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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魏行之转了几个街巷,来到酒坊的后门,从工具箱李翻出来开锁的工具,瞬间锁开,就像再开自己的家门一样,酒坊里,巨大的酒缸整齐排开,他徘徊在酒缸间,寻找着蛛丝马迹,一闪的寒光直射向他,魏行之躲在酒缸后面,警惕地环视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人。
      “魏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大人已经在调查了。”
      “鹞,竟然是你。”
      “这次我帮你收拾了残局,下次,你可不一定有那么幸运了。”
      “此事是大人的私事,那我就不便过问,希望大人遵守约定。”
      苏夜和李适在大街上闲逛,苏夜忽然想起什么:“你知道,周利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听说是个茶商,今年遇到灾年,收上来的货不多,价钱虽长了,量不够,不说赚钱了,连之前的债都没还上。”
      “不过啊,我听说,他祖上是盗墓的,兴许他倒了底下的物件还债,被人发现了。”
      苏夜漫不经心地挑了下嘴角,用手轻拍他的肩膀:“盗墓啊?他吃了豹子胆了,这又不是太平盛世,盗墓的军阀那么多......”
      苏夜忽然停下,愣在那里,凝神思索:“他什么时间去了西院?”
      “半个月前。”
      “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苏夜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今年是灾年,按说,他在这里的时间是不确定的,所以他先给了半个月,也许之后他就要离开了,可是因为某重要的件事,他留了下来。而这件事可能是他被害的原因,至于为什么有人要扮成他的样子,苏夜着实不解。
      “小李,我问你。你觉的你行之哥今天有什么什么不对劲吗?”
      李适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对苏夜说:“我觉得,他带我来就不对劲的。”
      “呵,也是。”

      魏行之双手撑在墙上对着沟渠狂吐不止,来往的路人都以为是他喝多了躲他躲得远远地,看到人们的反应,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买过醉了,之前是因为她,而现在是因为李适,但这种痛,却一直如影随形,他没有过多的反感,反而微闭双目享受这一刻迸发出来后的平静。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少女一手揽起罗裙,一手拎着丝履,赤脚站在小溪边的岩石上。
      溪流载着落花,从脚边滑过,有些还搁浅在她白沙洲般的玉足上。
      “大人府上新来的食客而已,姑娘不认识我很正常!”
      “你不去参加聚会,来这里做什么?”李烟雨窃笑一下道。
      李雨烟跳上岩石,用手绢拭干脚上的水珠,穿上鞋走过去。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看他衣着朴素,样貌也不算出众,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定是与那些人不和才误闯到这里的,李雨烟故意向他靠近了些,颇有些挑逗和敌意。魏行之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吞吞吐吐道:“在下可有冒犯到姑娘?”
      “公子,怎能不经父亲大人允许私自进入女眷所居的后院?”
      “什么?我不过是在这花园中走动不远,怎么。”魏行之有些着急。
      李雨烟忽然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轻声道:“有人来了。”
      李雨烟将他推到假山石后,就这样四目相对着,魏行之涨红了脸,不禁向后退了一下,踩断了一根枯枝,来人便向这边靠来,李雨烟,示意他绕道山石后面,自己先跳出来。
      “嬷嬷!”李雨烟嬉皮笑脸地跳了出来,惊到来人。
      “你个小贱婢,大白天出来吓人,别以为大人护着你,我不就不敢治你,这儿可是内院!”
      “我知道了,以后我保证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那些姬妾对我也看不顺眼,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我这不是奉命为宾客献艺,又不熟悉道路,您为人最好了,就帮帮我吧!”李雨烟恭维了一番,又塞给了她一些碎银。
      “好吧,我就放过你这回,这些人里就你懂事,又最得大人欢心,我看你以后定能有所成就!”
      魏行之远远跟着她们,回到了宴席,自此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移开,李雨烟一入席,便惹得阵阵非议声。魏行之也一样对她的来历十分好奇,便在一旁听着。
      “你们准备好了吗?若是猜到了,便可让雨烟姑娘在身边服侍”
      “我,我还是算了吧,我跟在座诸位一样仰慕雨烟姑娘,可惜知音难求。”
      “你听说过吗?雨烟姑娘的身世?”
      “不就是大人的收留的孤女吗!”
      “不是,我听说,她是晋王的嫡女!”
      “不会吧,当年大人不是晋王的劲敌吗!不大可能吧!”
      “也有可能,毕竟当年灭国不是大人所为,而祁王手中似乎有前朝的藏宝图,大人怎么会不想一探究竟。”
      魏行之听得是云里雾里,对于她更是好奇,琴声起落,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游走在琴弦的指尖,魏行之聆听着琴声的缠绵与飘逸,似在勾勒一副画卷,魏行之到了曲终,忽然道:“好意境!”
      众人都看向他,有人讥笑,有人默然,还有人期待。
      “那先生觉得是何意境呢?”李雨烟并不觉得他能说出个所以然了。
      魏行之微微一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此曲中虽有高山流水之意,却另有所指,其中似有千军万马,困于维谷,其中有一段旋律横空出世,力挽狂澜。”
      李雨烟,对他的回答只是轻蔑一笑,绕过琴案,走入席间,眼神凌厉,环视众人:“诸位,又有何高见。”
      “烟儿,不必追问了!”刘伺光挥手示意她退回去。
      “诸位可知刘某为何要在席间设此环节?”
      在坐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刘伺光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众人:“为的是寻一位能与我心意相通之人。这乱世之中,自立为王的人众多,他们麾下不缺能人,而他们真正能够用到的人,只能是与之心意相通而又能互为补充的人。这曲是我所作,令雨烟奏与诸位,而真正能懂得曲中之意的,这么多年了,却只有魏公子一人。”
      魏行之有些愣头愣脑地,不知所措,李雨烟有些心事重重地将琴收入箧中,对刘伺光道:“祝贺义父又得一良将!”
      刘伺光看了一眼李雨烟,眼中却不悦,他感慨道:“我是个正直的父亲,却没能教出个像样的女儿。魏公子,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你与我心意如此相通,不如你就娶了小女,之后你我便是翁婿......”
      魏行之听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语无伦次:“大人,小生未及弱冠,且家中父母都还不知,如此不合礼制.......”
      “诶,公子不必担心,雨烟若是不入得公子的眼,做妾也是可以的,再不济,只是跟在你身边伺候也是可以的。”
      魏行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大人,魏某怎敢如此驳了您的面子,只是我一事无成,怕委屈了小姐.......”

      “你们说说,这个魏行之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雨烟小姐那样的美人,他不用金屋藏着,还竟然拒绝人家!”
      “算了,都别说风凉话了,若你们是他,估计多半也是这样!你想啊,她在大人身边那么久,是不是贞洁依旧且不说,就她那孤傲的脾气。”
      “我听说过,她在府中的罪过不少人,所以大人才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
      李雨烟等到众人散去,尾随着魏行之,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她忽然冲上去,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虽然他力气大,但是迷药依旧很快起了作用。
      魏行之在阴冷的地窖里醒来,发现自己倚坐在几案边,四周唯一的光亮便是几案上飘摇的烛火,李雨烟出黑暗中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公子,你今天的表现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魏行之腼腆而又尴尬一笑:“其实,还好啦,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那你可知,你这随口一说,可是将你我推进了深渊。”
      “在下看出姑娘不情愿,已经尽力推脱了,可是。”魏行之委屈道。
      “什么可是,我本不愿与你们这些食客扯上关系,可事已至此,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你死个明白。”
      魏行之不解地皱着眉头,李雨烟一步步向他走来,抬手按在他肩头,忽然俯首与他贴得极近,似要贴上他的前额,那双眼睛不再柔情似水,却是凶狠如饿狼。魏行之不安地眨了下眼睛,声音颤抖:“姑娘,这是何意啊!在下惶恐。”
      李雨烟忽然冷笑着直起后背:“这就怕了?在义父手下做事只有这点胆量可不行,我恐吓人的手段,不及他万一,我却不怕他。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为什么对我又爱又恨呢!”
      魏行之觉得这女人果然有病,怪不得刘伺光这么着急出手,李雨烟端起烛火,示意他站起来,李雨烟来到一个隐蔽洞口前,用手护着烛火,走了进去,魏行之迟疑地跟着她,李雨烟时不时微微转头注意着他。
      “你对我了解多少?”李雨烟问道。
      “一无所知,今天之前我可都没见过你。”
      “是吗?你那些同僚们,总有提起过我吧!”
      “嗯,算是吧,但我觉得那只是流言,不可信。”魏行之挑挑眉道。
      “他们,怎么说。”李雨烟试探问道。
      “哎,姑娘,你也知道,一群大老爷们传的流言,粗鄙无比,不中听的,我还是不说了吧!”他搪塞道。
      李雨烟取笑道:“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你呢?你对我又了解多少?”魏行之有些气期待地问道。
      “你们这些食客都是籍籍无名之徒,我又何故要去了解你们。”李雨烟高傲的回答了他。
      “不过,我也帮义父打理过不少事务,你的户籍我也见过,魏固,字行之,陇西郡人,今年十又九,大乾四年随父亲到彭泽任职,曾考中举人,可惜你父亲官职过低,没什么人脉,你做不了大官,才投来义父门下。不过,要我说,这世道,不做官日子虽难过,做官虽好却不长命,做个食客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选择。”
      魏行之苦笑道:“你这算是开导我吗?”
      \"到了,这儿就是义父以前用来办公的地方,现在是我的了。\"
      李雨烟用烛火点亮密室的灯盏,灯火照耀下,小室的中央是一张办公用的桌子,上面随意堆放了几张卷轴,两侧的书架上也堆满了书卷。李雨烟在桌旁坐下,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我听说公子你博学多识,可曾听说过‘前朝宝藏‘的传闻。 ”
      “略有耳闻,据说是鼎盛时期的留存。”
      魏行之联想到之前管事对她的态度,和在宴席上听到的话,难道她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魏行之告诉自己要谨言慎行,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些什么,至今还是个迷。
      “什么鼎盛时期的留存,那时的人们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临我们所面对的,哪里会有什么留存。我现在就告诉你何为宝藏,这世间唯一的宝藏,就是如何在不同的境遇中好好的,称心如意地活着,这就是宝藏。”
      “姑娘,你在开玩笑吧!将我带到这里,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李雨烟忽然笑了,将手边的几张稿纸掷向他:“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自己决定。”
      魏行之接过那些纸张,第一张上写着彭泽,后面一张城市的地图,图中标出来重要的有官邸粮仓,后面几张则是具体的内部结构,第二部分是城中重要人员的名单,人际关系,与他们各自有什么把柄,第三部分则是兵力布防,最后是周围分布的重要墓葬,这些比魏行之自己所知道的都要详细,魏行之并不知道,这些为什么都会在李雨烟手中。
      “所谓的宝藏,就是情报,义父手上掌握着的情报是天下最可靠的。他最担心的不过是我不再听命于他,毕竟我跟他只是暂时同盟。”
      “那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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