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无疆》岸上的月亮

13、杀戮

　　这回，男人的出现很讲排场。
　　男人身边跟着一群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男人。那些人里，有的高大威猛，有的细瘦阴险，还有几个小鸟依人惺惺作态。
　　狐诺默然扭过头，用鸵鸟心态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偏偏，这不是他装没看见就可以躲过去的，狐诺扭着头，也能从四周人渐变的脸色推测出男人在靠近。
　　“我跟你真不熟。”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度，狐诺忍不住回头吼叫。
　　是的，他是爱男人，但他不是这么饥不择食的！
　　男人似笑非笑，一手捏住狐诺下巴迫他抬起脸，紧紧盯住那双明亮倔强的眼，缓缓说道，“很快会熟的。”
　　狐诺再一次痛恨自己目前的身高，这样近似于仰望的姿态，实在气短。
　　“我拒绝。”
　　男人加重力道，俯下那张轮廓坚毅的俊脸，挣扎中的狐诺又闻到了男人身上那股味，狐诺开始发晕。
　　“你到底是谁？”男人目光犀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狐诺浑身一震，犹如炸毛的猫般，露出戒备的目光。
　　男人低笑，“你的名字。”
　　“放过我吧。”狐诺软下口气，近乎乞求。“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这是明显的事实。
　　男人不语，抿住了唇。
　　“我什么都不知道。”狐诺竭力。
　　这时，旁边有人插言，“上了他。”
　　男人带来的那些人里，有人起哄，有人旁观，还有人咬着嘴角站在人后满眼嫉妒。
　　“上！上！上！上！”
　　餐厅里的人见男人没有表态后，立刻跟着拍桌齐叫。四个强壮的男人用蛮力硬是卸下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把那张四腿不齐的桌子搬过来，咣地一声放在地上，退入人群中跟着等看好戏。
　　那张桌子摇晃了几下，狐诺别眼扫视四周，人群围拢过来，围成了圈，站在前沿的人都激动得开始红脸。男人们吼叫着，呐喊着，用力挥动肌肉结实的手臂，握紧能打暴人头的铁拳，就像古罗马角斗场中押了赌金的观众，更像一群打了鸡血的疯子。
　　狐诺胆怯了，望向男人的眼中透出恐惧，“怎么……怎么回事？”
　　男人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举起手做了个握拳的手势，立刻，四周静了。
　　男人乜眼，如同雄兽巡视领地，凌厉的目光从一个细眼尖嘴的男人脸上狠狠刮过，那是喊出“上了他”的人，细眼尖嘴的男人缩住脖子，畏惧地慢慢低下头。
　　男人收回眼，高声道：“第一条，力量。”
　　人群高呼，“力量！”
　　男人满意这样的效果，沉了沉声，继续说，“质疑我的人，可以挑战我。”他手上用力一转，让狐诺翻了个身，坚硬的手臂横在狐诺胸前，狐诺被他勒得难受。男人低下头，伸出舌满是情色意味地舔进狐诺耳蜗，眼却是在看前方的人群，“我想养什么样的宠物，我想怎么疼爱他，我想什么时候做——你们有什么资格干涉？”
　　人群静默，起先闹得最欢腾的那几个人朝后退去，退到了人后，想把自己藏进人群中。没有人接话，没有人再去看男人与狐诺，众人都低下了头，等待宣判。
　　气氛变得太快，狐诺有些跟不上。他感到身后的男人绷紧了肌肉，他耳朵发痒僵着身体等男人放开他。
　　然后，他目睹了一场杀戮。
　　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放手的，他不知道竟然有人速度可以这么快，他的皮肤还能感受到男人刚硬的线条，他的鼻子还能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他的眼睛却看到男人从空中跃下落在细眼尖嘴的人面前，他的耳朵听到临死前的惨叫，他的胃收缩——男人转过身，手上抓着一颗兀自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从男人的指头缝间漏下去，滴落地板。
　　“你们——尽可以挑战我。”男人说。
　　众人退避，空出来的地面，男人身后，仰倒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尸体胸前撕扯开的血洞汩汩流出鲜红的血。
　　狐诺弯腰，哇地一声吐出来。

作者有话说

　　不确定今天是否还更，能等就等，等不了明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