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49、花妖和长老的故事（六）

　　闻着夜晚带着泥土湿润气息的空气，感受着清冷的风，看着仙女似的辛夷的脸庞和娇俏可爱的花妖，听着古早的过往故事，角角觉得这样的陆地生活也不错，挺悠闲的，只除了这故事里面包含了太多鲛人的信息，动不动就要撕扯一下她的内心隐秘。

　　在花妖之后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中，角角能在脑海找那个轻松还原当时的场景。

　　长老跟朋友在妖族开的这家店里吃饭，突然听闻了这些会影响他人生抉择的消息，鲛人会出现叛乱者？要知道，鲛人族的历史中没有多少叛乱事件，大多数时候鲛人都是安宁和平的，只除了海底的自然威胁，但那也只会影响少数鲛人，但叛乱者，能配的上这个称号的，必然是导致鲛人出现重大伤亡，威胁到种族生存的人。
　　不知道长老是从叛乱者事件中看到了危机还是机遇，或者两者兼有。
　　他没有去求证，可能是真的信任朋友的能力和本性，也可能是根本不在意这种预言消息的准确性。是了，这种事情，谁能说一定呢？世事本就无绝对，能推测出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已经是难得的先知了。

　　长老初初听闻也有些惊愕、慌张、犹疑，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跟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朋友或者该说是跟他自己分析利弊，他在理顺思路，在说服自己。

　　长老应该对自己的未来早有规划吧，有了目标，再去考虑这些眼前的事件就容易很多，不会像很多人一旦面临重要抉择就会恍神，比如曾经的角角，就是遇事头脑一片空白，现在的角角可能会好一些，但她也说不准，这些，只有真的遇到事情才能检验出来。
　　但人是在一次次历练中成长的，角角就是因为小时候一直太求稳，躲在所有人背后，因为知道自己不行，就干脆摆烂不肯去竞争，也不会遇到多少挫折和危机，心态没锻炼出来，像是长老这种优秀的鲛人，估计从小经历过太多竞争和失败，心态自然要稳的多。

　　长老跟已经喝醉的朋友分析着自己的想法，角角觉得吧，只听花妖的陈述，感觉长老可能也喝多了，是在凭着本能真心讲着吧，他那种工于心计的人，该是不会随便把心事讲出来的。但那时在酒精的作用下，毕竟包间里又只有他跟好友两人，不用太多伪装和隐藏，面对的也是关乎未来的重要消息，一时心神混乱也是有的，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隔壁有“耳”的情况下。

　　角角又瞄了瞄花妖，能躲长老跟鲛人族能预测出叛乱者的人的耳目，偷听完全程的人，不简单呐。看样子是角角一直以来都低估花妖了，只把她当个小妖怪，过去能跟长老并驾齐驱并隐隐压一头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会还是个简单的小妖呢。

　　不知道角角心中升起的忌惮，花妖跟辛夷笑呵呵的继续说着八卦：“他手里端着酒杯，跟那历数自己陆地上的成就呢……”

　　陆地上的人类社会太好，心爱的妖族小姑娘也很可爱，这里有自由、有轻松，而长老呢，又是个有些本事的鲛人，在陆地上能给他很大的发展空间，鲛人中的强者并不爱在陆地上多停留，他能在这里创建自己的事业，以后也必然有成功、有金钱、有权力，但鲛人族需要他，在海底，他还有要办的事情，他必须做出抉择。

　　花妖说这些的时候，嘴角撇着，满满的不屑：“呵，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好像自己去海底争权是付出了多大代价似的。”

　　辛夷一只手优雅的捂着嘴，只露弯弯的眉眼，笑哈哈的问：“真的？他真的说心爱的妖族小姑娘了？真的吗？呵呵呵呵……”

　　对于辛夷的那张幸灾乐祸的神色，角角有些不解，之前辛夷不也说妖族中不少人认为那时的花妖跟长老在交往么？怎么长老说花妖是心爱之人，辛夷又一脸的戏谑，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花妖那副嫌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苦苦暗恋追求长老的样子哟。

　　花妖似笑非笑的回答辛夷：“对！就是说我呢呗。哼，给点儿好脸色，他就做上梦了。”

　　辛夷心里早认定了答案，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从花妖口中得到了肯定，她促狭的眨眨眼睛，给花妖抛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角角不明就里，看花妖的神色，她跟长老真的不是在交往？三人个人聊天，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种感受太别扭了，角角的眼神左飘右飘，不停打量着身边这两只妖怪，想尽快从她们脸上看出些什么。如果不是在谈论八卦，如果不是知道面前两人对她没恶意，角角都要在这种被排斥的难受里起鸡皮疙瘩了，她迫切的希望花妖赶快讲下去，早点揭开谜底。

　　花妖呢，吹着凉风，扇扇白玉似的小巴掌，赶走“嗡嗡”飞来恼人的小蚊虫，悠哉悠哉的复述着长老当年的话，她的记忆力不错，不用怎么费劲回想，就能轻松记起当年的场景，要不说妖族也都不是吃素的呢，这个头脑和身体素质不比自认能力强悍的鲛人弱。

　　长老情绪激动对朋友说：“我不能逃避，这是责任。我身为鲛人，有了这样强大的能力，就该承担更多责任。我无法推卸。”

　　他的预言者朋友呢，则在劝着：“你可以再想想嘛，急什么呢？赶回海底去冒险？何必呢。留在陆地上，你也可以做很多事。”

　　“我知道，但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安危。海底需要一次变革。”长老握了握拳，言辞凿凿的说。

　　花妖和辛夷不觉得这话怎样，但角角心里却是震撼的，大多数鲛人都是在考虑自己的发展，并且认为海底鲛人世界的情况还不错，挺稳定，虽然有些小问题，但问题不大，只需要修修补补就好，这也是角角跟同学们的普遍认知，但长老当年也不过是个年轻人，竟然就有了这种想法？直接要一次变革吗？

　　朋友显然是打算岔开话题，不想去讲什么变革的事情：“你不是说准备在陆地上发展对妖族的贸易么？开拓鲛人的陆地市场，这也很好呀，去做嘛。”

　　“是的，那是我自己说的话，我记得，但这些可以别人也能做。是我过去幼稚了，鲛人需要改的不仅仅是这一点，更多的是思想，我们不能继续死气沉沉。漫长的生命让我们忘记了激情，忘记了奋斗！”

　　花妖说：“你们不知道，他当时多激情澎湃，就那么‘哐当’一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撂。我心里这个担心呀，那个杯子可不便宜，别被这些粗手粗脚的鲛人摔坏了。”

　　角角心想的却是，听花妖描述的情形，长老跟朋友并没有真的喝到烂醉，也就是喝多，或者说是借着酒劲儿来说事儿吧。不过，鲛人的确爱酒，尤其爱甜酒，这点角角在初来陆地跟阿瑾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确认过了，陆地上的酒鲛人也是爱喝的，也是很容易喝醉的，喝醉的情形没人类喝醉那种大吵大闹，但也会晕，角角觉得长老跟朋友思路挺清晰，估计没到完全醉。

　　辛夷捧哏的讲：“然后呢，然后呢？继续说呀。”

　　花妖停下自己的抱怨，继续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