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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朱亦辰明知道这两个人在唱双簧,还是忍不住希冀地看向黎川洋。

      黎川洋咳了咳,装模做样地问她:“我这里有个活,只要半天时间,8千块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

      朱亦辰还以为黎川洋要带她去□□,有些不情愿,迟迟没有点头。

      王总知道她想歪了,嘲讽道:“你还以为请你去卖身呢?你那是金子打的啊,一下午换的来8千块?人家请你去干的是技术活。”

      朱亦辰窘迫地看向黎川洋。

      黎川洋也没想到她往那方面,赶紧补充:“哎,你别多想,跟你明说了吧,就是我们公司做的生意大,需要多办点银行账号用来汇款,这8千块钱就是请你去帮我们办几张卡,我是诚心想帮你忙,干不干就随你了。”

      朱亦辰好歹是个大学生,自然也大概知道黎川洋他们是在做什么生意,但是当下火烧眉毛,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点头:“我去,我去。”

      这一天黎川洋带着徐辉和朱亦辰跑了好几个地方,电话卡、银行卡、网盾,一共办了6套。

      朱亦辰有些惴惴不安,把东西交给黎川洋:“这就行了吗?”

      黎川洋把现金交给她:“行啦,行啦,要我们把你送回学校吗?”

      朱亦辰赶紧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回去路上,黎川洋想到这一单至少能多分2000,心情极佳,连带着对徐辉态度都更好了:“哈哈,这傻妞,又是一个被王鹏夫妻俩骗得连底裤都不剩的。她该高兴今天碰上的是咱们,我跟你说,我看她那样就知道,今天就算是来带她出台的人,她估计都会跟着人家走。”

      徐辉知道王鹏就是刚才那家信贷公司的老板,但不知道黎川洋所谓的夫妻俩是什么意思:“他老婆是干嘛的?”

      黎川洋笑道:“他老婆是开美容医院的,在大学城找了几个托,专门忽悠那种小姑娘去店里整容。没钱没关系,还能贷款,贷款公司就是他们医院的夫妻店,哈哈哈,这生意头脑,真牛X。”

      徐辉暗暗咋舌,又问:“黎哥,王总他们给咱们介绍生意,他们要抽成吗?

      黎川洋回答:“当然要抽成啦,不过是师傅定期给,因为这是师傅的货源,咱们只能赚点跑腿费。”

      “黎哥,咱们都收些什么东西呢?”

      见徐辉不解,黎川洋有些得意,难得的耐心跟他解释:”咱们主要收的货有三种,一种是手机号,这个最便宜,一般和银行卡搭在一起收,算是饶头;一种是银行卡,这是需求量最大的,一张银行卡加上开卡手机号再加上网盾,这一套就值2000块;最后就是对公账户啦,这个收起来麻烦,还要我们先请人办好公司的营业证照,一套3000。”

      他压低声音告诉徐辉:“咱们这2、3千的还是小头呢,国外总公司打给师傅的钱,起码还得翻个番。”

      徐辉惊讶:“这么多啊?”

      黎川洋就喜欢看他这没见识的样子,笑道:“不然你以为啊?”

      徐辉又问:“那咱们的货源都是师傅找的吗?自己能找吗?

      “自己找的肯定高点呗,又不用师傅再出抽成,一般他一单会多给500,”黎川洋自己这半年都没找到过两个客户,见徐辉这么积极,翻了白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客户那么好找啊?老老实实做事吧,少做梦了。”

      他万万没想到,徐辉还真自己找到了客户,短短一个月竟然就不声不响地做成了两单。

      直到钱建华找他出来吃饭,说要给徐辉庆功,他都还跟做梦一样。

      三人还是聚在上次那家私房菜,黎川洋一进包间,就看见他红光满面地夸奖徐辉:“小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见黎川洋进来了,钱建华笑着说:“快,跟你师兄说说,你是怎么办的业务!”

      黎川洋坐下,阴阳怪气地接话:“是啊,赶紧教教我,我这个月还是个光头呢。”

      徐辉毫不在意地给他斟酒,笑道:“嗨,这有什么好说的。其实就是我用上次师傅、黎哥分给我的几千块钱,在网上买了个有上百个皮肤的游戏账号,加了几个想跟着我上分的穷学生,又在游戏里面送了他们点礼物。他们还以为我是什么大款呢,我跟他们透了点底,说卖这个能挣钱,他们就办好卡给我寄过来了。”

      黎川洋气结:这也能行?
      不禁又暗暗有些佩服他舍得砸钱,几千块钱扔下去都不皱眉头,不怕没声响。

      钱建华倒很是欣慰:“小徐,你这活干的真是漂亮,你还别说,现在真是这样,网络时代,啥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将来还真是非得是网上玩得转的人才能赚钱。”

      酒过三巡,徐辉问道:“师傅,咱们这卡具体是用来干嘛呢?”

      钱建华讳莫如深的一笑:“咱们啊,都是小虾米,收来的这些卡都是为总公司服务的。”

      徐辉问他:“师傅,我也听黎哥说过咱们总公司,总公司到底在哪啊?”

      钱建华没回答,反倒问徐辉:“小徐啊,你知道现在搞网赌的、搞诈骗的那些人都在哪吗?”

      徐辉点点头:“新闻上看到过,人都跑国外去了。”
      说完,他恍然大悟:“咱们总公司也?”

      钱建华嘘了一声,笑着低声说:“人跑了,业务还在这儿呢,要想把这些钱搞出去,就得靠我们这些人。有了这些银行卡、电话卡,他们有的是办法把钱弄出去。”

      钱建华见他感兴趣,醉眼惺忪的跟他解释:“咱们呢,叫做‘卡农’,就是专门给公司收卡的。再往上呢,还有‘水房’,‘水房’就是专门跑分的人。”

      徐辉不解:“跑分?”

      “跑分就是跟警察抢时间,现在警察技术也上来了,追踪速度很快。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必须不停的转钱,让他没那么快反应过来,然后转账也好、支付也好、网购也好、换成虚拟币也好,反正就是用一切手段,把钱跑出国,跑回总公司账上。”

      徐辉大为震惊:“这么麻烦?这多大的工程啊。”

      钱建华低声笑道:“哈哈,赚钱还麻烦?这算什么大工程,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总公司有多大吧?再往下我就不能再跟你说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透露一下,你知道去年咱们总公司盈利多少吗?单单就网上业务这块。”

      说着他比了个4的手势。
      徐辉惊讶:“4千万?”
      钱建华哈哈大笑:“400亿!傻小子!”

      徐辉手里的筷子没抓稳,差点掉进汤盆里:“这么多??”

      钱建华见把他吓着了,笑得更得意:“想不到吧?我跟你说,总公司那帮人,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开的是豪车,住的是别墅,顿顿都是黑松露。”

      他凭借想象摹绘了一番,又意犹未尽的摸摸下巴:“不是师傅跟你吹牛,要不是我淡泊名利,去了总公司,怎么也能弄个领导做做。”

      徐辉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师傅,你要是去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这时候早就喝高了的黎川洋悠悠转醒,一听这话大声叫嚷:“什么?去哪?我也要去。”

      钱建华一阵头痛,招呼徐辉:“抓住你师兄,别让他乱嚷了!”

      又骂黎川洋:“不会喝就别喝,每次不是趴桌子底下就是撒酒疯。”

      徐辉紧紧抱住黎川洋,又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

      正在这时,手机上光亮一闪,一个没有署名的手机号发了短信过来:“吃完饭了吗?明天下午有空吗?”

      徐辉把手机塞进黎川洋的裤兜,半扛半抱着把他送回了学校宿舍,才自己回了新租的住处。

      黎川洋宿醉刚醒,爬起来刷牙才发觉自己嘴角都上火起了个透亮的泡,牙刷一捅痛的他呲牙咧嘴的。

      最近他压力挺大的,上次赚的两三千没两个星期就挥霍完了,现在师傅的货源又要和徐辉平分,只能自己想办法出门创收。

      眼看着跑了也有个把月了,也学着他们上网吧找生意,但烟抽了一包又一包,胡茬长得老长,还是一条鱼都没捞着。

      黎川洋出了宿舍,心不在焉的和女朋友去食堂吃早饭,吃了半天才发现女朋友黑着一张脸,黎川洋不高兴了:“不就是刷了你几天饭卡吗,摆个臭脸给谁看?”

      女朋友火气也蹭的上来了:“这是饭卡的事情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黎川洋翻开手机一看,发现昨天是七夕节。这一天天的,情人节、女神节、儿童节,一年到头不知道过了多少节,他阴沉着脸:“这么喜欢过节?你怎么不过清明节?我买点花去给你上坟?”

      “啪”的一声,黎川洋就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女朋友给完一耳光就干脆利落的走了,留他坐在原地脑袋嗡嗡直响。
      他脑子都是蒙的,就一个想法:这娘们手劲真大。

      黎川洋浑浑噩噩走回宿舍,躺在床上发呆。

      旷了两节课,到了十二点,黎川洋拿起手机,想起昨晚的邀约,总算来了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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