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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清风拂湘水 ...
与顾周二人分开后,温客行先去了家首饰铺子。
“琉璃能烧吗?”
掌柜的答道:“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方圆百里,烧制琉璃的工艺呀,没有比得上我们家的!”
“我要定制三十个跟这一模一样的。”温客行拿出昨夜周子舒扔给他那块琉璃甲交给掌柜,“赶着去见人,明日能取吗?”
那掌柜的看他要的这么急也愣了下,“公子爷,您这话就外行了。等闲的琉璃器皿定制,少说也得是十天半个月呀!您这宝贝是行家之作,晶莹剔透,我估么着这炉一次也就能交......”
不待他说完,温客行从袖中掏出一袋金珠扔在掌柜的面前。那掌柜的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公子爷,三天!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准儿交货!”
“要么我三日之内来取货,要么三日之后,我来烧铺子。”
温客行沉着脸色威胁了掌柜之后,才回到画舫去找顾湘交代了些事情办。
另一边,顾流云和周子舒往去岳阳的必经之路上追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赵敬一行人的马车,二人隐匿行踪跟在他们身后。
“他这般走走停停,何时能把成岭送到岳阳?”一路上这帮人时不时地就停下瓜果点心配茶,休息一番,周子舒看得心焦,直到行至岳阳城外二十里处,看见高崇亲自来接,二人才放下心来,跟着进了岳阳城。
顾流云和周子舒站在岳阳派门口,“明桩暗卫,一个江湖门派防卫倒是森严。高崇如此谨慎,亲自接到了这里,成岭总算是安全了吧。”
周子舒在心中默念:“从此海阔天空,愿你渡过此劫,逢凶化吉。”
忽然,周子舒看见一岳阳派弟子手指打着天窗暗语,悄悄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远处一卖包子的在跟他用同样手势接头。“什么时候天窗在岳阳派中也埋了暗桩?”见那卖包子的很快挑起扁担离开,他扯扯顾流云衣袖示意,二人一起跟上那小贩。
“天窗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那小贩行至一僻静小巷,周子舒讲起暗号,“晴时打伞,雨时打扇。”顾流云站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懂,索性就只跟着看他行事。
那小贩放下扁担,“大爷,小的既不卖伞也不卖扇啊。”
听见小贩的回答,周子舒微微有些惊讶,“他竟不是天窗的人?”
“不过,小的这儿有新鲜玩意儿。”小贩说完弯腰向扁担里掏去,却是从中抽出一把长弯刀直接回身先朝顾流云砍了来。
只是手还没完全伸直挥出去,便被顾流云打在下巴上一掌毙命,“呦,还知道挑软柿子捏呢!可惜碰见我这个硬茬了。”
“漂亮!”温客行那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漂亮,漂亮!”他折扇敲手,连连赞叹,朝顾周二人走来,“流云怎么知道这小贩包藏祸心哪?”
“他还没出手,杀意就泄了满身。”顾流云抬眼看他,“来的还挺快,小阿湘呢?”
“阿湘啊,她去找小女婿了。”温客行踢了踢那小贩的尸身,啧啧叹道:“流云,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一招毙命,就不能学学我,做个大善人呢?”
顾流云白了他一眼,“行了温大傻子,几日不见便装模作样的,谁不认识谁啊。”
温客行笑了笑,看到地上那把形似蝎尾的长弯刀,皱起眉头,“毒蝎?”
“你也知道毒蝎?”周子舒看向温客行。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北有天窗,南有毒蝎。天底下最大的两个杀手组织都掺和进了琉璃甲这件事。”温客行笑道:“阿絮,你那宝贝徒弟可真是个香饽饽呀!”
周子舒微微避开他的靠近,低头却看见温客行腰间用绦子系住琉璃甲挂着。“江湖已大乱,你是怕麻烦会找不上门吗?”
“麻烦?”温客行摇着扇子,“我温大善人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八面玲珑和气生财,哪儿会有麻烦找上门?倒是不像你,心狠手辣的杀人魔,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温客行又凑到顾流云身边,“还让我们顾神医跟着你一路奔波费心。”
“我二人本就是同路之人,温大善人若是嫌弃我这个杀人魔玷污了你的尊目,那就请别跟着我们了。”
周子舒说完便带着顾流云往前走,却被温客行伸出手臂拦住,“只要你不遮起你这张俊脸,就污不了我的眼。”
“好端端地你怎么又伪装起来了?”温客行看着周子舒头上戴的斗笠。“你到底在躲谁啊?”
“当然是躲你这个轻狂浪子、好色之徒。”顾流云抓起周子舒的手腕跑到人声鼎沸的街上,回身又对温客行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哎,流云、阿絮,跑什么!等等我!”温客行被这鬼脸逗笑,追了上去。
“你挂着这东西招摇过市,离我们远点,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周子舒步履不停,任顾流云抓着他的手腕在街上穿梭。
“你放心吧!虽然天下熙熙攘攘皆为此物奔忙,但若真有人拿着它在他们眼前晃荡,这些蠢人未必认得。”温客行得意道:“岂不闻,藏匿一吊钱最好的办法,便是把它藏进钱箱。”
周子舒不理会他,“阿絮,你别板着脸啊,比带着面具的流云看着还冷呢!”三人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儿前,温客行拿起一个玉佩看了看,“我来问你,这个怎么卖啊。”
“十两。”
周子舒注意到左边有人悄悄盯住他们,余光一看,“九爪灵狐方不知?”
“阿絮,流云,这些怎么样?”温客行问道。
周子舒余光盯着方不知,嘴上敷衍,“都不怎么样。”
“你选一个吧,你不是不喜欢我戴着这劳什子嘛!”温客行故意拿起那腰间的琉璃甲展示,“你帮我选一个,我便换了它。”周子舒瞬间意识到他是故意在引人注目。
顾流云扫了眼这首饰摊儿上的饰品,成色都很普通,“不如戴我送你的那个呢,是块儿浑然天成的暖白玉,好东西来的。”
周子舒闻言回想起当时在天涯客栈,顾流云给了温客行一个东西。“原来是玉佩。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却先给..….”他拉过顾流云转身便走,后面的温客行喊道:“哎,去哪儿啊你们!”
待到顾周二人走出十步开外,温客行肃了面色,低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是,主人,幸不辱命,没有任何人发觉。”原来那温客行竟是这小贩的主人。
“好,戏台子已经搭好,且看天窗、毒蝎、五湖盟,江湖杂鱼同台竞技,你方唱罢我登场,好生期待呀。”只是周子舒和顾流云没一人听见他这豪言壮语。
方不知走过来佯装看首饰,却顺手摸走了温客行挂在腰间的琉璃甲和荷包。温客行见自己目的达到,急忙往前去追顾周二人了。
“哎,你们等等我呀!”温客行很快跑着追上来,硬挤进周子舒和顾流云中间,“阿絮,你生气了?”
前方走来一队岳阳派巡街弟子,停在三人面前拱手道:“请问几位朋友,是去参加英雄大会的吗?”
“算是吧。”周子舒淡淡地说。
那为首的弟子又问:“敢问尊姓大名,出师何门何派,可有请帖?”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顾流云打算随意敷衍过去,温客行却主动接话,“哎,这位小兄弟。这二位是我朋友,我们是赵敬大侠邀请来的。”
“原来是赵师叔的朋友,失敬,失敬。”那弟子听得赵敬大名态度愈发好了,“需不需要我派名师弟带你们去驿站休息?”
“不必劳烦了,你们请便吧。”
巡逻队离开后,温客行感慨道:“嚯!高崇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把整个岳阳城围得跟铁桶似的。阿絮,你那傻徒弟到了岳阳城可算是安全了,放心吧。”
温客行见顾流云不理他,周子舒还是一脸严肃,“行了行了,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你们俩何必呢?”说完左手揽住周子舒右手揽住顾流云,“走走走,我带你们俩找点儿乐子去!”三人挤作一团,晃晃悠悠地投身到这熙攘闹市里。
酒楼里,顾湘正敲着碗筷发愁。
“主人就会为难我,让我找机会混进岳阳派,我怎么混啊,卖身为奴吗?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器宇不凡,哪里像伺候人的丫头?”顾湘在心里长吁短叹,“一个破岳阳派,防卫得比皇宫还严!主人要是来到岳阳,我怎么跟他交代呀!”
顾湘心里还没抱怨完,却看见前面吵吵嚷嚷,原是几个无赖硬要听人家清白的卖唱姑娘唱些淫词艳曲,动手动脚的。
顾湘撂下筷子上前,“欸,她不会唱十八摸,我倒是会唱呀!”她刻意笑得甜美,“我若唱了,这银子是不是归我呀?”
“姑娘若是肯唱,我这银子再加一倍!”无赖们调笑道。
顾湘接过银子塞给那卖唱姑娘拉二胡的爷爷,“这个给你,替姑娘我拉一曲。”说完便推着几个无赖入座,抬腿踩在桌上唱道:“紧敲鼓来慢打锣,听姑娘我给你们唱一首十八摸!”
“伸手先摸头发丝,”抬手给了左边的无赖一耳光,“乌云飞过半边天。”那些无赖还以为她在玩儿什么情趣,“伸手再摸脸前边,”又狠狠打了右边的无赖一巴掌,他们这才觉出不对来,“臭丫头,你找死!”
说着,顾湘便与那几个无赖打了起来,卖唱女和她爷爷见不对连忙离开。那几人武功粗浅,只有些三脚猫功夫,几下便被顾湘打得屁滚尿流。
“还听不听啊!还打不打!想不想让我给你唱啊!别走啊!还想摸哪儿,告诉我!”
“跑什么呀!姑娘我还没唱够呢!”
几人跑到酒楼门口,冲楼上的顾湘喊道:“你作死,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岳阳五湖盟的地方撒野,你有种别走!”
“姑娘我等着你啊,哼!”顾湘吼完,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看,一个清俊的娃娃脸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看什么看啊。怎么,你也想听曲儿?”
那娃娃脸少年露出一个清澈的笑,“不,我想请你吃饭。”说完伸手邀请顾湘落座。
“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哼,反正姑娘不怕你!”顾湘思索片刻便坐下。
小二上了一道新菜来,“姑娘你快尝尝,这道银针鸡片是用君山银针和鸡片同炒的,你尝尝看。”
“顾湘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嗯!好吃!”她连连点头。
那娃娃脸少年见她喜欢也笑得开怀,“好吃吧。”又有些犹豫地开口:“在下没什么别的本事,这...专好寻访天下美食。”
“你这个本事顶好呀!”顾湘真心实意地夸赞。“你人看起来也不坏嘛,叫什么名字?”
“啊。”那娃娃脸少年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拱手行礼道:在下清风剑派曹蔚宁。”
“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啊?”
顾湘把玩着耳边一绺辫子,“我的名字叫......”话还没说完,却听得楼下传来吵嚷,“臭丫头!就是那个臭丫头打的我们!”原是刚才滋事那几个无赖带着岳阳派的巡逻队来找场子来了,见麻烦找上来,顾湘叹了口气。
那领队的走到桌前,“在下岳阳派弟子祝邀之有礼了,不知是何人,在我五湖盟地界寻衅滋事,还请给个说法。”
顾湘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啊呸!说法?”顾湘指着那无赖,“你们怎么不去向那个被你们调戏的姑娘要说法去呢!”
“调戏?”那领队的似是不知情,回身问那无赖,“六子,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都是他们胡编乱造!”那被称作六子的无赖咬死不认。
曹蔚宁见状说道:“祝兄,我作证!是这位小六君先调戏民女的,这位姑娘才出手相救。”
“曹少侠,失礼了。”那祝邀之看到曹蔚宁对他行了一礼。
“少侠?叫的倒是挺亲切的呀,嘶...‘猪’少侠是吧?原来你们江湖上讲义气就是这样的,见色起意,见义不勇为的是吧?”顾湘一通讽刺,“呦,原来你们五湖盟培养出来的人就是这副德行的呀!”
“这位姑娘,千万别这么说。”祝邀之赶紧向顾湘赔罪,“我们五湖盟对于轻薄女子这样的恶行向来是绝不姑息的。不过小六子他并非门内弟子,只是当地的居民。还请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个公道!”
祝邀之赶紧让巡逻队撤回,恳求道:“曹少侠,今日的事情能不能别跟别人说?尤...尤其是我师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多谢,告辞,告辞。”
顾湘看着祝邀之的样子不禁有些发笑,“完了?不用打了?”
“对啊,他们理亏。”曹蔚宁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姑娘,你,很喜欢打架吗?”
“怎么,不行啊!”阿湘凶道。
那曹蔚宁见她生气,连忙应和,“行,怎么不行,好得很!呃......我也喜欢打架!”
顾湘握住腰间的鞭子,兴奋地说:“那你陪姑娘我打一把!”
“不..不,这怎么行呢?”曹蔚宁连连摆手,“我怎么能和你打架呢!”
顾湘伸手指着曹蔚宁,“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姑娘吗?别以为姑娘打不过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曹蔚宁慌张解释道:“只是姑娘如花美眷,令人想尊重爱护还来不及!岂敢唐突佳人...”
曹蔚宁声音越来越低,似是有些羞意。顾湘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也颇为不自在,只好拿起筷子去夹菜。曹蔚宁却制止了她,“哎,你别吃,这些菜都已经凉了,我让他们再给你做一份。”说完叫小二来点了一桌新的。顾湘看他这殷勤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街上,周子舒和顾流云被温客行夹着走。
周子舒在凤阳酒楼前停下脚步,温客行抬头看了那牌匾,笑道:“阿絮,又喝酒啊!你莫不是酒虫成了精?”
“这里是城中江湖人士的聚集之地,但凡有事端,这里都会得到风声。”周子舒说完抬脚便往里走,顾流云和温客行也只得跟上。
三人点了几道菜。顾流云侧头看见坐在旁边的周子舒把筷子放到茶杯上,又在那筷子上放了一粒蚕豆,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
很快便有一跑堂小二走来:“客官,您要什么呀?”
“有峰尖的春茶吗?”周子舒问道。
“客官说笑了。近来店里来了这么多英雄豪杰,什么茶没有啊。敢问,您要哪儿产的呀?”
“有和生米一块儿炒的吗?”
那小二思索了一下,“这城里倒是没有,听说城外刚来了一大批,是官家的茶,小店却买不起。”
周子舒从腰间掏出一大块碎银。“哎呦,谢谢打赏,小的这就给您换上好的茶去。”那小二乐呵呵地拿着银子走了。
顾流云开口说道:“最近湿气重,喝点和生米一块儿炒的茶去去湿,是挺好的。”温客行听了这话,却拍在她肩上哈哈大笑,“你还叫我大傻子,我看你才是真傻哈哈哈哈!”等他笑够了,又问周子舒,“阿絮,你们刚才对的暗号是什么意思?”
周子舒拍下他搭在顾流云肩上的手,“温大善人,这江湖中的切口,你不知道?”
温客行愣了愣,“我怎么会不懂?我就考考你!”
“我不懂啊,也不像某些人不懂装懂!”顾流云又冲温客行做鬼脸。
“来来来,喝!”
顾流云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看,伸出指头戳戳周子舒腰间,又往上指了指。
周子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对温客行笑道:“呦,你家白菜,被猪拱了呀!”
“啊?”温客行听见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也往顾流云刚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顾湘正和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把酒言欢。一时怒从心头起,拿起扇子就向楼上寻去。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飘飘兮若流风之飞雪。姑娘,您这个湘字委实佳妙啊!”
顾湘被曹蔚宁捧得开心,“你怎么这么好掉文啊!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跟你聊得来!”
“当真?”
“当然!他也很好吃,也很好咬文嚼字儿!”
“我看未必!”温客行全然不似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拉着脸站到曹蔚宁面前。顾湘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迎接,“快来快来,坐坐坐!”温客行却有些生气地甩开顾湘挎进他手臂的胳膊,只板着张脸盯着曹蔚宁。
可怜那曹蔚宁心里头忐忑不已,他一时有些害怕这男子,一时又疑虑顾湘与这男子的关系。
顾湘向温客行介绍道:“这位呢,是清风剑派的曹蔚宁。”又悄悄提醒温客行,“他可是岳阳派的座上宾哪!”温客行却全然没听进去,只一直散发着老父亲的怒火。
曹蔚宁站起来对温客行行了一礼,“顾湘姑娘,这位是......”
“哦,这是我家主人!”顾湘又挎上温客行手臂。
曹蔚宁闻言放下了心中大石,开心地喊道:“你是丫头啊!”他一见顾湘便心生欢喜,方才还以为这男子是她......
“怎么了,瞧不起丫头啊!”顾湘却以为他看轻她身份,怒道。
“啊不不不!丫头好,丫头好!”曹蔚宁连忙解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哪位武林前辈的徒儿,或者是贵人家的千金呢...”
温客行开口却是很不客气,“我管你是清风剑派还是中风剑派。”说完便在顾湘的位置上坐下,“你和我们家阿湘很熟吗?”
“啊,不熟不熟,我们刚认识的。公子,我们一起....”曹蔚宁边说边坐下。还没等他屁股挨到椅子,温客行又开口,“既然不熟,那她的熟人来了,就请您行个方便,圆润地走远点儿。”
“实在抱歉,抱歉!”曹蔚宁听他发话,只得拿起自己的佩剑离开。
顾湘在温客行对面坐下,“主人,什么叫圆润地走远点?”
“滚的文雅说法。”温客行问道:“阿湘,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附庸风雅的半吊子,《九歌》和《洛神赋》都背串了,能把屈原给气活过来。”
“屈原是谁啊,关他什么事儿啊?”顾湘不解。
温客行勾勾手,顾湘身子往前探去。
“再过来点儿。”
顾湘又往前凑了凑,却被温客行一把揪住耳朵,“反正不准你跟这个没文化的臭小子来往,听见了吗!”
“我觉得他挺有文化的呀,比我有文化多了!”
“跟你比?切!猪都比你有文化。”
顾湘揉了揉耳朵,“主人,我怎么没看见那痨病鬼啊,还有流云姐姐呢?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你关心周絮作甚?怎么,想让他做上门女婿?”
顾湘连连摇头,“他都多大岁数了!而且呀,我才不敢呢!”
“他呀,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实际上没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比鬼都可怕!也不知道流云姐姐为什么一直跟着照顾他。可能,那痨病鬼对着流云姐姐的时候才算有点儿正常人样儿?”
温客行听阿湘这番描述笑了笑,“是嘛,那你还问他?”
“我觉得因为他和流云姐姐在的时候,你看起来更像个人。”
楼下突然传来些争执的声音,“我看你谈吐衣着也不俗,怎么还吃霸王餐呢!没钱还笔墨回报,敢问你是哪里的名家啊?”
顾湘扒着栏杆向下望去,那被小二拦住的正是曹蔚宁,此刻很是羞窘,“嘘,小二哥你小点声!”
顾湘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喊道:“喂!怎么,你没带钱啊?”
曹蔚宁看见顾湘,更觉羞人了,“不...”
那小二还在说:“少爷,没钱还请人吃饭?这不大合适了吧。”
“不要紧,我这里有!”顾湘笑道。
温客行起身走下楼,“哪儿有让姑娘付账的道理?这位公子的账,我结了!”他走到周子舒面前伸出手,“阿絮,荷包。”等了半天却没觉出手上重量。转头一看,周子舒和顾流云两双眼睛正齐刷刷盯着他。
“温大傻子,你不是很有钱吗,你的金珠都哪儿去了?”顾流云磕着瓜子儿调侃道。
周子舒也问,“你的荷包呢?”
温客行收回手,长叹一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头先在街上,我见到一位俊秀的书生,他与我擦肩而过,还冲我笑了笑。谁知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是不是一个穿青色学士服,丹凤眼,皮肤白皙的书生?我在书画摊子前见过他,还和他聊了两句。”曹蔚宁听他这描述也急忙说道,“一定是,一定是他把我的荷包摸走的!”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你也会着了方不知的道?”
“方不知?贼祖宗方不知?我知道了,就是他偷的我荷包!”曹蔚宁很生气。
“哎,我这样一个善良柔弱的书生,初次行走江湖,难免吃些暗亏。无妨无妨,阿絮,把你的荷包给我。”
“不给。”周子舒白他一眼,“咱们什么关系,让我替你买单?”
“主人,他谁呀,别管他!我有钱!”阿湘晃着手里的荷包。
温客行瞪了眼顾湘,“阿湘,不该你管的事,少掺和。”
顾湘走过来,一眼看见正在嗑瓜子儿的顾流云,“流云姐姐!流云姐姐我都想你了,什么时候再给阿湘做饭吃呀!”
顾流云故意摆出一副痛苦表情,抚上心口,“原来我在小阿湘心里就这么点儿价值,难过。”
“不是不是,只是流云姐姐的手艺实在绝妙,让人难忘嘛!”顾湘看了看周子舒又看了看顾流云,突然惊讶地张大嘴巴,“流云姐姐身边...你!你你你,你是痨病鬼?”
小二推着曹蔚宁走过来,“哎,各位爷能不能先把账付了?”
温客行又伸出手,“阿絮,荷包。”
周子舒拿出了钱袋却被顾流云抢过,“欸!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他的钱也是我的,要花也只能我花!”说着又把自己平日常用的钱袋扔给温客行,“不过你可以花本神医的。”
温客行颠了颠,笑道:“想不到我们流云还是个小富翁呢!”
“什么小富翁?本神医富可敌国!这都小意思。”顾流云得意地挥挥手。
周子舒抓住温客行的手腕,“借我们的钱是要有利息的,一日一厘。”
“哎,不要什么一日一厘。你把小阿湘给我就行。”
“好啊,顾神医何等身份?我这丫头便是给你也是我占便宜!”温客行说完掏出银钱扔给小二。
“谢谢爷,谢谢爷盛惠,小的马上找零给您!”
“欸,不必找了。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席整治一桌上来,我们这位顾神医阔绰得很,断不会打那笔墨回报的主意!”温客行边说边看曹蔚宁,直把他看得低下头去。
“好嘞!雅座有请!”
“这位顾..神医,蔚宁今日身陷窘境,萍水相逢,您还破财解围,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我就住在不远的岳阳派,顾神医可否在此等候,在下去去便回。”
“无妨无妨,千金难买我开心嘛!何况你还是我们小阿湘的朋友,这点小事不必挂怀。”顾流云浑不在意。
周子舒却一反常态地热络。“萍水相逢便是缘,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因此交上一位朋友,那岂不是更得其所哉。在下周絮,敢问少侠姓名?”
“哦我...我姓曹,叫曹蔚宁,是清风剑派弟子。”
“啊!”周子舒叹道:“久闻清风剑派择徒最为严苛,门下的徒儿个个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文武兼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鄙派中最不中用的一个。”曹蔚宁笑了笑。
“别这么说,相逢一场便是缘分。要是不嫌弃,坐下来喝一杯好生聊聊。”
“好啊好啊!”曹蔚宁在温客行和顾流云中间的空位坐下,“周兄快人快语,令人如沐春风啊。”一时间,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好不热闹。
温客行看了看与曹蔚宁把酒言欢的周子舒,又看了看呆愣在旁的顾流云,又看了看身边傻乐的顾湘,叹了口气,“果然还得我出马!”
温客行轻咳两声,“阿湘,给我去把那方不知找出来!”
“方不知?”曹蔚宁听了放下筷子,“方不知武功可不弱,阿湘一个姑娘家的......”
阿湘瞪着曹蔚宁,“瞧不起姑娘家啊。”
“啊,姑娘家,姑娘家好!姑娘家好!”曹蔚宁说道:“要不,要不我陪你去吧!茫茫人海的。”说完朝几人行了礼,“顾神医,周兄,我先失陪了。不知三位在何处下榻?我定来拜访,请回这一餐。”
周子舒大方得很,“朋友相交,重在投缘。”
“不必了,我们是赵敬大侠邀请来的,办完了事,自然会去岳阳派登门拜访。”温客行推辞完转头对阿湘说,“找不到我的荷包,你就别回来了。”
“曹少侠,那就麻烦你回岳阳派通报一声,望你早日找回你的荷包。”周子舒拱手道。
“好说好说,再会。”
顾流云早就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此时见阿湘和曹蔚宁离开,一拍大腿说道:“周絮,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这么多话。如此巧言令色的模样,合该画下来好好收藏才是!”
周子舒笑着戳戳她面具,“你胡说些什么。”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清风剑派的掌门人乃是一只快成精的老狐狸,怎么狐狸窝却养出了个大兔子?”
“活得长了,什么稀奇事见不到?”温客行抱怨道:“就好比某些人啊对自己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对刚认识的名门少侠嘛,就和颜悦色如沐春风。”
顾流云托着下巴说道:“名门少侠?我觉着曹蔚宁这孩子好像有点傻。”
周子舒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傻人有傻福。”顾流云笑着夸赞道:“他眼睛亮晶晶的,还挺可爱的。”
周子舒听了,简直想把刚刚夸赞曹蔚宁的话尽数收回,什么单纯的大兔子,明明是装可怜的小狐狸崽儿!哼!
今天的主角儿是女儿女婿
昨天连夜又刷了一遍岭,在想怎么搞死莫怀阳和段鹏举比较合适。
and你们不要以为流云很聪明哈,她不常动脑子的,是碾压级别的武力担当。
而且,我说真的,按我目前的设想,面具会摘得很晚很晚很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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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风拂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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