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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市入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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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如同天籁，倪歌歌揣着兜里仅有的几枚叮当作响的灵能硬币，以及那颗被她摸得都快包浆了也舍不得用的悟灵珠。
倪歌歌活脱脱一只出笼的土拨鼠，兴冲冲地就想往传说中的“灵能黑市”钻。
“老板！出发！为了‘饲料’资金，冲鸭！”
她豪情万丈地对肩膀上的瓦多迪宣布。
帝殺天懒洋洋地晃动了一下，连个神识回应都欠奉，显然对“饲料”这个称呼依旧耿耿于怀。
“发财第一步，市场调研！”
倪歌歌给自己打着气，掏出那个屏幕有几道裂纹、运行起来嗡嗡作响的N手光脑，手指飞快划拉。
“黑市导航……黑市入口……灵能地下交易中心……咦？怎么一个都搜不到？”
光脑屏幕倔强地显示着“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该词条不予显示”。
倪歌歌傻眼了。
这世界的网络监管还挺严？
怎么办？去问方魁？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方魁举着锅铲，吹胡子瞪眼咆哮的画面。
“小小年纪不学好！想去黑市？腿给你打断！”
不行不行，此路不通。
“啧，这破光脑，迟早把你卖了换糖豆！”
倪歌歌气得想砸了这铁疙瘩，又想起这是原身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产”之一，只能悻悻作罢。
“喂，大佬。”
她戳了戳肩头装死的瓦多迪。
“您老感知力通天彻地，给指条明路呗？哪儿能量最浑浊、最混乱、最像销赃……啊不是，是最像自由交易的地方？”
帝殺天沉默了几秒，才带着一种“本尊竟沦落至此”的悲愤，模糊地指引。
“……往东南方，能量最为浑浊、驳杂，且带着贪婪与隐匿气息的方向走。”
得，这指引够玄学的。
城市里能量浑浊的地方多了去了，垃圾处理站算不算？
但为了“饲料”资金，倪歌歌只能硬着头皮，一边感受着空气中微弱的能量流动。
主要是靠帝殺天那被严重限制的感知力偶尔提点一句。
“左转，能量更脏了”、
“右拐，对，就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混杂感”
倪歌歌一边在破旧的城区里七拐八绕。
终于，在钻过一个散发着馊味的废弃广告牌，又爬下一段锈迹斑斑的铁梯后，她来到了一个位于城市废弃排水系统深处的入口。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不知用什么能源驱动的幽蓝色灯笼提供照明。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铁锈、以及各种奇奇怪怪药草和不明生物组织混合的复杂气味。
入口处倒是挺“热闹”，各色人等匆匆进出，大多穿着遮掩身份的斗篷或戴着面具。
两个穿着统一黑色制服、肌肉虬结的壮汉像门神一样守在入口两侧，眼神锐利。
倪歌歌偷偷用她那微弱的灵能感知了一下，心头一跳。
好家伙！
两人身后那若隐若现的影子空间，泛着铁锈般的暗红色光泽。
标准的丹铁级灵能师象征！
看大门的都这水平？
黑市果然水深！
“哇哦，这就是黑市吗？果然神秘……和破烂！”
倪歌歌摩拳擦掌，仿佛看到了无数灵能币在向她招手。
“‘饲料’资金！启动资金！我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出最“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表情，抬腿就要往里冲。
“站住！”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横在她面前，是保安甲。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
“黑市规矩，入场者需具备丹铁级实力，或有丹铁级强者担保。”
倪歌歌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肩头那个伪装成果冻状装饰品、正在假装看风景、其实是在鄙视一切的瓦多迪。
“大哥，通融一下呗？你看，我也是正经灵能师，还有背后灵呢！灰影1级也是级啊！”
旁边的保安乙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灰影1级？还带着个F级瓦多迪？丫头，里面随便一个波动都能震死你！进去被踩成肉泥都没人管！快滚蛋，别挡着大爷们做生意！”
倪歌歌不死心，试图讲道理、忽悠。
“大哥，我就进去看看，长长见识，保证不买东西！”
倪歌歌内心泪流满面。
【主要是兜比脸干净，想买也买不起。】
保安乙笑得更大声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看看？里面随便一样东西的零头，把你和你这果冻精打包卖了都赔不起！赶紧滚！再啰嗦别怪我们不客气！”
软的不行……那就来阴的！
倪歌歌眼珠滴溜溜一转，脸上瞬间堆起
“好吧我认输”的沮丧表情，叹了口气。
“唉，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打扰两位大哥了。”
她作势转身，肩膀却“不小心”幅度极大地耸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意识海里接收到某种微妙指令的帝殺天，极度不情愿地、隐蔽地操控着瓦多迪形态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咻！咻！”
两滴透明到几乎看不见、只有米粒大小的果冻球，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精准弧度，悄无声息地飞溅而出，“啪嗒”两声，精准地落在了两名保安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鞋面上。
“哎呀！”
倪歌歌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嘴，眼神“慌乱”。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背后灵可能最近在长牙，口水有点多，控制不住！实在抱歉啊！我这就走，不碍你们的眼！”
说完，她不等对方反应，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就窜出去十几米，拐进了旁边的巷道阴影里。
两名保安刚想迈步去追，却猛地发现不对劲。
他们的脚像是被焊在了地上，死活抬不起来！
两人低头一看，那两滴不起眼的果冻球竟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快速膨胀、固化，形成了两小摊透明却坚韧无比的胶状物，将他们的皮鞋底牢牢粘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臭丫头！你给我们等着！”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两名保安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在原地物理意义上地“跳脚”，狼狈不堪地试图把脚拔出来，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引得偶尔路过的人投来怪异的目光。
跑出老远的倪歌歌，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在原地“跳踢踏舞”的保安，得意地拍了拍肩头的瓦多迪。
“干得漂亮伙计！虽然手段有点别致……但立功了！今晚给你加餐！”
她内心盘算。
【回去看看有没有过期打折的菜叶子，奖励你一片最绿的！】
意识海里，帝殺天沉默了足足三秒，才传来一种混合着无语、暴怒和极致羞耻的神识波动。
“……本尊的无上神力，修罗本源……竟被用于此等龌龊、下作之事……吾……”
祂似乎已经气得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倪歌歌才不管大佬的悲愤，她正躲在黑市入口附近的拐角，探头探脑，琢磨着下一步是该找个狗洞钻进去，还是等天黑伪装成垃圾混进去。
就在这时，她眼睛猛地一亮！
一阵低沉的引擎嗡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线条流畅、造型炫酷、表面流淌着淡淡灵能光辉的浮空车，悄无声息地滑停在不远处。
车门如同羽翼般向上掀起，首先迈出的是一条穿着限量版灵能运动鞋、笔直修长的腿。
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正是他们灵能七班的班花，徐斯钰！
她今天穿着一身限量版的灵能服饰，裙摆上的符文随着她的动作流淌着微光，肩头那只A级资质炫光蝶轻轻扇动着翅膀，洒下点点绚丽的光尘，在昏暗的环境里如同移动的霓虹灯。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气息沉稳内敛、眼神锐利的中年大叔，那隐隐散发出的影子空间波动，赫然是丹铁级！
显然是保镖。
徐斯钰本人似乎正要往黑市入口走去，脸上带着些许大小姐特有的骄矜。
倪歌歌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探照灯，亮度堪比徐斯钰的炫光蝶！
这哪是同学？
这分明是行走的VIP通行证！是会发光的救命稻草！是散发着金钱芬芳的贵人！
“哎呀！这不是我们班最美丽、最善良、最大方、最闪闪发光的徐斯钰同学吗！”
倪歌歌一个箭步从拐角冲了出去，脸上堆满了自认为最真诚、最无害、最充满同学爱的灿烂笑容，声音甜得能齁死蜜蜂。
“真是太巧了！能在这里遇到你，我感觉今天的运气都变好了呢！”
徐斯钰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倪歌歌和她肩头那坨格格不入的“装饰品”后，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肩头的炫光蝶也警惕地停止了洒粉。
旁边的保镖大叔则上前半步，隐隐将徐斯钰护在身后，目光审视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笑容过分灿烂且肩头趴着蓝色果冻的少女。
倪歌歌仿佛没看到对方的戒备，继续她的表演，眼神充满了“无助”与“期待”。
“徐同学，你也是来黑市……呃，增长见闻的吗？真是好学啊！那个……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不知道善良的你，能不能……帮个小忙呢？”
她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迷路的小鹿，尽管肩头的瓦多迪让这个形象大打折扣。
帝殺天在她脑海里有气无力地冷哼。
“……卑躬屈膝，毫无尊严，蝼蚁之姿……”
倪歌歌内心翻了个白眼。
【闭嘴！大佬，尊严能当饭吃吗？能当VIP卡用吗？这可是我们的金主……啊不是，是贵人！】
帝殺天在她脑海里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叹息，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更加不堪入目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