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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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凝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蒙蒙的白光刺痛他的眼，让他又闭上眼睛，伤口传来麻辣辣的痛让他不禁地呻吟出来；萧凝雨听到旁边有一个人走近，坐在床旁。
“公子你醒了？”是刘邢的生音，萧凝雨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从来不会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因为就是这个声音告诉他永远也不要放弃，即使翅膀断了心也要飞翔。
萧凝雨渐渐睁开了眼睛，前面男子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只是原本冷漠的脸，现在变得狰狞恐怖；顿时酸涩在萧凝雨的身体里蔓延，他忍耐着身心的痛楚，费力地举起手想安抚那些伤痕。萧凝雨来到了这个世间上，自始至终诚心地对待自己的人只有刘邢。
“公子。”刘邢避开他的碰触，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道：“只要公子没事，刘邢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刘邢看看萧凝雨，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他而天天自责，离开了陆澹后就来了南方，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然后抱着悲伤与自责了此一生。但是后来战争连续不断，就被官方征来做士卒。
“对不起……”萧凝雨自责地说，声音也渐渐变调，“我真的很没用，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要连累你们……”
“公子，刘邢不值得公子如此挂心的，”刘邢依然毫无感情起伏地说着，然后对着泫然欲泣的萧凝雨道：“男儿流血不流泪，陛……公子。”
“好。”萧凝雨知道虽然话说得似无感情，但是他知道刘邢氏真的关心他的，然后赶闭上眼睛，不让欲流出来的眼泪流下。
* * *
自从上次战争的胜利，萧遥远一下子壮大起来，但是唯今天下最强的万天翌也似乎把目标瞄准了萧遥远。
正直初秋，寒风吹吹，扬起衣袖，萧凝雨站在帐外看着士兵们不断地张罗着，似乎有很重要的人来。摸着那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萧凝雨微微地叹了一声，他隐隐约约地感到得自从萧遥远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都以自己的伤势为借口避免让他在公众的场合露面。
火红的太阳已经疲惫地坠向西边，凉风刮起了一片树叶……
“宇公子，宇公子！不好了，维公子今晚手伤了，不能在宴席弹奏，你代替他去吧。”一个士兵说到。
“哦。”萧凝雨应了一声，然后赶快地换了衣服，往那个设宴的大帐篷走去。
萧凝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了挥衣袖走进了帐篷，只是抬头的一瞬间，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停顿了，原本他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他永远都会封存在记忆的深处永远也不会出来；但是仅此一面，他努力忘记与封存的东西全部都像涌泉般涌出来，冰冻的回忆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立刻冲毁他经过那么多年努力冰封的墙围。萧凝雨从来未曾感到那么无力过，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微微发抖的身体慢慢走到适合的地方，然后向大家跪拜行礼。
陆澹在看到那个思念多时的脸庞身体流动的血都凝结起来不再流动，整个死寂的世界一下子活起来，寒冷的大地霎时温暖起来，熹微的阳光渐渐照亮了大地驱走黑暗，凉爽的清风抚摸着那嫩嫩的细草，带走一片清香。他激动地手不断地抖着，连喉咙都无意识地发出“咯咯”声……
不是他作梦吧？陛下……真的是你吗？……
萧遥远看到萧凝雨进来脸上变得苍白无比，这无疑是告诉陆澹萧凝雨在自己手上，然后他与万天翌两人一起夹攻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不觉，他放在小机下的手渐渐紧紧地攥起来。
“呵呵呵，陆将军，此人是阿宇，小王的一个乐师，希望将军中意。”萧遥远已经知道无法再掩饰什么，只好装作他不知道萧凝雨的身份。
陆澹马上豪爽地笑起来，心花怒放然后道：“好好！末将洗耳恭听。”身后的侍酒的女子也紧紧地靠在他身上帮他倒酒。
看到女子如此，萧凝雨马上醋意顿生，心里蔓延着痛楚，酸意以及愤怒，为什么自己如此心系与他，而他竟然还可以如此洒脱地与别人卿卿我我；萧凝雨越想心里就越乱，酸的，甜的，辣的，咸的，苦的都在心里翻搅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来对上那个琴的，他只能目不转视地看着陆澹与那位女子的一举一动。
手不知不觉地拔起琴弦，杂乱的琴声在那帐篷里响起，仔细一听，竟然是前朝的《宫怨》。琴声虽然杂乱，但其中流露出哀怨与恨意都渗进每个人的血液，深深刺入骨髓，让每个人心中都升起怨气。
所有的人除了陆澹都邹起了眉头，这首曲子作为一个和谈的序幕实在是太不合适了，但是萧遥远不敢责骂萧凝雨，因为在这种时候责骂自己人无非是令自己方在气势方面减弱；而陆澹那一方因为没有陆澹的允许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凝雨双眼瞪得大大的，而陆澹心里乐滋滋地仿佛不曾听见他所弹的不适宜的乐曲，也假装不看他继续与旁边的女子调笑。陡地琴的一根弦断了，把萧凝雨的注意力唤回来，结果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琴已经因为自己出力的拔弄已经沾满了血。
陡地手尖传来了钻心之痛，让萧凝雨的心也随之一酸，意欲流泪，但是突然他脾气上来了，是他欺骗自己，是他与其他女子调笑，为什么自己要为他流泪？于是他双手一推，把那琴从机上推下来，然后起身就走。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萧遥远面如死灰般地难看，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么？如果这个谈判不顺利也许，他们真的即将走到最黑暗的时代。
“啪啪啪！”陆澹拍起手来，换来了萧凝雨的回眸一瞪，然后又发出他那似洪钟般的笑声道：“好有个性的乐师，此人不畏于权贵，不与世同流，看来王爷这里人才济济，真是可喜可贺！”哼，连我心爱的人都敢留。
“谢将军。”萧遥远也知道他在挽留自己面子，又怎么不知道他暗里的那些把皇帝扣留的话，于是附和地道，“小王的乐师无礼，请将军多多见谅，待后小王会好好地教导他。”言下之意就是教训他，那双眼还瞪了瞪萧凝雨叫他赶快离开。
“不必，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陆澹心想：你敢伤他一条头发，我就用千军万马践踏你的尸首；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柔和，但是眼光所露出的寒光，让萧遥远不禁冒出冷汗。
陆澹看着那个沾满血的琴与萧凝雨离开时低滴在地下的血滴，心如刀割。他应该很痛吧？
黑夜笼罩在大地，微风拂过，都无法消去陆澹心里蔓延的幸福感。
有他在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