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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鱼(五) ...

  •   冷杉却十足的冷静,似乎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吴常你懂心理学,你说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吴常的眉头没有丝毫的缓解:“这是深度催眠的反应。我之前写过一篇论文探讨集体深度催眠的实际操作方法。事实上催眠对于每个人的效果是不一样的,要想做到集体达到同样的需要利用他们的不同的体质进行催眠。”
      “催眠和体质有关?”
      “没错,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什么催眠大师,打个响指就能让人瞬间睡着都是假的,现实中是几乎不可能做到了,但我发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利用人的体质,包括血压,血糖等等生理特性,并借用一些药物来达到催眠的效果。”

      “所以你是凶手?”冷杉面无表情道。
      吴常愣在原地:“你妹啊,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逻辑以外还有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它是一种超出逻辑的东西,信任,信任懂吗"
      冷杉眨了眨眼“不懂,但我觉得你不会傻到用自己写的论文去控制人,这和犯罪之前告诉人家你要犯罪有什么区别。”

      吴常无语’“。。。”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这篇论文在发表之后引起了一阵轰动,但很快就被学术界命令禁止,他们认为这是反人类的做法。”
      “也对”冷杉说“就好像安乐死的药物已经发明出来,但是禁止使用,不是发明人的问题,而是使用者的问题。”
      吴常赞同道:“没错,但是大家都担心这样的手法会被心存恶意的人利用,现在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单单停留在理论层面,应该已经做了很多的真人实验才能达到这样的精准,不会是个体,怕是有一个组织在从事实验的活动。”

      冷杉淡定道:“那你有没有办法解开催眠?”

      “我当时在论文里提到了解决方法,既然是根据生理特性而产生的催眠效果,那么改变他们的生理特性就好了。”
      “怎么改变?”
      “我要让他们血压升高。”

      于是吴常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上前去,首先她面向圈中一位中年妇女,从她的兜里搜出了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方桂兰,1973年x月x日,地址:xxx”
      吴常仔细端详着身份证,思考片刻,语重心长地对女人说;“你老公刚刚打电话了,他说他出轨了,希望你能原谅他,哦对了,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着什么‘亲爱的你快休了那个黄脸婆’。”
      中年女人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还有,你可爱的孩子已经管那个女人叫妈了,那个女人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殴打她。”
      红色的血丝漫上女人的眼眶,身体却依然僵直。
      “实话告诉你吧,你女儿已经被他折磨死了。”
      突然随着深吸一口气,女人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惊吓过度中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发出剧烈的惨叫。

      吴常吓了一跳,心中暗想:“靠谱!”

      于是她如法炮制,骂得一个比一个狠,人们“醒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被“祭祀”的人们逐渐回过神志,惊恐地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迹,广场顿时笼罩在声嘶力竭的嚎叫中。

      吴常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没到无法控制的程度。”转身对围观的吃瓜群众喊道“去药房买止血药和纱布!去几个人帮忙包扎!”

      周围的群众这才如梦初醒,几十个人冲上去帮忙。

      冷杉拨了120,向人群中央跑去“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老公出轨了,还有怎么知道她有个女儿?”
      吴常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员,手上摸搓这一卷没用完的纱布,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方桂兰的身份证上有很多指甲划痕,应该是发生过抢夺的事情,现在的身份证上有一层薄膜,在阳光下能看到有比女人要大的指纹,于是我猜测他老公要跟她离婚,身份证上还有一个用粉色彩笔画的小公主,应该是有一个女儿。”
      冷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救护车很快赶到,警方封闭了中央广场。

      二人去公安局做了笔录,离开前警察道:“多亏你们的帮忙,也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新的线索请及时通知警方。”他胸前别着一个银灰色的名牌,上面写着“肖沧澜”

      吴常和冷杉出了警察局的大门,突然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停在警局门口,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从车里出来的人正是常桦,他潇洒地甩上门,随意地将头发里向后缕过去,松散的发丝顺势搭向两边,穿着白色的对襟衬衫,打开车门一手支着车门框,增添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明明是个学富五车的学霸,却硬被他撩人的姿势弄成了读过几年书的富家花花公子形象,豪华的车身和常桦的气质神奇地合二为一,在警察局门口格格不入。
      路过的几个女警都开始纷纷议论,而几个男警官纷纷掏出手机和玛莎拉蒂合影留念。

      “我送你回家。”常桦温柔地说,常桦伸出手,向吴常摆出“请进”的动作。

      吴常盯着常桦,皮笑肉不笑道“用不着。”

      常桦歪了歪头,嘴角邪魅地一笑,大跨步上前将吴常横抱起来,吴常一惊,脸上泛起红晕尴尬地说“你干什么!”极不配合的地挣扎着。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帅气男人在警察局门口横抱一个美丽的女人,这太容易引发联想。
      吴常看到冷杉圆滚滚的眼珠转得跟个弹珠一样,就知道她八成已经脑补出了新婚媳妇嫌弃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而装作互不认识的狗血言情大剧。
      吴常力气向来大,可她挣扎几下不但没脱开,还引来一众人的围观。
      常桦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低下头在他耳边宠溺地说了声:“听话,别乱动”

      吴常回头寻求冷杉的帮助,而冷杉出于新闻喊个的职业习惯,默默地拿出相机找了个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这丫果然靠不住”吴常暗觉交友不慎,自己又抵不过常桦的力气,便索性放弃了,被常桦塞进副驾驶。

      常桦虽然有点肌肉,但被吴常一顿折腾吃力得出了些汗,他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望着吴常微微泛红又强力隐忍的脸颊说:“云,你脸红的样子更可爱了”
      随即早有准备一样,一转身躲开了吴常甩出了的拳头,动作行云流水。

      借着转过来的姿势对冷杉说,“抱歉了,今天我的车只为我哥一个人服务,你打车的钱算我的,拜~”

      警察叔叔目送着车子离开,一幅看懂了一切的样子感叹道“年轻真好。”

      冷杉端详着新鲜出炉的八卦,翘起了嘴角。

      车上吴常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扭头望着窗外。

      常桦试探地看向她,夕阳的暖光照在她明朗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泛着点点亮光。常桦看得有些出神,呼吸不易察觉地了停滞一下,随即刻意地恢复了正常。

      他从后座拿出一个礼盒,“云,打开看看”,吴常没有理会,常桦探头过去“生气了?”
      吴常看都没看,把礼盒扔回了后座。

      常桦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打开音响:“我新装的立体音响,还不错吧”

      音乐想了起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吴常“。。。。。。”

      常桦轻车熟路地开到吴常家楼下,吴常打开车门,常桦却殷勤地走到她身边,“你今天应该累了,我送你上去吧”
      他修长的双臂环上吴常的腰,脸靠近脖子,暧昧地在吴常脖子上呼了一口气。吴常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警觉地闪到一边,皱了皱眉推开常桦:“离我远点”

      常桦停在原地一脸的委屈,却还是顺从地往后退了两步,往日的优雅与潇洒化为极力的克制。

      吴常靠在车门上,双手抱在胸前,用质问的语气说“今天在中央广场上闹事的是不是你?”
      常桦一脸的委屈“不是我。”
      “我信?”
      “你信吧”常桦有些撒娇地说。
      吴常走上前“常桦,你当年用我的论文做实验去控制那些孩子,现在你怎么能证明你的出现不是巧合?”
      常桦没有言语,慢慢低下头,刚好可以把毛茸茸的头埋在吴常肩上,又在脖子里蹭了蹭,他手臂轻轻环抱着吴常,似乎不打算松手,吴常不自在地推了两下,竟又没推开。

      “松手”吴常压低声音道,常桦地在吴常腰间磨蹭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常桦,你想干什么?”吴常道。
      常桦像没听见一样“云,不是我说你,你家里缺点东西”常桦一手支着车,说不出的风流。
      “缺什么?”
      “男人”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吴常,眼线似一把长弯刀,干净明晰,硬是要勾到吴常心魄里去,嘴角露出一种淡淡的狡黠的微笑,一股斯文败类的气质扑面而来。

      吴常“。。。。。。”
      这货又是故意的!

      常桦平时一幅上流社会正人君子的做派,可一到自己这他又改头换面,现在活像一只大金毛一般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摇着尾巴,马上就要伸爪子过来撒娇了。
      吴常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知道你的出现一定有你的目的,你大可以在我看不见管不着的地方,杀人,催眠,去实现你的目的,但是别让我知道,也别扯上我。”

      常桦避重就轻“吴子云,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他见吴常沉默地听着,又说道:“以前是我不对,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好吗”
      “别叫我吴子云,我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吴常皮笑肉不笑道“吴常,就是我的生命里没有你常桦,明白吗?”

      常桦静静地注视着吴常,“那你还把我放到你的名字里?”
      吴常语塞,她那一双似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和明朗的眼神,对于常桦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就像天上的明星,永远是他追寻的方向。哪怕被乌云遮挡,哪怕伸手不见天日,也要去在黑暗里追寻唯一的光芒。

      常桦急忙辩解:“你知道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
      吴常突然抓出常桦的衣领一个“反车咚”把常桦按在suv车门上吼道:“你当年引导我进了心理和行为控制的领域,后来又偷了我的研究成果,用来施加在小孩子身上,要不是那一次我碰巧亲眼见到,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你在利用我做这样的事!”

      吴常的脸红的一塌糊涂,已经分不出是害羞还是气急败坏。
      礼盒被碰掉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用纸折好的玫瑰花,上面隐约能看见常桦好看的字迹。

      常桦站在原地没有言语,眼神蒙上一层阴郁,逐渐的,他右手爆起青筋,紧紧握着脖子上的项链,眼神变得凶狠而又极力克制,却又被意念硬狠狠地压了下去,原地喘着粗气。

      子云,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把你囚禁起来再也不离开我身边?

      而吴常心里却明白,这狼狗要反性,于是指着车门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滚”
      少顷,常桦咬了咬嘴唇,暴躁过后的他压住奔涌而出的情绪,最后看了看一旁冷漠的吴常,钻进车里开走了。

      吴常看着夕阳下飞驰离开的车,伸出手摸了摸嘴唇,躲不开的,终究还是躲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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