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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正文-10 ...

  •   《燕翩跹跹》正文-10

      #嗯,高唐州是个大关目。祝家庄一役规模虽大,但仍只属地.痞.私.殴.级别;高唐州一役直面州府衙,如此就惊动天.听了。宋老三的招安之路由是正式展开。要认真写,高唐州有不少东西可以写,但实在过于正经沉闷,与本文格调十分不符,所以相关情节在番外3带过就算了。

      #小乙疑问:0_o原来本文有格调?【作者答曰:有的……大概是有的^ ^b

      #老卢拿去清炖了,章末端上桌【员外:=\"=

      ※※※

      十月,初霜之月。大名府地面绿荫中已有多处橘红艳黄,然而三秋犹未化冬,此间依旧天高云淡,满眼明亮。爽风携同炒栗子香气穿街过巷,满城缭绕,惹人追寻。

      燕青此时若在城中,必定每天到街上买那新炒得的栗子。好些店里不单有炒栗,还有炒.鸡.头米,无论何种,一律以小新荷叶包裹,以红色小绳系绑,观之可爱。秋日长街,花十文买一包炒栗,捧在手里稍嫌热烫,吃进嘴里甘甜柔糯,纵然四下凉风飒飒,仍觉为之身心俱暖。

      只是燕青如今在仁仁居等候客人,不能到城中沿街搜寻美味,只好让灶上多做些栗糕解馋。

      将近巳正,燕青兀自在念着桂花栗子藕粉糕、金玉羹、顶皮酥栗蓉饼儿等等等各样栗制果子,有庄客来报:“马车已快到水磨坊外。”燕青忙整衣巾,带着庄客到大门外迎客。

      等了约莫一刻,便有清脆铃声传来,随即一乘檐子样制、前后均有构栏门的朱轮油壁车从小树林穿出,缓缓驶至仁仁居大门前。车厢两角所挂铜铃尚未停定,庄客已上前放好板凳。车夫勒马,旁边小厮回身挑起那天蓝地绣玉兰花枝绢垂帘。须臾车厢内有一团黑油油的皮毛被捧出来。

      那团皮毛一动,亮出一对碧莹莹、翠绿绿眼睛,向着燕青“妙——”了一声。

      竟把踏雪也带来了!更好!

      燕青一笑,小跑上前把踏雪接在怀里,柴进这才施施然走出车厢,在众人护扶间徐徐步下马车。柴进尚在服大功,此时头戴软翅纱巾,身.上黛蓝本.色.提花交领绢袍,腰系鎏金如意形式犀角带,足下一双嵌金线皂朝靴,并无砌玉镶宝,通.身.庄重素雅。燕青抱着踏雪上前见礼,也不多话,连随笑往里让。

      柴进看着大门外“仁仁居”横匾,向燕青笑道:“麒麟者,仁兽也,所居‘仁仁’,善哉。燕子巢翻作麒麟峪,妙哉。”

      燕青笑道:“也就大官人肯赞上一句,别的人来到,早被水磨坊那番好似人.肉.包子作坊的景象给吓走了。”

      “哦?”柴进挑眉,“我看那水磨坊恰似一只老鳖横伏于山溪上,乍眼阴森,细认之下,其势不凶不怒,反倒如渊如岳,邈俗深邃。看似不祥,实则安详,若言有高人隐士在此修行我也相信。不是说天材地宝必有守卫?至纯至善者岂能俯首即拾?不经艰辛,不显可贵。”

      这话倒教燕青一怔,随即展眉,“大官人见识不凡,小乙受教。”

      柴进悠然道:“既如此,你点杯好茶与我,两下抵了吧。”

      燕青早有准备,当下让小丫头把踏雪先抱到院子安置,另将柴进引至高亭。此高亭依着围墙而建,座落墙头之上,颇有刁斗哨站之意。两人拾级而上,在亭中临水凭栏远眺,此时曦阳犹未高悬正中,日照虽亮而不烈,但见山.色.苍茫中杂有枫红,明丽非常,山风频送,拂在面上依稀有着木叶清香。

      亭中已安排了茶具器物,燕青坐在炉边,打开漆红描金竹茶筒,取出茶砖放到焙笼中,笑道:“这是建安叶园所制青凤髓,虽比不得御焙,倒还可以入口。”

      柴进背叉着手,欣赏四边开阔景致,“凤凰山叶氏茶园诸如青凤髓、台星岩、老窠园、无双岩芽等等,各擅其美,亦是上佳了。”复又叹道:“最要紧者,唯心而矣。”

      燕青知他有事烦心,因问:“莫非高俅来扰?”

      “啧,”柴进以手支颐,“他们.攻.打高唐州时我早已离开,那事儿再沾不到我身上,只是——”

      这时梯级间有些动静,柴进止住说话,未几有仆人送来一小瓮自山中新汲的溪水,并椒盐金饼、栗馅蒸酥、松子搽穣卷、玫瑰九层糕等四.色.茶食。

      燕青等仆人都退下了,才开口:“梁山是为着救大官人才.攻.打高唐州,高廉也被杀了,我就怕高俅要迁怒大官人。”说时舀起新水到细嘴银壶里烧开。

      柴进懒懒一笑,“为着先叔父之事,高俅被蔡京分了多少权去?高俅岂止不敢来烦我,有时还得帮着我兜带一二分,免得触官家霉头。”顿了顿,指尖在扶手上轻挠,又叹,“只是梁山把事情弄得太大,如此惊动朝野,官家不会坐视。”

      燕青也觉无语。

      事缘上月张横来接张顺时,向林冲说道宋江为救柴进而出.兵.高唐州,请林冲前去汇合。虽然林冲已知道卢俊义说动梁中书向蔡京报信,柴进当可无碍,但为防万一,林冲依然与张横张顺同赴高唐州。

      梁山先锋队抵达高唐州,柴进早护着柴皇城家小离开。其时高廉犹未解职,知道有贼来犯,派出三百梯己飞天神兵迎战。

      是次大战过程被传得神乎其神,风雷雨电并作,怪兽毒虫齐飞,哪里是人间相.斗?分明是神仙.打.交.好吧!瓦子里说话人绘声绘影,只把燕青、严小英一干人听得大呼有趣。

      过程有趣,结果可就不怎么有趣。先是高廉一家老小良贱三四十口皆被处斩于市,高家家私并府库财帛、仓廒粮米,尽数被运上梁山。百姓目送梁山车队满载而归,欲哭无泪——高唐州各处被打个稀烂,府库又被洗.劫.一空,救灾的钱固然未有着落,这重建的钱却铁定要从百姓身上刮下来!

      至于柴进本人,就如同烟花.爆.竹引信,瞬间引火,烟花.爆.得轰烈开得灿烂,那化成飞灰的引信却再不复提起。

      燕青说:“想来他们没能收到大官人已经离开的消息。”语气也颇有些不确定。

      柴进拈起一块玫瑰糕,逐点掰碎了喂给停在靠椅栏上的雀儿。“梁山风头正猛,归附日多,食指繁浩。可山上人既不种田也不经商,真正不事生产,过路商客渐少,他们只能去更远处找寻进项。出兵救我,是为公私两便,我不否定他们救人之心,但是高唐州的钱粮无疑更加吸引……他们在高唐州里打探得我往邢州,必定要来啰唆,别人倒不碍事,就怕那黑厮又追上来。”

      中元节后柴进去信梁山,晁盖接后大发雷霆,因为小衙内之事是吴用临时起意,山上并不知情。晁盖得悉亦觉太毒,本要严惩。后来宋江说好说歹,仍让吴用、雷横、李逵三人护送朱仝家眷到沧州,一来将功折罪,二来请求朱仝原谅。一行人到了柴家庄,没过几天,柴进便接到高唐州来信,那李逵听了因由,自告奋勇要跟去帮忙,柴进扭他不过,唯有当作多带一个庄客,如此才有后来李逵怒打殷天锡至.死.之事。

      “大官人莫要烦心,”燕青奉茶,笑道:“休说他们不知道大官人到了此处,就是知道了,那张顺曾在水磨坊吃了亏,他们想要来也得掂量掂量。”

      “若非如此,我也不欲在此时打扰于你。”柴进落座,但见盏中凝雪也似茶沫上居然浮着一个木柴堆图案,黑白映趣,柴进不觉开颜,举盏闻香,赞道:“端的馥郁。”细啜品味,又赞,“确然甘滑。”当下尽杯,笑道:“此间好山好水好风光,再加你心灵手巧燕小乙,怎的卢员外竟舍得走开?”

      燕青闻言微窘,只因心中亦有思念,也拈起一块金饼掰碎了喂雀儿,闷声道:“主人业师周老先生病重,要不是为着等候安神医,主人早该在八月里前往相州,现在迟了个把月,也不知如今怎样了。”

      高唐州之事一发,林冲自是往找宋江报到,卢俊义等他不得,九月中安道全到步便立即起行。石秀留在城中看照,燕青仍需留在仁仁居,犹幸如此,否则便要错过柴进来函。

      自此,柴进在仁仁居住下,因身上有孝,燕青在其所居院子供佛龛,柴进每日颂经之余,或读书或品茗,或陪着踏雪玩耍,或由燕青陪着走马,不闻外事,十分闲散。期间沧州、邢州均有些文书物品送来,柴进一问,梁山果然有人来访,却因柴进不在,唯有离去。梁山之人到不了柴进面前,可梁山之事却逃不过柴进耳目。

      十一月,广寒之月。今日是石秀之子洗三。因石秀在本地并无亲故,事务又忙,燕青遂让严小香在仁仁居待产。等到大名府降下初雪,严小香临盆诞下一子。

      那时石秀看着襁褓中小小的孩儿,激动得手足无措,一双手伸了又伸,要抱又不敢,只以指尖轻抚那小面蛋,喃喃道:“红通通皱巴巴……好丑……”五指一伸,大手几乎可以包拢儿子头脸,“好小一只……养得活嘛……”惹得老严头直翻白眼,燕青笑得弯下腰。孩子未曾有大名,石秀自己也是“小石头、小石头”地叫着,大家也就跟着这么叫唤。

      洗三礼设在仁仁居右外侧的排罩房中,小石头在众人关爱目光下洗了一场又哭了一回,终于被抱回屋里,石秀摆了席面招呼众人。柴进自是不会到贺,却也送上贺礼。石秀备下几样细巧素馔,请燕青转送。

      燕青带着食盒到柴进院子里,恰逢沧州有物事送来,柴进正在看信,见了燕青,便让仆人取出一个漆竹茶筒、一个锦匣。柴进说:“庄里送的物什寻常,倒有些宝云茶、纸画还算精致,你且带回去玩儿玩儿。”

      燕青看那茶筒外标签写着“钱塘宝云庵白云”,此是宝云庵自上天竺白云峰所采茶叶制成,因而得名。匣子里是两套以浓淡墨并朱红、石绿四.色.套印的苏州版画,一套二十四花神谱,一套佛都盛景,章法匀落,刻画秀丽。便笑道:“这些物事皆从南方而至,莫不是大官人口中蠢物所送?”

      柴进轻哼一声算是回答,未几以指弹了弹信纸,哂笑道:“高唐州之事使得朝.廷震怒,如今官家派兵征讨梁山,领军之人更是高俅所荐,乃是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其人擅使双鞭,骁勇非常。”

      燕青正试图弄醒睡在薰笼旁边摊伏成一张猫饼的踏雪,听了此话,讶道:“竟有此事?林教头此时尚在相州,梁山有能抵挡?”

      柴进抛开信纸,无所谓地说:“正好考验下他们新收的人员能打不能打。”

      燕青明白梁山在柴氏计划中是一大环节,现下朝廷兵剿梁山,柴进为何冷淡若此?因问:“大官人可是另有法子助梁山脱困?”

      柴进摇头,“梁山中有些事情在变化,我在等他变化成形。”

      “?”燕青只知林冲与宋江不太和睦,山上隐隐分成两派。此刻林冲不在而柴进依然清楚山上事情,明显另有来源。梁山之事,燕青不好过问,但张教头一干人仍在山上。便说:“大官人可否让人多看照林教头家眷?若是可以——”

      柴进一摆手:“他们若在此时下山,一旦遇上呼延灼部岂不更糟?他们留在山上,自然有人保护,你且安心。”

      燕青听得柴进保证,也不再多言。

      十二月,春.待之月。吃过腊八粥,便快将要踏入新年,卢俊义尚未回转,柴进带着踏雪回邢州祭祖,燕青自是逃不过石秀.魔.爪,一下被捉回卢家帮忙年底清帐事宜。

      石秀知燕青不耐烦坐定对帐,便让燕青负责到各个店里盘点。每次燕青外出,石秀均是狞笑道:“不许躲懒跑瓦子里顽,更不许到茶肆里斗骰子,否则我把你关在帐房里对帐!没对好时不得饭吃!”

      比关小黑屋还要惨!

      燕青能对卢俊义耍赖,却不敢跟石秀耍滑头,要知石秀说得出做得到,燕青唯有老老实实做事。

      好不容易捱到了腊月廿四交年,虽然今年卢家男女主人亦都不在,到底祭灶之例不可或缺。是日燕青请来僧人诵经,备香酒送神。(按:宋时是在廿四当天祭灶及送神)

      查看过猪头、鲜鱼、花饧、米饵、糖豆粥、纸钱、灶马等等诸物俱备,燕青松了口气,想着明天开始要为采办年货而忙碌,又是欢乐又是头痛。再想到卢俊义在信中说到周侗病重难救,只怕就剩下这十天半月光景,偏自己分不开.身.前去,未免愀然不乐。

      风闻梁山用钩镰枪大破连环马,呼延灼败走,燕青立即使人偷偷捎带些如腊药、桃符、缕花等年货送上梁山与张教头,可这时两方实在不便交通,燕青也没敢写信。因未知张教头等人如何,心里又是一重牵挂。

      正月,岁始之月。元旦起连续三天开.赌.禁,反正这三天里店肆罢市,大家干脆守在家里饮酒开局得了。

      石秀陪着妻儿过节,燕青在卢家主持,自然也有设局耍乐,不是打马图那般斯文有礼,也不是掷钱那般简单直接,而是掷骰子一决雌雄。

      骰子博戏,比打马图热闹,比掷钱多花样,也更有技巧。论“巧”,谁比得过燕青?可怜一众兴字辈的家人,每年均被燕青杀得.尸.横遍野,仍然每年约战,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真个可敬可泣。好在燕青不过耍乐子,赢来的钱最终都尽数分出去,直使众人起.死.回生,好歹留下活口明年再战。

      初六送过穷鬼、初七吃过面茧、十五闹过元宵,新年的热烈喧嚣渐次平静,燕青终能逃出石秀.魔.爪,自帐本堆中回到仁仁居躲懒。可惜严小英、小石头仍留在城中,踏雪又不在,燕青一个人未免无趣。

      某夜宇际无云,下弦月微明,星子疏淡,天地朦胧,万物无声。燕青披衣独坐,复取过月琴自弹自唱:“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歌声与琴声同样清脆柔和,唯是无人欣赏,素日能欣赏之人此刻却.身.在相州。春.悄悄,夜迢迢,此情若能寄出千里遥,当教斯人细味。

      二月,梅见之月。寒梅绽香,柳条待发,于此百花萌动之时,消息陆续传来。

      先一个是道君皇帝再度改元。

      话说在去年中,道君皇帝因为喜欢关隶县所出好茶,逐将“政和”此一年号赐予关隶县。年号既已赐下,便须另改,于是在十一月初一,道君皇帝改元“重和”。至今年初,大臣范致虚指出“重和”年号与辽主耶律延禧所用年号重复,道君皇帝大感尴尬,但事出突然,难以深思细想,因道君皇帝常在宣和殿赏书画鉴古玩,于此急中信手拈来,在二月三日匆匆下诏改元“宣和”,而宣和殿则改称为保和殿。

      年号乃是天子象征,寓意国.家运数,道君皇帝一句要改即改。这位书画双绝的风.流天子,其行事作风往正面说,是言出必行;往反面说,是轻忽率.性。观其登位以后种种,教世人深刻明白何谓学有所长,术有专攻。

      再一个是相州报信,书云周侗于上月病逝,卢俊义须等恩师七七过后,差不多在四月才可返大名府。燕青也曾得周侗指点,遂自发诵经茹素七天,聊表心意。

      尾一个是梁山近来热闹非常,一时是呼延灼打三山,一时是三山聚义打青州,一时是出兵闹西岳华山,实在为瓦舍说话人添了不少新鲜话头,只是燕青已无心细听。

      三月,桃季之月。桃花绮丽,韶华盛极,深红浅红皆可爱。花飞之时,柴进抱着踏雪重临仁仁居,透露张教头诸人平安,燕青才算放下一件心事。

      可这一桩事才放下,那一桩事又提起来。

      柴进今番到来非为避静,而是为着晁盖在曾头市中.毒.箭.身.亡之事,在仁仁居约见林冲。

      林冲恰恰赶在三月尾到仁仁居。燕青一看,噫?林教头那面上金印竟然只留下一个淡淡红斑!

      燕青无暇去问,因为卢俊义也一同回来了。

      这两师兄弟在相州逗留数月,又是侍疾又是守灵,加之沿路鞍马不易,两人看来直是生生瘦了一圈。燕青瞧着心痛无比,立即张罗饮馔浴汤,先教两人歇会再与柴进见面。林冲自是回院子不提,卢俊义一踏进主屋,顾不上别的,只一下瘫坐,其情状纵不是摊饼也是贴饼了。

      燕青忙拧了手巾替卢俊义拭面擦手,又捧来一盅甘草枸杞樱桃茶,卢俊义吃了,方始回了点精神。等仆人抬来浴桶,燕青替卢俊义解去衣衫,伺候洗沐。卢俊义似是累透,只不言语,任由燕青施为。

      濯发沐.身.过后,卢俊义精神总算回复了五六分。燕青恐他伤饱,不敢多给膳食。便免了酒,让灶上用笋片香蕈蘑菇花海蜇等合着鸡汁做了汤饭,另配四样清爽利口小菜送来,卢俊义闻着那八宝攒汤鲜香,吃了一大深碗。

      燕青站在旁帮着卢俊义绞干头发,又为他挽了髻儿,因见他吃得七七八八,遂让人撤了饭桌,另上茶食,又劝:“主人连日赶路多有劳累,今晚且先安顿,待明早再往见柴大官人不迟。”

      卢俊义一把搂过燕青坐在自己腿上,饭没吃饱也似地,埋首在燕青颈间.咬.了两口,恋恋不去,并无即时答话。半晌,门外有些动静,卢俊义知是仆人送茶食,这才放开燕青。燕青直被弄得手足皆酸,哪里站得住,只红着脸勉力坐在旁边。

      等仆人退下,卢俊义先喝了口茶,说道:“不是我急着要见大官人,是林师弟着急。大官人送信来时,适值师傅七七道场已完,岳师弟决定为师傅守墓三年,我与林师弟也不分拨,都一起回来便了。”

      燕青想到一同回来的尚有神医安道全及一位李娘子,便问道:“为何安神医也来了?要安排他们回程嘛?”

      卢俊义说:“你没留意到林师弟面上金印?我怕师傅看了伤心,请安神医想个法子,没料到安神医真个有办法把那金印点去了,自此林师弟也不必遮掩,咱们上路可方便多了。这安神医确有本事,之前许多医师都说师傅过不了下元节,可安神医让师傅平平静静过了新年才大去。”说着叹了口气,半晌才续道:“安神医的妾室跟严娘子是旧识吧?她知道严娘子刚养了个小郎,便要来探望。你且让安神医留在此处,好生招待。”

      “喏。”燕青心忖正好可以请安神医多配几管.迷.药,嘴上却说:“柴大官人那边——”

      卢俊义拈起一颗玫瑰松子糖放到燕青嘴里,笑道:“怎地尽是提着别人?你就没在想我?”燕青才要驳话,已被卢俊义.吻.住,两人同时细细品味那玫瑰松子糖的清香甜蜜……

      自从卢俊义回来后,柴进连续三天都没能见到燕青。

      柴进轻挠踏雪下巴,笑道:“哎呀,小年轻就是爱胡来~”

      “妙——”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正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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