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里养肾》下次也不一定

4、第 4 章

　　许言午沉思道:“你发现没，一路找过来，没有任何的尸体，坟墓。”
　　尸体去哪了？
　　这是座死人比活人多的城市，居然连一具尸体都看不到。
　　活人可以离开，难道死去的人，他们也带走了？
　　一时有些沉默。
　　“或许真的被带走了，饥荒的年代，人肉草市，易子而食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郭子京咽了咽口水，声音有点哑。
　　虽说已经进过几次游戏，心理素质已经有很大的提升，但是作为一个在和平年代出生长大的孩子，当真正直面这些只在影视作品和文字中看到过的惨烈的时候，虽然是种猜测，郭子京还是不禁后背发凉。
　　“不对。”许言午摇头，眉毛紧皱。“那至少也该有骨头留下来，太干净了。”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么？”
　　郭子京表情怪异。
　　“我找到一口井。”
　　*
　　这口井十分老旧，水井的石壁上，旁边的地上全是大片大片斑驳的血迹，血迹渗入石壁，上面还用血画着一颗诡异的眼球，眼球的后面还跟着俩条波浪线的小尾巴，像长了俩条尾巴的小胖蝌蚪。
　　血迹泛黑暗沉看上去很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颗眼球？这城市里的人是有眼球崇拜么？”郭子京咋舌。
　　“说不定，古人觉得眼通日月，万物有灵，能看到过去未来，从国内三星堆凸目青铜面具，埃及的荷鲁斯之眼，崇拜眼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比起崇拜眼睛。”许言午挑眉，满脸好奇的说道：“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们崇拜的是谁的眼睛。”
　　郭子京一只手抓着许言午的胳膊，上半身小心翼翼朝井口探去，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井口很小，大约只有正常水井的一半，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害怕的说道：“哇，好浓的血腥味，井里该不会都是血吧”
　　井边倒着老旧泛白木桶。
　　这水井处处透着怪异，一看就是危险无比，其他人避之不及，但是许言午这个虽然身体素质是个菜鸡，但是就是胆子大，好奇心又重，俩人又是来破解谜团的。
　　“那不好说，万一打上来个贞子，你的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 许言午笑着调侃道。
　　郭子京：……
　　“你这样我更害怕了。”
　　“是不是打一桶上来就知道了。”，许言午抄起水桶扔进了井里。
　　井很深，绳子连着井口上面木质的辘轳和木质的手摇杆，辘轳被绳子带着快速滚动，“咕噜”响好一会儿才听见噗通一声。
　　这辘轳全木的，很久没用，和木桶一样泛白，看着就很沉。
　　谁提水呢？
　　许言午看着郭子京，郭子京回看许言午，然后看见许言午满脸肾亏的模样，叹了口气，默默撸起袖子走到了手摇杆旁边开始努力舀，手臂肌肉崩直，龇牙咧嘴用力。
　　郭子京：如果有的选，我也想做个仙女。
　　水桶里装满了水，手摇杆很沉。
　　“天哪怎么这么沉，就算是一桶血也不该那么沉啊。”
　　郭子京撕下下摆的衣角捂住口鼻，刺鼻的血腥味还是隔绝不住的直冲脑门。声音在布料里有些变形，嗡嗡的。
　　许言午见手柄还有长的位置，便上手一起帮忙。
　　看着她皱的变形的脸，不住出声调侃“你不是都经历了好几场游戏了么，怎么还这么胆小。”
　　郭子京缩了缩脖子，安慰着后颈的鸡皮疙瘩：“游戏是游戏，胆子是胆子，谁还能不允许我害怕了。”
　　郭子京的体质是被游戏改造过的，力气比许多强壮的男性都强上很多，再加上许言午的帮忙，很快拉上来的绳子就变成了红色，随着水桶离井口越近，血腥味越来越浓，不一会儿木桶也上来了。
　　桶上沾满了血液，许言午撕下一块下摆，裹在把手上，才把木桶提到了地上。
　　木桶异常的沉。
　　桶内血液暗沉，浓稠，黏腻，桶外沿一圈边上的血液像蜂蜜挂壁一样的，缓缓下流。
　　“你猜的可真准，奖励你一桶大姨妈。”看着粘稠的血液，许言午评价道：“就是不太新鲜。”
　　郭子京连忙摇头，表示这个奖励我要不起。
　　突然，血液里滚上一颗气泡，气泡一个翻滚，露出一只黑色的瞳孔，瞳孔直勾勾的看着许言午和郭子京。
　　是个眼球！
　　井壁上的那个眼球。
　　许言午以为井壁上画的是眼睛崇拜图腾，没想到居然是此处有狗的警示标语。
　　通常人们的情绪是眼睛配合脸上的肌肉，表情才能显露出来的。但是这个眼球不一样，是独立的生命个体，很诧异的，许言午从这颗单单的眼球上感受到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很快，第二颗，第三颗眼球也从血液中翻滚上来。
　　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争先恐后的翻涌着，眼球越来越多，滑溜溜地挤在一起，混着粘稠的血液从桶里溢出。
　　许言午下意识的呢喃道：“这贞子的眼睛有点多啊。”
　　下一瞬，成白上千只眼睛像是发现了两人，旋转着身子看向她们，眼珠子直勾勾，恶毒的盯着她们。
　　一阵恶寒。
　　郭子京觉得自己san值狂掉。她拿起一块石头试着向眼球砸去。
　　一只眼球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球的背面伸出了俩条细长的粉色长脚一样的茎，细长的茎紧紧的缠上了还在空中的石头。
　　石头瞬间粉碎，碎末掉在地上其他的眼球上。
　　好像被提醒了一眼，眼球们纷纷伸出了自己俩条“长腿”，很都快站了起来，然后向许言午她们飞奔，像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蜘蛛。
　　“艹。”许言午瞬间头皮发麻。
　　“艹什么艹，快跑啊！”
　　郭子京脸都吓得变形了，汗毛直竖，拉着许言午，夺命狂奔。
　　许言午却没有那么担心，这眼球看着也就是正常眼球的大小，两三厘米左右，她们俩个一米七多身高的大长腿，难道还跑不赢这么大点的眼球？
　　抱歉，真的跑不赢。
　　眼球抡着俩条小细腿，弹跳力极强，轻轻一蹦有个一米多高，远远看过去，许言午她们好像在被一堆白色的撒尿牛丸追杀，很快，跑在前面的几颗已经到的许言午的脚边。
　　噗叽一下。
　　奔跑中许言午来不及收脚，不小心踩到了其中的一颗。
　　这玩意十分的Q弹有劲，被踩之后没有想象中的爆浆，她压上全身重量的一脚，也是只是把眼球踩扁而已，不一会儿，这东西又扭着扭着变回了原样，细长的茎甚至还巴拉到她的鞋上。
　　太恶心了！
　　许言午吓得触电了一样疯狂甩脚脚。
　　眼瞅着这群鬼东西快要追了上来，郭子京朝一旁的墙用力一挥手，墙壁应着动作，往她们身后扑去，狠狠地砸在眼球们的身上。
　　但是没有用，眼球压根不怕压，细长的茎像手捏土块一样，轻轻松松插进了墙壁，捏了个粉碎，一口气还没喘出去的功夫，眼球突破了墙壁，重新追了上来。
　　郭子京脸都绿了！
　　果然异能就是要学火系，雷系杀伤力大的，念力果然没有屁用。
　　我要改专业！
　　许言午看着粉碎的墙壁大喊：“你甩墙壁干什么？这玩意又砸不死，你有这功夫把咱俩甩出去啊！”
　　对哦，郭子京恍然大悟。
　　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郭子京朝许言午一挥，然后也朝自己一甩，俩人像破抹布一样地飞了出去。
　　许言午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刹车不及时的卡车给撞了，在空中飞了几米，然后看着泥地在自己面前放大，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就啪的摔在地上，还顺势滚出去搞几个圈。
　　她对着稳稳停在自己旁边的好友哀嚎道：“大佬，你别光顾着扔啊，你接一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时间紧迫来不及，下次一定。”，郭子京赶忙道歉。
　　很快许言午又被甩了出去，好在这次郭子京接住她了。
　　俩人就像甩沙袋一样的，迅速和眼球拉远了距离。
　　眼球傻眼了，他们的小眼睛里甚至还闪过一丝疑惑，就连追人的动作都钝了一下。
　　竟然还有如此操作？
　　很快眼球们也开始加速，速度提高了一截不止。原来刚刚的它们并没有使出全力，就像狮子逗弄到手的猎物一样。
　　“你看前面。”许言午惊喜地指着前面。
　　和废墟截然不同，前面过一条街道，泾渭分明的全是完整的房子。
　　前面就是居民区，现在阳城幸存百姓的聚集地。
　　想起眼球抓碎石头的和废墟的破碎，许言午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眼球似乎也发现了这情况，再次加快了速度。
　　“它们着急了，前面不是它们的地盘了，快，加快点，我们快进去。”
　　“还用你说。”频繁使用能力，郭子京憋得脸都白了。
　　连跑带甩，俩人拼着一口气，摔进了居民区。
　　果然许言午的猜测是对的，看她们进了居民区，眼球便不再追了，它们密密麻麻的挤在边界线上，用那恶毒不甘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们。
　　许言午喘着气笑道：“看着它们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怪可爱的。”
　　郭子京大口的喘着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惊讶的看着许言午：“你不累？”
　　这话咋一听，觉得莫名其妙，许言午想我当然累啊，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郭子京问的不是逃命累不累，而是做了这些剧烈运动，情绪大起大幅之后，她依旧可以保持着良好的精神头，甚至在调侃鬼怪。
　　之前一直困扰她的头疼也有了大大的缓解，那是吃了多少止疼药都治不好的病，这在前几年是几乎不可能的。
　　进入游戏之后丢失的魂力在逐渐回流，强健了她的精神，茁壮了她的体魄，凹陷的脸庞慢慢丰盈和脸黄的脸色变得红润。
　　“果子，我好了！我又可以了！”她惊喜的喊道，兴奋的俩只手疯狂的摇晃郭子京的肩膀。
　　郭子京被她摇得喘不过气，白眼直翻，求饶道：“看见了，住手，快住手，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