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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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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翩跹跹》番外3
#本章是柴进vs高廉,林冲vs张顺。小乙员外放假,拍拖&算账去了~
#因为主角放假,不好落卢燕tag,改落方柴tag,为了不辜负此tag,本章最尾追加方柴微小小剧场
#喵喵的,如此加加减减,本章还会有收视么orz
※※※
其一、高知府
“竟有此事?!”
我拍案而起!殷天锡何许人也?是我那婆娘的宝贝弟郎!平常他被人弹了一指甲,那婆娘都要喊个拆天,这次直接被打.死.了,我还不被那婆娘喊聋双耳?!
“丈——夫——呜呜呜——冤.枉呀——”
果然!这婆娘马上来哭丧了!你丈夫我还没.死.呐!
“得!你先别闹,”我一抬手止住那婆娘哭喊,向众手下怒道:“凶.手呢?捉到衙中先打八十!”
谁料几个押番齐齐摇头,“知府相公,这事儿扎手啊!对方自称是宣义郎柴进——”
“宣义郎才几品?一个无职散官也敢欺到我头上!”七品皇城使也入不了我眼,从七品的宣义郎能算上号儿?啧!
孔目不得已,站出来说:“相公,小小宣义郎固然不值一提,但柴进是崇义公嫡子,打自出生即受哲宗皇帝赐封宣义郎,与其父崇义公柴安泽为国二恪。如今安泽公.亡.故已有十年,虽说袭封之事迟迟未下,可这事儿谁也说不准,一旦……”
眼看那婆娘又要开嚎,我赶紧说:“一天未曾袭封,他仍旧只是小小宣义郎!一粒尘埃有何可惧!速速点人随我来!”什么柴家,不过破落户,也值得怕?立即逃离那婆娘、保住耳朵要紧!
领着二百公人,个个手执.枪.棒,浩浩荡荡来到.死.鬼柴皇城宅前,却见门屋前站定一条凛凛大汉,高有八尺以上,美长髯当.胸.飘洒,眉目朗然脸如重枣,身穿.公.服,手执水火.棍,竟有一夫当关之势!
我勒马叱喝:“你是何人?敢挡本府去路?”
那人并不让路,只从.身.边取出一份信函,双手递出,“小人朱仝,乃是沧州衙署治下都头。日前有柴家后人宣义郎柴进到州衙.申.诉,谓其叔父柴皇城在高唐州无故被.殴.打.至重伤。知府相公想那柴家.祖.上有功,太.祖.特赐丹书铁券,更有训曰:‘凡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今番柴皇城遭殴,若非有人藐视皇恩,便是有人.诬.告,两者均非闲事,故特遣小人等十多个公人与柴宣义同来高唐州做个见证。”
“啐!”那姓柴的竟敢如此?!哼,沧州知府又如何?不过与我平级,况我兼管本州兵马,还怕你们不成?当即下令:“大胆!来人,给我拿下!”
“喝!”朱仝张口断喝,劲发丹田,如龙吟虎啸,直压得人心头一颤;接着单手一杵,掌中水火.棍.竟生生杵入门楼前石阶里一寸!
“……!”
当下二百公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竟是从未有过的齐心!
就算水火.棍.底端包了扁铁,可这是……石阶……我那梯己的飞天神兵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得到……这朱仝不但仪表堂堂,也功夫十足哇!对照之下,我.身.后的不是二百个公人,而是二百只鹌鹑!
朱仝脸色淡淡地,语气也是淡淡地,“朱某奉命在身,请恕失礼。”
这泼男女!道歉道的毫无诚意啊!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门楼内走出一个公人,面皮淡黄,长眉凤目,也是生得一副好人物——你沧州知府倒好,手下个个长得登样,不似我这高唐州,十之七八都长得出人意料……
那汉子拱手道:“小人杨雄,乃是沧州衙署所属。柴宣义已晓得高相公到来,只因柴家设灵,他是有孝之人,唯恐.犯.冲,故此不能出迎。还请高相公移步,彼此也好说清柴皇城与殷直阁之事。”
竟要我去见他?
五内怒气翻腾如浪涌,但是,这个姓杨的看上去也是练家子,他与朱仝联手,我.身.后这二百鹌鹑只怕不战而溃……但若两手空空就此回去,面子还要不要了?耳朵还要不要了?不如现在赶回去调神兵来……
朱仝、杨雄见我不言语,竟大步上前恭恭敬敬一揖到地,大声道:“请高相公移步,柴宣义恭候大驾。”
好家伙!如此一来,我不入柴宅倒似是怕了那柴什么进似的!
当下离鞍甩扣,气冲冲带着二十个公人撞进门楼。朱仝、杨雄跟在两旁。不料才穿出门楼,靴子还没沾上外庭地儿,朱仝、杨雄两人抢上前,推.金山,倒玉.柱,霍地向庭中拜倒,口颂.太.祖.圣.号。
我忙定睛细看,只见外庭中设有香案,鲜花香烛之间供着一个方尺大小的金匣,内中铺着鲜红丝绒,红绒上稳稳摆放着一块黑铁,形如覆瓦。
柴家名物,丹书铁券?!
此时我方留意到庭中两边分站下几十个大汉,手中无武.器,脸上有刚毅,有些更是身穿公服。随着朱仝、杨雄向着丹书铁券叩拜,那些大汉目光如箭,齐刷刷地往我身后二十只鹌鹑射去,那些鹌鹑膝盖中了无形箭,不由纷纷跪倒,也向丹书铁券叩拜。
就剩我一人站着,要拜不是,要不拜也不是。
待要拜了,便是认下此即真正的丹书铁券,如此也就动不得这家人;待要不拜,便是藐视皇恩,将来若有查究,肯定没好果子!
我一挫牙,两眼死瞪着那块黑铁!
柴家官爵邑地功勋特赏化为数百字,蚀刻于铁,填之以金,凝结成誓。此时日正中天,照在金字上闪出眩人亮光,我一时不察竟被闪了眼!妖法!一定是妖法!(按:汉时丹书确用丹砂填字,自隋以后用金填字)
我被闪得眯了眼,这时两边大汉齐声称呼:“大官人。”
我急急抬头望去,但见外厅中走出一人,仿佛信步游园,缓缓踱下庭中。虽是.身.披熟麻孝服,装饰俱无,其姿容气度依然贵重难言,看他眉似飞龙,目如丹凤,神若秋水,色同春晓……
那人向我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可柴进,正是柴皇城亲侄。”
你骗人!死.鬼.柴皇城我也见过,你长这样居然跟他是亲叔侄?我不信!
柴进也不管我有无搭理,兀自把柴皇城如何被殷天锡打.死,而殷天锡又是如何被路人李某打.死.等事情说来。其声如冷玉如鸣泉,清泠泠地教人听了心平气和,只想一听再听。不知不觉,我竟听得入了神。
忽然,身.后一只鹌鹑悄悄地扯了扯我衣角,我才回神——原来柴进早已说完,正静静地等我回应。我忙喝道:“依你所言,那李某现在何方?”
柴进叹道:“他不过一见义勇为之人,眼见我身陷危难才有出手相救,可叹殷直阁与我叔父一般命薄横.死……唉,至于李某,他并非我柴家之人,他两脚自是长在他.身.上,我岂管得着?李某此刻身在何处,我实不知情,还请高知府寻来,好待我感谢相救之恩,免于与叔父同一下场。”
我怒道:“那李某如非柴家之人,怎的在此间出现打.死.殷天锡!”
柴进又叹:“我亲叔柴皇城也是在此间被打成重伤至.死,那些凶.徒亦非是柴家之人。”
口胡!句句扣着柴皇城之事不放!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柴进瞥我一眼,懒洋洋地伸出食指向丹书铁券一指——这厮!指就指呗,竟先往后一绕才反往前指!可气我竟然、竟然觉得那手指修长如玉!意态好风流好好看!
柴进笑容不咸不淡,只悠然道:“此即是先.朝.敕赐丹书铁券,高知府若是不信,大可当成废铁拿去熔了做器具。只我话在前头,此事我已在沧州衙署备案,所以知府相公不单拨出人手,更是目睹我请出丹书铁券前来高唐州。如今此间固然有我柴家庄客,更有沧州衙役在内,高知府若有动作,还须先想好如何解话,再作行动。”
这.贱.人!休想能把事情捅上天,纵有天大事情,东京里自有高太尉替我兜着!
我冷哼一声,“李某.杀.人,焉知不是被你.挑.唆?除非李某归案,否则你嫌疑仍是最大。李某在.逃.期间,你得留在柴家,听候传召!”一挥袖转.身.大步踏出,边走边吩咐:“左右听令!尔等留在柴家外看好,任何人不得进出!”
你柴进有丹书铁券护身,我自是不能伤你分毫,哼!不能打.死.你,还不能饿.死.你?
其二、柴大官人
柴进冷眼看着高廉负气而去,也懒得挽留,只跟杨雄点头示意。杨雄会意,一拱手,立即依计而行。柴进看向朱仝,朱仝拱手道:“大官人连番劳累,请先回去休息,但有朱仝在,必不使闲杂人等惊扰内宅。”
“朱都头受累了。”柴进拱手回礼。
“若非大官人援手,朱仝今日恐怕已是被.逼.落草为寇,况又得大官人出面保存我家眷,使我一家团圆。此恩此德,朱仝铭记于心。”
“朱都头言重。那事情亏得有燕青穿针引线方能成就,我不过略效微劳。朱都头仗义相陪,我亦铭记于心。”
两人略谈几句,朱仝自去安排人手巡逻,柴进径自入厅。
厅中依制设灵,一门重孝,哀泣不止。柴皇城继室见柴进回来,上前问道:“大官人,这可怎生是好?”
“无事,娘子安心,仍为叔父打点后事便了。”柴进召来柴家都管问道:“早前吩咐你办的粮食用物可都齐全了?”
都管答道:“都齐全了,足可维持两月。”
“两个月啊——”柴进目光落在叔父灵牌上,叹道:“也尽够了。”说时跪在灵前,沉着面默默烧纸。
柴皇城继室与都管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各自退下。
柴进拈起纸钱,逐张逐张投进火盆里,看着薄薄一张在交睫间遇火成灰,偶尔一片乘着热流化作纸蝶翻飞。心忖:杨雄已赶往大名府向卢俊义求助。卢俊义也是个懂得利害的,只要盟书在我手上,他不会由着我倒下。等事情摆到蔡京面前,蔡京不趁机咬下高俅一块.肉,我让踏雪跟他姓!
在灵前跪了整个下午,柴进两膝以下.胀.痛.发木,几乎站不起来,只好让庄客来扶。两个庄客扶着柴进到外书房中休息。
小厮送来面汤,伺候柴进净脸洗手,再送上豆粥及麸蕈包子,并安排一些如炒面筋、笋鲊、豆黄签、梅花脯等素食小菜。柴进用过粥点,这才算舒了心。正要安安定定吃口茶,蓦地脚边传来“妙——”的一声。柴进一笑,张开两臂,便即有一团软乎乎、肉.嘟嘟的黑猫扑入怀里。
“喵喵——”踏雪拱着柴进颊边撒娇,小.肉.爪子在柴进肩上挠个不休,仿佛在指控:“你坏坏!都不陪我玩耍!”
柴进刮了刮踏雪小鼻头,笑骂:“跟你主人一样爱缠人!”想到那方姓蠢物,不由又叹。搂着踏雪,神思依稀回到方蠢材离开前的那夜——
‘官家若是真个礼敬柴家,何以安泽公先逝多年,仍拖着你袭封之事?至今你仍是哲宗所封宣义郎,这虚位食之无味,弃之亦无可惜,实在连你自己也不想认这名儿,情愿人家唤你作大官人!柴家于官家而言,就似眼中沙、肉.中刺一样,早晚要除。太祖所赐丹书铁券,官家若肯认呢,它就是至宝护符;官家若不肯认呢,它也就一块铁片。你岂可将.性.命托在一块顽铁之上?’
‘我柴家最珍贵的铁券,如何在你口里竟成了顽铁!’
‘你错了!柴家最珍贵的,不是那块铁片,而是你!’
“喵喵喵——”踏雪似是被柴进勒得紧了,乱扭乱动,一叠声抗议。
“嗳——怎地?勒痛了么?”柴进忙松开手,替踏雪顺毛,无比爱惜。
那时自己没有跟方蠢材走,方蠢材留下踏雪独个走了。
柴进轻叹。
柴家历代家主所愿,至今依然渺茫。
有宋一朝,虽说外.族.环.伺,武功积弱,但民生商贸发达,天下归心。如今道君.皇.帝固然荒.唐奢靡,以至民.怨不少,强人亦不少,但未至于遍地狼烟撼动.朝.堂,赵家这位子仍旧稳妥。反观柴家庄广招天下客,来附者均是亡命之徒,可以行诡道,却不能共谋事。能谋事者,多似王伦那样满肚坏水,难得有个能为良辅的林冲,更难得的是那个有胆有识的方、方蠢材!偏就与自己见解分歧,最终跑得不见人影。
那蠢材一走四年,不曾有半只字寄来。可每年总有些物事自苏浙一带送到沧州,寄运者竟都是“柴进”!啧!弄神弄鬼!瞒得过谁?连踏雪也猜得着是谁在耍花样!
“蠢材!”柴进骂了句,又重新举起踏雪,人额头抵着猫额头,低语:“那蠢材既不要你,你就不要想着他,回头他来找你,你记住一爪子把他拍成饼子!”
“妙——”
“你这是答应了,记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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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十余天,高廉再不来柴家打扰,免得见了丹书铁券要叩拜。柴家上下不理外事,专心为柴皇城守灵;朱仝领着庄客守卫,那些泼皮见他高壮威严,也不敢来啰唆。
等柴皇城三七过后,东京有两道圣旨以四百里急脚递传至,一道斥责兼贬职的给了高廉,另一道安慰兼进爵的给了柴进。
柴进捧着圣旨回到书房,关上门,随手一抛,圣旨在半空呈现优美弧线,砰地一声摔在角落里。柴进懒理,走到坐榻,一下仰卧摊平,全.身.放松,看上去竟好似一张饼子。
圣旨上辞藻华丽废话连篇,说的不外三件事:我知道你柴进今番受委屈了;为了给你顺毛,这崇义公爵位就由你柴进袭了吧;至于你那宣义郎的散官头衔就甩给柴家旁□□谁谁吧。
啧,终于袭封崇义公了。一旦袭爵,就要离开沧州了……
“喵——”
踏雪从屏风后转出,一下跃到榻上。在柴进坐卧之处,边上放着个水田锦缎猫窝并数样玩具,踏雪步伐轻盈,来到猫窝旁边掏着掏着,居然拨出一只梳子,小.肉.爪子一下把梳子推到柴进面前。
“喵——”这叫声落到柴进耳里就变成:“梳毛毛——”
柴进笑着抱起踏雪放在膝上,拈起梳子,开始给踏雪梳毛。
这牛角梳子,也是方蠢材所送。
若是离开沧州,那蠢材再送礼物来,踏雪岂不是收不到了?反正还要服九个月大功,等除了服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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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早让管事收拾好柴皇城.家.私,等柴皇城出殡后,便举家迁往邢州,即崇义公府及柴氏宗祠所在地。
高廉咬牙切齿瞪着柴进背影,几乎没给瞪出两个大洞。
先被高太尉一封密.信批得三魂出窍,再被官家一道圣旨骂得五.体.投地。这还不能了事,圣旨有言,不日将有新知府接任,高廉须解职入京请罪。
然而,无论柴进抑或高廉都不知道,此刻梁山五千先锋正分批赶赴高唐州地界,众头领有志同心,誓要救出梁山之友柴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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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泽确有其人,数下来是第三代崇义公(任期1094-1116年)与柴进不知有无关系,可是为了大官人能出场,安泽公请你认下这儿子并提早10年领便当。
既然丹书铁券传到大官人手上,那么大官人不可能是旁支。既然大官人是嫡系,那么他受的教育必然很严谨很全面,他就是学习再马虎,也不会.胸.无丘壑。原书高唐州事件中,大官人把所有装备掉在沧州不用,表现堪称弱智,究其原因:1.梁山debuff。2.被小衙内鬼掩眼。
嗯,大官人在原书的故事,某程度上是劝人带眼识人、交友谨慎的警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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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顺子
“那个水磨坊呀,肯定暗里在做人.肉.包子!瞧那地方阴森的,肯定困着好多冤魂!”卖包子的男子如是说。
我见他说得肯定,因问:“可附近既都知道水磨坊做人.肉.包子,谁会去买呀?没人要买,他们还做这个作甚?自己吃掉么?”
“哎呀!他们做了可以卖给别的店子帮着分销呀!”
“……”我低头瞧瞧刚买的五个包子,又抬头瞧瞧这个卖包子的男子。
我买的五个都是.肉.包子……真的可以入口?
那男子仿佛接收到我心声,忙赔笑道:“哎客人你放心,我这店卖的不是羊.肉.馅就是猪.肉.馅,还有鸡鸭杂馅儿,再没有不放心的。”说时眼睛骨碌碌地转,“我见客人你又英俊又好说话,实在好生敬佩,来来来,我再送个鸡杂馅儿你尝尝,若吃得好时请再来帮衬。”
“……”看着那男子热情地塞来的包子,我也说不出想退货,只好抱着一堆包子回到脚店。
本来就是因为脚店里有米却无下饭,我就不打火,到街上买些酒食顺便打探一下那处地方的事情,谁知……
面对一堆包子,我吃好还是不吃好呀……
原本我在梁山上跟哥子组队,日日与阮家那仨只赛水,要不就是赛捉鱼赛肺活量,日子还挺惬意。
十天前,我被公明哥哥叫去说话。我入屋见礼后,公明哥哥面黑黑地递了个字条给我。我接过一看,是一个地址。
根据公明哥哥面黑的程度,我立刻明白:“要.杀.光还是.烧.光?”
“……”公明哥哥似乎噎着了,半晌才开口:“非是如此,兄弟且听我道来。”
原来是军师留意到林教头最近接到某处地方来信,脸上忧色甚重,竟向晁天王请了假要下山。军师告知公明哥哥,公明哥哥担心林教头受人.逼.胁,想我下山打探那处地方有甚来历,若是可以结交,招揽之;否则,打击之。
公明哥哥有命,我自当答应。公明哥哥私下拨盘缠与我,教我即日上路,赶在林教头前面,在那处地方潜.伏,等候林教头到来。
由是我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抓着齐眉.棍,下山望大名府方向直走去。
到了大名府红庙乡附近打听,喝!好家伙!那处地方竟是四乡八里间暗中流传的人.肉.包子作坊!传闻该地方圆十里阴森无比,鸟兽不至,行人绝迹,日间无生物,夜里有鬼哭……却又来,如此一个可怕地方,怎的还有商客路人会去投宿呀?自愿送上去被剁成包子馅么?
最终,我还是把面前一堆包子解决了,风味还不错,可以再帮衬。
翌日。
我一早起来,算还了投宿钱,随便找个地方打火。
今日是重阳节,不少人登高踏青,我可藉此到那水磨坊查探——登高迷路错过宿头,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买了些干粮.肉.脯,独自向水磨坊走去。沿途确是人烟稀少,但飞禽走兽还是满多,虽然大木参天,但途上光照不弱,也没有太过可怕。
那水磨坊倒是阴阴森森,看上去就不是好去处,难怪被人说成那样。看门楼建有前后两闸,分明山上另有天地,果然,黄昏时有数骑到来,为首之人面貌英俊衣饰不凡,通过两度闸门,策马上山去了。
唯一上山通路被水磨坊镇着,偏生留守的那老头儿鬼得很,什么话头都接,可接了马上掉开,半丝话风也不漏,教我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
切!不给投宿就不给,我照样有办法混进去!
看了看溪水,才深及.腰.际,水流又缓和,比起梁山水泊简直小菜一碟!
嘿嘿,先填饱肚子,入夜再来,就不信这样一道山溪我潜不过去!
其四、林教头
“小后生就是小后生,他呀,每餐都吃得没剩饭,食量真心好呀。”负责给张顺送饭的老严头如是说。
林冲看着流水账上记有张顺每日用度,是日晚饭是:饭三大碗,菜蔬一碗、肥鲊一碗、五香豆豉一碟,嗯,就差没有酒。这伙食不错嘛,又整天困在地牢没处活动,难怪刚才从气窗往里看去,张顺好像……比起在山上时,胖了一点……
林冲想了想,因道:“我现在见他,他必问此间之事,一旦被他知道仁仁居,恐怕对燕小郎有碍。我且先与老丈计较计较——”
等两人商量一阵,老严头便取出锁匙,与林冲重新回到地.牢。
老严头一开门,便听张顺嚷嚷:“哎老头你送点心来——咦咦咦?!林教头?!”地.牢.内另有间隔,张顺此时被关在小间内,看到林冲立刻跳起,整个人贴住木栏栅看着林冲。
林冲看着张顺,无言轻叹一声——看他面都圆了这许多,本来就长得白,再加圆润……如此喜庆模样,若干拦路剪俓之事,会反过来被人家.摸.摸.头吧……
张顺却不知林冲心思,见林冲叹气,恼道:“怎地?他们可是难为于你?”说着瞪向老严头。
老严头素来敬业,一进门便只阴侧侧地笑,这时细声细气地向林冲说:“当真是林教头的朋友?唉,我家主人敬林教头是好汉,才愿意做个中介帮你递消息,不想你倒教人来揭咱们的底。”
林冲拱手道:“老丈,我这兄弟向来是直性子,不是那等鬼祟之人,这其中恐有误会。请老丈向你家主人美言几句,我这兄弟若是损坏了贵宝地,林某愿意照价赔偿。”
张顺直叫:“我哪有坏过什么!”
老严头捋着胡子,“林教头快人快语,好。不过林教头才带得多少钱财,恐怕抵不过你兄弟损坏之物。”
张顺又要叫嚷,林冲忙摇手止住,复又向老严头说:“林某手边确是没有多少钱财,若是你家主人信得过林某,林某可以写下欠条,就……就写五百两金子如何?”
老严头满意一笑,“好,林教头请在此稍候,老.身.这就去与家主人说。”言罢转身离开。
张顺怒道:“林教头如何竟给他们金子!”
林冲苦笑,“不如此,他们能放兄弟走么?”
张顺一下哑了。
林冲就知张顺没话可驳。这是他自己的赎.身.钱,他能嫌多给了?难道他要说自己不值这些金子么?
“兄弟,”林冲拍着张顺膊头,温言安慰,“只要能保你平安,林某岂会吝啬这区区之数。倒是兄弟不是奉命下山办事么?怎地竟在此处被困?”
张顺支支吾吾,反问:“这里究竟是何所在?附近乡里都说这里不是善地?”
林冲摇头,“林某与此间主人并不熟谙,此处营生也非我能干涉。兄弟也知林某在东京吃那高俅打.杀,此系林某私仇,不想劳动山上兄弟,便借此地做个中介,与东京旧人通些消息,看看有无机会报仇洗耻。”
“原来如此!”张顺恍然大悟,“哎,林教头何必藏着掖着,你但说出来,公明哥哥与军师无有不帮忙!今次也是他们瞧着林教头接了此地来信所以不快活,忧心你着了人家道儿,所以才让我来打探,这里若是能结交——”忽然停住,随即话风一转,“林教头,这金子仍由我来付,你且拿笔墨来,我写信给我哥,说我有急用,让他带金子来!”
林冲笑而不语。心忖:你另言他事就以为能支开话头?宋江说的恐怕是“若能结交就招揽,否则设法.捣.乱”吧?也是自己太不仔细,居然被吴用发现蛛丝马迹,从而找上水磨坊。他们为我忧心?只怕是忧心我另有势.力,会摇动梁山坐次才是真。
这时老严头捧着个托盘回转。张顺见盘中有笔墨纸张,呸声道:“拿来!这事与林教头无关,我写信让人送金子来!”
林冲劝了几句,终是让张顺写了信。林冲看信中字句并无暗语机关,便收在.身.边,之后又安慰张顺几句,才在老严头催促下离开。
回到院子,林冲细细思索了好一会。
自从白龙庙小聚义后,梁山形势为之一变。宋江带来大批新头领,数量远超晁盖旧部。虽然晁盖让位遭宋江推拒,但宋江推拒不过是碍于面子,并非不想要。经过三打祝家庄一役,宋江声势已然凌驾在晁盖之上,两虎相争愈加明显。
晁盖豪爽任侠,宋江平凡不出采,但论心计手腕,宋江要高出晁盖许多,甚至,比柴大官人更要优胜。
当日自己在沧州与大官人长谈,发觉彼此均是有志难伸之人,大兴知遇之感,遂成结盟。
大官人本意让自己在.牢.城营中谋一席位,但火烧草料场后,牢.城营势难再安身。由是大官人直接让自己到梁山,一为除去王伦;二为广招英杰,培养实力,以期来日匡扶周室。恰巧晁盖等人来投,自己顺水推舟.杀.了王伦,因见晁盖英雄,实有容人之量,能引贤才归附,所以奉他为梁山之主。
晁盖目光不远,安于现状,梁山在他手底倒是可以慢慢累积,静待时机,配合大官人行事。宋江深谋远虑,有能力推梁山更上一层楼,但他志不在此,而且行事.阴.损,于梁山、于大官人而言不啻双刃剑。如今强龙压过地头蛇,再加吴用摇摆,公孙胜下山,晁盖再不力争,这梁山主位早晚要换人。
梁山落在宋江手上,便要.脱.离大官人掌握。
林冲摇头。
世上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日自己落难,亏得几位贵人相助,若不能报答一二,自己枉为大丈夫。
夜风透帘,烛火摇曳。
望向更香,不觉已将近二更,听庄客说师兄也到了仁仁居,此时求见未免失礼,且等明日会面。
当下林冲宽.衣就寝,一时在.身.边摸到张顺手书,取出放在案头。这五百两金子就当是张顺的伙食住宿费好了,能把人养得如此讨喜,这点金子值得了。
数天后,张横日夜兼程赶到,几乎累得死脱。林冲带着张顺来见,场面颇有种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的意味。
张横见了弟郎,大手一伸,捏着张顺圆润面蛋不撒手,大笑:“顺子呀,你这模样好生趣致!这五百两金子敢情是吃饭欠的账吧?哗哈哈哈——”
看着他哥俩嘻嘻哈哈(?)扭打成一团,林冲忍不住“噗!”地笑了。
梁山上到底还是有可爱之人。
※※※
呼呼~要说顺子没那么蠢的,我可以解答:因为大名府debuff。凡梁山头领踏入大名府范围,所有数值下降一半!林教头除外!扈三娘没有真正加入梁山,也不受影响。
魔改版林教头与大官人的约定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原书中两人关系极之一般,实在原书中大官人那调调很赶客,人家不管是公认还是自认的好汉,都对嗟来食不受用。宋老三就会做人得多,也有手段得多,面上笑嘻嘻,手下捅.刀.子,依然有人赞他捅.刀.的手法优美独到。
林教头不是宋老三心腹,若非武力值够高,就会像刘唐、阮家兄弟一样被宋老三压得.死.死.的。可就算他能以一挡十,就算他与鲁智深加在一起数值足够爆几个表,仍只能屈居宋老三手下。并非他才智不够,而是欠了心志气魄,只能为辅,不足以作主。
有智力有武力皆不如有魅力。李黑厮就是能打趴十个宋老三,也使不动吴老用给他出谋画策。宋老三是以柔克刚的教材级人物,尽管厌恶他,还是觉得大官人、林教头栽在他手里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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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拉郎配+魔改小能手分割线=
方柴微小小剧场:(请配合新水那两张面食用)
之一、
某天,柴大官人遇上方某。
柴大官人:你是何人?作何营生?
方某:小可姓方,是个砍柴的。
柴大官人:……
之二、
某天,柴大官人醒来,一脚把方某踹下.床。
柴大官人:作死!竟有胆在上面!
方某:得,今晚换位。
翌日,柴大官人理所当然地连踹人都没力气了。
之三、
某天,柴大官人赏雪。方某漫步而至,伸手往柴大官人面前一送,大掌之上躺着小小地毛茸茸的一只小.奶.猫,眼睛仍蓝蓝如晴空,浑身黑亮,四爪却像四个白点。
方某笑道:“刚.捡来的猫,你替我养吧,叫它小黑可好?”
柴大官人看着雪地上两行足印,笑道:“不好,叫它踏雪吧。”
方某笑着把踏雪放到柴大官人手里,再把柴大官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