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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一章 ...

  •   烟烟是云梦居的当家花旦,姿色是有的,白贤最喜欢她那性感的红唇,水蛇般柔软的腰身。两人好了两三年,却是背着孤狼来的,他哥的命令不是吃素的,再说云梦居的老鸨花静言也没给烟烟好脸色。
      烟烟是猜不透花姨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吧,她不仅不稀罕还嫌弃的很。
      话是这样说,花静言还是把面子给足了这个青楼女人,自从跟那白三儿好上,烟烟再没有接过客。
      烟烟说什么也是一棵摇钱树,花静言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烟烟是有些姿色但是怎么都比不过云梦居头牌花雨桐。她是花静言的养女,自小受花氏的栽培,深得花氏的真传,琴棋书画与诗词歌赋颇为精深,点名的自然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一类人。
      因是花氏一手带大的,不说十八年来的感情就仅从她那美貌上,花静言也不愿意让凡夫俗子玷污她。花雨桐从十二岁时就一练细纱不离脸,终日遮着那闭月羞花之貌。这云梦居见过她长大后容貌的也就几个亲近的人。
      这番打扮反倒引得楼外人流连忘返,垂涎三尺,花费千金只是希图见花雨桐一面,见过她的客人一传十十传百,她的身价在“花市”里倍涨,传为人间尤物。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营销模式让花静言赚得盆满钵满。,“骚客”风流成性外加万贯家财是她成功的关键。

      流云香罗帐,满室焚香淡味。
      女子玉指落下黑子在棋盘上,丹唇轻起:“他还是没来吗?”
      进门的丫鬟小练恭敬答道:“陈大哥,他说……桑先生叫他今日上北平办事,他已经在码头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怎么无话可说了。她黯然神伤,慢慢的把一颗颗白子黑子拾回棋盒中,其中一颗黑色的从手中滚下去,她慌忙妄图抓住,终究是徒费功劳,从指隙中溜走。
      终究是抓不住吗?为什么一句我喜欢你竟让你想让逃离到天边,放我一个人在无尽黑暗的地狱中,让痛苦孤独把我淹没。
      她抓着棋子伏在榻上的小木桌边轻泣——为什么?你说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后又告诉我你这一生都不可能爱我。
      最先爱上的是否注定了痛苦?因为你的一句话,因为你不爱我。
      手渐渐松开,棋子滚落一地,那不是黑白色而是一个人破碎的声音。
      花静言爱了陈若拙多少年,她不知道,何时喜欢,什么时候爱上,也不知道,只是他在生命中出现的那刻,她明白她再也逃不掉那片心围成的海洋,波涛汹涌,浪花翻天,海风呼啸,鱼跃花现只是因他。
      花雨桐是花静言的女儿,但她不会因“女儿”二字得到任何娇惯。七八岁的时候,她仍然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和云梦居的丫鬟婆子住在厨房旁的屋子里。
      雨桐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是静言最讨厌的,花静言憎恨纯净的东西,染黑后只能让人痛苦。
      初时,她也是对这个孩子爱不释手的,小孩长开后说不上多好的容貌最特别的只是那双眼睛,偏偏又是花静言最讨厌的,因这一个原因小孩被扔到柴房,古怪的是,她还是顶着花静言女儿的名字,花雨桐。
      小孩渐渐长大,她知道自己有娘,可是娘好像恨她,不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问,生病的时候是厨房的姨娘千求万求求她请来医生的;外面的小孩都骂她是“野种”,因为她的母亲是ji女,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她从不会对她笑,为她擦脏脏的小脸,不会在她摔疼的时候流泪,对着她从来只有一张僵硬的脸。
      一切在他来的时候改变了。
      犯事的两个小孩湿漉漉的紧紧依偎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盛夏的夜被屋外的电闪雷鸣轰碎,分裂黑暗。
      大男孩箍着额头流血的小姑娘,安慰她:“我来当你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我再也不回家……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她虚弱得发不出声脸色惨白,只无意识的轻问:“哥……哥?”
      雷雨夜的白天,一个破衣烂鞋的男孩跪在云梦居大门整日,送客迎往的女人只是嫌弃他一身恶臭,没有人去问一句话。
      同时,小女孩因打翻了“贵客”的一盘菜遭了一顿毒打,罚跪在后院里,后关进了小黑屋。
      另一个孩子也因抱着花静言的腿脚鼻涕眼泪的哭求,弄脏了她的裙摆而遭扔了进去。
      在无边的荆棘刺痛中,她找到一生的慰藉。
      命运是怎样捉弄人的,我们来看看自己就知道了,我所求他分毫不给,我无所求他积毁我的生活。
      男孩在云梦居某到差事,做了打手,身材瘦小,皮包骨头,但是劲儿很大,有些武功底子。女孩因祸得福,雨水冲净了她的脸,花静言发现了珍宝,她的命运自此改变,成为她的心头肉。

      其实,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十岁的时候丢了,可是我却遇见她了。

      东交民巷,从北京天安门广场南侧向东延伸的一条宁静而普通的小街,西洋小楼比肩而立,大槐树枝头摇曳。
      1901年,遭暴揍的小清头缠白布肿着脸和英国、美国、日本、俄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匈、比利时、西班牙和荷兰八位大大签订《辛丑条约》。于是土匪占山为王,住到财主家里当老大,奴役财主与他的奴仆。
      根据《辛丑条约》的规定东交民巷成为由各个使馆自行管理的使馆区,清政府在这条街上的衙署,仅保留了吏、户、礼三部和宗人府,其余尽数迁出。
      此时在东交民巷内日本使馆的一栋大楼里,三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在聊天。长桌靠窗户的那头是一个身体稍胖的军官,北京的热气惹得他身上就剩一件薄衫,他身旁的站着的身佩军刀的军官黑泽一郎一丝不苟地挺立着,好似这夏季与他根本无关。
      桌子左侧的日本年轻人已经趴在桌上不动了。小岛光彦本是趁着暑假来中国避暑的,没想到承德避暑山庄在热河,距离北平约180公里,而老爸又不准出门,只得在无趣的使馆区待着。
      看着“了无生趣”的爱子,“心胖体宽”的小岛昴翘起嘴角不过倒像在抽搐,他笑道:“看吧,我说不好玩吧,我看光彦你最好还是回东京。”
      “不回去!那是因为你不让我出门!”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双手搭在桌上,脸贴着桌子。
      “小岛公子可否愿意同小人到平城里游玩一番,那倒是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之地,丝毫不比承德差。”
      右侧的年轻人摇着扇子笑道。
      “真的!”他立马来了精神。
      “光彦!”他的父亲立刻出声阻止。
      青年收了扇,饮一口茶,说:“将军不必紧张,如果送那匹狼礼的话,我们还是要拿出点诚意,令公子去是给他最大的面子,况且平城现如今是最平和不过了,小岛公子定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你就请放宽心吧。”
      “现如今的乱世,中国是不会有一厘的安乐地。”矗立的木头面无表情的说。
      “黑泽少将,你这话可就片面了,你不知道如今的中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我麻痹吗?鲁迅,不,应该是周老头给我们上了一堂好课,这国中人人都在做梦。”
      “总有醒的几个,他们的声音足够震醒所有人。”
      “哦,你太看得起我们了。”
      “我们从未看不起任何一个中国人,你们不是有一句古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任何一个可能改变的机会都必须杀尽,绝不留一丝退路。”说着他一挥手,刀已出鞘,砍在木桌上,泛着寒光。
      “一郎!”小岛上将训斥道,“不要对先生使用武力!”
      青年放下扇子,微笑着说:“少将是舍不得要送的东西吗?听说她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
      “不过是一个东西而已,我想问的是你确定这件礼物能把他迷惑住,给我国带来利处,而不是他把东西砸碎或者是把我的变作他的带给我们祸害。”
      黑泽依旧面无表情,青年人依旧笑脸相迎,“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此路不通再寻他径便可,他是一种孤独的动物,需要一个女人来暖心,不要担心成不成功,我有一生的时间和他慢慢玩。”
      “先生,你的恩怨我们不想多管但是皇军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我们需要青帮在北方威势的帮助。”小岛担忧道。
      “青帮有权有势的不只黑豹一个,而且千里平原也不只青帮一支横行,皇军可以合作的对象也不只一个。上将的渔网饵食可以撒的更宽扔的更远,你们也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哈哈,先生不愧是有‘诸葛’的称号!”小岛满脸的肉已经要笑飞了,眼睛压成一条线。
      小岛昴还是同意了儿子的出行,陈若拙还在北上迎接礼物的途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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