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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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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回来了。”玫儿突然闯进屋子喊道,抬头就看到池飞妤和方如终目光灼灼两两相望。
池飞妤看玫儿错愕的表情,觉得哪里不对,后才发现自己离方如终很近,立即退后一步,一时双手无处安放,方如终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心里还紧张着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爹不是在甯昌吗?怎么会在夜里悄无声息回来。”池飞妤问,转移了话题。
玫儿觉得自己突兀的出现打破了某种氛围,小声道:“老爷真的回来了,听赵伯说是王上召老爷回来的。”
池飞妤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回头看了眼方如终,想起刚才心就跳的很快,许久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回避,对方如终道:“我去看看爹。”
说完就同玫儿出去了。
方如终站在原处,回想刚才觉得自己有些急切了,但话说都说了也无法收回,他平息了下心情也走向前院堂屋。
池飞妤脚步很快,穿过长廊,走到堂屋那边,玫儿都追不上她。池飞妤到时池将军也刚好走进院中。
二人还未靠近,池飞妤就在前面招手,大喊了声:“爹。”
池将军正将剑递给身边的下人,听到这熟悉的一声立即抬头看,见是池飞妤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笑容。
池飞妤走近,池将军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儿,突然产生陌生又熟悉之感,他摸摸池飞妤的头,道:“飞妤又长高了。”
“那是,爹在边境守护南国,女儿在家也不能闲着不是?”池飞妤撒着娇道。
“义父。”方如终喊道,才赶来。
池将军收起笑容,看向方如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池将军点了点头。
赵伯在一旁,道:“老爷外边风大,进屋说吧。”
“好。”池将军道。
池飞妤从下人手中拿来剑,道:“给我吧。”
于是他们就一起去了堂屋。
进屋后谈起池飞妤才知原来爹如此匆忙回来是得了王上急召,但具体何事爹并未告诉她,只是向她打听了关于相府的事。
“想必丹襄之人也不知道爹回来一事,也就是说爹此次回来呆不了多久,等朝中事解决便要同如终一同回甯昌了。”池飞妤想着。
随后因天色晚,池将军又路途劳顿需要休息,池飞妤和方如终就先退下。
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池飞妤将方如终交给自己保管的毛笔收好,梳洗完就躺在床上,她躺了很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池飞妤的心已经平静下来,脑中有条理地分析与方如终以前种种,她觉得自己对方如终的感觉确实与旁人不同,她以前不粘人的,但现在会每天都跟着方如终,与他在一起可以哭可以笑,也可以不说话,只要他在怎样都好,他若不在,就感觉心里少了什么,只要看到与他有关的东西就会立即想到他。
池飞妤回想方如终离开的三年,好像真的每天都在想他:“这是相思吗?”
她望着上方的墙在心里问自己。
第二天早晨,阳光微凉,秋风微凉。
由于昨天太晚才睡着,池飞妤醒得也晚,他起来时池将军已经去上早朝了。她梳妆打扮好,去前面院里,看到方如终正在院里练剑,她停下脚步,静静看着。
方如终练得认真,很久才察觉池飞妤在看自己,他动作慢下来,而后将剑敛藏于背后,看着池飞妤道:“飞妤你醒了。”
池飞妤假装在看风景,回头再看方如终,笑着“嗯”了声。
“昨晚睡得好吗?”方如终问道。
“很晚才睡。”
“……”
一问一答后就没人说话了,空气都安静了,方如终垂着的手抓着衣裳,觉得氛围怪怪的。
“你还未用早膳,我去叫厨娘热一下。”方如终绞尽脑汁,道出这样一句。
“不用,你好好练剑,我自己去。”
池飞妤也确实想离开了,以前同方如终在一起自由惯了,现在突然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他们站在一起,近不得,远不得,就怪怪的,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池飞妤走的路上也在想方如终,后发现自己没有往膳房的方向走,而是来到了堂屋,她也懒得去膳房了,在桌上拿了几块糕点将就着吃了。
刚吃到最后一块玫儿找到池飞妤,说愉妃娘娘派人传来消息要她进宫,愉妃是她姨母,这还是母亲死后愉妃第一次召见她,池飞妤也不知是为何事,只命人备好马车,便进宫去了。
池飞妤进宫后就径自往玉鸾宫走,一路见假山玉池,同自己初来时相比有些小变化。
当她赶到玉鸾宫时看见愉妃娘娘,一人坐在凉亭中,面对着一盘棋。
池飞妤走过去,颔首弯腰行礼道:“飞妤,拜见娘娘。”
愉妃起身扶着池飞妤,带着淡淡的笑道:“快免礼。”
池飞妤起身,愉妃正仔细的端详着她,她也看着愉妃,愉妃穿着宝蓝色绣着兰花的衣裙,头上戴着很多发钗,发髻两边垂挂着流苏,她笑着眼角有细纹由于脂粉这些掩饰并不明显。
愉妃拉着池飞妤的手走过去,让她坐在石座上,而后自己才落坐。
愉妃棋罐中拿出一颗黑子,叹息着道:“景瑗不在,你陪本宫下下棋吧。”
说着便落下颗黑子。
池飞妤没想到愉妃娘娘叫自己来是为了陪她下棋,她也从罐中拿出颗白子,看了看现在的棋局,思虑许久才落子。
两人静静地下了会儿,后面愉妃才叹起往事来,说的大多是她和母亲的事,池飞妤则作为倾听者,听愉妃讲自己与母亲如何相似,看到自己让她想起母亲之类的话。他们这些稍微年长些的,总是喜欢念叨过去,王上如此,愉妃娘娘亦如此。
“飞妤,王上让你代景瑗前去姚晋和亲一事,你可知晓?”愉妃从念家常突然转了话题。
池飞妤手上一颤,棋子落在了她本不想下的地方,她怔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娘娘刚才说什么……”
“昨日池将军回去,没告诉你,王上决定让你代景瑗前去姚晋和亲的事吗?”
池飞妤脑中一片空白,摇摇头道:“爹他不曾说过。”
“这样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告诉你呢?”愉妃言语中带着责怪之意,想了想只好自己说,“你也知道窦盈香死了,现在王上就一直为找谁去姚晋联姻一事而焦虑,找的那些官家小姐听说要去和亲,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后来王上听何荣说起了你,他说你是池将军的女儿,生来就有一身傲骨,不同那些柔弱的官家小姐,所以就推荐你去,王上也觉得何荣的想法可行。”
池飞妤已经完全没心思下棋了,低声道:“所以,娘娘今天叫飞妤来是为了说这事。”
愉妃道:“本宫也是昨日听王上说起,你是姐姐唯一的女儿,本宫作为你的姨母,自然该问问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重要吗?”池飞妤反问,她知道王上明明已经定下了,如今愉妃也不过是通知自己罢了。
愉妃没好答话,多少能体会池飞妤此刻的心情,顿了顿才道:“池将军不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是飞妤你要明白,身为王上他都要舍得自己的女儿更何况旁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关系到南国存亡的事。”
“所以你们就把这样大的责任推给我,王上如此高看我,觉得我可以代替景瑗,他就不怕到时姚晋国主知晓,因此迁怒南国。”池飞妤道,说实话对景瑗失踪一事她心中的怀疑大于相信。
愉妃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表露出无奈的神色,道:“眼见着联姻之日将近,景瑗下落不明王上也别无他法,你心中若有怨便怨本宫吧。”
“景瑗真的失踪了吗?”池飞妤冷冰冰的问。
愉妃惊住了,反应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错愕道:“你觉得王上和本宫在期骗你们?”
“宫中偌大,若王上舍不得景瑗,有心让景瑗躲起来,让别人代嫁,也不是不可能。”池飞妤直言道,也不避讳什么。
“放肆!”愉妃一拍桌子,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这是在污蔑王上。”
池飞妤噤声,低头乖乖坐着什么也没说。
愉妃理了下衣裳,缓缓吐出口气,又坐下了,解释道:“本宫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但本宫可以告诉你,景瑗确实消失了,原因不知。她在王上决定联姻的前一晚就消失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联姻,王上也不会以南国为代价做如此冒险之事,刚才那些话你同本宫说,本宫可以给你解释,但入了旁人耳中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朝了谁了。”
池飞妤听后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埋头低声道:“是飞妤仅凭自己看法妄下定论,还请娘娘恕罪。”
愉妃知道其他人也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只下过只有她敢说出来罢,她目光垂落以同情的神色看池飞妤,道:“好了好了,本宫是你姨母有什么罪用得上饶恕一词,这棋下着头疼,你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池飞妤道,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