看的憎恨。以及，利用一切的残忍。”?

　　不等我开口，她便踩着细高跟优雅远去，徒留我独自在桌边沉默。

　　贝尔摩德说的很清楚，她活下来是因为她能制造更多的黑暗的价值和无数个幸运的奇迹，而幸运和奇迹意味着不可复制。

　　在幸运到来之前，挣扎着活下去。

　　在这座水泥的囚笼之中，没有信念支撑着的人，很快就会被苍白吞噬，他们的生命像秋天的叶子无可挽回地枯萎。总有些痛苦绝望能让人违背生的本能，自愿追寻死亡。

　　而恨比爱，要容易太多。

　　我恨吗？

　　我当然恨，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生生受着千般痛苦还要挣扎着活下去？为什么那些正义还遥遥无期？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离开这里，然后就像做梦一样忘记所有的死亡、痛苦、绝望.........最后回到那个云霞灿烂的黄昏，对着还在门口等我的兄长说，“我回来了。”

　　可我没有那么勇敢，没有把自己也拉入深渊的信念，没有献祭灵魂召唤恶魔的觉悟。我只是......想离开，逃的远远的，过我本该过的生活。

　　或许我会有一群幼稚的同学玩捉迷藏，或许我会上着1+1=2的数学课，或许我会在外面疯玩到月上梢头，然后慌张地跑回家......

　　我恨着，逃避着，期待着，寻找着，利用着......我没有那么勇敢也没有那么坚强。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或许心底还保留着一种妄想，在某个黄昏的天空下还有一个归宿，不介意我曾背负的绝望罪孽、孤独苍白。

　　回去之后，看看那对姐妹吧。走在去宿舍的路上，我这样想着。

　　在我走到住宿区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粟色头发的女孩站在我的门前。

　　是雪莉。

　　“怎么了？”我问她。

　　看得出她迟疑了很久，“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一向厌恶我。”她顿了一下，“这几个月琴酒出差，波尔多来监管我，你明天要去外面看看吗？”

　　我的眼睛亮了，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之前和贝尔摩德谈话的沉郁被我团吧团吧扔进垃圾堆里，不管怎么样，抓住机会坚持活下去就好了，想那么多除了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没有别的用处。

　　至少假死药的进一步改良颇有成效，肉眼可见的希望比虚无缥缈的幸运要更坚强。

　　雪莉对我笑了笑，我感觉她眼里满是歉意，或许？我对他人的情绪感知一向敏锐。但这次的出门是弥补道歉还是突如其来的同情？没必要分那么清楚，难得糊涂。

　　我们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