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戏主（文名已改）》火燕

33、第三十三章（第二卷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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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真的受到了震动，自从那天开始，小棱子的态度变了，明显得这玉璃殿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无法漠视。可尽管如此，他们却又不得不假装没看到。
　　小棱子不再时常跟在艾断璃身边，亦不再逢人便说王爷待他多好，以前大家对他的偏见太多了之类的话。他甚至鲜少跟艾断璃说话，每次都远远地看着罢了。似乎有意让艾断璃吩咐不到他。而这在别人看来，直是小棱子在无言地抗议艾断璃，且认为此单是个开始，以后的反抗将会更值得“期待”。
　　其背后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有人猜测是艾断璃劣根性又起，非得气得身边的每个人伤心离开不止。也有人猜是小棱子不识好歹，恃宠而骄，仗着艾断璃的宠爱与是德公公的干儿子的身份耍小性子。不过，最多人猜测的莫过于小棱子这种憨直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留在王爷身边，估计着主仆两人均有此领悟，所以才渐渐疏远——此种猜测，多是多年留守玉璃殿的人所说，其说法听说是缘于多年来的观察与经历。
　　当然，这种种猜测均单单是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其哪个真实性更大。
　　不是没有想要通过小棱子的口中得出答案，也不是没有想要探夏竹姑娘的口风，后者他们的确是试过了，可结果却只有夏竹姑娘一句：不清楚。
　　而小棱子那边，没试的原因有二。一是平日开朗的小棱子，自从那天与王爷回到殿内，分道扬镳后，便阴沉至今，没有笑容，没有活力，也少话，整个人呆呆的。而唯一能看到他眼里有别样神采的机会，怕就是他远远看着王爷的时候罢。只是，那种眼神让其他人都无法解读——真难以让人置信，单纯的小棱子竟然有那样复杂的眼神。大家看到他这样，总是没敢上前打扰他，深怕进一步刺激这个小孩子了。
　　二来，则是因为没有太多机会接近。虽然说小棱子不再跟在王爷身边了，可他现在却整天跟在夏竹姑娘身边，是那种只要夏竹离开艾断璃身边，他就巴上去那种。两个线人时常碰头，旁人根本不好意思过去贸然开口。
　　因此，玉璃殿又开始了新一段茶余饭后的小讨论，同样的，当事人永远也不知道这种传言。
　　说过了当事人之一的小棱子，自然不少得了另一当事人艾断璃了。
　　对于小棱子的疏远，艾断璃倒是适应性良好，甚至觉得一切都如他所料。虽然有点伤感，可更多的却又是庆幸——能少拉下水一个便少拉一个吧。少了个喘息的地方亦无所谓，大不了少喘口气罢。
　　只是每次他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总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似的。关于这一点，艾断璃还是觉得有点冤。他只是告诉他真相罢了，而且既然他自己已经有了决定——疏远他，为何现在还用那种眼神来谴责他呢？不过，他相信事情很快就会由时间冲淡的，何况对于小棱子这种简单的人，是不适合烦恼的。
　　所以艾断璃对小棱子的态度可以用配合来形容，配合地不走近，配合地不对他作任吩咐，也配合地不多说他们之间的事，就连夏竹，他亦不准备说。
　　就让一切都成为过去，他还是可恨又可悲的戏子王爷，他还是得到众人垂怜的憨实小太监。或许以后他们还会有交集，还会有对话，可仅止于寥寥几句，仅止于疏远的主仆关系。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或许以后他们连对看的机会都没有呢？
　　思及此，艾断璃还是不免陷入一时的悲凄，可很快，他又想起身上的“重任”，精神又起来了，并自嘲说道：小小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活命最重要，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然后便地辛勤投入了“工作”之中。
　　最近，并无大事发生，对玉璃殿来说，最重要的怕便是李嗣源的那个庆功宴。所以随着日子的推移，戏班里面当天负责表演的众人都越练越勤了。
　　终于，到了庆功宴那天。
　　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唱戏放烟火，可人们的热情似乎却一次比一次高，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一般。
　　因为这次无需要图谋些什么，所以艾断璃这次亦安安份份地坐在凳子上喝酒吃菜。
　　不过虽然如此，艾断璃还是习惯性地去观察在场的人，特别是此时站在唐庄宗面前敬酒的李嗣源。
　　说起来，他和李嗣源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只有上次安排夏竹与他见面的时候罢。对他的了解，亦少得可怜。单知道他对于他这个戏子王爷是打从心底看不起，对夏竹有着别样的怜惜，仅止于此罢。
　　不过，既然将会是个改朝换代之君，相信自不会简单到哪里去，所以艾断璃当然不会单纯地认为他只是个嫉恶如仇的忠心爷儿。只是，要对他估计到何种地步，艾断璃还是没底，他不怕高估了他，最怕是低估了对方。
　　却在此时，艾断璃察觉他的眼光落在了自己这个方向。不过，他可以肯定，李嗣源的眼光首先的落处并非自己，而是……坐在他旁边的夏竹。
　　今天的夏竹同样穿着盛装，不过因身份已经算今非昔比，这次坐的地方已不再是艾断璃的斜后方，而是隔壁了，身边亦有专门的侍女侍候着。艾断璃身边则暂时换成了兰茹侍候。
　　艾断璃挑高了眉，转头看向端坐着专心看表演的夏竹。嗯，今天的夏竹所穿所戴均都是御赐的，金光闪闪却不俗气，感觉还真是不一样。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夏竹不知为何竟然散发着不输皇亲国戚的贵气。他想，一看上去，别人怕也会错认吧。
　　对于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位，艾断璃还是觉得满心高兴的，就像个得知自己女儿十分优秀的父亲一般。
　　艾断璃无法解读李嗣源看夏竹的眼神，太过复杂，太过深沉，且亦是未曾真正经过情事的他所陌生的。而唯一能够肯定的，怕便是那眼神里的温柔。
　　可单就这一点，便算是让艾断璃稍稍放心些了。起码他还没有忘了夏竹，尽管自他回京以来，便没有任何动静。这戏应该还是有得唱吧。
　　但是，也仅止于一眼罢了。自那开始，整场筵席，李嗣源的目光都没有再在这边停留。嗯，看来这场戏还得唱蛮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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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天真的有心要帮艾断璃，夏竹这事他本来还以为还有得费心的，毕竟他还是觉得他之前想的有点过于天真。可在庆功宴的第二天，形势却来了个大逆转。
　　不过在述此之前，我们还得先从景进一大早来到玉璃殿开始说起。
　　依然是晨光熹微的初夏早晨，依然是很难得的在清晨醒来，也依然……被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眼睛所吓得紧靠墙壁。
　　“景进？！”待艾断璃看清楚来人时，马上没好气地抱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人……迟早本王会被你吓死的。”尽管才刚睡醒，意识有点模糊，可是他已经很习惯性地自称“本王”了，可见对这个新的身份，已经完全适应过来。
　　“等下景进还要出宫一趟，所以特地早点过来。”景进淡定退出帐外，等着艾断璃爬出来。
　　艾断璃看看天色，虽然有点早，不过反正人都清醒了，起来就起来吧。想着，便爬到床沿，赤脚站起来。而景进则是熟稔地拿过衣服，开始给他更衣。
　　“这么早过来，有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用在景进身上同样没错。
　　“上次王爷要景进查的事，景进已经查到了。”景进边给他扣钮扣，边说道。
　　上次了事？哪件？
　　还处于浑沌状态的艾断璃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回想……噢，他记起来了。
　　“结果呢？”最近都为夏竹的事忙活，还真顾不上那边了。亦幸好景进心细，放在心上。
　　“背后指使的人是郭崇滔。”景进系好腰带后说道。
　　“噢……事情经过？”艾断璃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轻应了下便继续问道。过程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应该知道飞穆堂吧。”顿了顿，看他点头，才继续说道，“事实上郭崇滔是知道王爷与英扃堂有来往的。制造出这次的事怕是想要借刀杀人罢。”
　　“哦？”艾断璃听得兴致来了，扭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郭崇滔为了对付本王，与飞穆堂联手？不过也不对，那天看得出那些飞穆堂的人根本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是后来夏竹出去的时候他们才察觉的。而且，他们的头头似乎不在场，如果真的有心，不会连头头都不在吧。”
　　“王爷说的是。”景进淡定地点点头，让艾断璃坐下，开始给他梳头，边说，“当天去劫王爷的飞穆堂的人，其实都是瞒着他们的堂主穆飞去的。”
　　“怎么讲？”艾断璃挑高了眉，兴趣越来越浓厚了，“难道他们还迷晕他们堂主不成？”
　　“手段景进也不是很清楚。”景进摇摇头，“不过就景进所知，郭崇滔虽然与飞穆堂联手，可是并没有说出王爷您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说，郭崇滔是完完全全地利用他们？”那就怪不得那晚那些人白痴地说要带夏竹回去给大当家之类的蠢话了。
　　“嗯，具体郭崇滔对他们说了什么景进也不清楚，估计单是说王爷是个富商之类的吧。”景进给他戴上方帽，边固定边说。
　　“哼，如果真如此说，那他也会加点词，”艾断璃冷笑，细长的双眼眯成线，“说本王是个和皇宫里面的人有点牵扯，却又不大的小富商，即使杀了宫里的人也绝对不会追究。”否则，他们那天就不会在看到夏竹的宫服后明明一惊，可后来却又大着胆子又是讽刺嘲笑又是强夺宫女的。
　　景进不置可否。
　　“然后呢？”艾断璃站起来，转头问，“为什么郭崇滔不连飞穆堂的堂主也一并招揽过去了？”
　　“因为……”说到此，景进的脸上竟然浮现出让艾断璃为之惊讶的讽刺笑容——他还以为他单是对他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呢，“飞穆堂的堂主聪明。本来郭崇滔就有意和王爷一般，勾结——不，是与他们合作……”
　　“勾结……呵呵，景进你说得真好。”艾断璃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着说道，“你在本王面前不是一向都无所忌讳的么？现在又何必拘泥于此？”
　　景进想想也对，边点头继续说道：
　　“本来郭崇滔是有意和王爷一般，和京中有名的盗贼团伙挂钩，以用来除去朝廷中有碍于他的人的。可是当他跟穆飞提出时，马上就被拒绝了。原因似乎有两个，一是他觉得抢杀官府的风险更大，为了他底下的人他觉得枪杀富商更为安全；二是他们飞穆堂和英扃堂虽然同列京中的两大盗贼团，可是因为下手对象不一样，河水不犯井水，很少会发生冲突，彼此维系着平衡。要是打破了，谁也没有好处。”
　　……这……怎么他们说得抢劫杀人像做生意一样，彼此不捞过界就行？！
　　“可是……那些人劫持夏竹回去，他们就不怕惹怒穆飞么？”艾断璃托着腮子缓缓来回踱步。
　　“这个便不清楚了，或许他们是想要将功抵过吧。”景进耸耸肩。
　　“嗯……还有个问题，郭崇滔真的那么希望本王死吗？”艾断璃怀疑道，“不顾飞穆堂堂主的意愿，怂恿底下的人去杀本王，也就只有一次的机会罢了。要是成功了还好，若是不成功，那不是浪费了一次机会吗？加上事后穆飞肯定会知道这事的，底下的人亦肯定不会再跟他合作。也就是说无论成功与否，这种事也只可能发生一次，那么为何他会选中本王？”他自认还不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吧。
　　“王爷说的极是。”景进点点头，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然后微笑说道，“可是王爷，您可别忘了，您手上不是有英扃堂这个筹码吗？像英扃堂喜好冒险的人来说，即使你不去给他们信息，他们也会挑上一些官员。试想想，如果没有了您，却又有一个比您提供的信息更多，想要除去的人更多，有更大的实力去配合他们行动的话，您认为他们会顾忌你俩曾经是敌人这个于他们无关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郭崇滔想要借这个机会来取代本王，得到英扃堂的帮助？”艾断璃惊讶得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向景进。
　　“嗯。”景进予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目前您还活着，那么对于还算讲求道义的人英扃堂来说，说什么也不能突然弃您不顾。可如果您一死，那么仅存的道义便不存在了。他们自然会投靠可以带给他们利益的一方。如此一来，郭崇滔的一博便算是值得了。”
　　……由别人说自己“死”，感觉还真怪……

　　“……可是本王看得出他们倒对本王挺好的，那天非筱对你态度也很好。”艾断璃脸色有点转白，反驳亦失去了底气。
　　“王爷，非筱对您好呢，景进是不会置疑的。”景进不以为然地冷笑，“可是对景进倒未必真心了。至于英扃堂的堂主，王爷应该知道他为人如何……王爷您又何必开此玩笑？”
　　“呵呵……只是一想到郭崇滔大费周章的目的，本王还真觉得难以置信。”艾断璃先是一惊，然后从故作镇定地耸耸肩，微笑开口，“倒还真希望都是假的……本王可不希望失去英扃堂这颗棋子。”如此微弱的弥补一时口误连艾断璃自己都觉得差劲，可面对景进这样的聪明人，除了这么做别无选择。太过着意的解释反而会引起过多的猜度。
　　“那王爷接下去准备如何做？”景进似乎没有察觉那个口误，却又像是察觉了又有意忽略，反正他的表情与说话语气都一如平常。
　　“静观其变咯。”艾断璃耸耸肩，“反正目前为止本王要做的事还很多，还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他。”
　　景进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恰在此时，门被推开，夏竹捧着水进来。这次她对于景进的出现已经泰然自若了，单轻唤一声“景公子”，便兀自给艾断璃递过手巾。
　　“那景进先告退了。”说着，景进便欲转身离开，却又被艾断璃给喊住。
　　“等下。”艾断璃把手巾递回，方说道，“如果你今天不赶着回去，便用过早饭再走吧。你不是说等下要出宫么？吃过早饭后，让你那边的人过来接你出去便是了。这里离东边宫门更近一些，省得你来回跑。”
　　“……嗯。”景进愣了一下，才有点僵硬地点点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慨叹说，“已经有两年没有和王爷坐在一起用饭了呢。”
　　而艾断璃硬是听了进耳，却没有作任何回应——事实上是他不知该作如何回应，他不是他前世，自是没有那种久违的感觉了。无法体会对方的感受，自不好表达什么，唯有默然。
　　倒是没有听到景进的话的夏竹，却发出与景进相似的感叹：
　　“说起来，景公子和王爷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聊聊天了。”然后陷入了某种艾断璃所不知道的回忆当中。
　　景进怔了怔，方扯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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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他们刚吃过早饭，漱口完毕的当口，便有人来传话，李嗣源李大人来访！
　　艾断璃与景进互相看了看，又看了刚领着宫女们下去的夏竹的背影，交换个连艾断璃自己也无法说清含意的眼神，方由艾断璃开口，请李嗣源进来。
　　“李大人来访，还真让惊讶。”本来想要说些阿谀的话的，可是想想这样实在不符合原来设定的角色，遂恢复淡漠，开口。
　　“真是打扰了，玉璃王爷。”李嗣源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虽然客客气气，可就是让人感到其中夹枪带棍，“噢，原来景大人也在。”
　　“李大人也还真早。”景进点点头，微笑回应。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李大人今天来所为何事？”艾断璃也不多费话，直入正题。
　　“玉璃王爷如此一问，倒让李某不知如何回答了。因为李某是想玉璃王爷应该是已经知道李某来此的目的的。”李嗣源嘲讽说道，“且玉璃王爷前阵子会突然收义妹，还惊动了皇上，不就是为了防住李某吗？”
　　“李大人的话，玉璃不明白。”艾断璃摇摇头，无辜地说道，“玉璃收义妹只是出于对夏竹的怜惜，而惊动皇上，亦只是证明玉璃怜惜之心之重。何来防备之说？”此时，眼角刚好扫到了停在由后堂走入前堂的入口处的夏竹。
　　“玉璃王爷明知李大人有心想要提亲，不止一次拒绝，还让皇上在李大人回京前夕给夏竹姑娘封号，这不是让李大人提亲难上加难吗？”站在李嗣源旁边良久的安重诲反驳道，“本来这门亲事只要玉璃王爷允了，便事成。可现在您扯上了皇上！身为郡主的夏竹姑娘的终身大事自不是玉璃王爷您说了算，还得经过皇上那一关。难道这不是防着李大人之举？”
　　艾断璃听此言后不置可否。可夏竹听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到底是谁说的是真的呢？
　　王爷告诉她，封号之事是为了圆谎，可相信他俩彼此都知道此为铺路之举。可是，她又想起了王爷一再强调的，如果她不愿意，便让她留下来。那么她可以认为，封号的事其实是他让对方为难，间接留下她之举么？
　　夏竹一时陷入了混乱。
　　艾断璃沉默了一下，看李嗣源无意阻止安重诲，猜他是默认同意了吧。
　　“是又如何？”艾断璃笑笑，突然直言挑衅说道，“本王说过了，本王不希望夏竹离开。防着你们不是一个你们意料中的事吗？”
　　他们大概没有想到艾断璃的干脆，一时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景进打破了这场沉默。
　　“正如两位大人所说，现在你们想要提亲，怕已经不能够单单对王爷了，上面还有一位皇上。即使今天王爷同意了，皇上亦未必同意。”
　　听了他的话，李嗣源予他一记冷笑，“景大人想到此，李某自然也能想到。”
　　“这事我们已经禀告过皇上，皇上说了，只要玉璃王爷答应，他便愿意择日赐婚。”安重诲接着话尾说道。
　　噢？看来是有准备而的嘛，且是在景进不知不觉中准备的——从景进听了他的话后惊讶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和唐庄宗谈话的事，没有传入景进耳里。
　　不过事实上，他还真觉得李嗣源他俩是想多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要给他们一个难关，他纯粹是想要圆谎罢了。不过这倒好，这样的话，他们会更加肯定他的不情愿与夏竹的无奈，以后夏竹过去了，相信会更加容易融入他们当中的。
　　艾断璃挑高了眉，放下搁在手心的小茶杯，沉吟一会，才说道，“如果皇上那么说，本王也不想多说什么。关于你们提亲的事，本王也说过了，本王是不情愿的……不过，最后的决定，本王还是希望交给夏竹来决定。”说着，便抬手示意。
　　夏竹应之走出。
　　“夏竹，你的回答？”艾断璃拿回杯子，来回抚摸其侧的竹印。
　　夏竹看着他自信的微笑，猛然觉得，或许，王爷所想的是哪样都不重要，如果王爷想要她去，她便去，如果王爷想要挽留，她还是会去的，因为她不希望，大家忙活了那么久，终究因为她的任性，而以失败告终。
　　迎上李嗣源担忧的目光，夏竹微笑着转头对艾断璃说道：
　　“王爷，夏竹觉得……离开未必不是件好事。”
　　在场的所有人终于都松了口气，包括李嗣源，安重诲，景进，也包括艾断璃。

　　————————我是CJ分隔线————

　　若这章完了，第二卷便算是完结了^^
　　虽然有些地方还没有交代完全，最最重大的转折还没有出现，不过这卷算是解开了不少第一卷留下的伏笔与谜题吧～～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嗯，提示一下好了，第三卷将会有不少笔墨花在第二卷中少有表现的钟行丹身上的说……嘿嘿，毕竟这位也曾经是第一卷中颇为受人注目的一位，可是貌似在第二卷中镜头都被景进和夏竹等人抢光了，可是由于屋子对于他的执着（……我貌似对于别扭的人都很喜欢……默）就～～嘿嘿
　　当然，之前笔墨重的人在第三卷当然也会出现咯～估计最最重大的转折和场景转换，都将在第三卷出现～～

　　————————————我是CJ分隔线二————
　　昨天发的时候只顾着改题目，居然忘了贴内容……orz
　　今天补回来。
　　呼……不容易啊，第二卷终于完结了^^
　　因为第三卷后部分已经进入了VIP,所以想着这边如果按照之前的进度可能会在后面出现一大段的空缺时间，弄得不上不下的，读者和自己都难受……所以暂时就告一段落，好让大家和屋子都可以有时间整理一下思路，还请各位帮忙看一下之前出现的一些漏洞^^
　　至于第三卷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贴，嗯，大概会在那边的VIP部分开始释出来时候，正式贴出来^^时间当然不会很长了……毕竟为世所逼啊……
　　嗯，我想看到这里，大家对这篇文或多或少都有点感想吧，屋子想知道大家的想法的说，另外关于番外问题
　　番外屋子一直在考虑，另外也征求大家意见，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