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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时光流逝,乌云散去,阳光沐浴大地……
      与外面的世界不同的是那位老者生病的房间,他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得到恢复,病魔一直都纠缠着他老朽的身体,而这一天他似乎感到有点精神,因此叫别人扶持他去找陆澹。陆澹刚刚与诸位将领讨论,看到了老者马上就请他进去。
      “这位先生,近来身体可好?”陆澹扶持着老者让他坐下来。
      “谢谢陆将军,老朽近日觉得好多……”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咳嗽,他马上用手掩住嘴巴,但是鲜红从指缝流出来。看到此景的陆澹吓了一跳,马上要去喊人,结果给老者阻止。“陆大人,老朽是一个将死之人,此生没有任何遗憾,只是放不下皇上。”老者艰辛地说着,手紧紧地握着陆澹,“老朽知道,焸骊皇朝大势已去……将军意在天下……咳……皇上那孩子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老朽不求将军尽什么忠……咳……只愿将军善待皇上便行了。”说完又不断地喘息着,等顺了口气又继续道:“皇上本来是一个挺活泼的孩子……但是后来太多的压抑,让他变得不说话了……咳……老朽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宫中的一界乐师……咳……因此只教他抚琴,吹箫……咳……老朽只是希望将军能够给一个琴或萧给他……至于这个江山……原本已经支离破碎,没有什么好为他保留的……咳……咳……皇上真的不应该生在皇家啊……咳……咳……”
      “先生,先生”陆澹见他咳血不止,不断地叫着他,“来人,叫大夫!快点!”
      不久后,大夫到了但是已经无力挽回了,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收拾的时候,一双小手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大夫看到那双晶莹的眼睛,没有眼泪,只有无限的悲伤与恳求便叹气地说:“陛下,老夫已经尽力了,老先生去了一个安乐的地方,在那里他会很快乐的。让他安心去吧……”
      听完后,萧凝雨愣愣地望了大夫,试图在读懂他刚才的话,不久后似乎明白了,眼里的悲伤更深,然后走向门口。
      斜阳照在他身上,把落寞无比的身影拉长……

      * * *

      “回将军,”一位婢女有礼地说,“皇上只是醒了一会儿,喝了一点水,然后又睡了。”
      这是第五天了,萧凝雨不断地睡觉,只是微微地醒了又继续睡,原本单薄的身体更单薄,似乎风一吹就可以破了。正在陆澹不知所措的时候,瓘霓进来了,看到丈夫深锁的眉头,她不断地帮他揉,然后细声地说:“官人还在为皇上的事操心么?”
      “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他好了,你看看咱们的陆旻,陆青单纯可爱……但是你看看他……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呢!”陆澹无奈地说着。“陛下是在逃避……他这几年有多少不堪的经历,我们是不知道,但是你要了解,他刚刚失去了他最信赖的人,因此以睡觉来逃避这个事实,希望有一天醒来有所改变。我带过了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糖果给他,结果依然这样……”
      听完陆澹的话,瓘霓微微地笑了,然后道:“其实官人不必担心,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慢慢来吧……”听到此话,陆澹也笑了,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第二天,陆澹一直都守在萧凝雨身边,看着熟睡的他,小小的胸膛起伏着,吐着让人安心的气息,现在的他,没有醒着时的戒备和悲伤反而更像一个十岁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平稳的气息变得有点急,那熟睡的小人眼睛开始动了。
      萧凝雨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看到守在自己床头的陆澹。陆澹对他露出亲切的笑意,随即跪下来道:“末将参见陛下!”被申来的小手托起,陆澹站起来然后道:“陛下,末将知道陛下爱抚琴,吹箫;这里有一个琴,据说是煊黎国时期一代女主冷茗芸的香夜琴;还有这个是前朝一代名师袁离甫的琴谱,原属朝中之掉失之物,末将在此把它们归还陛下。”
      萧凝雨呆呆地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琴谱与琴,心如惊涛拍浪久久不能平复,自从离开了母妃之后,只要他喜欢的东西都会被无情地夺走,只有一个破烂的琴陪伴着他寂寞、悲伤与无聊的日子。颤颤地伸出细小的手,轻轻地抚上那珍贵的琴,随便拔弄一下,发出一股直达内心的沉稳声音。
      陆澹看着眼前孩子,激动地抚着这个琴,心也随之高兴,因为接受了他,意味着君臣关系进一步地修好了。
      “陛下,末将有事务在身,先失陪吧。”
      往后退了三步后转过身,迈开脚步准备离去的时候,陆澹整个人僵住了,因为后面细细地传来了一个怯怯又让人舒心的声音。那股声音,柔如春天冰冷河水的一股暖流,深深地注入陆澹心里。
      “谢谢将军!”
      他马上转过身来,看到那人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 * *

      数天后,被火红的红叶铺盖着的院子,传来了美妙的琴声。
      琴声开始时,犹如细微的秋风刚至,带走了一两片红叶,渐渐节奏越来越快,如吹起来的风越来越大,使落叶形成一个漩涡,漫天飞扬,飞到遥远的空中;琴声又慢慢地平稳下来,就在这时,那小手向琴一甩,琴音犹如那红叶刚落在那个波涛汹涌的南江,被那浪涛的一起一伏而吞没,最后渐渐进入平静又开阔的大海……
      刚刚从院子经过的陆澹与瓘霓被那旋律所吸引来到了院子,听完他弹完之后,两人都发出由衷的赞叹,然后瓘霓说:“陛下所弹的是何曲?竟然如此让人心潮澎湃。”
      萧凝雨久久不回答,两夫妇都相互对望着,然后吃惊地看着萧凝雨把琴谱拿过来,递给他们。
      “陛下恕末将愚昧,这是何意?”陆澹官场,战场,情场,商场都可以一一地应付过来,但是唯有面对这个小小的皇帝,让他有时候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朕……朕……朕不识字。”萧凝雨细若蚊声,怯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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