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戏主（文名已改）》火燕

32、第三十二章

　　32

　　此时，那几人已经停在湖边，而艾断璃和小棱子则依然游刃有余地躲在后方。

　　“下去啊！”身材比较高壮的侍卫使劲踢了一下跌倒在地上的小九，吆喝道。

　　而身材比小棱子还要瘦削的小九则依然低着头，被踢也只是瑟缩一下便没动作了。

　　“算了算了，你就不要踢了，等一下直接踢死了对梅贵妃不好交代！”另外一个身材比较瘦矮的人赶快劝止他的下一场进攻，不过他对小九也没有多好的脸色，转头对他也是恶形恶状的，“喂，要不你就自己跳下去，要不就我们踢你下去，你选吧。”

　　……可惜，说的话还真没什么大脑——起码艾断璃如此认为。这和没选择有什么区别？

　　“你们……你们，还是直接杀了我吧……求你们了。”小九终于抬起头来，双眼盈满了恐惧与哀求。

　　“哼！”高壮的侍卫冷笑，猛力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的头更加昂起，“你以为梅贵妃会让你容易死掉么？”

　　小九听了他的话后明显一颤，重重瑟缩着。

　　“你还是乖乖下去吧。”高瘦个子劝道，“你也清楚梅贵妃的脾性，他要我们直接把你扔下去，不半死不捞上来。要是你干着身回去，我们就有罪受了。”

　　梅贵妃么……噢，是那个。艾断璃想起来了。那天听几个小宫女说话，就说起了那个梅贵妃。貌似这梅贵妃算是贵妃中最受宠的一个，权力极大，直逼后宫第一人刘皇后。

　　“喂，小棱子。”艾断璃伸长了脖子侧耳听着，边低头对同样拉长脖子看的小棱子说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要他下去不是为了要淹死他吗？怎么他们说得好像只是要小九下水受罪就算了？你不是说这里是行刑的地方吗？”

　　“呃……小棱子也不清楚。”小棱子再次挠挠头，“小棱子只知道这里是宫里默认的刑场，至于其他的，小棱子就不清楚了。”顿了顿，他又紧张兮兮地扯住艾断璃的袖口，“王爷，不要说那么多了，您就救救小九吧！”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且，本王可不太想惹麻烦。”艾断璃冷淡地说道，转头继续看前面，毫无动身的意思。

　　“咦？！”小棱子愣住了。原本他以为，把他从杂役调到他身边伺候，待他极好的王爷，加上之前他还把夏竹姐姐认作义妹，心地绝对是好的。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啊。可事实却似乎不是这样，似乎……王爷想要见死不救！

　　“王爷……”小棱子开始怀疑了，怯懦地开口。

　　“怎么了？”专注于前面情况的艾断璃没好气地虚应，问。

　　“王爷，您……您是不是不愿意救小九？”小棱子深呼吸一次，才压低声音问。

　　艾断璃听了他的话后，愣了一下，皱眉转过头来看他，奇怪反问：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本王不会贸然救人的。还不清楚事情经过，救了也未必是件好事。”然后转头看向前方。

　　问题是他们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还闲聊事情的经过啊！

　　知道艾断璃无意救人，小棱子开始着急了，他扯住艾断璃袖口的手紧了紧，声音开始提高：

　　“王爷，小棱子求您了，您就救救小九吧！”

　　艾断璃不悦地再次皱起眉，用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责备道：

　　“不要那么大声，吵死了!本位都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然后不理会他的挣扎，继续看前面。
　　在他们如此对话间，小九那边一直上演着咒骂与哀求，踢打与拉扯的戏码。咒骂与踢打的自然是那个高壮的侍卫，高瘦的那个时不时也插一句，伸一腿；哀求的则是半跪在地上的小九，他死死扯住高壮的侍卫的裤子，任凭对方如何踢打都不愿意放手。
　　虽然说小棱子认为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刻闲聊，不过艾断璃却的确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个大概的经过。
　　事情起因似乎是小九喜欢上了梅贵妃身边的一个侍女，且两情相悦。虽然无法有实质性的性生活，可是他俩依然以另类的方式厮混在一起，幽会是常有的事情。
　　这种事在深宫里不算是什么大事，甚至算得上平常。本来，这种默认的宫中生活方式并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与责备的。
　　可是天公不作美，他们的主子不是别人，偏偏是梅贵妃，这位出身自普通书香门第，却有着过多傲慢，过度自我，过强自尊心的年轻女子。入宫已久的她，却怎么也无法认同宫女太监之间这种特殊的情爱关系，并归之为不伦。所以自她知道宫里有这种现象后，边力图禁止。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自知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边扼制此不良之风。但她觉得起码要让自己的宫中“干净”。所以，小九与那个侍女的事情，自成为该宫的禁忌。尽管周围的人都给他们保密，可纸包不住火，他俩的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因为侍女跟在梅贵妃身边多年，念在情分上也就只是给个夹手指的私刑，弄个半死。而身当杂役的小九就不同了，梅贵妃是决心弄死他的了。
　　至于怎么弄死……艾断璃是怎么猜都猜不出的了。
　　最后，就在这边艾断璃与小棱子拉扯间，侍卫们终于耐不住，一脚把小九踹下爻湖！
　　小棱子一见，整个人一呆，想也不想就跑出去，大喊：
　　“小九！”
　　￥ ￥ ￥ ￥ ￥
　　？！——艾断璃瞪大了眼，一时呆住了。
　　见鬼了，这小棱子还真是愣子啊，居然贸然跑出去？！他以为他是谁啊？
　　艾断璃此时觉得怒火正不断上升，胃开始莫名抽痛。于是，艾断璃把心一横，在心中暗暗冷笑，哼，我就不出去，看你一个小卒子能够干什么！
　　的确，小棱子的确不能干什么。而且事实上，他在冲出去的霎那就后悔了，可是太大的冲力和已经出口的喊叫都让他没机会回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梅贵妃会在行刑之前“清场”，就已经暗示谁出现在这，谁就倒霉。他现下冲出去，不单止救不了小九，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当小棱子冲到顿住动作看他的几人面前时，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极了。此时他恨不得自己无故消失。
　　偷觑了眼目露凶光的侍卫，小棱子吓得是胆汁都冒上来了。天啊，谁来救救他啊！
　　——对了，王爷！
　　可当小棱子转头往原来艾断璃所站的位置看时……哪还有王爷的身影？
　　……发现自己被抛弃的小棱子心中感到无限凄苦，比当初得知德爹爹过世时还要凄切一百倍——当然，这是小棱子自己的感觉罢了。反正无论如何，小棱子此时甚至觉得自己比一只脚已经浸在水里的小九还要凄惨，悲从中来，竟然毫无预警地放声大哭，并有惊动天地之势。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侍卫和本来惊喜万分的小九，顿时都傻了眼。

　　而只是换了棵树藏，有意避开小棱子求救信号的艾断璃，此时也是呆住了，且心中不禁冒出一句：他今天才发现，小棱子还真是个活宝。

　　“小棱子！”首先开口的既不是艾断璃，也不是两个侍卫，而是青筋已经冒出好几根的小九。

　　“啊？！”小棱子止住音，呆呆地看着他。

　　“吵死了！”不同于刚才哀求侍卫时的低姿态，小九对小棱子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恶形恶状来形容。

　　“小九……你……你……”本来就伤心的小棱子看见他这样对一心来救他的自己，就更加委屈了，颤抖着声音低唤了几下，便再次放声大哭。

　　这样的矮壮却性情纯真的小棱子，任谁怕都舍不得继续欺负他或者让他留在险境吧。可是，这“任谁”却不包括本书主人翁，艾断璃。

　　如果说本来艾断璃还有心出去救他们的，现下是完全铁了心了。一是出去觉得丢脸，二是他虽然觉得活宝是得好好保护，可是他的理智不容许他为了一己之好而去冒任何险，唯有冷漠以对。

　　因为……他玉璃殿里，不需要任何糊冲乱撞的人！

　　艾断璃垂下眼睑，转身背靠树干，也背对他们，已然打算牺牲了小棱子了。他听着小棱子的哭声，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对不起了，德公公。

　　突然，艾断璃苦笑一下，心想等夏竹离开时，他是不是同样单单默念一句对不起，便算了呢？

　　￥ ￥ ￥ ￥ ￥

　　当一场闹剧无法收场的时候，场面自然会僵住。至于打破这个僵局的，大多时候都不会是当事人，而是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譬如现在突然自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的某个宫女。

　　“你们两个！”宫女执着裙摆直奔过去，边喊边挥动手上的红色丝带，“住手，快放了他！”

　　“咦？！雾贞姑娘？”高壮的侍卫首先认出了来人。

　　咦？！艾断璃也是一惊，转身看向那粉色人影，边往后再缩一下。

　　终于听下来的雾贞一手撑膝盖，一手挥动手上的丝巾，气喘兮兮地说道：

　　“快！快……放了小九……雾菍她……她跑到皇上面前自……自杀啦！你们赶……赶快带他过去！”

　　雾菍……是那个和小九有私情的宫女吧。不过……跑到皇帝面前自杀？先不说雾菍有没有心，就是让被重重人群包围的皇帝发现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如何能通过重重关卡？

　　“雾菍？！雾菍她怎么了？”小九激动地挣脱侍卫们的钳制，跑到雾贞跟前，抓住她的臂膀，激烈摇晃，边大声质问。

　　“你……放开我！”雾贞何时被人如此粗鲁对待过，人一下就被摇晕了头，可她又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硬是豁出去地放声尖叫大喊，“来人啊，赶快抓住这个疯子！”

　　本来懵住的侍卫们此时才惊醒过来，马上跑上前合力把已经陷入疯狂的小九拉扯开来，钳制住。不过雾贞的一只袖子还是不可避免地随之被撕烂。

　　“雾贞姑娘，你没事吧？”高瘦子侍卫问。

　　“这能叫没事吗？”雾贞抬起露出的玉臂，忿恨厉声问道。

　　两个侍卫看到那泛着红晕与淤青的手臂，尴尬相觑。

　　“哼！”雾贞忿忿冷哼一声，才沉声说道，“不要多废话了，赶快领他过去吧！”

　　“哎？可是梅贵妃——”高壮侍卫还想说什么。

　　“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带他过去，主子一定受更重的罪，到时你们也别想好过了！”雾贞尖叫打断他的话，着急说道，“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还不快走？”
　　“呃……是！”人毕竟还是怕死的，听到她说这话，马上大声应答，架起犹在挣扎的小九，欲要跟上去。可却在不经意间，高壮侍卫看到了一脸呆然看着他们的小棱子，征询问雾贞，“呃……雾贞姑娘，那他……”下巴向小棱子微微抬起，示意她看向他。
　　“他是谁啊？”雾贞皱眉看了他一下，确定他只是个小太监了，方沉声问，泼辣之姿直让小棱子心悸。
　　“呃……应该是小九的朋友，估计是想要来救小九的。”高瘦子侍卫谦卑回答。
　　“……救小九？”雾贞呆了呆，好一会才吐出这三个字。
　　“嗯，是啊。”高壮侍卫点头如蒜，“不过一来到就只懂得哭。”说罢，还予小棱子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棱子脸顿时涨红。
　　“反正小九估计都不用死了，你救不救都一样。以后的事，你就少管吧。”雾贞对小棱子如此说，然后扭头又对他俩催促，“不要管他了，赶快！”
　　“是。”两人应道，马上架着小九跟着她离开。
　　剩下跌坐在地的小棱子，和从树干后走出来的艾断璃。
　　￥ ￥ ￥ ￥ ￥
　　用死里逃生来形容小棱子或许有点过，却也未为不可。所以小棱子此时心里真真万分庆幸自己保住了小命，而且……嘿嘿，小九也没事了，真好。
　　思及此，他又开始傻笑起来。
　　“真的那么开心吗？”艾断璃走到他身边，俯视而下，微笑着问。
　　“当然——咦？！”直觉回答的小棱子在回答到一般时才惊觉过来，抬起头看向他，“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艾断璃耸耸肩，扭头看向平静如镜的湖面，漫不经心答道：
　　“我一直都在啊。”
　　真没想到呢，这样一个美丽的湖，竟然是个死刑场。不知多少人的生命都葬送在这里了，且差点……差点就包括他的了。
　　“咦？！”小棱子坐不住，也站起来，可还是比艾断璃矮，只能继续仰视，“那刚才怎么小棱子看不到王爷？”
　　“小棱子，”艾断璃突然转过头来，微笑褪去，恢复面无表情，“你知道为何我来这个玉林吗？”
　　“呃……不是来散步——噢，小棱子知道了，是收集情报！”说到后面小棱子不禁沾沾自喜，为了自己一时的小聪明。
　　“对，也不对。”艾断璃摇摇头，“本王来这里是为了收集关于爻湖的情报。”顿了顿，看他呆住的样子，方继续说道，“可是你却今天才告诉本王这湖叫爻湖。本王该说你迟钝呢，还是过于直肠子？”
　　“啊？！”小棱子完全被问住了，无措地站着。
　　“小棱子，像你这种人，在玉璃殿会吃亏的。”艾断璃转身走到湖边，对追上来的小棱子说道，眼神十分冷淡。
　　“唔……对不起，王爷，小棱子也知道自己比较笨，所以——”小棱子慌乱道歉——干爹曾经说过，在侍候主子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道歉认错，无论他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甚至连自己有没有错都不知道，也要如此。
　　“小棱子。”艾断璃打断他的话，转头俯视他，严肃的表情让小棱子又是一振。
　　“是。”吞了下口水，小棱子挺直了腰杆，小心翼翼地应道。
　　“如果刚才那个宫女不出现的话，本王还是会一直看到最后的。”艾断璃轻声说道，抬手拍拍他的头，“静静地看着，不会有任何行动。”说话间的情形一点都不像在跟对方说着伤人的话。
　　可正因为如此强烈的对比，在小棱子了解到他话背后的含义时，方更觉不寒而栗。
　　小棱子听了他的话后先是一愣，继而不解回望。可艾断璃回他的却又是面无表情的冷漠，迫使他不得不自己寻找答案。可待细细考虑思索，其结果却让他心惊。半晌，他才迟疑着开口，几不成语：
　　“王爷您的意思是……”顿了顿，试探性地看向艾断璃，却是双满是诡异的鼓励的黑眸。小棱子本是个性情中人，心里有什么都马上表现出来，所以他现在的声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他深呼吸一次，才一口气说完，“……王爷的意思是说，即使刚才小棱子被那两个侍卫灭了口，也不会出来救人，遑论救小九？王爷是这样的意思吗？”
　　艾断璃不答，又转头看向湖面，思考着该如何告诉他他心中的想法，毕竟，他也是刚才才猛然再次认清自己现在亟须要做，且应该要做的事情。
　　他该如何告诉他，本来他是想要保护他这份纯真，并享受在他面前方可以得到释放的任性的，可是他现在发现不可以了，他之前想的太不周到了，他太过天真了，所以他现在得要纠正这个“错误”？
　　他又该如何告诉他，他纠正“错误”的方法就是得让他知道，亦让自己再次觉悟，即使他在乎的人死在他面前，他亦不可能示弱？
　　再来，他如何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让他示弱，已经没有机会了呢？
　　“王爷！”尽管被自己的想法惊倒，可艾断璃的反应却更让他骇住了。出于本能反应，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艾断璃环视一周这仿若世外桃源之地，突然笑了，转头对小棱子说道：
　　“当然。”顿了顿，看到小棱子脸色一下刷白，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即使你死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在乎。”
　　“为……为什……”小棱子脸色瞬间变得死白，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哭腔，“为什么！”在他的世界里面，没有人不会为别人的死感到悲伤的。所以到了后面，他说话已经带有某种执拗成分，出口后甚至带着质问的意味。顿了顿，他的声音又再次弱了下去，可怜兮兮地问，“是不是因为死的人是小棱子？”
　　艾断璃摇摇头，半晌才苦笑说道：
　　“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小棱子……应该说不管是谁，即使是夏竹，是景进，怕本王也会一样躲在安全的角落，看着他们受罪吧。”说着，眼睛调离他，再次陷入迷蒙。就像那次被劫一样……
　　小棱子无法置信。第一次，他以陌生的，恐惧的眼光看艾断璃。
　　艾断璃对这样的眼光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熟悉得……只能对自己苦笑。
　　不想再多狡辩什么，艾断璃收敛起一时泄漏过多的情绪，恢复面无表情，戴上面具，冷冷地看着小棱子，冷笑一下，说道：
　　“今天的事虽然偶然，不过也算是个机会。”
　　“机会？”思绪纷乱的小棱子无法跟上他的思路，呆然重复他的话。
　　“对，机会，一个让你知道呆在本王身边必需要有一个觉悟的机会。”艾断璃点点头，转身看向远处渐渐有人影蠕动的东面——估计，是知道私刑已经完毕了吧，看来，他们动用私刑事前一般都会相互知照。
　　“觉悟？”小棱子依然呆呆的。
　　“呆在本王身边，就得有心理准备随时被本王给出卖。这，就是景进和夏竹重一开始就有的觉悟。”尽管他们之间都没有真正明说这个潜规则，可是每次遇到事情，这个潜规则却都默默地推动着他们。
　　“景进公子和夏竹姐姐都……？！”小棱子听到这里，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木了。
　　“如果你没有这种觉悟，本王想，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你放心，本王会让夏竹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最终，他还是心软了吧……也是，一早就没有牵扯的人，又何必在他来了之后硬无辜受罪呢？
　　艾断璃说完，便再也没有看他，兀自往回走。
　　而小棱子则是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连自己如何跟着艾断璃回去都不知道。
　　￥ ￥ ￥ ￥ ￥
　　在艾断璃回到玉璃殿的第二天，便听到了一个在宫里私下炸开了锅的传言：
　　梅贵妃弄梅院里的一个小太监，与梅贵妃身边小侍女雾菍奸情被举报。本来想要以私刑解决，可是却在昨天执行私刑时遭人阻挠！此人正是雾菍的亲妹妹雾贞！她假借圣明捏造事实，协助小太监与雾菍逃离皇宫！
　　艾断璃听后，单说一句：果然。

　　————————我是CJ分割线————
　　最近比较忙，年末了嘛……加上最近小电不合作，屋子好不容易才找了网吧……唉

　　PS：大家新年快乐～～
　　再PS：今天终于把合约给签了，虽然申请了保底，不过还是觉得很大压力，毕竟以偶这种码字速度，感觉可能把这篇写完都拿不到啥东西T T
　　恩，因为考虑到不想大家等太久，所以这里的更新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说不上很快，也不算十分慢（……吧……默）
　　因为我往往是一轮狂更新后就容易泄底，速度比乌龟还慢……如果以后进入VIP就更加如此了
　　嗯，那么就看大家的选择咯，是在这里看保持一定速度呢，还是过去爽一下，苦一下的那边看^^都可以的说
　　当然，如果大家不介意，过去那边砸砸票也无任欢迎的说^^地址如下：
　　http://wenxue.xilu.com/emengwu/2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