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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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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诺记得,他大学时代的学长是这样说的,“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为他有道德,节制,克己,良善,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对生命的尊重。”
那位学长,虽然不是个给蚂蚁让路的呆子,但他把课余时间都献给了敬老院,孤儿院,志愿者协会,动物保护组织,反战联盟……
作为一个在现代文明社会长大,思想健康,三观端正,具有法律意识的公民,狐诺不能接受不能认同谋杀暗杀刺杀情杀仇杀误杀……
是的,他是一个胆怯的人。他可以津津有味地看电视上的大侠魔头砍瓜切菜般大开杀戒,但他接受不了现实生活中的命案。
他不认为,一个人有权利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对于个人的审判,那是社会的权利。
尽管他也意识到有时候这种权利的实施并不是完全公正的。
狐诺动了一下,空白的大脑开始运作,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变低了,有什么抵在他的胃上,他难过得想吐。可是,张开口,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是了,他已经把胆汁都吐完了,还能吐出什么呢?
狐诺又挣了一下,那样无力,柔弱,像个娇小的女人。
戾章眼色稍动,却没有停下脚步,扛着肩上的少年转进传送间,漠然地按下触摸屏上某处,等待传送间的门再打开时,外面已经不是原先的那番环境。
戾章跨出,他的腿笔直修长,充满力量,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那么有笃定。
狐诺被扔下,摔在一张简陋的床上,硬邦邦的床,撞得他皱起眉龇牙咧嘴。
狐诺半撑起身,戾章抬脚跟进,张开手支在狐诺两侧,形成一个居高临下罩在狐诺上方的暧昧姿势。
“走开!”狐诺虚弱地说。其实他更想用“滚”,可是他怕他还没发完那个音,就给男人拧下脑袋。
“名字。”男人异常执着。
狐诺沉默了。闭上嘴,咬紧牙,一副地下党员打死不开口的架势。
戾章沉下脸色,阴阴地盯着下方这个少年。
其实,这是一副不错的皮囊,秀美的面孔,匀称的骨架,纤长的手脚,还在成长中的身体,以后一定会长成身形瘦高的俊美男人吧。
戾章忽然有些下不了手,他从来不屑恃强凌弱的行径。
这个少年,他用一根手指就能戳死,太弱,他嗜血的兴趣全然消退。
杀欲退下,另一种欲望却升腾起来。
戾章回想着上回用一只手包住少年圆翘臀部的感觉,眼睛慢慢深沉。
狐诺意识到了什么,翻身向前爬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嘘——你最好听话些。”男人的声音带了不可思议的轻柔,仿佛情人间的低语,手上的动作却非常粗暴。
“滚……”狐诺放弃抢救那些被撕碎的布料,羞愤之下,他忘记了这个男人那非人的体质,挥拳朝着男人眼睛狠狠打去。
男人伸掌包住狐诺的拳头,那么轻易,那么轻蔑,喀嗒一声脆响,狐诺痛叫着,从男人掌下逃脱的手已被折断腕骨,软软地垂着。
戾章冷冷地俯视,他不恃强凌弱,但他很暴虐。
狐诺忍疼,倔强地横着男人,那双不屈服的眼沾了点水光,看得男人兴奋起来。
“说出你的名字。”戾章把狐诺还完好的那只手压到他头顶,手指在狐诺脸颊上轻轻搓揉,带了丝怜悯,“你可得我庇护。”
狐诺冷笑,“你做梦。”
你可以征服我的身体,但你无法征服我的心。
狐诺说不出这么狗血的话,想的却是这么狗血的事。
他不想死,他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事没做,他想自己还可以尝试很多事。
这样的事,有什么大不了?
有人说,生活就象□□,与其反抗,不如享受。
他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死鱼一般摊在床上。
他就不信,这样男人还做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