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Gray man][亚神]浊音~Right Here Waiting~》疏琉疏艸

8、第7章

　　回忆年幼时光，再比对现实，人突然会产生似曾相识的幻觉。
　　小时候，拉比曾和神田玩过一个游戏，简单的捉鬼游戏，对方执拗的要当那个去捉的人，拉比自然是鬼。一百下倒数之后，眼前的人不见了踪影，于是神田固执的展开了一遍又一遍搜寻，淌着汗水，却无疾而终，相信着拉比一定会从某个他尚未觉察的角落里，蹦跳出来。寻寻觅觅的不放手。

　　直到天色变阴，直到夏季的雨水就这么被稀疏的散下。神田在屋檐下避着雨，满脸倔强的孩子，眉目间却固执异常。
　　老宅总会因为雨水的浇灌，衬显出一股子腐木的味道，像在森林里徘徊的旅者，世界会突然因为一个节气的变换，变的陌生起来。这是一种孩童内心突然被独立的心绪。湿着身体，神田又开始寻找，仿佛因这个世界独剩自己，所以要再找到另个人存在，拥有着执着意图，起初的游戏突然被忘记。
　　一遍又一遍，在属于自己家的院围里寻觅。

　　直到天边泛着彩虹，枝叶上滴着的水珠泛泽水的泪光，拉比才出现在院门边。神田只是走向那一直在寻找的人，拍了对方的肩膀，落出一句，你输了。接着转身离开。他全身都在淌水，额前的发紧贴在脸上，苍白而失态。
　　拉比甚至有些惊呆，因为这个游戏在他失踪这么久之后，居然还在被进行，只因为这个人要找到自己，然后为了说出一句“你输了”这样的话语。
　　拉比怀疑着，因为在游戏开始不久的时候，他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随便对家里的一人留言，要是有谁来找他，就说他睡觉了，小孩子的游戏本质来说不必有太多的承诺。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孩子根本没有跨出那扇院门，在属于他的世界中，一遍遍重复寻找。

　　有时候只是把突然出现的想法，压抑在内心，觉得一切只是随机。世界在拉比的脑海里，只是荒诞不经的。这只是一个随机的游戏，对方却固执重复，他不曾际会这样的人。
　　拉比想到这里，扯了扯嘴角。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他会不会一直找下去呢？也许从那天起，自己开始对这个人形影不离。他笑笑，放下笔，面前白纸上赫然写着他刚构思的歌词。

　　『……如果，只是如果，你走不出属于你的世界，那么请让我到来……』

　　他抽了一根烟，虽然歌手的嗓子是金贵无比，可总在回忆的时候，容易唏嘘年华匆匆，所以惆怅的解救一下自己的内心。可对方的心，他从未真实接触过，那些眼底坚毅背后的真实，那些硬气的来源，一直不知。
　　等待果然难熬呢，他想。青烟中的拉比显的几分沧桑，又有几分黯然。

　　直到白色洋装的少女，阻拦着一边想进来的助理，推门进入，带着捉摸不定的表情注视着窗角边发愣的橘发男子。

　　“外面有人问你，歌词写的怎样了？”利娜莉打破这静籁，却不指出对方的小小偷懒。
　　“你来了？”拉比转眼望着少女，“写的不怎么样，干脆就这样吧！”
　　“……那件事解决的怎样了？”自然是指首场唱会的事故。
　　“不怎样，所以我才得在这里胡写点东西打发时光。”

　　几步轻移，少女望望纸张上的字句，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评价。
　　“十分贴切你心境的独白呢？”
　　拉比一时脸上有点讪讪，局促一笑，把话题拉开，
　　“只是乱涂的……反正离下次专辑发行期还早…”

　　微微一笑，利娜莉没有在咄咄逼人，返身走向窗边，外面雨丝密布，房间的气氛进入一种很默契的沉默中。雨季，总会叫心绪显得那么惆怅。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少女的声音有点不稳，当对一个问题不大确定的时候，她就会用上这种语调。
　　“怎么，你在模仿我的歌词？”拉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柔软，很像把玩世不恭态度卸放下之后的温和。他知道利娜莉会问些什么。
　　“如果，他一直不说，你会这么等下去吗？”
　　“不知道，假设如果就是永远吧。”狭促一笑，怅惘的脸孔说不出来的温柔，一种张扬的温柔，“因为，这是歌词里才有的童话。”

　　拉比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手指抚过CD歌词页上印着的名字，每一首歌曲的边角都印着“编词人：K”的字样。
　　利娜莉没有接下那些话语，她的视线同样被那个字母吸引住，悠长的静籁笼罩了二人，连着小小的房间都有种无可奈何的气息回荡。

　　他们在关注同一个人，可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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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拉比，利娜莉独自走在街道上，踩在雨水淅沥的道路上，很久没在这个城市里留下行走的痕迹，去了国外，对那两个人的故事，注视的多了，能帮助上的越发的少了。
　　对世对物都开朗的少女，唯独这两个友人的故事，除了叹息，什么也做不到，正因为没有对与错，才更不能去触碰解决。只能无助的看着，少女觉得自己也开始忧郁起来。像是不忍心似的，她别开脸看着车流，视线中赫然出现一个身影，是神田优。
　　隔着车流，她看到了他正侧对着一面橱窗，旁边还有人，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不，应该是神田在争执。惊讶的迟疑一下，利娜莉想过到马路去。
　　可下一秒，她突然看见了，身体一下子被定在原地。神田优的身边，有一个淡淡白发的少年，面对神田的争执，他有着和熙的笑容，身体微微后倾，非常的宠溺的态度，像是安抚神田的直逼。
　　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利娜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少年的面容，她见过。是的，在演唱会那天见过，无法忘怀的脸，心脏跳动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一段车流来往，等待少女再次去关注那端，发现二人都不见。只剩下自己像整个被惊恐笼罩，心绪惊魂未定。突然利娜莉回头转身，慌乱的去找拉比。

　　不会忘记的，那天……见到的人。少女咬咬牙。

　　12号那日，她提早出了门，艳阳高照，夕阳尚未沉寂，流光溢火依旧在环绕。
　　车子未行到体育馆，刚到一个附近的十字路口，少女还在惆怅，几年未回，这里的一切变化的是那样快。突然一个急刹车，行程被打断，司机转脸过来说，小姐，不好意思，前面似乎发生交通事故了。要不你走过去好了，反正也不远。
　　所以，她下了车。所以，她见到了一些所谓真相。

　　拥堵的十字路口，警察在一边指挥交通，一边大声叫嚷救护车。
　　地面蒸腾的似下起一场火雨，泛着尘土的灰白柏油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的旁边，一个人大声的争执，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她好奇，跟随众人眼光寻去。下秒里，好奇心被打散。
　　一张脸进入了她的瞳孔中，再进到内心里。
　　一个男孩躺在血海里，白色的衣衫，白色的头发像被赭红渲染了的墨笔，湿润的被浸泡。一挂在耳间的白色耳机，被血色淹没，半沉半浮在那些液体里。
　　那人的脸孔半面都是血，可没人敢移动这重伤的孩子，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睁着眼睛。
　　很快的，少女的目光恰好与他交汇。她大叫一声，惊慌逃走，跌跌撞撞的奔向拉比的唱会现场，却满眼都是那孩子的脸漂亮的淌着血痕的脸，和一脸空洞的表情。
　　他可能死了，利娜莉想。

　　现在，这场慌张的逃离，令利娜莉隐约觉得事故的根源，说不定就在这里。停下步子，她拿出电话。
　　“喂，科穆伊哥哥吗，能帮我查一件事情吗？嗯，有关于一个事故。”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