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灰方可以结束主线吗》冬眠的山

6、贝尔摩德

　　后来啊，雪莉默许我躲在她的办公室，而我不见阳光，自欺欺人。

　　有时候不得不离开，便常常会看着走廊上开辟一角的窗，露出一成不变的天空。

　　听研究员之间的聊天，我知道双胞胎很快就被分开了。姐姐很爱唱歌，经常唱的似乎是一首旋律舒缓的中文民谣。而妹妹乖巧安静，不管实验过程有多痛苦，经过姐姐的观察室时走的总会格外慢，朝里面担忧的姐姐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而他们沉默着，视而不见。

　　大抵无论BOSS怎么警告，扭曲的三观之下，总还有人对孩子保留一丝温柔，当初对我的优待，而今对这对姐妹互动的沉默。

　　有时候我会在雪莉研究的实验档案里看见她们的资料。一天天过去了，深黑的眼眸中却还有着一盏烛火，生生不息，温暖无声。

　　要去看看她们吗？我摩挲着资料上的影像，脑海里回想起的却是她们紧紧握着吊坠的倔强模样。

　　“久信，今天贝尔摩德会来基地里，BOSS同意我们采集她的身体数据，你帮我接待一下。”雪莉背对着我，淡淡地说。

　　“哎？知道了。”为什么要采集代号成员的身体数据？和我们的实验有关系吗？雪莉，为什么不太想见那个代号成员的样子？我疑惑地眨眨眼睛，应了下来。

　　一直到了晚上夕阳艳红如血，这位神秘的代号成员才来到基地。因为这位代号成员地位很高，资料不能由普通研究员接手，我和酒井束接待了她。

　　首先印入眼中的是一张艳丽张扬的脸，她金色波浪的长发看上去打理精致，如瀑般披在身后，深红的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如荆棘上绽开的血花。

　　她看到我，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又来一个小鬼，怎么？好心的雪莉还带了个同学进组织？”

　　“是个实验体，雪莉要来当助手的。”酒井束边操纵仪器，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我察觉到一见面就对我颇有意见的贝尔摩德沉默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神情莫名。

　　等所有检查都结束，酒井束去封存资料，本来似乎准备离开的贝尔摩德却留了下来，让我带她去食堂。

　　“嘛，为了倒时差赶实验我可是没有好好吃晚饭呢，男孩。”她风情万种地理了理微乱的发，用水绿色的凤眼盯着我看，语气微妙。

　　我只能在前面默默带路，而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感受到身后注视的我如芒在背。

　　作为实验体，我不曾有过关于社交能力的训练，也不想挑战一位代号成员的面子，只能安静地加快脚步，试图摆脱这束意味复杂的目光。

　　一路无话，干净空洞的走廊上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快到食堂，我松了口气，她却突然问我，“你恨雪莉吗？”

　　我愣了一下，说实话作为实验体，我平等地恨着这个基地里每一个人，可那又怎么样？是雪莉关心我生活过的怎么样，是雪莉给我摘了一朵天蓝色的花，是雪莉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步步走出那扇观察区的门，走出可能没有明天的苍白，勉强成为这里所谓的“人”。

　　“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作为雪莉，她是优秀的研究员；作为宫野志保，她是坚强温柔的妹妹。或许在她天平上，我始终是一个可以抛弃的砝码，但我始终感激希望垂下的蛛丝。

　　“哈，不愧是地狱天使的女儿。”我听见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叹着，敏感地察觉她语气里的情绪很复杂，厌恶、畏惧、嘲讽.......还有一丝似乎是错觉的感激，最终还是杀意挤占了所有。

　　“你恨她？”我几乎是肯定地说出这句疑问句。

　　“没有一个实验体会不憎恨研究员，她是上帝派下拯救地狱的天使......哈？不自量力的善良。”她自顾自地拉开食堂的门，走了进去。

　　我震惊于这个回答，她几乎明示了曾经同类的身份，似乎还是一个比我还要成功的实验体。

　　银色子弹的实验体？！为什么BOSS没有把贝尔摩德留下研究？既然APTX4869的研究进入瓶颈，那时候为什么BOSS没有把贝尔摩德叫来？

　　成为代号成员，还能在实验基地来去自如，成为BOSS的绯闻传播者，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