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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暴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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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暴动
那天晚上回到寝室,大家也没说什么。徐诺和我说了几句话我就爬到床上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觉的神清气爽,倔哒哒的跑到食堂买早饭,一转身,闫虎正冲我招手,“过来,在这呢!”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桌子上安静极了,大家都尽量不去打破着难道的沉静。
坐在一边的李文洋脸色不太好看,盯着我看来看去。
我终于知道,雨过天晴了。
那天下午,班主任于静好把我叫到她的寝室。我敲门进去,于静好说道,“许飞啊,我一直觉的你人不错!”我尴尬的笑了笑,等着她的下文。果然,她继续说道,“郝琼这件事,学校要求我们给他道歉,并且给部分同学记过,你也知道,咱班同学有些人已经记下一笔了,再记的话就得开除,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先把事应下来?”
我一愣,过了好久才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那天晚上给老爸打电话,他劈头就问,“许飞,你被学校记过了吧?”
“什么?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乖孩子啊!”我干笑几声,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下午才发生的事,怎么我爸那头远隔千里之外就得到了风声呢?
老爸接下来的话解开了我的谜团,“你还骗人,你们班主任都给咱家打过电话了!”
我一怔,手心里慢慢泌出冷汗,然后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解释了一便,我老爸那边才算放下了心。
挂上电话,我忽然想到于静好下午劝慰我时的样子。
晚自习的时候去了郝琼的班级,出事之后第二来这里,心情可全不一样了。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回班级,刚坐下,于静好进班级了。
当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忽然抬头问她,“老师,你是不是往我家打电话了?”
于静好脸色一变,说道,“没有啊!”
我冷笑,“是吗,那我爸说有个自称是我们班主任的女人给他打过电话啊,难不成那女人是疯子吗?”
于静好也干干的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我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冷笑。白慕黎在前桌扭过头来问我怎么了。我只摇了摇头,再仔细一想,刚才去道歉的人,是不是都是被校长找去问过话的人呢?这样一想,我才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就有人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妥当。
谁会背下黑锅,谁会受到记过处分都是一开始就被人计划好的。
我忍不住好笑,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就走入了别人的圈套。
那么苏一宁……想到苏一宁,又想到那个天使一样的笑容来。
过好是被记下了,于静好还在三保证说到毕业时这过可以抽出来,我已失了关心那的心思,每天异发安静起来。
转眼七月,非典已接近尾声。
如果说郝琼事件里白若言是个引子的话,那么郝琼这件事就成了后来暴动的引子。
那些日子,我每天穿梭于校园,浑然不知这里的气氛也慢慢的变了味道。学校封闭得久了,学生都像是被关在笼子的里的野兽,他们必须找一些可以让自己做的事情打发时间。于是打架就成了那时的家常便饭。
白榜每隔一个星期就会见几张,今天开除了某某同学,明天就是某某同学记大过。
看着一个个面色苍白的学子们,忽然想到康熙时他处置儿子的一个办法。“圈禁”,这时的我们,多少也有些那个样子吧?
日子怎么走过来的我已然不知,格非和班级的学生关系渐渐好转我看在心里,乐在心里。若说这校园里还有什么事值得我高兴的话,就一定是这件了吧?
那天坐在长椅上看小说,季樱坐在我对面吃瓜子,我时不时的和她开几句关于刘亚伦的玩笑。本来以为,时间会这么平静的一直下去。忽然间,寝室的大门被大门被人打开了,01界的男生呼啦啦的冲了出来,我一下猛住了,问季樱,“怎么回事啊?”
季樱也吓了够戗,问道,“我哪知道!”
正诧异间,01界的男生已经直奔着食堂前面的篮球场而去。我只觉的事情有些不对,仔细一看,他们竟然把一个02界的学生围了在中间。说起这个男生,还是忍不这想笑。说他不倒霉都没人信,刚进学校没两天就被人打过,然后三天两头的就会被人打一顿。李文洋曾经说他天生长了个挨揍的脑袋。
我叹了口气,心想上一次我们全班同学打一个男生,学校的作风已明显看出。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漏跑一人。如此一来,这次的事,又会掀起多大的风雨?
其实我一直觉的我眼光看得挺远,却没想到这次多少有些鼠目寸光。
就在01界男生洋洋得意的往回走时,02界男生已经一拥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是郝琼班级的,叫徐健。他穿着件黑衬衫,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
我心里一惊,事情开始有些难以预料的发展了。
七月本是个多雨的季节,校园又是砖地,下了几场较大的雨后,学校已经成了一片水的世界。低洼处几乎可以当游泳池用,这时学校下了狠心,开始了一次工程较大的重铺过程。我本以为就着这次机会,可以把校园变成水泥地面的呢,哪知道,学校买了几车砖,继续铺。
这时工程刚好继续到一半,许多从地上起出来的旧砖就叠在一边。
刷地一声,半空中飞起了一块砖头。我和季樱同是惊叫一声,一齐向下跑去。
这时学校也接到了通知,校长带着一干男老师跑了下来。
两方火力都不小,好在我们班级人都是后知后觉的动物,所以几乎没怎么参战。丁子维的小腿受了点伤,脸色不太好看。
我侧脸望去,不知何时,警车已开进学校。徐健手握片刀,还要继续向前冲的样子。校长抓着他的手,似乎正在良言相慰。
结果徐健就被警车带走了。
我望着诺大的校园,乱嘈嘈的人群,忽然觉的自己原本希望得到的校园生活已经离我越走越远。因为现实中,童话是不存在的。这就是现实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安静了下来。
虽然01界和02界还在暗暗较劲,但两方都再不起手来。
我从未想过,丁子维会因为这件事和舒心走到一起。初时张小微和我说,我还不信。后来亲见舒心为丁子维上药水,我才不得不哧哧称奇,什么叫因祸得福,我现在是有了切身体会。
后来我才知道,01界的周晓光被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周晓光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阿Q人物。
记得去年计算机考试的时候,因为第一场考试照顾了周舟,结果我的成绩不尽人意,竟然还有一门不及格,看着周舟一脸的抱歉,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刘亚伦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参加补考我一直都没想透。
参加补考的那天,在微机室外边见到了周晓光,以前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毕竟混了个脸熟,他主动和我打招呼,“许飞,你也补考啊?”
我恩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补考的时间和第一次考试的时间间隔了半个月,当初背的滚瓜烂熟的知识现在也忘的差不多了,于是特意把习题拿了过来。早得到消息,计算机考试算是我们必过的,所以在补考中,学校老师也会放放水。
周晓光见我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道,“许飞啊,说你傻呢还说你白痴呢?”我被他的话弄的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心思着我和你也不算特别熟,你干嘛这么说我?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到时候你要是有不会的,直接问老师就行了!何必拿这么重的习题?”
我在心里把他鄙视了一番,嘴上却不多说,绕了大圈,不理他了。
考试的时候和刘亚伦坐在一起,周晓光在我隔壁,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站起来说道,“今天除了交卷,谁也不要叫我,我很忙,你们该怎么考就怎么考吧!”说着又坐了下去,不一会传出□□息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我听的依旧很清晰。
这哪是放水,应该是放任不管吧?
我也高兴,开始答了起来,考试的题目大约都是习题上的,一边翻一边为自己的打算高兴不已。那边周晓光已经叫了起来。“老师,我有个问题要问!”
监考老师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说过了,除了交卷不要叫我,你自己有什么能耐使什么能耐去!”
看着周晓光青了一半的脸,我顿时觉的好笑。
很顺利的考完,合上习题交了卷子,由于是计算机考试,题目全是网上答的,答完点一下交卷,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分数。分数还很理想,刘亚伦见我交了,也交上了,分数也不错,我们两个正要出考场的时候,周晓光用很小的声音叫我,“许飞,把你习题给我留下用用!”
我扑哧就笑了出来,把习题递了过去,“送你了!”
从那之后,每次见到周晓光,我都想笑。
后来学校的处罚通知铁了出来,我凑过去看。还在病床上的周晓光被开除了,徐健自然也是。
想起苏一宁和赵天霖离校那天的样子。
苏一宁在另一个城市,生活的可尽人意?治疗到何种程度?
由于学校接二连三的出现打群架的情况,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开始了德育教育。我坐在七月闷热的教室里,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有白色的鸽子自由的当空飞过。
原来鸽子就不怕非典。
七月末。非典结束,学校的大门再次打开,当我踏出去的那一瞬间,竟然有些茫然。
假期将至。老生已经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曾经挚爱的校园,看着满地狼籍的走廊,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忽然记起很早以前听过的话。梦里不知身是客,他们亦是如此吧?
当再回到这里。他们已不在是这里的主人,那么该已何种身份回来呢?
这年的夏天我也决定不回家,在城市里学习电脑。房子是徐诺先出去租好的,就等着放假搬过去。
那时格非已搬回寝室来住,见我和牟西都留在这里,也一狠心留了下来。
放假的那天,我和牟西收拾好了东西,格非也打了两个大大的包裹。到租的房子时,才发现遥遥七楼,楼梯还很窄,上来再下来,仿佛世上已过了千年。
格非那年夏天腿疾又犯了,实在不适合这样的高度,于是拎着行李又出去找了个多人合住寝室类型的房子。
先休息了两天,牟西先报名参加了一个电脑学校学习。因为电脑学校的教学质量不错,但学费实在高的有些吓人。我和格非一打算,干脆找了个小一点却很便宜的电脑学校。那时的我们天真的以为,学校不是主观因素,我们勤学一点的话,一切困难都是小意思。
可是我们两个实在高看了自己。
本来就是爱玩喜闹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没把电脑学校弄的鸡飞狗跳已算不幸中的万幸,没天电脑学校的老师看到我们两个连翻白眼的样子,让我也觉的自己实在是太闹人了。可是一个习惯是在过很多年里,很多因素慢慢积累下来的,又能怎么改变呢?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果然是治理明言啊!
我和牟西都不会做饭,平时全靠徐诺下厨解谗,那时我还常嘲笑徐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生,真是少见啊。
那时季樱和张小微,裴莹都在这附近。平时也总会拿些她们做的菜送来给我们,当我和牟西吃到她们做的汤之后,一致认为徐诺给我们做的就是猪食。被我和牟西打击了的徐诺同学在夜市上淘到了一本饮食秘籍,每天不厌其烦的翻来翻去,我们就成了他的食物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