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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噗嗤!”
      薛珍珠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挽回自己在慕夕瑶心目中纯洁而美好的形象,后座突然传来了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
      潘奕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像薛珍珠这么大一坨竟然也能做出那么矫揉造作恶心吧啦的动作来。本来他已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宁愿憋得自己肚子疼也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可没想到慕夕瑶也有那么一本正经搞笑的时候,弄的他一下子就破了功。
      薛珍珠转头对身后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怒目而视,眼睛里就快喷出了火,“潘奕!”
      潘奕一边捂住笑得发疼的肚子一边对着薛珍珠连连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哈哈!你要怪就怪你同桌,哎哟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
      薛珍珠瞪了他一会儿,心有不甘地转移了目标,“蛇鼠一窝!”
      马航原本正在看热闹,猝然对上薛珍珠愤怒的眼神懵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只好感叹自己流年不利。这真真儿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慕夕瑶看着身旁这几个人闹成一团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们。不过被潘奕一打岔,原来那有些沉重的思绪倒是变得和缓了些。
      至于薛珍珠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复习好了么?’尽力自己肯定是尽力了,至于复没复习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最后期末考试的结果大大出乎了同学们的意料。
      考试之后老师直接宣布放假了,说考试成绩开学回来之后再公布。不过放假之前布置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希望各人假期里跟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开学之后要文理分班。
      ‘学理的还在这个班,学文的会重新分班。’最后班主任扫视了一下班里的众人补充道。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大家选择学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实验班的师资力量跟普通班的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们希望自己的学生过个好年,还是不希望这次的考试成绩影响大家的判断,总之就在同学们的各种猜测之中,新的一年如期而至。

      除夕一早,一贯赖床的慕夕瑶还没从睡梦中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或远或近、或响亮急促、或断断续续声如闷雷。
      无奈地用双手捂住耳朵,可那恼人的声音只不过是小了一点,仍旧会从指缝中往耳朵眼里钻,慕夕瑶烦躁地捂着耳朵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最后干脆把手放下来,整个人都缩进了厚厚的棉被中,拿棉被蒙住了自己的头。
      这招倒是管用,可是不但隔绝了声音,连空气也一块隔绝了,没一会儿,在被子里无法呼吸被憋得脸有点红的人又像一只大肉虫似的在被子里拱了半天露出头,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空气一下子灌进肺里,顿时让慕夕瑶清醒了不少。
      这一年里最后的一天,平时节俭惯了的农民也舍得偶尔奢侈一回过个舒心富裕年,爸妈像往年一样,老早就赶去集上出摊,不放过今年最后一个赚钱的机会。
      慕夕瑶正靠在床头发呆,电话响了起来。
      想想这还是哥哥在家的时候安的电话,那时候村里没有几家有电话的。哥哥后来离家在外求学,这具电话倒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接起电话刚放到耳边,那个听起来无比熟悉、但因为在电话中有所改变而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慕夕瑶,是我啊,潘奕。起了吗?”
      与萎靡不振的慕夕瑶不同,潘奕的声音充满活力,只不过说的话有点欠揍。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电话那一端的人很了解他。
      “没起呢,干嘛?”慕夕瑶有点不爽。既然对方已经猜了出来,他也就不用再做样子了。
      “起吧起吧!咱一块赶集去啊?”对方发出了邀请。
      “......我记得,你们那个集跟我们这个,不是一个吧?”慕夕瑶隐约还记得潘奕家根本是在另一个镇上。
      “呵呵,我们这个集不是比较小吗,一共就两条街,没几家卖东西的,有什么玩的。我听说你们那个集得赶我们这个好几倍那么大!”潘奕语气兴奋。
      那倒是。
      慕夕瑶小的时候跟着爸妈赶过几次集,还真去过潘奕家附近的那个集。那时候那个集刚建起来,也就几家卖菜的,几家卖杂货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能算是个集。
      “......好吧。”慕夕瑶答道。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放假这几天都在家呆着了,今天去凑个热闹也不错。
      “那我一会儿直接去你家接你,你就在家等着我好了。”潘奕像怕慕夕瑶会反悔似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
      好吧。慕夕瑶拿着听筒在心里说。

      “叮铃铃......”
      慕夕瑶刚把听筒放下准备起床,电话又响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慕夕瑶语气不善。
      敢挂我电话!
      “......瑶瑶么?是我啊。”这次电话里传来的的声音有点迟疑,不过显然还是听出了接电话的就是他。
      不是潘奕!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慕夕瑶有点发懵。
      算起来他已经半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哥......”慕夕瑶叫了一声。
      “瑶瑶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说话这么冲。”哥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还带着一丝轻笑。
      “啊,那个啊,是......是电话推销,”慕夕瑶撒了谎,“都打了好几次了。”
      “噢,我已经买好了票,一会儿就上车,中午差不多就到家了。爸妈赶集去了?”哥哥不以为意道。
      “嗯,那用不用接你?”
      “不用,我直接去集上找你们就行了。”
      “......好吧。”

      等慕夕瑶艰难地爬出温暖的被窝,跟白白玩了一会儿,再洗漱完,门口就响起了摩托车的喇叭声。
      慕夕瑶手里拿着刚擦完脸的毛巾从门缝里往外一看,不出所料正是潘奕那小子。
      走到哪浪到哪。
      慕夕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打开了大门上的小门。
      家里的大门从安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是邻里之间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深红色的大门配着一尺多高的门槛,颗颗明黄色的门钉有序排列着,加上盖了琉璃瓦的院墙,如果这是在古代,俨然一个大户人家的样子。
      这样的大门过车子的时候才会把两扇大门全都打开,如果只是走人,打开上面的一扇小门足已。
      或许对一向节俭的慕妈妈来说,这是一个恰到好处在村里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让她宁愿吃咸菜也心甘情愿做这样一个明显有些奢侈了的门面。

      潘奕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有点震惊。慕夕瑶从言谈举止到穿衣打扮都是那么朴素,这样一扇明晃晃的大门,与他本人太过不符,就跟走错了门似的。
      看着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从那扇门里伸出了头,潘奕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收拾好了?”潘奕一边打量慕夕瑶一边问。
      “嗯,你要不要进来喝杯热水?”慕夕瑶注意到了潘奕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被风吹得通红的耳朵。他早已领略过潘奕的“速度”。
      潘奕想了一下,“也好。”把摩托车停在门口走进了院里。
      慕夕瑶领着潘奕到了他的小屋。
      自从哥哥出外上学以后他就搬进了哥哥原来住的这间小屋,哥哥放假的时候还住以前他俩一块住的那间大屋。

      上次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又站在这里潘奕忽然就想到了慕夕瑶那天跟他说的“大屋和小屋的故事”,忍不住私下里把这小屋细细看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搬进这间小屋的。
      慕夕瑶正弯腰给潘奕倒水,一边倒一边说:“你就用我的杯子吧。”倒好水递给潘奕。
      潘奕没接,慢慢往前靠了一点,然后张开手抱住了他。
      慕夕瑶把拿在手里的水杯往上举了举,以防烫到谁。
      这小子又犯病了。
      “你是不是快要冻死了,所以要找个暖和的东西抱一抱啊?”慕夕瑶调侃道。
      “是啊。”潘奕脸靠在慕夕瑶的肩膀上咕哝了一声,紧了紧胳膊。
      贴在他胸前的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像发火的前兆,潘奕忽然想起来数天之前自己也是用的这个理由,不由地有点汗颜,赶紧放开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把你当东西......不是,你不是东西......”
      慕夕瑶有点好笑地看着面前拼命解释却语无伦次的人,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能让一贯潇洒的潘大帅哥这么囧也是自己的本事啊。
      潘奕一看慕夕瑶没发火,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吧?”潘奕看着慕夕瑶的眼睛问。
      “你什么意思啊?”慕夕瑶有点慵懒地坐在床上看着他打蛇随棍上。
      潘奕接过水默默喝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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