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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穷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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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歌？”徐斯钰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侧头对身旁的保镖低语：“王叔，拦住她，别让她靠近我的小蝶。”
那只有着流光溢彩翅膀的炫光蝶，也微微收拢翅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望着倪歌歌……以及她肩头那只毫无能量波动的蓝色“果冻”。
那气息沉稳的丹铁级保镖立刻上前半步，如同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倪歌歌的靠近，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她肩头那只……淡蓝色的、人畜无害的果冻？
应该是主要防止它靠近自家小姐珍贵的炫光蝶，的吧。
但倪歌歌是谁？
前世能在甲方的反复蹂躏和老板的PPT轰炸下存活下来的社畜，脸皮厚度早已突破天际。
她无视了对方的嫌弃和保镖的阻拦，脸上绽放出更加“真诚”甚至带着点“憨厚”的笑容，双手合十，眼神布灵布灵地闪着光。
“徐同学！缘分啊！茫茫人海，啊不是，是茫茫废墟中都能相遇，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同学情谊感天动地啊！”
她话锋一转，指向那戒备森严的黑市入口。
“你看，我正好也想进去见见世面，学习一下先进……呃，稀有的灵能物品知识。”
“但你知道的，我级别低了那么一点点，入门有点小困难……你看，你能不能行行好，让这位威武不凡、帅气逼人的保镖大哥，顺便、捎带手、把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同学也带进去一下下？”
“就一下下！我保证乖乖的，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倪歌歌内心叨叨。
【麻烦来了再说，见机行事是社畜本能！】
徐斯钰傲娇地仰起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凭什么？带你进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连门票钱都省了。”
她肩头的炫光蝶也配合地扇了扇翅膀，洒下点点光尘，仿佛在无声地审视这个想蹭VIP通道的穷酸同学。
倪歌歌脑子转得飞快，好处？
她现在穷得只剩下一颗舍不得吃的悟灵珠和一堆自制“法宝”，哪有什么像样的好处？
但她脸上笑容不变，语气更加“真诚”。
“好处？当然有啊！你看，多一个人帮你提东西（虽然我可能买不起），多一个人帮你探路（虽然我可能也不认识路），多一个人在你无聊的时候陪你聊天解闷（虽然你可能并不想听）！”
“而且，像我这样诚实可靠、乐于助人的同学，带在身边，多有安全感！”
徐斯钰看着她肩头那坨仿佛随时会睡着的瓦多迪，嘴角抽搐了一下。
安全感？她看是给人送菜都嫌不够。
不过，想到班上流传的关于倪歌歌用板砖拍翻曾务修三人的“壮举”，虽然版本离奇。
但是，再看看她此刻这副死皮赖脸又莫名有点……好玩的样子。
徐斯钰那点大小姐的恶趣味和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矜持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抬了抬光洁的下巴，语气施舍般。
“……跟紧点，别乱碰东西，更不许靠近我的小蝶！惹了麻烦我立刻让王叔把你丢出去，绝对不会负责。”
“没问题！老板大气！徐同学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
倪歌歌瞬间变脸，狗腿地应和，麻利地缩到了保镖王叔的身侧后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她肩头的瓦多迪一直在努力刷着存在感。
于是，一行人再次走向黑市入口。
刚才那两个被“果冻口水”粘住鞋子、好不容易才挣脱，鞋子估计已经报废的保安，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就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居然去而复返，还傍上了明显不好惹的“大款”！
两人脸色瞬间变得像是生吞了一整只变异蟑螂，又青又紫，憋屈得差点内伤，却只能僵硬地躬身，默默让开通道。
倪歌歌经过时，还特意侧过头，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无声的口型，配上贱兮兮的挑眉。
(^▽^)
倪歌歌表情的大意：我又回来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两名保安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可恶的丫头大摇大摆地混了进去。
一进入黑市内部，与外面破旧荒废的景象截然不同。
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光线依旧昏暗，但各种灵能灯、荧光石、发光符文将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
人声鼎沸，嘈杂无比，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奇异的味道。
药草的清香、妖兽材料的腥臊、金属的锈蚀气、还有不明液体的刺鼻味。
摊位密密麻麻，沿着潮湿的通道两侧延伸。
“好了，你自己逛吧，别跟着我们。”
徐斯钰瞥了倪歌歌一眼，带着王叔径直走向了深处那些装修考究、灵光闪耀的店铺区域。
“好嘞！谢谢徐同学！您慢走！”
倪歌歌挥着手，目送“金主”离开，然后立刻像是脱缰的哈士奇，一头扎进了这片新天地。
外围多是些零散的地摊，铺着一块破布，上面随意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摊主们大多面容精悍，眼神警惕。
售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
有闪烁着寒光的妖兽利爪和牙齿，倪歌歌蹲在一个摊前，拿起一只比她手掌还大的爪子，比划了一下。
“哇！老板，这爪子好锋利！能当菜刀使不？切灵能妖兽肉是不是特别快？”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搭理。
她又溜达到一个卖药草的摊子，指着一株蔫头耷脑、颜色诡异的草。
“咦？这药草长得好像我家阳台那盆快死的薄荷……老板，这玩意儿泡水喝能提神不？”
卖药草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把摊子往回收了收。
还有会发光的骨头、会自己微微震颤的矿石、封在透明容器里蠕动的未知生物组织……
“哇！那个会发光的骨头棒子！当荧光棒一定很拉风！”
“天！那株草长得好像会跳芭蕾！”
“咦？这个黑漆漆的矿石看起来好像我昨天不小心打翻的浓缩墨水……”
倪歌歌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看什么都新鲜，嘴里还不停地发表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评论，引得周围摊主和路人纷纷侧目。
肩膀上帝殺天化身的瓦多迪似乎因为羞耻连颜色都变深了。
她一边看，一边下意识地往人流更密集的内部挪动。
越往里走，摊位就越发规整，甚至出现了用废弃集装箱、加固帐篷改造的小型店铺。
上面摆放的物品散发的灵能波动明显强烈了许多，价格标签上的零看得倪歌歌心惊肉跳。
周围的人群也越发拥挤，各种强弱不一的灵能波动荡漾交织，倪歌歌这灰影1级的小身板，只能像一叶扁舟，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显的“大浪”。
“哇！那个闪闪发光、像沙子一样的是‘星辰砂’吧？帝殺天，你看看这个，能做你的‘饲料’不？”
她指着一个店铺橱窗里盛放在玉盒中的银色砂砾，神识沟通道。
帝殺天冷哼一声，神识充满鄙夷。
“杂质过多，能量斑驳，垃圾。”
倪歌歌不死心，又指向旁边一株缠绕着黑色雾气、形态狰狞的藤蔓。
“咦？这株‘鬼哭藤’看着挺邪乎，阴气森森的，能入药吗？是不是很值钱？”
帝殺天不屑。
“年份不足五十年，药性微弱，蕴含的死气反而有害，废物。”
倪歌歌：“……”
她一路看，一路问，一路被帝殺天的毒舌无情打击，从“垃圾”到“废物”再到“连废物都不如”，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
然后到了她要重点考察了药剂区。
果然，最普通、效果最差的“初级能量恢复剂”都标着让她肉疼的价格。
而且效果据围观群众议论参差不齐，好的很快被抢光，差的根本没人要。
那些效果稍好一点，或者号称有特殊功效，比如“微幅提升灵力感知”、“短暂强化背后灵亲和度”的药剂，价格更是直接翻了几番，让她望而却步。
至于那些标签上写着“强力”、“特效”，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药剂，价格更是天文数字，让她连问价的勇气都没有。
倪歌歌摸着干瘪得只剩几个硬币和一颗悟灵珠的钱包，内心在疯狂滴血。
“帝殺天！看见没！看见没！这都是钱啊！流淌的灵能币！我们那三倍效果的‘初级能量恢复剂’要是拿出来，绝对秒杀他们！垄断！必须垄断！”
帝殺天的神识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传来。
“废话。本尊随手改良的垃圾配方，也远非此界这些粗制滥造之物可比。”
倪歌歌瞬间燃起熊熊斗志，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
“决定了！我们的目标是——用低端产品垄断市场，用高端定制收割土豪！赚小钱钱，买高级饲料，走上人生巅峰！”
帝殺天：“……是能量结晶！高等能量结晶！！”
倪歌歌目光扫过那些天价药材和矿石，又摸了摸空空如也、连个像样实验器材都买不起的钱包，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蔫了。
“……呃，大佬，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前提是，我们得先有启动资金买最基础的材料啊……那颗悟灵珠卖了不知道够不够……”
就在她对着一个标价500灵能点的“精品火焰狼爪”流口水，并思考着把悟灵珠卖了能买几份基础药材时——
前方不远处，一个相对宽敞的交叉口区域，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砰！”
“哗啦！”
似乎是摊位被撞翻的声音。
紧接着，好几股强横的灵能波动猛地爆发开来，互相冲撞，形成混乱的气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啊！”
“怎么回事？”
“打起来了？”
“快退开！”
人群顿时一片惊呼，纷纷后退躲避。
倪歌歌这站在“浪尖”上的小身板首当其冲，被那混乱的灵能气浪猛地一推，脚下踉跄，眼看就要像保龄球一样被拍倒在地，顺便表演个“平地滑行”！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以狗吃屎的姿势？”
倪歌歌内心哀嚎。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在她即将倒地的瞬间，肩头那坨一直装死的瓦多迪，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卸力”与“稳固”特性的波动，以它为中心，悄然散开。
倪歌歌只觉得那推搡她的巨力仿佛泥牛入海，被巧妙地引导、分散，她只是晃了晃，居然……站稳了？！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运气好，就听到帝殺天那带着一丝烦躁和嫌弃的神识传音。
“废物！连站都站不稳！前方有丹铁级以上的冲突，不想死就滚远点！”
倪歌歌却踮起脚尖，努力望向骚动中心，眼睛里的八卦之火和商人之魂同时燃烧。
“别啊大佬！有冲突就有机会！说不定是有人急需疗伤圣药，或者有什么宝贝被打出来了呢？快看看，有没有商机……呃，不对，是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助！”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条灵活的泥鳅，逆着后退的人流，小心翼翼地朝着骚动中心凑了过去。
帝殺天：“……”
神识中弥漫着一种“本尊为何会绑定如此蠢材”的绝望和暴怒前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