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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色 ...
蠢萌刺客
是夜。
怀楚重生后一向浅眠,被邻居家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穿上靴子,戴上床头的面具,随意地披上床头的白色织锦流云纹锦袍,直奔秦风吟卧室。
长廊下,秦风吟披着黑色莲花纹披风傲然而立,静静地看着院子里三批人马厮杀,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看到怀楚踏风而来,琉璃色眼眸亮了一下。
“皇叔。”
怀楚稳稳落地,抓住男人的肩膀,上下打量检查:“皇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怎么站在门外?”
少年只随意地披了件外袍,露出性感的锁骨,一副男人的锁骨却实实在在诱惑到他了。
秦风吟拍掉他的爪子:“本王自然没事,一群蝼蚁而已。”说着扭头看向战局。
怀楚顺着他的目光朝那群作死的刺客看去,越看越心惊,面具下的脸微红,忐忑地看向秦风琰,磕磕巴巴地道:“皇叔,那个……好像……”
秦风吟挑眉:“什么?”
怀楚眨眨眼:“好像是来刺杀我的,走错门了吧……”
秦风吟:“……”
然后用“你确定?”的眼神看他,怀楚搂着他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意思:“应该是吧,每次都是一波来杀一波来救,我都……习惯了。”
秦风吟睨了他一眼:“还有这样的刺客?”
怀楚身体一僵,淡定地帮他紧了紧披风,双手顺势滑到他腰畔摩挲,关心地问:“皇叔冷不冷?”
怀楚的唇离秦风吟的脸很近,只有一寸距离,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脸上,勾得他心痒痒的。
大侄子太腻歪肿么破?
不过也没推开他,继续看着三拨人厮杀,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怀楚却满是惊喜,身子似没了骨头靠进秦风吟怀里,秦风吟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不准撒娇!”
怀楚不理他,近乎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的怀抱,突然有些委屈,前生皇叔对他很亲密很宠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冷淡地让人心酸。
少年突然张嘴咬在他颈部,似磨牙,又似泄愤,秦风吟却心神一荡,感觉少年的唇所到之处都惹起一阵火,右手抬了抬,差点回抱回去:“你是属狗的吗?”
指挥战斗的无痕无语地看着他们,话说,刺客还在呢,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但显然没人注意到他眼神的哀怨。
少年则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瓣,皇叔的味道果然极好,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鉴于现实情况,怀楚决定先放过他,站在他身边护着他,可惜今日的刺杀有点滑稽,来刺杀他的一拨人的确来势汹汹,但寒王府的暗卫不是吃素的,关键还来了一拨黑衣人来助阵,估计寒王府暗卫也是第一次跟刺客联手打刺客,想想都醉了。
过不多久,战斗结束,王府暗卫只受了伤,救人的一批活着的都离开了,杀人的一批直接挺尸。
怀楚千年冰封脸忍不住崩裂,上辈子他是有多蠢连这么简单的漏洞都没看出来?
无痕过来报告:“主子,事有蹊跷,跟我们一线的是幻楼的人,对方是私养的暗卫,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标志。”
怀楚搂着秦风吟的肩膀,无辜地耸肩:“皇叔,我也没想到他们刺杀都能找错地儿!”
本宫是无辜的,是刺客太不敬业。
秦风吟揉揉他脑袋,心里倒想着幸亏找错地了,不然纵使这小混蛋武功再高,也抗不过车轮战术。
怀楚顺杆子爬:“皇叔,阿楚连累了皇叔,阿楚好难过……”
秦风吟斜了他一眼,总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接话的好,果然小混蛋眨着眼睛:“阿楚以身相许好不好?皇叔不接受,阿楚肯定会愧疚死的。”
相许你大爷!
秦风吟又糊了他一巴掌,走进卧室继续睡觉去。
怀楚咬牙,黑眸难掩失望,整个人像被丢弃的小狗,无痕看得都有些同情。
突然,室内传来秦风吟极富磁性的声音:“先在南苑住下吧。”
怀楚黑眸一亮,皇叔果然是在意他的,整个人一激动,兴冲冲地跑到卧室,将正在脱外衣的秦风吟扑了个满怀:“皇叔!”
秦风吟被他带到床上,一脚踹了上去:“回南苑去!”
“不要不要,我睡着了,别跟我说话!”
说着怀楚已飞快地脱了鞋子,外袍,钻进被子里,还闭上眼睛以示他真的睡着了。
秦风吟瞪了他一眼,满屋檀香里混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梅花清香,他踌躇了一会,还没决定,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进被子里,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皇叔快睡吧。”
秦风吟无语地抽抽嘴角:“真是无赖,传闻中的楚太子就这个德行!”
怀楚在他肩窝蹭了蹭:“传闻?皇叔以为我是什么样的?”
“楚太子,美如仙,贵气天成,温润如玉,却有自己独有的清冷淡漠,像雪地里的寒梅,风华绝代,礼待臣子,亲民爱民,是大历最优秀的储君,没有之一。”
“噗嗤——”
怀楚忍不住笑起来,秦风吟有点囧,原来他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许是他积怨已久,根本就不像嘛!
怀楚笑够了,突然幽幽地问:“如果有一天别人说我弑父夺位,皇叔信吗?”
“当然不信!”
秦风吟脱口而出,也许怀楚都没意识到他对他的父皇感情有多深,只有他把乾德皇当成了父亲而不是皇上,更何况是为了皇位,简直可笑!
可真的有人信啊,前世这消息出来,多少百姓自叹瞎了双眼,竟把这种畜生认为是仙人!
当年他身死魂魄在民间流荡不知听了多少这种话,还好他只是魂魄,没被气死,幽幽转着又回了风谷,见到了皇叔……
“我从小就没朋友,除了夜崎,阿清,夜崎不爱说话,阿清……这几年也疏远了我,所以我也不怎么说话,长而久之,就更加沉默了,他们只说我少年天才,哪有人过闻我的快乐伤悲……”
“怀楚……”
秦风吟自是懂得在其位谋其职,一个优秀的储君,谈何容易?没有过分喜欢的,也不能有过分厌恶的,你代表着帝国的形象,尊严,是大历的未来,当普通小孩子在玩泥巴时,他只能背书学六艺,还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母后,维护自己的母族。
毋容置疑,怀楚做得很好,他是个成功的储君。
只是夜崎是谁?
阿清是谁?
定是男的!
该死,防女还要防男,本王容易吗!
怀楚倒认真地板着他的下巴:“我不要别人的可怜,有皇叔就够了。”
“楚……”
秦风吟说不感动是假的,小混蛋简直是撩妹高手,把他一个大老爷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恨不得来个献身!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稀里糊涂地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怀楚黑眸尽是得逞的微笑,世人都说寒王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小魔王一个,又有谁知道皇叔的心很软?
这种事就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满意地噙着皇叔的唇瓣,怀楚嘚瑟地对身下的人这样那样,翻来覆去,占尽便宜。
临睡前,怀楚突然想着:
明天皇叔清醒,应该不会揍他吧?
应该……
大中午了,秦风吟还窝在床上生闷气,该死,昨天怎么就心软了一下下,被这小混蛋压着折腾了一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他还是感觉好羞耻!
怎么就……从了呢?
最关键的是早上醒来,他又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小混蛋披了衣服就跑了,跑了……
正气恼呢,门被推开了,门口传来小混蛋小心翼翼的声音:“皇叔……我进来了……”
靠,现在知道礼貌了,昨晚压在劳资身上也没见你礼让……啊!
秦风吟下意识躲进被子里,又觉得自己矫情,怕什么怕,本王可是豫州一霸,便嚎了一声:“兔崽子,还不快滚进来!”
怀楚心中大叫不好,完了,皇叔还在生气呢,他可是怕了皇叔揍他,受了一次再也不想被揍第二次!
不过还是端着精美的菜肴进去了,慢腾腾地放在桌上,一步一步挪过去,完美地微笑:“皇叔该起来了。”
秦风吟伸手,怀楚以为他要揍他,不过还是认命地任人摆布,秦风吟没看出来他的害怕,将人拽到床边,严肃地说:“那个,昨晚……我……”
“皇叔后悔了?”怀楚突然仰头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眸染上让人心惊的执拗与狠厉,秦风吟毫不怀疑,如果他点头,小混蛋估计会弄死他!
秦风吟习惯性地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本王有说吗?我是给你说今天早上的事,本王不是……故意……踹你的……”
秦风吟说完已有些脸红,小混蛋的眼神也越来越露骨:“我知道,皇叔最喜欢我了,才不舍的揍我,皇叔只是在害羞……”
那眼神深情又宠溺,简直把人溺毙了,秦风吟微微放心,其实,他早就对这小混蛋上了心吧,所以才会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即使是自己给予的。
两人腻歪了会儿,便一起用午饭,怀楚亲自下厨做的,虽然不是特别美味,秦风吟也觉得好吃极了,尤其是小混蛋眼神腻在他身上,温柔地给他夹菜,恨不得送到他嘴边的架势,成功地愉悦到了他,家养小狼狗,会撒娇做饭打色狼,还会暖床,怎么看怎么顺眼!
秦皇叔暗搓搓地琢磨着哪天去风府秀恩爱,刺激刺激一直没得逞的风烬,嗯,是个好主意!
午后的阳光,温暖得不可思议,顺着竹窗的缝隙慷慨地泄进来,怀楚低头看着风满楼这几年对皇族大臣的私密之事,以前他是不在乎,如今却要主动招揽亲信,说起来真是讽刺。
少年黑眸沉寂,时而冷峻,时而暗沉,时而漠然。
俄而,一青衣丫鬟端着刚泡好的云雾茶走了进来,在书房正厅分界处站定,声音不轻不重:“公子。”
怀楚抬眸,“进来吧,什么事?”
怀楚办公不喜有下人陪着,除非是有事,听雨自然知道公子的习惯,摆好茶具,恭敬地道:“安大人送来请帖,请公子今晚风满楼一叙。”
“哦?”
怀楚起身,来回踱步,心道安霖倒是个识趣的,是个好盟友。
“京都可有消息传来?”
听雨迟疑了一下:“皇后娘娘……病倒了……”
“这么快?”
怀楚失声道,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看来他也要早点行动了,他的母后别人靠不住,便由他来护。
“去查查夜崎到哪了,都大半个月了,也该到了。”
不过堂堂镇国大将军,突然失踪半个月也是不好的,的确需要时间筹划,还要有好的借口。
听雨低头:“是,奴婢这就去办,公子且宽心。”
“嗯。”怀楚淡淡一笑:“我没事,忙去吧。”
听雨无声退下,眼角瞟到公子脸上,黑眸暗沉,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楚太子赫赫有名,又有几个人知道他内心的委屈与不甘呢。
慕皇后是慕家嫡女,慕家世代为军,出了很多将军,但很巧妙的是每代皇帝不是跟慕家儿女成了夫妻,便是生死之交,难得可贵的是慕家除嫡子必承父业,接管黑麟骑之外,其余儿女婚姻自由,职业也也自由,也只有这样的世家大族养出的女儿当的了皇后,上的了战场,不管嫡子庶子家教都是一等一的,最可怕的是慕家设有“宗人堂”,不管主子奴婢,犯错一经举发查明必受惩罚,甚至世人都传“娶女当如慕家女,嫁儿当选慕家郎”。
但也有例外,比如他的二舅慕司谦,竟受妻子蛊惑,勾搭晋王,送上自己女儿联姻,陷害嫡亲兄长,篡夺黑麟旗大权,甚至逼宫,这一件一件,他死不足惜。
大舅舅是黑麟旗的现任接管者,只是他一直希望怀楚继位,有自己的亲信,怀楚当时年少,头疼了很久。
这一世,他自然不会这么蠢了!
怀楚淡淡地叹了口气,在氤氲的茶雾里,黑眸坚定而疯狂。
是夜,风满楼。
一楼红色地毯铺就的舞台上,人工制作的雾气缭绕,性感的美女在舞池里跳舞勾得人心里痒痒的酥酥的。
挂着木牌子的小丫鬟小龟奴们端着酒水来来往往,在座的贵公子老爷们却不敢动手动脚,这是风满楼的规矩,挂牌的都不准任何人调戏侮辱,否则,哼哼,紫陌公子会教他们重新做人。
怀楚拾级而上,一袭白色云锦袍,用金线绣着游云,清贵绝伦,银色面具掩去了绝色容颜,却更添神秘。
安霖坐在二楼正对着舞台的雅间,身后跟着炎西,一身绯色锦裙,还是花苞髻,插着南海明珠,兴致勃勃地毫无淑女相的啃着糖葫芦。
怀楚进去的时候,刚巧看到安霖扭头跟炎西抢糖葫芦吃,故意叼着半颗用眼神挑衅炎西,炎西绿眼睛看着自己只剩一个山楂的糖葫芦,毫不犹豫地弯腰咬上去,粉舌一卷,大半颗都在自己嘴里,绿眼睛嘚瑟地向后挑。
安霖奸计得逞地笑笑,心满意足地舔着自己的唇角,怀楚忍不住抽抽嘴角,太污了,不过如果对象是皇叔应该更加赏心悦目。
二楼雅间青色为主调,基本上只做简单的会客用,格调高雅简洁,很是高大上。
怀楚淡定地坐下,安霖俊脸一红,轻咳一声,起身拱手行礼:“楚……公子………”
炎西也睁大绿眼睛,笑呵呵地打招呼:“白衣老板!”
怀楚都报以微笑,安霖扭头轻声对炎西说:“丫头,你先去你的住处去玩,待会我去找你,一起去买糖人,不准乱跑。”
炎西一听到有“糖人”乖乖地点头,告退离开。
怀楚弯眸:“这丫头跟安公子倒是投缘的很。”
安霖也正色起来,突然站起来,朝怀楚重重一拜,眼看就要跪倒在地:“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怀楚适时地扶起他,黑眸含笑:“安大人多礼了,本宫如今在外,这些虚礼便免了。”
安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若真心安理得接受自己跪拜,自己倒瞧不上他,“殿下抬爱,下官惶恐。”
怀楚笑得很温和:“本宫向来欣赏有才之人,安大人便是个中翘楚,本宫便是与安大人称兄道弟也是情理之中,安兄觉得呢?”
安霖微眯眼,他自然知道楚太子为人,不结党营私,不笼络下臣,如今突然用温柔的方法逼他,倒是少见:“下官不敢,安霖向来仰慕太子圣名,能得到太子赏识,安霖已欣喜若狂。”
怀楚勾勾唇角,伸手道,“安兄坐吧,风满楼的桃花酿是极好的,来,且品一品。”
白衣少年唇角微勾,亲自斟酒,举手投足自带一股皇室优雅,不骄不躁,没有任何不情愿,让对方觉得好像大家真是兄弟,安霖的心有些触动,楚太子之名所言非虚,而大历皇朝正需要这样的继承人,把这繁华延续下去。
安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恐怕这是他唯一一次心甘情愿上了对方的贼船。
“殿下,听说今日风满楼来了个绝世美人,今晚首次登台献艺……”
“绝世美人?”
怀楚来了兴趣,他倒不记得前世有什么绝世美人,美人啊,养眼,欣赏欣赏也可以。
两人饮酒谈话,性格相仿,不多时便放开心称兄道弟,安霖多年后回忆起也不得不承认这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所幸,他抓到了。
突然,台下一片安静,怀楚两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去。
红色舞台上走出个妖媚的半老徐娘,约二三十岁,风姿绰约,亮红色纱裙勾勒出她火辣的身材,正是风满楼明面上的老鸨副手芍药,声音媚而不俗,甜而威严:“各位大爷公子,现在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雪雅姑娘首次献舞时间,今晚谁拔得头筹,便可与雪雅姑娘小会片刻,机会不容错过,大爷公子们可要加油呢~~”
“雪雅!雪雅!”
台下都疯了般呼喊着雪雅姑娘的名字,有的已摩拳擦掌,胜券在握,怀楚默默地品口桃花酿:“霖兄,这雪雅想必很美了。”
安霖支着下巴,轻笑:“听说这雪雅姑娘,如仙似妖,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也像是狐狸变成的小妖精,集清纯与妖媚于一身,舞技非凡,举手投足,勾人心魄啊!”
怀楚心中一咯噔,这样的评价他竟突然想起来了孟雪瑶,当时他第一次注意到她也是因为一舞,只不过雪山弟子是在皇宫跳,理由也是回击异族的挑衅,一曲白纻舞惊艳世人,他居于皇帝座下眼里满是欣赏,赞她似仙若妖,集清纯与妖媚于一身,男人的魔障,女子的公敌,大历第一美女不过至此。
后来不知怎么竟流传出去,因他一向洁身自好,远离女色,大家因这一句赞赏把两人绑在一起,他当时也觉得这般女子与他现代灵魂也登对,最后却误了她。
如今会是她吗?堂堂雪山关门弟子,会在烟花之地跳舞?
灯光暗了片刻,台上走出四名青衣琴女,坐在两旁奏乐,白衣女子款款而来,步步生莲。
果然倾国倾城!
身姿轻盈曼妙,裙袂翩翩,三千秀发用墨紫色玉簪挽起,凤眉如画,黑珍珠般的眼眸流光溢彩,樱花般的粉唇饱满且富有光泽,在灯光下极富诱惑,微微福身,抬眸,魅惑横生,又是一片尖叫,台下男人的眼神如狼似虎,她却笑魇如花,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如白鹄飞舞,时而折腰转身,长袖翩若雪蝶,时而莲步轻移,白纱随风婉转,美眸含笑,如诉如怨,勾人心魄,魅惑众生。
没人看到怀楚的眼神越来越冷,当年的少女也是这般舞蹈,若把背景换成皇宫,他以为真的又回到了二十岁那年,可如今一个陌生美人一举一动不在模仿孟雪瑶,他怎能不提防,莫非还有一人也重生了?
一曲尽终,雪雅再次福身,施施然下台,台下的人再次沸腾了,芍药扭着腰肢上来,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反应,掩唇一笑:“舞也跳完了,各位大爷公子有谁想跟雪雅姑娘共度良辰,现在开始竞价,大家可要抓住机会呦!起价一万两——”
怀楚眯眼,雪雅姑娘挂的是清馆,共度良辰都要一万两,想想都醉了,不过,他好像也要傻一次,才不辜负人家下了这么大血本来算计他。
“一万二百两!”
“一万一千两。”
……
最终,安霖露出张俊脸,怀楚半张银面以三万两敲定,大多是迫于新州主淫威,怀楚神秘的身份。
不过,杜衡醉了,特么的你喜欢男人你点头牌干嘛,赶紧让芍药又推上新排的舞蹈,众人又是一番乐呵。
四楼厢房。
怀楚推门进去,雪雅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青铜镜里美人如花。
圆桌上,一盆水养的玉兰花,一碟玫瑰糕,一碟桂花糕,一壶桃花酿,一副青花瓷茶具,都是他的最爱。
整个厢房干净利落,摆设简单,以浅青色为主调,窗台摆着盆栽的早梅,珠帘是彩线编制的佩袂,坠着流苏,壁画是写意的兰花。
有那么一瞬,怀楚以为自己到了孟雪瑶的闺房,像,像极了。
这时,雪雅迎了上来,落落大方,声音也极相似:“雪雅见过公子。”
黑珍珠般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三分欣赏,又不会让他讨厌,一如当初的孟雪瑶,还真是,用心良苦。
怀楚心里冷笑着,唇角微勾,眼中却冰冷一片,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脸经过处理,用色彩明暗显得与孟雪瑶有五分相像,细细看来,竟……像极了另一个人!
怀楚心中一惊,看了又看,诧异地失声叫出来:“月色?”
月色身上有股常年浸染在草药中的药香,刚才被脂粉味掩盖,离近了才隐约闻出来。
“雪雅”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公子,奴家花名雪雅。”
怀楚黑眸一沉,面带不悦:“月色,我不会害你!你不必如此。”
“雪雅”紧张地手心冒汗,他怎么可能认出来?
不,我准备了三年,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似乎有些生气:“公子这话是看不起奴家的身份了,那请回吧。”
“你……”
怀楚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月色怎么会去模仿雪雅,还不肯认他,到底是谁,还有谁也重生了?
怀楚怒极,前世的月色虽遭尽苦难屈辱,他依旧清澈如水,不染风尘,像天使般纯洁,如今,竟……
他的兄弟容不得别人做贱,更不准他自己做贱!
怀楚黑眸卷起风暴,袖中长剑飞舞,割开了他的上衣,平坦的胸部露了出来。
一马平川还敢扮女人?
怀楚笑得冰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月色压下心底的惊慌,双手抱着上身,既羞涩又开心,阿楚他是记得自己的,不枉他前世算计,但阿楚也太粗鲁了,怎么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划破他的衣服呢!月色咬牙,想努力解释:“我……”
突然,门被推开,门口,男人一袭红衣,泼着大朵大朵的墨莲,绝色面容上一片寒霜,琉璃色眸子冰冷如斯。
两人诧异地看着他,秦风吟也死死地盯着他们,他听暗卫禀告怀楚来了风满楼,又说风满楼来了个绝世美女,他一紧张就来了,没想到阿楚真的对他一掷万两白银,甚至……
此时白衣少年笑吟吟色眯眯地盯着少女,少女羞涩地抱着裸露的上半身,雪白的肌肤灼得他眼疼,心也如刀绞。
明明前几天少年还吻过他,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他说要跟自己去月老祠,为自己放弃皇位,如今呢?
秦怀楚,你真是好样的!
秦风吟掌心凝起内力,朝两人轰了过去,从小他就知道,你想要的,去抢便是,背叛你的,杀了就是,没有谁是例外,怀楚也不可以!
可他从来没做到过,他下不去手!
该死!
“皇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月色!”
怀楚正解释呢,秦风吟又是一掌轰向了月色,怀楚一惊,月色可没武功,便赶紧去救他,长臂一捞,将少年搂进怀里。
“秦怀楚!你有胆!”
秦风吟是真的怒了,牙齿都在打颤,恨恨地道:“本王不屑像个女人一样争风吃醋,你不配!”
你不配!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怀楚还是心一绞痛,皇叔还是能轻易地影响他的心情。
突然喉间一甜,怀楚水色唇瓣溢出鲜血,在如玉的下巴上划过,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又是苦肉计吗?
还想骗他?
他到底有多好骗,才被怀楚一次次欺骗?
秦风吟气愤地甩袖离去,他只是脾气不好,并不傻,怀楚,我们完了!
“皇叔……”
怀楚赶紧跌跌撞撞去追,可是身体里似乎少了什么,精神恍惚得厉害,毫无防备地晕在地上。
“阿楚?”
月色及时接住他,虽然知道他会吐血,但还是很紧张,很担忧。
月色低头凝视着怀中昏迷的少年,近乎贪婪,他的阿楚,是他的阿楚呢,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阿楚只能是他的!
“你还要看多久,还不进来?”月色淡淡地看向窗外。
一个黑影卷了进来,慵懒地冷哼:“急什么?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月色冰着脸:“阿楚要什么时候醒来?”
那人轻笑:“谁知道呢?也许一天,也许一夜,啧啧,人可在你怀里哦,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哦!”
“闭嘴!”
月色冷冷地看着他,若不是为了阿楚,他才不会跟他交易!
那人睨了眼怀楚,唇角勾起邪笑。
秦怀楚,你也有今天,这只是第一步!
好好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感觉吧!
随即朝窗口掠去,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月色里。
月色低头,手指温柔地划过怀楚脸颊,轻轻地吻在他光洁的额头,阿楚,我还是见到你,你还是只有我。
少年精致的脸慢慢贴近,轻柔地吻上怀楚的唇,一点点细致地描绘着他的唇瓣,辗转吮吸。
不久,他突然将人扔在床上,精致的脸一时有些扭曲,竟然没反应,真是,真是……
“阿楚……”
月色捧着他的脸低喃:“你爱我吗?”
“你爱我好不好?”
“月色这般爱你……”
“求求你……”
“你会爱我的,你肯定会爱我的,你只能爱我……”
声音越来越阴冷,又亲了亲少年的唇瓣,塞给他一颗丹药,这样阿楚就能睡到明天中午了,他就可以安稳地睡在他旁边,不用担心被他发现,被他厌恶,被他疏离,真好!
阿楚,晚安。
两个绝色的少年抵足而眠,一个僵硬呆板,一个笑得甜蜜。
爱情啊!
话说秦风吟气冲冲跑出风满楼,漂亮的琉璃色眸子里尽是怒火,绝色的脸因气愤与嫉妒有些扭曲,掌风四轰,走了一路,便毁了一路,无痕苦哈哈地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终于发泄完了,秦风吟停在卧室门口,愣愣地站着。
怀楚还是没追上来!
也许怀楚并不想追上来!
追上来又如何,任他打骂吗?
堂堂一国太子就这么纵容他吗?
他凭什么?
脸!
还是身份!
自我剖析了一番,秦风吟似乎冷静了许多,沐浴更衣,睡觉,睡醒了,就好了吧。
暗夜里,漂亮的琉璃色眸子却睁得大大的,快天亮才熬不住睡去。
怀楚不来便不来吧!
他不需要了。
(秦风吟当然不知道那边怀楚差点没了清白!)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
本文一对一,宠文,绝对不虐!
其实月色也挺可怜的。
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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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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