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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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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街道上到处都装扮起来了,到处挂着红灯笼,红色的中国结,一片喜庆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严馐木跟杨毓出去逛街,林木不让她开车,一个人包接包送,两个人逛累了去了理发屋休息。杨毓说过新年想换个发型,她留了很多年的长发,她的头发虽然很粗但是很蓬松,有她自己的味道。杨毓烫了个卷发,很大的卷几乎看不出,只是有些弧度,显得人温柔妩媚许多。她只剪了个刘海儿,坐在外面的休息处等她。弄到一半她跑进来,好几次想说话也没开口。
杨毓不好转头,眼睛对上镜子里她的,“什么事儿啊?有什么话就说。”她那为难的样子肯定不算什么好事。
“林木说要来接我,都出门儿了。可我还想跟你一起吃晚饭呢。”
“哈,他这么急啊。没事儿,那你跟他回去吧,也别在这等我了,待会儿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
她虽然不怪她,严馐木还是觉得抱歉,把她一个人扔在这着实不太好。
“嗯......那我先出去看看林木。”
杨毓伸长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严馐木没回头,笑吟吟地跑出去了。
北方的冬天室外真的很冷,简直叫人不敢呼吸,严馐木把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手也戴着厚厚的手套,下了雪,路上都被清理了积雪,路边上还是有一些,白色的雪景配上红色的装饰物倒不觉得寒冷刺骨了。
在商场停车场找地方停好车林木给严馐木发了信息,但是她没回,林木撇撇嘴巴在大衣外面套了羽绒服,收好手机戴上黑色的手套去她说的地方找她。
像是又要下雪了,望了眼天林木把伞也带上,跟刚才车里相比此刻的寒冷令他皱眉。远远还没看清人的长相,林木就知道是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黑色的雪地靴立在店门口,加快了脚步过去,还没走到跟前林木就高声道:“这么冷,怎么在外面等?”说着他人走到她面前,“快点儿进去。”
他走过来她就站着没动了,严馐木从围巾里抬高头咧着嘴巴呵呵笑,“你来啦。”
她剪了个狗啃刘海,弄过的头发松松软软的,配上她的笑,傻乎乎的可爱,林木发自内心地微笑,把围巾弄上去遮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好看。”他语气诚恳,严馐木听得开心,由着林木把她往店里带,“走吧快进去,外面这么冷,下回别在外面等我。杨毓还在弄吗?”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对于女人弄头发的冗长复杂还是从冯袁那里有所耳闻。
“来啦。”
杨毓头上顶着庞然大物,没什么太意外,林木颔首微笑,“嗯。”
杨毓牵住严馐木伸过去的手,晃一晃,“你们走吧,他马上来了。”
“小木想等他来了再走。”林木拿着严馐木刚才放在休息室的热饮喝着。
“那好。”
这里笼罩着空调和各种仪器的暖意,严馐木把手套摘了下来,林木一手接过,一手把她的饮料递还回去。
“要下雪了吗?”严馐木见他拿着黑色的大伞,这是她上回买的,打开很大能遮三个人。
“可能吧。待会儿上车还有一段儿路。”
严馐木自然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奶茶,林木想起刚才自己的动作,她都看到了,这时候这么自然地结果他喝过的饮料,感觉很奇妙。
杨毓眼见着林木喉结滚动了一下,笑笑不说话。
“热的感觉更甜一点儿。”严馐木对杨毓说,她经常都喝这种。
“还好吧,我喜欢喝甜的。”
“嗯,冬天适合喝甜的。”
她们说话,林木站在一边没有插话,严馐木用胳膊顶顶他,手捧着饮料,左手扶着吸管微微侧着问他,“你会不会觉得太甜?”
“还好。”
等着杨毓男朋友来了,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喝了奶茶超级想吃点辣的。她说什么林木自然同意,两个人去超市买了火锅料和一些蔬菜,添了些她平常喜欢的水果零食,她闹着想吃还买了一个冰淇淋小蛋糕。
两个人相对而坐,看着外面天色渐暗。这面对着外面花园的墙一整面全是玻璃的,从厨房,客厅,林木现在住的房间都各自=开了一扇门可以直接出去。
天快黑了,外面的景致都快看不清楚了,严馐木托着脸懒懒得说:“林木,我明天下午想在外面画画。”
“画画可以,但是外面很冷,坐在客厅画怎么样?”
“可是那样不太清楚,我多穿一点儿就好啦。”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男人真的很想知道别的那些听女朋友这么撒着娇说话的男的硬不硬得起心肠拒绝。反正他是真的无法拒绝,她又能言善辩的更是无从拒绝。
林木短暂地低叹了一声,想出办法来,“那我给你弄个烤火炉。”
“外面的花都枯了,草也枯了,连树都秃了,只有白梅开着,好冷清啊。”人吃饱了就开始悲春伤秋了。
“那要不要种点红梅?”
她嘟着嘴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喜欢红梅花,我只喜欢白梅。”
光秃的树上还挂着他们一起花了好大功夫弄上去的木秋千,天冷,也荒废很久了,又开始下雪了,明天早上秋千上又会堆一层雪。
她坐在对面,挎着肩膀,歪着头,“林木,我想吃冰淇淋蛋糕了。”
不知道她撒娇的时候知不知道她这样是在撒娇,语气娇憨,神情却很自然,并不像有时候开暗笑的时候那样故意地抛媚眼儿挑眉毛。
他甘愿为她做这些小事,“我去给你拿,要不要用勺子?”
严馐木憨憨地笑,“好,要两个。”
吃了辣的来一点甜甜地冰淇淋真的太棒了,生活真是无比美好。
严馐木一勺一勺地慢慢挖着吃,每一勺都不多,吃的也慢,林木不是很想吃,只是陪着她。上回他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说,女孩子吃冰淇淋甜点的时候常常弄在嘴唇边上,这个时候男生就可以凑上去借口亲一口。他一直等着,始终没等到。
“怎么了?我们难道吃的不是同一个蛋糕吗?”他盯着她的动作,眼巴巴地等着她喂进嘴里去,神情就露出一丝失望。
“不是,我是在看你什么时候会把蛋糕弄在外面。”他正经地说。
严馐木有一丝不解,好好的吃着蛋糕,为什么会弄在外面,“为什么?我应该不会吧。”她下意识思考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吃饭失态的时候。
“对啊,你就是吃相太好了,你不弄在外面我没有机会亲你啊。”
他说这话的方式正经坦然得把人赌笑。
她把胳膊撑在桌子上,勺子慢慢放在嘴唇边轻轻咬了咬,再慢慢拿出来,“怎么?我不把嘴巴弄脏你就不会亲我了吗?”
一看她的坏笑林木就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挑逗他,既然都这么送上来了,岂有不抓住这个机会,林木半起身,扣住她脑袋就凑上来亲了一口,还故意用舌头舔了一圈她的牙齿,“味道很不错。”
严馐木笑睨了他一眼,带着点儿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羞涩。
吃完饭才不到九点,严馐木吃得饱饱的,摸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林木拿着手机跑过来,躺在严馐木右腿上,她自觉地翘起二郎腿,本来她也用左手,这样也不妨碍她。
茶几上摆着林木洗好的水果,只有那个梨没切,她伸手去拿,林木就起身让她。
拿过来咬了一口,林木马上凑上来也咬了一口,吓了她一跳。她咬那口都已经吃下去了。
“快点吐出来,你别吃!”
她很急切,甚至有点生气,林木呆呆地,也没继续咬了,“怎么了?”
“你不能吃了,快点吐出来。”说完就去拿纸巾。林木接过来,乖乖吐出来,这才恍然大悟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他吐出来了她还是心耿耿的,她看着他咬的,就算没吃果肉但嘴里肯定有汁水,肯定都咽下去了。严馐木皱着眉头不想说话,手里还拿着那个两个人都咬过的梨出神。
林木处理完,见她坐着不动,脸上尽是纠结和颓丧,只好把那个残缺的梨拿过来扔了,抱着她哄,“好了,我都扔了咱们俩都不吃了,以后我们也不买梨吃了,好不好。”
她也觉得她是不是太夸张了,但是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是假的,但就是不敢冒险去做,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很荒诞。
“不行,我要吃,以后你别跟我分就行了。”
“好,听你的。”
真是莫名其妙得可爱,他不生气,反而喜滋滋的。
第二天早上,严馐木快九点才起来,自从事件稍稍松泛之后她基本上八点过一点儿就会自然醒,今天都差几分九点了。她哼哧哼哧跑下楼,林木听见她匆忙的脚步声,赶忙从厨房出来提醒,“你慢点儿。”
“嗯!”她答了,一溜烟儿进了浴室。
他把早餐走进去严馐木刚刷完牙洗完脸,正在摆弄台子的物品。
林木已经摘了围裙,穿着黑色的圆领毛衣从后面抱住她。
“你好香啊。”
接近调情的一句话,弄得她耳朵发烫。
“你用的什么香皂?”他在她脖颈出嗅了嗅问道。
“是身体乳,香皂哪能香这么久。”
“你的头发也香,有点柠檬的味道,嗯......也有点儿柚子的味道。”
“你的鼻子很灵啊。”她那洗发露瓶子上写的就是柠檬柚子味。
林木把她轻轻掰过来,凑上去闻了闻她的嘴巴,再亲亲嘴角,厮磨良久,再温柔地慢慢深入,品尝了好一会儿。埋在她脖颈处,声音只够两个人听见,带着外露的笑意,点评道:“桃子味儿。”
真是再强的心脏也禁不住他这样半是温柔半是强势的逗弄,严馐木埋进他怀里,林木抱紧了那颗羞涩的脑袋。
“我爸妈明天回来,他们和我爷爷一起去,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你爸爸把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了,今年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爸爸都没告诉我,你都安排好啦?”
“嗯。”
严馐木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辛苦你了。”
这是严馐木第一次见到林木的爷爷,爷爷见了她交给她一个盒子。“终于见到你了,是个好孩子。”
爷爷的话里明明有什么深意,严馐木没有多想,收下了礼物。
本来以为是一起吃个饭而已,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结婚的事了,不过也不算太意外,双方父母本来就交好,两家人也算知根知底,虽然他们没有商量过结婚的事情,既然家长提了,他们也要应付着。
“小木,你怎么说?”
严馐木在桌子下面牵着林木的手,恭敬地笑着,“我和林木的意思是不想婚礼太张扬,就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再加上几个要好的朋友参加就很好了。”
闻言,严爷爷有了盘算,缓缓道:“你们两家孩子有什么喜事自然免不了请些合作伙伴什么的,况且你们两个孩子也在做这一行,不告诉大家一声也不礼貌。既然你们两个不想张扬,爷爷说个办法,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婚礼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们俩在一起时间也不长,可以先订婚,订婚典礼可以盛大一些,双方的宾客都多请一些,也是对外界宣布一下你们的关系。”
林爷爷也觉得好,双方的父母都点了点头,就等着他们同意了。严馐木看向林木,林木也想看她的意思。
“那好。”
“那咱们就商量一下日期吧。”
“那就五月二十号二十一号,如何?”
林木道:“冯袁他们准备五月二十一号领证,我们抢在他们前面或者跟他们同天不是太好。”
“那明年七夕好不好?天气也不错,穿礼服也不会冷。”
“我看行。”
“行。”
“那好,就这么定了。”
手机关了静音,在包包里震动。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出去接个电话,爸妈,我出去一会儿。”最后捏了捏林木的手,严馐木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刚到门口就挂了。严馐木正要回去,就被人叫住了。
“严小姐,真的是你啊。”
真是讨厌的人哪哪都能遇上。
严馐木转过身去,轻轻关上了门,“陈公子。”
“严小姐在这吃饭啊?”
到饭店来不是吃饭还能干嘛。
“不然呢。”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那个外界传闻的温和优雅的严小姐这么凌厉的一面。说话毫无耐心的样子。
“严小姐这是和父母一起来吃年夜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见一面您的父亲。”
既然知道别人是来吃年夜饭,一个外人哪来这么大脸好意思进去打扰。
严馐木双手搭着放在蛇前,微微晃了晃,也没看他眼睛,可以说是没有耐心到了极点,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想维持了,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好本事,见了几回就让人讨厌至极。
“我们今天也是受邀来的,怕不太好。”
身后的门开了,林木无声地搂住严馐木的腰,这个动作比牵手或是揽住肩膀都更带着强势的味道。
“林先生。”
“陈公子,我们先不奉陪了,让长辈等不太好。”
严馐木这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表示对他而是抬头对着林木。
被无视的人在门口站了几秒,掏出烟来边走边点燃。
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定下了他们的事情之后大家一起出国旅行了一趟。从选地方,订酒店,指定路线,所有事情全都是林木亲力亲为的,订票打电话也没假人之手。
把家长都一一送回去,林木终于带着严馐木回家了。回家路上,林木开车,严馐木在飞机上睡着了,这会儿开始收拾包包,把所有东西都用消毒纸巾擦一遍,细心地理她的耳机线,透白的手指缠绕着白色的线,垂眸,很认真。耳朵边落下来一缕头发,前段时间剪的刘海儿长了一些,重新打理过。这时候脱了外套只穿着黑色的毛衣,整张脸只涂了口红。她的眉毛一直很浓,也没有修剪,抬着眉毛的时候就是弯弯的两个,这时候没有什么表情,眉毛就是带着一点点弧度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眼睛,白皙的脸颊,带着柔弱美。
回到家,两个人都洗洗干净,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把东西安置好。
林木做了大半的活儿,严馐木把自己的一些小东西摆弄好,下楼去。
刚好林木就等在楼梯口。她看他,灰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刚吹干的头发软软的,看着她的眼神永远那么温柔,甚至带着纵容。
她以前高中的时候大多都穿黑白灰,了不起穿一件蓝色衬衣,现在倒是经常穿些色彩丰富些的衣裳,那天见家长她穿的是紫色毛衣,里面穿着黑色紧身羊毛衫,时不时漏出点边缘,外面穿的白色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里面是秋裤和毛裤,是她翻给他看的,脚下踩着哑光黑色马丁靴。紫色总令人觉得温柔。
这时候她从楼上蹦蹦跳跳下来,穿着浅粉色毛衣,里面同样还穿着灰色打底衫,宽松的浅色牛仔裤,扎着半丸子头,俏皮活泼。一下跳到他面前。找了个他会舒服的姿势,抱着他腰窝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这一趟真的辛苦你了,准老公。”
林木心满意足地深呼吸,拖长了音调,“我很幸福啊,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