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此后懒得编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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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逐渐到来，与之伴随烈日炎炎，窗下人马也不负早晨清冷急匆，喧闹起来。
殷淮以手撑头，另一只手自顾倒起小酒，转眼看日头差不多，盘中茴香豆也消失差不多，提起酒壶，殷淮起身走向窗边半倚。
作为接连都城，北上一带中据点之一，昌黎城每日人来人往，许多商队都会在这里停驻休养，补充补给，毕竟要经过这座城，向着都城路途后三天都会见不到县城。城内车队来往很勤，快到正午这段尤甚，没等多久，凭借良好眼力，殷淮老远就看清远处缓缓袭来百来人车队。
车队一行人牵着马匹驴子悠悠走在路上，车队打头是三匹高头大马，中间马毛色黝黑，两边棕色杂毛马匹，接下来是头头驴子拖着车，车板承载一堆堆商品。
殷淮注意到正是那商队打头黑色骏马上的人，凝视车队前首，驾驶马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穿着普通不过黑布衣裳，远远看去长得端正，眉目带笑，很是正人君子模样。
车队离酒肆渐近，速度慢了下来，见有车队有人走向男子前说了什么，年轻男子颔首，车队就在慢走一段，正好于酒肆下停住，男子带头翻身下马，远看英姿是丰姿潇洒，气宇轩昂。
殷淮倚在窗角，手举顺酒壶口仰头一饮。酒水顺喉管下流，喉咙火辣，眼睛辣到眯起。而后捏紧空酒壶，瞅着下方人马，逐渐扯开唇角，笑得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七爷啊七爷，吾对汝可谓朝思暮想，望断天涯……”凝在窗下打头进店男子身上，殷淮声音阴郁，低沉中带出了一股子压抑。接着似是想着了什么，瞳孔内波动，周身气息相对也越发泛起阴冷之势：
“比我媳妇，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同刻，楼下黑衣男子十分敏锐，眼神穿过绿叶枝杈牢牢与殷淮相对。
双眸目光锁定，对方眼神犀利，瞬间视线交织如刃。
片刻后，殷淮首先收回视线，做为结束。
对方见状，同时气势一收，颔首微笑若微风拂面，连第一眼带的戒备锐利都让殷淮以为是自己错觉。
掌柜带着伙计匆匆而出，牵马点头的招呼起众人。
身后车马被拉去安顿，黑衣男子率先进入，随之身后商队也拥簇进了酒肆。
二层楼阁上，殷淮见状起身，手提着空荡酒壶便走出屏风，人也往楼下而去。
下了楼，酒肆院内外人多混杂，嘈杂热闹，殷淮见伙计掌柜皆忙不开交，提着空壶也没打扰，就看着屋内黑衣男子寻了个角落没人坐的位子坐下，抱壶就凝视起来柜台处站立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正在柜台处同掌柜交谈，身旁两侧皆是同伙，敏锐感却一直让自己别扭异常。
毕竟一个毫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你看的人，任谁都不能无视，何况是五感敏锐的男子。男子三两句结束了与掌柜交流，使眼色让同伴接着说。
自己回头，就瞧殷淮坐在角落里，身板消瘦，皮肤却白皙，衣裳有些褶皱与违和，做工却也是细致，布料显然是个大族子弟。接着眼神顺着腰带停留一瞬，配饰之处空荡，头饰上连个像样的冠都没有，把人在从鞋向上把人在打量到头。男子可以肯定了，对面的人十之八九是个家道中落的少爷。
就是不知刚刚眼神是何意？男子暗自皱眉，决定主动上前搭腔。
转回野外院子，女人提竹篮近了厨房，厨房不大却五脏俱全，女人绕于厨房门口抱些柴木，回厨房点火烧了水后，就转身把竹篮中清洗干净的鱼捞出，在菜板上开始改刀。
女人的刀花挽起干净利落，很快纹理漂亮的鱼就放在一旁腌制。
这时女人拿出篮中已清洗的木耳……
阳光穿过窗棱映射厨房一角，光斑格外亮堂，在没多久，厨房通风口就升起了白色袅袅炊烟。
女人笔直站在灶火前，静默看釜（①）内水雾断续剧烈，眼中黑沉，表情空旷如发呆一般。
良久，在釜内水都蒸发一半，女人从怀里摸出小竹筒，顺着纹路方向，蹲下在火中巧妙一滚，继而捏起除了表皮发热并无变化的竹筒，起身重新丢与沸水煮了起来。再次捞出后，顺着竹筒纹路巧妙一扭，原本毫无缝隙的竹筒竟轻松裂成两半。
从竹筒里面拉出的是一张缣帛，缣帛顺力卷曲，与之相带下的是一堆不明粉末，女人现捻起粉末闻了闻，离火远了些，才抖了缣帛去看竹筒中重点。
缣帛上面绣有密麻小字，一抖毫无折叠痕迹。
帛文通篇是一堆情书大废话，还错别字与奇怪图文满篇，女人看了后，神色没有分毫变化，抬手就将帛丢尽火堆中，缣帛噼里啪啦爆响，遇火燃烧飞快，眨眼就化成灰。
女人收起竹筒，转身倒了釜内沸水，重新烧起水。
“伙计，在上壶梨花春！”
男子转头对脚下匆忙的跑堂伙计喊了声，在伙计点头后，向椅子对面喝酒的殷淮抬了酒杯。
不大的正方形木桌，二人四面对坐，桌上摆了两盘下酒菜，在殷淮口中得知这里的招牌酒酿梨花春后，男子与殷淮在斟了杯酒，又向伙计要了壶。
“殷兄弟可是本地人？”
举起酒杯，黑衣男子随意的聊着。
“是啊，今日还要多谢何兄。”摇了摇手旁空荡荡的酒壶，殷淮笑与黑衣男子言。
刚才攀谈中，何欢粗略交代，他是商队这次是从都城往西北而去，他是商队头领，从都城一路向外出货，到这儿已经是第五座城了。
“谢不敢言，我们都是从都城出来的商队，初来乍到，还要仰仗城内人的扶持才是，殷兄弟能多与我们介绍一二城内的街市便是我们沾光了。” 名曰何欢的黑衣男子笑语盈盈带过话头。
听此言，殷淮就笑了。
不从来一次，他都不会发觉前世自己竟会无知至此。商队都是风霜雪雨在中赶路，不说前行困难重重，单说面孔，商队那些褶皱粗糙的肤色面容，就不是现在这个商队之首所能及。他都不知为何，当初自己竟会一门心思相信眼前这个玉容俊美，通身除了衣服以外，绝无一点贴合商队印象的人。
“旁不敢提，可城里街市我倒是清楚。何兄你们这次打算滞留多久，又是主要在城里贩卖，还是补给？”殷淮又饮下一杯梨花酒酿，对着何欢说道。
“如此甚好！我们初走过西北一路，此次本欲停留七日，置于贩卖还是其他，就要先了解城内方才能在筹划。”何欢与殷淮说道。
正好此时，刚点的酒上了桌，伙计退时也同殷淮应了声招呼，见此，何欢若有所思，手下迅速给殷淮空了的酒杯斟酒。
殷淮口中再次道谢。殷淮道谢的话被没走远的掌柜听去，对这个从前的少东家，掌柜是感慨万千却又复杂欣慰。虽说酒肆就是被他亲手作为赌资输出去的，但经历一系列沉重变故后，少年却不只是喜是悲的，终于成长了。
“殷兄弟不必客气，我等初入城内，人脉消息什么没有，就只有几个闲钱与从别城带来的许多颇为新奇的小玩意，殷兄弟若有兴趣，我们即刻便前去一观。”趁此时机，何欢边起身，边陈恳言到。
何欢既然看出殷淮是个家道中落的大族少爷，那么攻略方法定然会从不同角度改善。比如从谈话中判断，通常少爷们对别城新奇玩意的兴趣，从金银方面的暗示等，总是有方法能达到目的。
“那多劳烦。”殷淮跟着起身，口中劝阻。
“不劳烦不劳烦，以后城内路子还要多麻烦殷兄弟，看货物此等小事又有何劳烦一谈。”语气热情，何欢当即引着殷淮，谢绝掌柜跟随后，便向着酒肆后院搁置货物马匹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此后懒得编标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