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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情意绵绵剑 ...

  •   香会的闹剧在深夜结束了,具体的端木不太清楚。
      当晚,端木一闭眼,梦里看见两双十指紧扣的双手,情意交缠,身体之间的摩擦走火,他上方的胸膛热汗淋漓,抵在他的身子之上,是一股温润和炽热流遍了他的身心,弥漫在空气中的奇香酥麻了他方的意识,叫他反抗不能,欲罢不能,卷入一场痴缠之中。如两团焚烧的火焰,不求熄灭,只盼猛烈,心底的深处是压抑不住的,说不明,道不明的渴望。端木的眼前氤氲,看不清了上方人的面孔,耳边随着一人的呼吸传来他的情话,声音反反复复萦绕着,挥之不去,听着那些情话,端木竟毫不羞耻的感到心旷神怡。
      他无法入睡,脑海里的画面让他耳根烧红,只要一闭眼,那些画面便会浮现眼前,清晰可见。端木这一晚,便是一会儿睡着,一会儿惊醒下反复折磨下到了天亮。昨夜“血铃铛”屠戮,幽州百姓没动,动的全是香会大赛上的香商,那些香商竟皆乃孤鹤山的盟商,表面上看是死了几名香商,损坏了一些珍贵的香料制品,实际上是破坏了孤鹤山的金权实力。月家在昨夜的偷袭中,运输来的香料全然遭毁,朱颜护为护他家夫人,崴了一只脚,疼了一个晚上。得知朱颜的脚崴伤,端木义不容辞的奉献出盛算送他的那张轮椅给朱颜,推着轮椅跑去朱颜所在的北院客苑,送到他的面前。端木见到朱颜躺在床榻上,那只崴伤的左脚被白绷带包成了一个粽子,朱颜看到端木送了一张轮椅来,感动得流鼻涕擦眼泪。
      “这张轮椅轮到为你效劳了。”端木把朱颜扶到轮椅上,要推他出去散步时,一名黄衣女子端着个玉碗款款而来。
      朱颜:“正式介绍一下,我家母夜叉,不,我家的贤妻良母,月台衣。”
      “你又想说我坏话,我没那么凶,摸着你的良心,我可曾虐待过你。”月台衣娇嗔完,便软了心肠,半蹲下身,右手握着汤匙,在玉碗里舀了几下,吹了一吹,而后送至朱颜的嘴边,深情款款的瞅着朱颜,说道:“夫君,前世因你流浪,今生为你煲汤。喝完,就不疼了。”
      朱颜:“我不想喝汤,我想吃你。”
      听他俩夫妇说话,端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喝一碗汤,朱颜和月台衣情话连篇,端木真心认为,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端木佩服自己,能忍受得住他俩腻歪,直到朱颜喝完玉碗里的汤。端木恍然想起他来找朱颜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毅然打断他夫妻俩的腻歪,道:“你给我的这东西我不要,太容易中招了。”端木要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那东西好似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完全取不下来了。
      月台衣喂完汤,起身含笑道:“中了此香的招,必须要鸳鸯戏水作乐一番方能消退,你中了招,找谁解决的呀!”调笑完,月台衣端着空碗步出了房间。
      “你中招了?”朱颜挑了挑眉,奸笑道。
      “我,我没有,我说的是,这种东西我带在身上压根派不上用场,而且太容易中招,实属危险,危险,太危险了。”端木的后背直冒冷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哪有脸直言想告,问朱颜要这种东西实乃好奇心,想过某一天遇到个可心的姑娘能试一试效果,姑娘没遇着,他的清白就……好奇害死猫,历来哲学家的名言不得不信。“你告诉我,这玩意儿怎么样才能取下来,我不想戴着它了,太容易坑人了。”
      朱颜道:“取不下来就取不下来呗,可以把里面那颗香球换成别的嘛,那我给换成艾香的,有助睡眠,有益健康,这回正经了吧!”
      成功的把那颗香球换掉后,端木的心里格外的踏实,他推着朱颜到院子转悠了一圈,听朱颜说,以他这个伤况,是不宜长途跋涉的颠簸,要回孤鹤山,得过完西药的继承人大典了。今年的香会大赛没有举办成功,而且与孤鹤山联盟的几位出名的香坊老板惨遭毒手,月家的运来幽州贩卖的珍贵香料如数毁尽,香会没赚多少钱,反而损失过重。香客坊要恢复元气,需要回炉重造,重新研制香料,孤鹤山在这几年的时间,金权实力会有所落后于金权会其他门派,朱颜随遇而安,倒不是在乎名利之人,此番劫难,他是以乐达而待。
      “血铃铛袭击,昨晚是第二次了。”
      闻言,端木推着轮椅停住了,西药暂时在北院居住,在北院撞见西药不是一件罕见之事,然而东里十,云盼凨,知音漫客,泠夫人,盛算都集中在北院的一棵桃花树下面。想来,他们一定不是在弹琴听曲,端木刚才听到一句有关血铃的话,许是在谈论昨晚的香会闹剧,端木是个喜听八卦的不正经的人,肯定是不会拒绝偷听别人的墙角。
      云盼凨:“与香会相隔一天的时间,剑魁大会,五云岭和九溪坞同样遭到重创,那一群人打的也是你们血铃铛的名号。”
      剑魁大会乃剑派切磋武艺,比试剑招的一大赛事,经过一轮一轮的筛选,执剑站到最后者成为新一届剑魁。明面上说得好听,实际是门派秀剑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说法呢?各大出名的剑派,手上的剑是由指定铸剑所提供,哪一位用的剑赢了,哪个铸剑所脸上就有光,来年去他家定制剑的客人就多。大会举办,迄今为止有六十六届,这里面不是五云岭拿下剑魁,便是九溪坞夺得第一,总之是这家互相争夺,久而久之就成了死对头。今年的剑魁大会大家皆以为剑魁是这两派其中之一,谁知,天降人祸,事到临头。大会前夕,五云岭和九溪坞出站成员遭人偷袭,自家老巢也被人放了一把火。次日大会,五云岭和九溪坞无法参赛,新一任剑魁落入他人之手。
      知音漫客:“五云岭和九溪坞背后与其合作的两家铸剑所,行事乖张,在江湖行商多年,得罪了不少的同行。两大铸剑所依靠的大山垮了,被他们欺压的同行定会乘火打劫,断掉他们的经营路。以仇家数量来看,最多一月,那两家铸剑所的老板估计要跳楼上吊了。”
      “剑魁大会一事,我们已经做出了解释,你们今日问我和表姑,我们的回答同样不变。血铃铛不动金权会同胞是血铃铛的规矩,这两件事,分明是有心之人借血铃铛的名号,针对金权会。”盛算启齿帮泠夫人辩解道。
      一片粉色的花瓣飘到云盼凨的手心上,眉目笑意似浅非浅,“泠夫人,有人冒着你家的名字出来干坏事,你得管管呀,太蜀庄今年是金权执行会长的第一个年头,是我作为执行会长的第一个年头,莫要我的面子难堪呀!”转瞬之间,那片花瓣飞出手中,划过泠夫人的脸侧,如一把利刃,朝端木的方向飞刺而去。
      叮的一声,花瓣钉在了端木身旁的木桩之中,西药的目光投了过来,端木心底一慌。待他们会议的架势散开了后,端木推着朱颜慢悠悠的上前,那棵桃花树下仅剩西药和东里十两人。端木遇到西药,脑海会自不由主动的浮想起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羞耻画面,他是要绕路走的,是朱颜非要他推他过去问他俩几句情况。朱颜在问东里十一些关于昨晚香会处理的事情,端木两耳没听进去他俩的谈话,西药如他一般,在旁边沉默不语。端木眼睛一抬,恰时与西药的目光相对,端木又想起了那个画面,耳根烧红,忙移目躲闪。
      “公良,台衣跟我说,你早上来找我,有何事?”
      东里十:“昨晚混乱,我原来邀请在大典上唱戏的曲艺大家去香会凑热闹受了伤,需要躺在床上修养多个月,三天后,乖乖的大典就开始了,他是幽州伶人里歌喉最好一位,没了他,典礼中的司命一员无人扮唱,典礼如何进行?我记得,花辞你是会戏剧的,想请你帮忙,得知你这脚……可愁死我了。”
      幽州以太蜀庄为中心,太蜀庄可谓是幽州的土皇帝,太蜀庄的继承人大典必须要像皇帝登基那样,幽州逢年祭祀用的神坛,早年是太蜀庄建造的,在某年继承人大典时,那个神坛会用到典礼之中。首先是让继承人赤脚着深衣双手戴银铃从府门出场,意为初生之态。在去往神坛的一条街上,每隔一段路会有各自逞物而待的人,从靴,里衣,外衣,披风,此过程乃加持之行。至现任庄主给继承人束发结带,司命在神坛祈福歌唱,奉天佑主,迎接新主,待继承人持香祭拜完太蜀庄的先祖,便可礼成。每一个环节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这是他原著的安排,他再知道不过了。
      “你们看我。”端木的两只手现出了一对兰花指。
      东里十:“你手指头抽筋了。”
      “不是,我会唱戏呀,看我这对兰花指,多正宗。”他在那个世界是京剧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身段声韵都是能摆得上台面的。说到他的拿手绝活,他激动的没去回避西药的目光。
      朱颜像发掘到了一个人才,两眼发光的看着端木,“咱俩的爱好真是一致,了不得嘛。公良,既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便准许端木试一试。”
      东里十想了想,说:“司命要在神坛舞双剑迎新主,你会不会舞?”
      这原著里,他没安排有舞双剑这一场,端木的信心大减,“啊?我不会舞剑。”
      “我教他。”西药道。
      早知道,他就不毛遂自荐了。东里十要让端木短时间内学会,恩准了西药回西院,日以继夜的教端木舞双剑。他学戏唱的是梅派青衣,后来是唱戏没钱才改行去写小说赚稿费。典礼上司命的唱词难不倒端木,麻烦的是司命舞剑那一段,西药跟他简单的解说了下那一段舞剑,是司命的祈福之舞,剑法苍劲有力,气势蓬勃,似大浪淘沙,势不可挡。司命要舞的双剑是两把紫玉为柄的长剑,端木左看右看,面露难色。让他最为难的,是西药手把手的教学,西药握着端木的双手教他舞剑招,他俩的脸挨得很是接近,西药的游动的气息抚过端木的耳尖,就像那个晚上抚弄他耳畔的呼吸,轻柔瘙痒,无法忍耐。
      “好香。”
      西药的气息冲击着端木的全身,他不由自主的推开西药,眼神闪烁,慌里慌张之中寻求一丝冷静,端木勉强淡定道:“你闻到的是艾香,我已经跟朱颜把那个香球换掉了,你放心,不会再发生那种荒唐之事了。此事,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也很快忘记的。”
      “你生气了?”
      “啊?”端木懵圈的看西药。
      “若你没生气,为何不敢正视我?”西药此言,端木愣了愣回答不上来,那件事对于端木是天大的事情,而于西药而言,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日子照常进行,该是怎么面对端木就是怎么面对,如此而是显得端木行为反常了。西药浅浅露笑,他脸颊上一对梨窝也浅浅的显态,他握住端木的双手,在端木的耳边轻声道:“我们继续,你要抓紧时间学会这一段舞剑。”西药抓着端木的右手送出一剑,后仰使左剑在半空转了一圈,此时,西药指教道:“舞这一处的时候,要快速,不能迟缓,眼睛要望着前方,不能分心,手一定要握紧力……”
      “你这般上心,是怕我到时候舞不好这双剑,丢了你的面子。放心,我要是没舞好,一定四处宣扬是你教我舞的剑,你的面子是丢定了。”端木边随着西药的带动,边分心玩笑道。他说了此话好一会儿,西药不做回应,端木以为西药是不会回复他之时,西药停下了动作,有一只手送开了教他舞剑的右手,顺他的身体线条而下,搂住了他的腰肢。端木有了前车之鉴,有些后怕西药对他肢体上的接触,正害怕之时,搂在他腰肢的手主动的放开了。端木不明其意的转过身,他的脑门突然被弹了一下,很疼很疼的,端木握剑的两只手捂了捂被弹的脑门儿,西药放声笑了笑,端木以前看西药,是一个被东里十养得极好的啥也不懂的单纯“白雪公主”,现在他看西药,怎么越发感觉,西药单纯不再了,他变得狡黠了些,至少他是这么感觉到,西药是有一些变化,具体是哪个方面,有待发觉。
      “你若是舞的不好……”西药右手的拇指和无名指圈成一个圈比在端木的额头旁,说道:“我会用比方才还大的力气,而且,以后不给你钱使了。”
      拿钱威胁端木是最有效的一招,他身无分文,花钱买东西就靠着西药,以此作为要挟,端木练习舞剑定是更加卖命了。端木接连舞了一天,夜晚仍然在勤于练习,东里十过西药巡视端木练习的如何,见他刻苦很是欣慰,殊不知他是为了自己未来的零花钱而努的力。在典礼上要舞的双剑剑法仅五招,记住步法和出剑方式于记忆力较不错的端木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加上自小的京剧功底,唱念做打也能稳得住。端木是个为钱能奋发图强的人,短时间内他便用心背下了典礼要唱的词,今日西药教他的双剑舞,基本是熟记于心了,他连着唱和舞剑一并向西药展示了短时间内所学之成果。端木舞完双剑,想让西药说些点评,见西药抱着双臂倚在梨树之下,一片花瓣零落,在半空转了几个圈,落于西药一边的肩膀之上,稳稳当当的停着。西药看完端木的整段表演,面无表情,却非那种冷酷无情的面无表情。
      “如何?可有差错?我已经努力做好了,词没唱错,剑的招式亦是根据你所教规规矩矩舞出来的,没有问题吧!我认为是完美的,西药你认为呢?”
      西药还是倚着梨树不动,出神似的瞧着端木,端木上前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西药肩膀上的花瓣落下,他握住在他面前摇晃的手,走到端木的身后,握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说道:“算能过关,然是差一点,我手把手再教你一次。”
      “我认为,没必要手把手教了。”西药惊疑的瞧着他,他接着道:“动作我都了然于心了,多加练习即可熟练,有不对的你在旁指出,手把手教,我觉着,没必要了。”这个是他的真心话,倘若一男一女手把手耍个鸳鸯剑法,那叫一个美观,两个男人叫怎么一回事。
      西药思考了片刻,没点头,亦无摇头,是同意或是不同意,并没当即说个痛快话。端木发觉西药有了变化之后,跟他沟通时常打哑迷,端木搞不明白西药在想些什么。端木迈出一步,却被脚下什么东西拌了一跤,眨眼之间,他看清了拌他的是西药的脚。端木在地趴着扭头看拌他的幕后黑手,西药似一个无辜之人善意的笑道。
      “你这么马大哈,稳妥起见,我建议手把手教你。”
      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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