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无不言中愚

22、卫生间

　　今年苏域有了单独的休息室，他的节目靠后，不着急化妆。
　　下午他睡了一觉，错过了饭点，小涵说去给他买吃的，他说不用了，不饿。
　　玩了会儿手机又觉得饿，他给乔景尧发了消息，不出几分钟乔景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还没吃饭？”
　　“下午睡了一会儿，结果睡过头了，你现在要过来了吗？”
　　“嗯，想吃什么？”
　　他想了想说：“我想吃饺子，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你多买一点过来，我们一起吃。”
　　“好。”
　　小方在前面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打电话的男人，给乔景尧开了几年车，从来没见他对谁说话这么温柔过，嘴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苏域是第一个走进乔景尧生活的人。
　　乔景尧不清楚哪里有饺子卖，问小方，小方说体育馆附近就有几家不错的店。
　　到店门口小方准备去买，乔景尧自己先下了车，让他等着。
　　饺子各种馅，乔景尧问苏域想吃哪种，他说都可以，乔景尧就每样都买了。
　　很快乔景尧就提着饺子出现在苏域的休息室门口。
　　苏域笑着迎上去：“你来了。”
　　“嗯。”
　　吴慧他们打完招呼就打算出去，外面那么冷，他们能去哪里，苏域让他们就在休息室待着，乔景尧又不会吃人。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饺子，乔景尧买太多了，他们吃不了，苏域分了一些给其他人。
　　乔景尧没来之前休息室里热热闹闹，他一来除了苏域外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苏域表示理解，他以前在乔景尧面前也这样。
　　“我不想吃这个肉馅的了，我吃素的。”
　　乔景尧把素的给他，他吃了几个就放了筷子。
　　“不吃了？”
　　“我吃饱了。”
　　还有一盒没动，乔景尧夹了一个，苏域盯着他看：“那是什么馅儿？”
　　“酸菜。”
　　“我也要吃一个。”
　　乔景尧夹了一个喂给他。
　　“酸菜的好吃。”
　　“还要吗？”
　　他鼓着腮帮子，伸出食指说：“那我再吃一个吧，蘸一下。”
　　乔景尧又夹了一个，蘸一蘸酱汁，喂给他。
　　他一口没包住，一滴酱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乔景尧扯了张纸替他擦掉，动作很自然，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
　　围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乔景尧吗。
　　苏域嘿嘿傻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么多外人在。
　　饺子没吃完，丢进了垃圾桶。
　　苏域开始化妆做造型，乔景尧坐了一会儿就被钱霂叫走了。
　　乔景尧走后休息室里的气氛才活跃起来。
　　化妆师盯着苏域的嘴，笑得意味深长：“你这等会儿要好好遮一下。”
　　“不小心磕的。”
　　化妆师没有戳穿他。
　　他注意到化妆台上的首饰盒，问今天要戴戒指吗。
　　吴慧说有一枚戒指，品牌方赞助。
　　他让小涵把他的包拿过来，从夹层的小口袋里摸出戒指：“那我把这个也戴上没关系吧。”
　　乔景尧都戴出来给所有人看了，他也想在别人都能看见的地方戴一次。
　　乔景尧手上的戒指他们都看见了，这枚戒指的来历不用想也知道。
　　造型师却有些为难：“这……”
　　“想戴就戴吧。”吴慧对造型师说，“你们有没有准备多的素戒？”
　　“有。”
　　“等会儿多给他手上戴几个。”混淆视听。
　　苏域两只手总共戴了五枚戒指。
　　快十一点的时候小方提了很多吃的过来，苏域下午没吃多少，还真有点饿了。
　　等小方走了化妆师说：“乔总太贴心了吧。”
　　苏域笑笑，让他们打开吃，他拍张照片发给乔景尧。
　　Suu：谢谢乔总。
　　乔景尧：不客气。
　　他盯着聊天界面，寻思着该改个什么备注。
　　啊！想到了！
　　夜宵苏域只吃了几口，怕一会儿紧张胃不舒服。
　　他告诉乔景尧要准备去候场了，乔景尧让他别紧张。
　　他手里有一颗糖，拍照发过去。
　　Suu：每次紧张的时候吃一颗就会好很多，不行就吃两颗。
　　这种糖是小时候吃的，老牌子了，乔景尧之前不知道他紧张会吃糖。
　　乔景尧：吃了几颗？
　　Suu：三颗。
　　乔景尧：很紧张？
　　Suu：超级，我第一次一个人上这么大的舞台表演，怕表现不好。
　　乔景尧：不会，你很好。
　　他怎么觉得这夸奖一点都不走心。
　　工作人员过来喊他候场，苏域把手机交给小涵，一行人往后台走。
　　前面一个人刚上去。
　　苏域戴好麦，边抖腿边默念歌词。
　　“慧姐，我想上厕所。”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来不及了，先憋着吧。”
　　……
　　后台光线很暗，人也多，乱糟糟地，让他的心情也跟着躁动不安。
　　他握拳的手突然被温暖的手掌包裹，扭头一看，他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吴慧赶紧示意彭鑫和徐坤把两个人挡住，其他人围在旁边。
　　“还紧张吗？”乔景尧问。
　　他松开拳头，掌心贴掌心，十指交扣，笑着说：“好多了。”
　　主持人在讲话，苏域该上台了。
　　乔景尧松了手：“去吧。”
　　苏域当下有亲这个男人一口的冲动，但他不能，周围眼睛太多，拉拉小手已经是奢侈了。
　　他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取下来递给乔景尧：“我去了。”
　　“我在这里等你。”
　　“好。”
　　他站上升降台，慢慢升上去，追光灯没有打过来，他在黑暗中深吸了一口气。
　　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接着他听见观众席的粉丝在大声呼喊他，几处灯牌也陆续亮起。
　　几首歌串在一起也不过四分多钟，他唱完就下了台，一心想着乔景尧在后台等他。
　　下去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乔景尧，或许可以说他眼里只看得见乔景尧。
　　他穿越障碍跑到乔景尧面前：“我回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做了帅气的发型，上了精致的妆，笑起来时比头顶的灯光还耀眼。
　　乔景尧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我要去上厕所，你陪我。”说完他拉着乔景尧就往卫生间跑。
　　路上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卫生间，苏域先把头伸进去看，确定里面没人才拉乔景尧一起进去。
　　两个人进了最里面的隔间，他关门。
　　乔景尧问：“不上厕所？”
　　“有比那更紧急的事情要做。”
　　他舔湿了嘴唇，用手背擦掉嘴上涂的东西，转身抓住乔景尧猴急地吻了上去。
　　乔景尧把他身上的衣服拉好，一只手护住他的头，一只手搂紧他的腰，反客为主，把他抵在门上深吻。
　　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摩擦难免起火，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不自控，换气的空挡苏域说：“还有半个小时……”
　　嘴又被噙住。
　　他推开：“……你身上带套了吗？”
　　谁随身携带那些东西，乔景尧微微后退，隔出一点距离，看着他发红的脸蛋，湿润的眸子 ，隐忍道：“宝贝，来不及。”
　　听到这个消息的苏域很失望，攀着男人的肩膀：“那再亲一会儿。”
　　亲了两分钟他说不行，腿软，他把马桶盖上，让乔景尧坐下，他坐在乔景尧腿上，捧着乔景尧的脸继续接吻。
　　乔景尧两只手小心护着他，怕他摔下去，他倒好，坐着特别不安分，扭来扭去，到处点火。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乔景尧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警告他别乱动。
　　直到听见“咚”的一声苏域才恢复理智，松开嘴。
　　隔间有人！
　　苏域屏住呼吸，看着乔景尧，外面传来一声“卧槽”。
　　这下完蛋了，肯定被人听见了！
　　他哭丧着脸把头埋进乔景尧颈窝，太丢人了。
　　感觉到胸腔的震动，他张嘴在乔景尧脖子上咬了一口，低声责怪：“你还好意思笑！”
　　乔景尧亲了亲他：“现在知道羞了。”
　　苏域赶紧捂住他的嘴：“嘘！”万一还有人呢。
　　过了几分钟确定外面没动静他们才整理好走出隔间，苏域没脸见人，跟在乔景尧后面，把头埋得很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往外走人越多，有两个工作人员正靠墙聊天，从旁边经过时苏域听见其中一个人说的话，加快脚步跑了。
　　“我亲耳听到的，那叫一个饥渴……现在的人真不挑地方，居然在厕所做……”
　　苏域的脸都热得快化了，无地自容。
　　吴慧正打算去找人，就看见他们回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等会儿该上台了。”
　　……
　　瞒是瞒不过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嘴都肿了，化妆师还得给他补妆。
　　他视死如归地抬起头，接收到大家诧异的目光后他的幼小心灵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打击。
　　只不过乔景尧在这里没人敢说什么。
　　吴慧让化妆师赶紧帮他收拾一下。
　　钱霂打电话把乔景尧叫走了。
　　补完妆苏域就上台了，等会儿结束乔景尧直接送他去机场。
　　倒计时前主持人说了很多话，总结这一年，展望下一年。
　　苏域站在人群中，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他的目光在台下搜寻，很快在舞台右侧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恰好转过身，和他的视线接上，对他微笑。
　　舞台上的每个人都要说两句，话筒很快递到苏域面前，左手拿起话筒，他说：“希望我们都能学会珍惜，努力生活，用心去爱，不负时光。”
　　轮流发言结束，为了卡时间主持人又总结了几句。
　　倒计时十秒，苏域跟着台上所有人一起倒数，而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台下那个矜贵的男人身上。
　　他们刚刚在狭小的空间里拥抱，亲吻，做最亲密的事情，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他们也只属于彼此。
　　倒计时结束，身后的大屏幕放起了烟花，舞台上金色礼花满天飞，大家一起喊新年快乐。
　　苏域举起左手朝那个方向挥了挥，大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亲爱的乔先生。
　　跨年结束，苏域下台后一路狂奔，回休息室换衣服。
　　外面人多眼杂，乔景尧先去车里了。
　　苏域匆匆收拾好，小涵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一起离开，吴慧和造型团队的人一起走了。
　　苏域偷摸上了乔景尧的车，小涵他们跟在后面。
　　“新年快乐。”苏域当面又说了一遍。
　　乔景尧握着他的手：“新年快乐。”
　　他轻轻回握。
　　手上的戒指都摘了，只剩那一枚没舍得取下来，好不容易戴一次，想多戴一会儿。
　　知道他忙，老爸老妈都没打电话过来，只是发了消息，夸他帅，歌唱得好，江俪女士观察仔细，问他嘴怎么肿了，是不是上火，说过两天寄点祛火的茶给他。
　　他拿手机当镜子照，确实肿得明显。
　　嗐，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那么迫不及待呢。
　　“为什么叹气？”乔景尧问。
　　他把聊天界面给乔景尧看：“肯定好多人都看出来了。”
　　上火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啊，他唱歌的时候还好好的，半个多小时火突然就蹿起来了？
　　乔景尧笑着说：“没事。”
　　赵一铭也发消息过来问他嘴巴怎么突然肿了，是不是吃麻辣小龙虾吃的。
　　这个理由不错，大半夜的，饿了吃点夜宵多正常。
　　“有人问我就说是吃麻辣小龙虾吃的。”他还不忘叮嘱身边的男人，“问你你也记得这么说。”
　　“我不吃小龙虾，也没人会问我。”
　　……
　　没等他回复消息赵一铭又发过来一条，否定了之前的说法，笃定他是被男朋友啃了。
　　……
　　无言以对。
　　手机信息滔滔不绝，他收起来，懒得看。
　　他专心把玩着乔景尧修长的手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很久，还是乔景尧先听见的。
　　电话是向滨打来的，在他犹豫接不接的时候乔景尧看见了备注名。
　　对方锲而不舍，他只好接起来。
　　“苏域。”
　　“嗯。”
　　向滨低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接我的电话了。”
　　“你喝酒了？”
　　“是啊，喝了。”
　　苏域不想和醉鬼多说，问他：“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向滨哑着嗓子说，“苏域，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你变了好多，但是唱歌还是那么好听，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了，当初你……”
　　“我要登机了。”苏域打断他，“你早点回家吧。”
　　他直接挂了电话。
　　乔景尧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不确定乔景尧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到机场已经过了一点，苏域挥挥手就打开车门跑了。
　　乔景尧坐在车里看着那个奔跑的身影，慢慢转动手上的戒指，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让小方开车。
　　苏域心事重重地过完安检，想了想还是给乔景尧发了一条消息。
　　Suu：刚刚打电话的是我以前暗恋过的人，他喝多了。
　　乔先生：暗恋的人，那现在呢？
　　Suu：现在？早就不喜欢了。
　　乔先生：为什么？
　　Suu：因为我有你了，我的心只有那么大，刚好够把你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