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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花妖和长老的故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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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遥望天上薄云飘过明月,如轻纱慢抚而过,繁星在城市灯光的映衬下若有似无,花妖想着曾经的过往,幽幽的说:“他呢,作为强者,可以选各种方式壮大鲛人族,建设家乡。他挺厉害的,脑子活泛,思路也开阔,在鲛人中间还有些影响力。本来呢,事情如果这样进行下去,他在陆地上磨炼二三十年,再回海底,会有一番成绩,就算不回去也不错,经营鲛人在陆地上的产业,对鲛人是有利的。我们这些朋友还会共处很长一段时光,妖族认识他的人也都这么以为着。
但这时,他似乎是从另一位鲛人强者朋友那里……听他讲是一次大家在喝酒后,听醉酒的对方提了一句鲛人会面临大灾难,鲛人中的一位预言者算到了,鲛人会出现叛乱者。”
角角心里咯噔一下,但她没有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能沉得住气了,只是脸上一僵。
辛夷听的晕了,诧异的连连追问:“咦?预言?都什么跟什么呐,怎么这么乱呢?以前你可没提过这些呀。叛乱者?是作乱的人么?还是跟鲛人的正规政府对立的人?”
“唔……应该是跟政府反着干的人吧?”花妖答的有些含糊,看样子也是不太清楚的呢,也对,这个问题就连鲛人们自己也答不清楚的,花妖跟辛夷都扭头瞪着角角,等她给个准话。
角角哑然,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解释说:“应该是作乱的人,就是偶尔冒出来一个有能耐的刺头儿,搞些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年纪还小,也不太关心这些。”角角越说声音越小,主要是花妖和辛夷的表情充满着责备和控诉,让角角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好像不知道这些是多大的罪过似的,她嚅嗫的辩解:“也不是人人都对这些感兴趣的嘛……”
花妖快速转头跟辛夷说:“看样子是个不管事的呀。”辛夷瞟了角角一眼,点点头,应和说:“糊涂的!”
对这俩人呢,角角无语哂笑,她也知道自己过去是太沉浸在自身的小世界里,除了少数几个朋友之外,只惦记混过上课和考试就好,对其他事情根本不注意,但这不就是普通十几岁孩子的日常么,你们当谁都像你们这些活了不知道几十、几百年的老妖怪一样日常没事找事的么?
辛夷就着刚才的话题对花妖说:“嗯,是这个原因呀,当年他走的挺着急,有人还背地里猜是不是跟你闹别扭了呢。不过,按他那个脾气,之前再怎么闹他也不会跑回海底,该是海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猜是工作调动呢。”
角角扭头看辛夷那不做伪的神情,看来这些话长老只对花妖说了,但时过境迁当时可能隐秘的内容,到现在该是不重要了,花妖才随口当玩笑讲出来。
可是,角角知道,这个叛乱者,该是在最近才出现呀,并不是花妖和长老相处的多年以前呐,他们搞错了时间,哦,不,长老可能并没有弄错,他该是熟悉鲛人预言者的习惯的,不会幼稚的认为预言是说完就发生,可能他一直在等?
但那些残垣断壁,那些逝去的生命,那场恐怖的叛乱还是发生了……角角想到当时的场景,甚至毛孔都不受控制的紧缩起来,浑身的肌肉绷起。奇怪,当时真实面对那样场景的情况下,角角反而不紧张,而是头脑一片空白,但之后想起,却从身体上就不受控的恐惧起来。
但角角紧张的背脊很快放松下来,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是了,她犯不着紧张的,叛乱到底是何时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花妖和长老弄错了时间,但现在该是没有叛乱者的事情了吧?
根据黑玉晶给出的幻境,一旦她回溯了时间,就不会发生叛乱了,也不会有鲛人覆灭角角千里走单骑的恐怖事情了,角角当时还为此痛苦了一番呢,以为自己遇不到阿瑾了,但是现在她也凭着自己的选择来到陆地,鲛人族不会有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虽然角角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回溯之后叛乱消弭于无形,但她知道结果,就够了。
别紧张,别害怕,那些都不会发生,那些只是角角一个人独有的记忆而已,再不会成为现实。
这样安慰着自己,角角偷偷松了口气,放松了刚才骤然紧绷的神经,继续安心听花妖说着当年的八卦。
听着花妖的讲述,从长老的分析话语中,能感受到他对鲛人世界的担忧。是了,过小的社会,从出生就注定没希望的底层,也没有人类和妖族那样可以寄希望于后代的发泄口,似乎确实是危险的,像个不断被注气的气球,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爆掉。
花妖说起了长老的决定,他决定搞一个对心灵善恶的测试,目的是防范鲛人中的危险。
角角听到这里,在花妖和辛夷不明就里只当痴人说梦的调侃中,已经明白长老做了什么了,就是那个老蚌壳和里面的珍珠,原来,那个东西是长老做的。
只是,过去才刚学校毕业第一次接触老蚌壳测试的角角不会对这种测试多想,只紧张担忧,但现在已经经历过不少的角角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隐约觉得这种测试没太大必要,人的心是会变的,善恶也不是能简单评定的。与其说老蚌壳能防范叛乱者,不如说它能筛选出精神病还更贴切吧,嗯,那到也是挺有用的。
角角虽然没接触过叛乱者,但她总感觉,那些,该不是简单的恶人。
花妖给辛夷解释着:“鲛人里面有不少特别的人,有什么搞预言的,有闹事的,有专门搞研究的,反正鲛人们靠咒语,挺奇怪的一群人。”说完还瞟了角角一眼,怕角角不高兴她的话,心里有了芥蒂。
听着花妖把叛乱者说成一种职业似的,角角也是哭笑不得的心累,但这种事就不用解释了吧,反正她自己也没太搞明白叛乱者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