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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熬了这么久春天终于真真正正到了,严馐木很怕冷,所以觉得冬天格外得长,记忆里总是出门就迎面撞上风雪的寒冷彻骨,在家里看着下雪是很美,一旦出去就浑身难受,穿得多裹得人不能动弹就呼吸都不畅快。去年花园里的草都冷死了,春天来了,和林木一起又种上了新的,花也换了长得好看的,红的粉的紫的,开得或艳丽或淡雅,落在她都是好看的。开学了,她又一边上班,每天都又忙起来了,回到家里看着这么美的景色一天的疲惫也冲淡不少。春天来了穿得少伸懒腰也痛快许多。
      林木在美国有事情要处理,已经走了快两周了,每天都会跟她打电话发消息。也没跟他住多久,他这一下这么久不在家觉得整个屋子都空了,她以前明明很喜欢一个人生活的。
      她给外面的花浇了水,回屋子里洗了手想再出去看看,结果走到门槛上被拦了一下,一下子整个人就扑在了地上。膝盖下面刚好磕在台阶上,痛得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蹦了出来。
      还没说痛,她第一反应就是,“哎哟我去。”
      结果镯子磕在地上直接摔断了,直接成了两截,摔碎镯子这种事情真的吓人。有些事情尽管不信但发生了还是耿耿于怀。
      晚上妈妈叫她回去吃饭,弄了一大桌子菜,严馐木坐在餐桌旁数了一下,一共十二个菜。
      “妈妈,什么日子啊?怎么弄这么多菜?”他们家吃饭一般就四个人,除非什么节日不然是不会超过五个菜的。她问完,李茜京也含糊其辞,只说是她很久没回家吃饭了。严馐木没有多想,叫了严质荣好几声也没来吃饭,严榛木过来说爸爸在打电话。
      这一整天都奇奇怪怪的,早上严馐木摔断了镯子,吓得她马上给林木打了电话,千叮万嘱让他做事小心。这会儿严质荣还背着他们打电话,菜都上桌十几分钟了,加上以前严质荣不管什么电话都会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接的。严馐木心里越来越慌,心里想被猫抓似的,痒的不得了,总也静不下来。手机一响还吓了她一跳。
      “小木,我是奶奶,你别说话,听奶奶讲。你回家来一趟,爷爷今天早上突发脑溢血下午去世了,你爸爸说先瞒着你,但是你长大了该学着处理这些事情,你现在马上回来,让司机送你回来别自己开车,路上小心,奶奶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耳朵里被灌进了这些字眼,严馐木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很累很重,想思考已经转不动了,压得她站起来都费劲。严质荣终于从书房出来了,严馐木撑着桌子斜站着,“爸,您瞒着我做什么?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是不是要等火花完下葬让我去祭拜才会告诉我!”
      她情绪上来,说什么吼完都不记得了,一挥手把桌上的餐垫猛地一扯,碗碟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惊住了一屋子的人。长久没有人说话,严馐木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冲出门,摔门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严馐木也不愿顾及,打开手机拨电话,情绪波动太大她的手都是抖的。
      司机把她送到家门口,停下车她还晃了晃,低着头没有动作。
      “严小姐,到了。”
      严馐木推开车门下车,司机见她进了屋打电话给严先生保平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严馐木的尖叫,或者说是嘶吼,他马上报告了进屋去找人,就见到严馐木晕倒在房间门口。里面严奶奶倒在血泊里,身上穿着红色的绣花旗袍,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梳着妥帖发髻的银白的头发也染上了血,身下铺着不规则的血泊,画面让人不敢细看,他闭了闭眼,陌生人眼里看了多的是害怕。
      司机把严馐木放到外面的沙发上。
      他在他们家干了快二十年,跟这位小姐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她都是穿着合适的衣裳,化着妆,头发也收拾得好,浑身上下都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的气质,对他也是客气礼貌,在他眼里,她就是有钱人家争气的小姐,人长得漂亮,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教养也不必说,家里有钱自己还那么上进。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永远都维持着好教养,从来没有这般像跟人打过架的一样的落魄。连他都生出几分怜惜。
      她是在医院醒来的,夜里三点多,身边只有李茜京,严馐木坐起来,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空荡荡的,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李茜京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严馐木整理好衣服,叫醒了李茜京。
      严馐木看不见自己什么样子,只知道她的眼睛很热,说话的声音有些刚醒来的嘶哑,提不起气来说话,有点费劲,“妈妈,您帮我办理出院吧。”
      李茜京猛然坐起来,女儿确是和平常在外面一样的淡然,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得出一丝伤心之外没有什么大情绪,“宝贝,身体怎么样?”
      “没事儿,咱们回去吧。”
      她笑着摇摇头,李茜京心都揪在一起了,泪眼婆娑,“女儿,你要是伤心就哭一哭,憋在心里难受。”
      当妈的好像天生跟孩子比较亲近,她甚至猜想得出她看见割了腕倒在血泊里的奶奶是什么感觉,窒息,她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她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她不知道,严馐木打开门看见奶奶倒在血泊之中,木圆凳也倒在旁边,整个屋子一片黑暗,木制的家居更是没有一点亮,只有从外面透进去的光让她看见了一点儿,甚至并不清楚,她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画面甚至是凄美的,她跪在地上,不敢过去,明明有什么堵在胸口堵在喉咙里她张大嘴巴却叫都叫不出来,好半天才发出了声音,她浑身没有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那一秒钟她还被刚涌出来的泪水烫了脸。只有感觉没有思绪。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说话了,声音都轻飘飘的,“走吧,咱们回去吧。”
      以前林木只是持有总公司一部分股份,也挂了个虚职,中国分公司他虽然管着但是也不去公司,精力也主要放在刘总名下的子公司,那才是他和冯袁一起亲手打下的江山,虽然在刘总公司参加一些项目但也是小头。林清烨知道他准备结婚了,而且也不想到美国,他也慢慢年龄大了也想把自己的事业往国内做,叫林木过来帮着处理一些事情,把股份先过一部分给他,然后把一些项目交给他,前前后后已经两周了。
      有些事情他还以为林木根本不懂,结果跟着林木的李秘书告诉他,林木高中的时候就接触过,甚至还赚了一笔不菲的资金,后来他创业才有一定的积蓄。这段时间看林木做事情也是刚柔并济,在有些问题上比他还果断几分。当然不是凭着空有的一腔热血,更是他独到的眼光和一点天赋。不得不说,林清烨心里是骄傲万分的,只是嘴上不说,对儿子,还是要严格一点。
      又是一场接近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林木有些腰痛,眉目间也有些疲惫,但精神头是好的,神色平淡认真,他在工作上一点也没有温柔的样子,通常都是严肃的,听身旁的秘书报告,“下午就只有签完字就好了是吧。”
      “对,后续的事情您就不用亲自盯着了。”
      林木深呼吸,不枉他连轴转工作这些日子,终于就要结束了。
      “好,您辛苦,先去吃饭吧。”
      他对下属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上司和善底下的人工作起来更轻松些。李秘书笑容刚挂上就想起来刚才林木准岳父的两个电话。
      “林先生,刚才严小姐的父亲给您打了两个电话,会议很重要所以我没有进去打断,他说你的事情处理完给他回过去。”
      他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严质荣是知道他这次来做的事情的重要性,而且以前也没有一连给他打过两个电话。说起来昨天和今天早上他给严馐木打电话都没打通。
      “好,您把手机给我,先去吃饭吧。”
      林清烨在听秘书汇报会议的相关事宜,门砰地一声,林木脸上带着焦急闯了进来,林清烨从未见他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在公司,一下子就明白肯定有什么大事,叫秘书先出去。还没等秘书抬步,林木目中无人一般的凌厉,“爸,爷爷奶奶去世了,我要马上回去。”
      这么大的事情,林清烨也变了脸色,“怎么回事?怎么两个老人会一起去世?”
      “爷爷是脑溢血,奶奶是......自杀。”他连说一说都于心不忍,严馐木该有多么崩溃,严质荣在电话里说因为他瞒着她,严馐木发了好大的火,他从没见过发过火,晚上回去又亲眼目睹了奶奶倒在房间里,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一定要马上回去,严质荣说她醒来之后再没掉过一滴泪。虽说她不是多么矫情的人但是有时候磕磕碰碰厉害了还是会撒撒娇,也见过她痛得流泪,看电视也会有感而发哭一哭。林木不敢想象她这时候有多无助。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现在我叫人把文件拿过来你签字,后面的事情我帮你处理,我和你妈妈最晚明天回去。”
      “明天就要下葬仪式。今天请人去吊唁了。说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麻烦,所以准备今天结束了再跟您说的。”
      他担心的样子都摆在脸上,眉头打了结解也解不开,林清烨拍拍他背,有些语重心长地说:“你先回去,小木跟爷爷奶奶感情也好,肯定也伤心坏了,事情又多,你先回去帮着处理。”
      严馐木不想说话,一个人跪在灵前,前来吊唁的人真是不算少,严质荣带着妻儿一个个鞠躬感谢,进来的人都来放一束准备好的白色的菊花,要好的会烧一炷香。严质荣交代了,让不要打扰她,她一直跪着也确实没人来和她说话,除了江池。
      她挺直着腰跪着,他弯着腰,严馐木没有转头。“小木,别太伤心了。”江池不说自己多么能言善辩但也绝不是这样笨嘴拙舌,这样无谓的话都能说出口,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说哪一句,说哪一句也不能让她真的不伤心。
      “小木,天气还凉,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胸前有些设计,跪在垫子上的腿光着,脚上穿着黑色的靴子,扎着低马尾,没有化妆,没有任何遮掩,脸色苍白得不忍看。
      江池没有等到她说话,只见她拧眉,叹了叹气,有些烦躁,显然是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这时候她什么教养都不想顾了,心里不舒服,就是不想人打扰就是不想说话。不想惹她嫌恶,江池冷着脸道了别,只能走开。
      跪得累了,严馐木弯下了腰,这样能舒服一点儿。哼,什么恭不恭敬,死了的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她也不想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她,也不屑计较。说到底,在奶奶心里还是爷爷更重要,说去就去了,走得利落。她父亲也是真的爱她,爷爷去世这么大的事都想要瞒着她,还做那么大一桌菜让她回去吃饭,呵,为了她好?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欺瞒的,这时候知道让来往的人都别来招惹她,真是心疼她。她今天没有请假,无所谓,被教授抓住也没关系,虽然这个教授看重她,或许她今天没去连说都没有说一声会觉得她没规矩。有什么的,都是别人的看法,没什么重要的。
      “木木。”是林木,他回来了。
      严馐木慢慢扭过身,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像是情绪终于有了出口。他来救命了。她慢慢张开手,像是慢动作,林木跪下来张开手抱她。
      听见她喟叹,林木死死皱紧眉头,“对不起,这种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我回来了,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搂着她,脖子里都是她的泪水,严质荣说她醒来之后还没哭过。他的心连着锁骨的一根筋突然抽痛,不是心理上的,实实在在是生理上的疼痛。这样的哭声,充满着无助,无可奈何的崩溃,像堵久了的山洪一下子崩溃爆发,几近哀嚎。她哭得没有力气,直往下沉,林木费力抱着她哄,“木木,木木,你的脚受伤了,我抱你进房间。”他没有强行抱她走,让她发泄,她慢慢平静了些,声音全都哑了,只是止不住地啜泣,林木抱起她回了房间。
      李茜京靠在严质荣肩上哭泣,林木来了,女儿能好好痛哭一场也是好的。
      葬礼现场并不喧闹,他一颗心凉凉的,江池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个人走了,她总能让他明白彻底两个字的含义。但偏偏没有彻底拥有过。他看见了林木,穿着黑色的正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应该是急匆匆赶回来,衣服也没换,头发也乱着,一下车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严馐木。他也切切实实看清了严馐木看着他的那一秒,眼里流露出的松懈。他彻底没有机会了。
      回了房间,林木把严馐木放在单人沙发上,人单膝跪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她已经没有哭了,眼睛鼻头红红的,眼里尽是冷然茫然。“木木,吃点东西好不好?”
      路上他给严质荣打了电话,他说严馐木不吃不喝两天了,谁都不敢劝,也劝不了,她倔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严质荣端着饭菜给她,又是道歉又是劝,她也一句话都不说。最后他拿爷爷奶奶说事,严馐木抬头说了一句,“生前就管不了我,死后我还会在意吗?”气得严质荣七窍生烟也要忍住。
      她最讨厌事事都拿爷爷奶奶来压她,爷爷奶奶不希望你这么做,爷爷奶奶希望你要这样,一些小事严馐木觉得无所谓,她确实吃这一套,于是他们变本加厉,让她厌恶极了。
      见她眉目都不动一下,嘴唇也干裂了,刚才一哭更是扯出两根皲裂血痕,林木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像是注了糖水,“木木,你先洗澡换衣服能舒服点儿,我去给你拿吃的上来,好不好?你都两三天没吃饭没喝水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给你熬粥好不好?”
      严馐木对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眼睛里盈着水,布满了红血丝,把眼睛都衬成红色了。只要愿意吃饭已经是很大的妥协了,林木抱了抱她。“我马上就回来。”
      她慢吞吞洗了澡,没有哭,只是觉得身上没有力气,洗完澡出来林木坐在桌子边,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床铺都给她铺好了,一碗粥放在旁边。
      “我先去换衣服。”
      她的衣服都是以前买的并不是这次才准备的,全黑色的裙子。她脚伤得挺严重的,贴着纱布,刚才打湿了她出来之前把纱布取了。等她换完衣服出来,林木等在门口,用干发帽包住她的头发,轻轻揉了揉,“我先给你换药,吹干头发再吃饭。”
      她坐在床上,林木抬起她的腿放在膝上,若是以前她肯定心动得不得了,现在却提不起兴致。虽然纱布打湿被她扔了好在伤口没有全部打湿。横着一条暗红的伤口,周遭都是青紫色的,一大片,看着叫人心疼。林木给她上好药手指轻轻摸了摸伤口旁边的肌肤低头吹了吹,“幸好你没有胶带过敏,不然起了水泡就更难受了。”
      天气不热,她不穿裤子肯定会冷,“要不要换个宽松的裤子?”
      严馐木摸上他的额头,“你别皱眉了。”
      “好,要不要换裤子,你会冷。”他又问了一遍。
      “不用了。”
      穿长裤肯定会碰到伤口,林木想了想还是作罢,“来,先喝水,我给你吹头发。”
      吹完头发,林木帮她还是像刚才一样扎了马尾。他拿着碗要给她喂,严馐木躲了躲,“我自己吃就行了。”
      她嘴唇裂了,更是小口小口地吃,一碗粥吃了快二十分钟,吃完林木又给她涂上唇膏。
      “我不在你就不肯吃饭喝水吗?以前你不是把自己照顾得挺好。”说完林木又想起来她以前也不能算是把自己照顾得好。
      她不说话,也没看他,没有什么表情。
      “要不要睡一会儿?”严馐木还是很注重保养的,不说一天要涂十层护肤品那也绝对有一半。看她这个样子这两天不仅没涂护肤品连觉肯定都没睡好。眼下那乌眼青和眼袋长在脸上无比突兀。
      “好。你陪着我好不好?”他从美国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换肯定没回家,坐那么多个小时飞机肯定也没好好休息。
      “好。”
      林木去洗漱了一下,脱了外套和她躺在床上,严馐木也没换衣服,她把被子分给他一半,给他盖好,“我们睡两个小时吧。”
      他侧躺着,把她抱在怀里,渐渐她的身体才暖和了一点儿,人也好像睡着了,他也放心闭上眼睛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她没有尖叫也并没有害怕,只是醒了,她睁开眼睛,林木还睡着,这么远赶回来,回来就伺候她,他肯定累了。严馐木一动不动,离得太近也不好他的脸,严馐木闭上眼睛养神。
      下午下葬,按照奶奶遗愿,把两人葬在了一起,墓碑也只有一个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仪式结束林木就带她回家了,她不想理人,也没人逼她。总要她心结纾解了,才能好好谈话。奶奶给他们留下了信,严馐木的她没看,给林木的最长,洋洋洒洒快二十页,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心里很平静,事无巨细地交代,从头到尾字都很工整,字迹英气。
      说她喜欢吃辣,不算挑食,,喜欢动物却不喜欢养,怕猫,也不愿意摸宠物,觉得害怕。怕冷,不喜欢吹空调,不喜欢人啰嗦,有自己的主意。怕打雷但是嘴上不说。光是她的小习惯就写了十多页,家里重要人的生日,去世长辈的忌日,甚至写上了自己的。交代他的事情,嘱咐他的事情,林木看得眼眶发热。
      晚上吃完饭,严馐木躲进了房间,她的信上只有几句话。
      小木,爷爷奶奶走了,迟早有这一天,人生老病死都是常态,你不必伤心太久。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有你的责任,但身为女孩儿不必太拼命,一切看你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不做。奶奶相信你,相信你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林木都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公主。爷爷奶奶爱你。
      看完信严馐木将它折好,装回去,收在盒子里。严馐木倒在床上,竟然生出了一种轻松,她多久没有不洗澡不换衣服躺在床上了。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从以前的惶恐到现在的渐渐平静,她肖想过无数次会是怎样的情景,人算不如天算,她从未想过这一种。从今以后再没有提心吊胆只有绵长无尽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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